第216章 說誰難看

  第216章 說誰難看

    謝硯推門進來,望了一眼桌上的紙張,神情並沒有什麽變化。


    隻不過動手把她扔掉的那些紙撿起來,然後開口“這是畫什麽?”


    葉芸習慣性的咬住筆頭“我覺得我這沉水香既然賣的那麽貴,這就不應該老是用一張紙包著。”


    “就跟人靠衣裝一樣,外包裝總得跟上檔次吧!”


    謝硯點頭“你畫的包裝?”


    “嗯!”


    “不滿意?”


    “嗯。”


    “覺得哪裏不好?”


    “凸顯不出匣子內的東西。”


    謝硯低頭拿起桌上的那些被啪掉的宣紙,一張張的瀏覽。


    然後抬頭“你想用這些圖畫來凸顯盒子內的東西?”


    “嗯嗯!”


    “那你這個東西叫什麽名字?”謝硯問。


    “沉水香啊,我不是跟你說了。”葉芸想也沒想的回答。


    “嗯,”謝硯用手指敲了敲紙上她畫的樣式“你這香以前別人都沒見過,也不知道是為何物,所以……”


    “你如果不把名字寫上去,你再怎麽凸顯,大概也沒人能猜透。”


    謝硯這樣一說,葉芸感覺自己好像有些傻。


    解釋道:“沒有,我是想著先把背景圖畫好,再把它跟店名放在一起。”


    謝硯又敲了敲桌麵“它是主,背景是次,你背景畫再好看,東西不好也沒用。”


    “就像你說的包裝,如果你用的是金的或者是銀的,就算裏麵裝的是個石塊,大概也會有人買,因為匣子本身就是價值。”


    “所以……”


    謝硯還沒說完,葉芸卻眼睛一亮,“對,對,你說的沒錯,我明白了。”


    她一直覺得哪個都不好,好像怎麽做背景圖,都體現不出匣子裏麵東西的價值。


    謝硯一句話卻點醒了她,不是圖畫的原因,而是本身匣子的價值就在那,你說裏麵的東西價值千金,讓別人也不能信服。


    所以她應該做的是把控匣子本身的製作材料,而不是糾結在上麵雕刻什麽來凸顯沉水香。


    想通這一點,葉芸把那些她畫過的宣紙都遞到謝硯麵前“那你看看我這裏麵幾張哪個比較適合。”


    謝硯看了一眼,卻提起毛筆,伸手就去拿宣紙。


    他去拿紙張,他自己不慌張,葉芸卻很慌張。


    連忙用手壓住。


    然後磕絆著問“你……你是想給我畫一個嗎?”


    “那……那你畫在這旁邊就好了,”葉芸說完遞給他一張,自己畫過的紙。


    謝硯瞥了她一眼,卻沒有吭聲。


    而是一個使力,把葉芸按住的宣紙給抽了出來。


    “哧啦,”白色的宣紙被抽掉,下麵頭戴花環的女子像露了出來。


    葉芸的臉色瞬間爆紅,嘴唇囁動,心裏思考著該說些什麽來化解尷尬。


    或者說該說些什麽,來強裝鎮定,告訴謝硯她一點都不介意,不介意謝硯私底下偷畫她。


    那些畫,她一眼就看出來畫的是自己。


    可踟躕了半晌,謝硯都沒有一句話出來。


    葉芸扭過臉來,隻見謝硯正垂頭作畫,白色的宣紙上,已經染上雲墨。


    幹枯腐朽,卻又泛著光澤的一截枯木,孤寂又沉靜的躺在那,上空是隨風散落的花瓣。


    花瓣墜落的地方是沉水香三個字,一旁處不怎麽顯眼的地方,有讓人不可忽略的,用瘦金體寫的雲顏坊三個字。


    這樣一副說畫不是畫的圖樣本,好看的讓人移不開眼。


    葉芸整個人都看楞了,許久都沒有回過神來。


    謝硯等上麵墨跡幹了,拿起來遞到她麵前“用這個吧!”


    葉芸雙手接過,仔細的撫摸著,嘴裏呢喃出聲“你……你以前是畫師吧?這也太好看了。”


    人都說術業有專攻,像她製香,或者做吃的都可以。


    但是像畫畫啊,設計啊,她真的是不行。


    實在硬上場,真的就是畫虎不成反敗犬。


    可謝硯這就不一樣了,整個畫把她需要的那種意境給凸顯出來了。


    他剛剛還說什麽來著……


    說,你如果不把名字寫上去,再怎麽凸顯,也讓人猜不透。


    對,是猜不到具體的東西,可這幅畫卻能讓人知道,裏麵的東西一定很美好,透著幽香,古樸,沉靜。


    這幾個東西都很貼切沉水香的特質。


    如是幾乎,葉芸覺得謝硯以前應該是做過關於畫畫的工作吧!


    把紙張小心的捏在手裏,葉芸臉上的激動之情溢於言表。


    這時候謝硯抬手把他之前壓起來的那幾張畫,全部都遞到葉芸麵前“拿著吧,回頭你自己去裱一下。”


    他一進門,就看到紙張被動過,猜測她應該是看到了。


    一開始是忐忑的,須彌忐忑就消失。


    他畫的不是別人,是自己的妻子。


    給自己妻子作畫,算起來也是那什麽閨房之樂,所以為什麽要忐忑?


    不忐忑了,謝硯十分坦然的把畫給交了上去。


    葉芸忐忑的接過畫,垂眸羞澀的問“這是畫給我的嗎?”


    雖然明知道是怎麽回事,可這個時候,葉芸還是矯情的問了一遍。


    謝硯微微挑眉“你覺得這麽難看的畫是畫誰的?”


    葉芸臉上的羞澀消失,猛然抬頭,雙眼噴火“你說誰難看?”


    說著就要上來撕吧謝硯。


    可兩人身高差距在那,她直接就被謝硯拽著手拉進了懷中。


    被禁錮在懷裏動不了,謝硯抬手摩挲著她的麵頰,聲音低啞沉迷“我難看。”


    他隻是下意識的逗一下,可不想真的把人惹生氣了。


    葉芸想說,你這話鬼信,可謝硯根本不給她說話的機會,直接把嘴給堵上了。


    最後的結果就是,葉芸摟著幾張畫,一臉羞紅的回了房間。


    屬於沉水香的標誌出來了,葉芸又給沉水香增加了兩個外包裝。


    她覺得如果以後能把店開到京城的話,拿普通楠木盒包裝,和金色縷空,以及銀匣子包裝,給客戶的體驗感肯定不一樣。


    而且這樣的分型之下,也能無形的樹立雲顏坊的檔次。


    心裏有了計劃,葉芸先去木匠那裏定了一批楠木盒。


    目前她還要留在這個鄉鎮,那麽還是要從普通的客戶起步。


    如果用金縷匣,或者銀匣子,怕是成本都很難收回來。


    第一批楠木盒到手,葉芸又跟人家定了一批食盒,專門用來裝雲顏坊的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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