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9章 年終祭祀
第359章 年終祭祀
因為趕來參加年貨節的人太多，京衛府又發布公告，舉辦時間延長三天，各大商戶也宣布追加紅包贊助，引得京城周邊各縣，因為消息滯后錯過了前三天而捶胸頓足的百姓們，歡欣鼓舞，成群結隊的前來參加年貨節。
為期六天的年貨節結束，一年一度的年終祭祀也來臨了。
相比往年的祭祀，今年的尤其聲勢浩大。
大楚自立朝以來，提倡破除繁文縟節，克己奉公，所以開國之初，就摒棄了前朝那一套勞民傷財的祭祀議程，簡化了許多。
但今年不同，今年大楚滅西嶸，尋回傳國玉璽，最新的戰報顯示，靖西王已經完全的控制住了定北局勢，只要白睿唯一脫逃在外的義子白勇，便可班師回朝；國庫里，裝滿了從前朝地宮裡搬來的金銀財寶……
這一切太順了，讓人不得不相信，冥冥之中，定有上天和祖宗們的庇佑。
那麼無論是出於感激，還是安撫民心，彰顯國富民強的姿態，增強身為大楚人的自信心和自豪感，都應該大張旗鼓的舉行祭祀典禮。
祭祀共分迎神、奠玉帛、進俎、初獻、亞獻、終獻、撤饌、送神、望燎九個議程，每一項議程，演奏不同的舞樂，每項議程舞樂者，需要九九八十一人，九項議程下來，共需七百二十九人，加上執事人員，整個祭祀，出動了上千人。
要協調這樣一場宏大的祭祀，顯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是以當初，當宣仁帝下旨，讓新鮮出爐的親王，珩王楚青珩，跟禮部的一起來籌備時，無數大臣驚掉了下巴。
誠然，八皇子楚青珩，入朝後正式領的第一件差事，是出任農業技校的校長，上任后將學校的辦學章程和學員培養，理出了系統性的方法，並成功的培養出了第一批學員，讓大臣們刮目相看，過程中，又尋回了傳國玉璽，立下大功。
但是，總體來說，文武百官對這位八皇子最深的印象，還是他那乖張的脾氣，跋扈的性格，以及一言不合就要揍人的暴烈性情上。
無奈他們向來虛懷納言的君王，在這件事情上，異常的堅決，不給他們任何選擇的餘地，也沒跟內閣有任何通氣，直接在早朝上就宣布了。
今年的祭祀，大家都很重視，眾臣的目光，自然就集中到了新任的珩王身上，一邊擔心他不懂議程，亂了祭祀的規矩，一邊又抱著看好戲的心態，等著他出醜，皇上好收回成命，另派懂行的宗室來主持。
眾臣糾結的看啊看，等啊等，卻是沒等到楚青珩的笑話，祭祀的一應準備事宜，都有條不紊的進行著，有好幾個官員按捺不住，暗搓搓來找禮部尚書顏慎打探，是不是顏慎傾力相幫，而珩王只是每日做做樣子。
還暗示顏慎，別那麼拚命，做得再好，也是幫珩王掙功績而已，讓皇上誤以為珩王很有能耐，以後派給其越來越多的差事，這不是給其它部門添亂嗎？
顏慎搞清楚他們的來意，奇怪的看著官員們半響，不答反問：「說珩王殿下不懂祭祀議程，只會添亂，你們是不是忘了，珩王殿下師從何人？」
這麼一提醒，官員們這才想起，八皇子楚青珩，師從書畫雙絕的顧衍顧大師，而顧衍，曾經任過禮部尚書一職，他在職期間，不僅將禮部事宜，理得順順噹噹，主持的科舉考試，選拔出來的人才，也是公認的，非常優秀的人才。
有入朝為官多年的官員，更想起，當年皇上，原本是想將顧衍任命為太子太傅的，可是顧衍見過太子后，就說他老了，身體也不好，要辭官歸隱，若說一定要教一位皇子，那麼，他只願意教一個花費精力較小的，比如八皇子。
再想想如今，被眾臣看好的太子，被廢囚禁。
而一直以來，被眾臣忽視的八皇子，找回了傳國玉璽，還眼見的，受到皇上的重用，很可能會娶顏家的大小姐顏驚羽為妻，顯然是前途無量。
加上顧衍可不只是書畫雙絕，還懂得觀星之術……
眾官員感覺窺探了什麼大秘密一樣，不敢再說楚青珩的壞話了，後來上朝見到楚青珩，全都一改之前的態度，變得異常恭敬。
大部分的官員，還是原來的態度，該有的禮不會少，但也不會熱絡，反正他們忠於的是皇位上那個人，而且絕大部分人私以為，太子被廢，東宮空缺，可皇位就算是輪到誰，也輪不到八皇子來繼承，畢竟，他可是有出生污點，一個不被皇上所喜的皇子。
一時的榮寵加身，不過是看在他立下大功的份上而已。
直到這一天，祭祀典禮上，宣仁帝站在高高的祭壇上，珩王立在他身旁，跟著叩拜天地宗廟，完畢后，宣仁帝起身，珩王側立他身後，虛扶著他。
父子兩人的身影，在冬日的陽光里，顯得異常的高大，又是那樣的親密。
善於察言觀色的官員們，還清楚的看到，皇上看向珩王的目光，分明不是不喜，而是隱隱透著某種追思，彷彿透過他俊美無雙臉，在追憶什麼。
這一刻，在朝為官二十年以上的老臣，都想起，那一年的宮宴，玉貴妃出席，跟皇後分別落座帝座左右，縱然皇後堂堂母國，雍容華貴，氣度非凡，但是所有人的目光，都被玉貴妃吸引了，腦中不約而同的浮現出那首詩：北方有佳人，遺世而獨立，一笑傾人城，再笑傾人國……也只有傾國傾城這個詞，才配得上，玉貴妃的絕色姿容。
可惜，紅顏薄命，那樣的傾城絕色，最終背負污名而香消玉損。
如今，皇后被廢，其中有一條罪狀，就是構陷宮妃，那皇后構陷之人，會不會有可能……就是玉貴妃？
眾臣心中掀起滔天駭浪，只有被特別准許，前來參加祭祀的秦姝，心如明鏡。
「秦五，告訴你一個秘密，我出生在申時，而不是未時。」
她出發回京的前一天，楚青瀚有事來找她，正遇上府里在熱鬧的吃火鍋，她便邀請楚青瀚一同享用，氣氛太好，楚青瀚把桂花酒當水喝，就喝醉了。
「我真正的排序，是行八。」
他醉意朦朧的對她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