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0章 自取其辱
第290章 自取其辱
秦姝悄聲問華清，「怎麼，這一局出勝負了？」
秦妍對上文宛如，她並不擔心。
雖然比起秦嫣，秦妍的才學差了些，但是比之文宛如，還是綽綽有餘的。
華清一言難盡的瞧著她，若不是她知道秦五的性子，都要以為她是裝樣了，也不知這傢伙在想些什麼，竟然走神成這樣子。
「沒，你這個表姐，還真能耐，出了一個迄今為止最難的上聯，你二姐沒對出來，你們隊的其他人也都對不上來，如今都指望你呢。」
了解狀況，秦姝自然要問：「上聯是什麼？」
她問得輕，但是大家的視線都看著她們，豎著耳朵聽她和華清公主的對話，文宛如又離得近，自然也聽到了，噗嗤一聲笑了。
「秦姝妹妹莫不是想要這種方法，想拖延時間吧。」她不無諷刺，「應對下聯的時間，最長為兩刻鐘，如今沒剩多少了，你裝作沒聽到上聯，是想再延長兩刻鐘？」
杜詩瑤道：「都怪你，說好是助興的，結果你出這麼難的上聯，這不是故意為難人嗎？再說了，今兒的晚宴，秦姝妹妹是主角，你這樣做，真是太掃秦姝妹妹的面子了，應該自罰三杯，給秦姝妹妹道歉才是。」
「我哪知道真的會難道秦姝妹妹啊？」文宛如叫屈道：「畢竟我三舅舅那般驚才，秦姝妹妹天才少女的名號又如此響亮，我靈感一現，想到這個上聯，可惜想不出下聯，正好今日大家在，就拿出來，求個下聯。」
她真誠的道歉：「秦姝妹妹，看在表姐我只是一心求教的份上，還請你大人有大量，不要跟我計較，今晚你對不上來的事情，大家都會爛在肚子里，你放心，絕不會流傳出去，損害你『天才少女』的名聲。」
兩人一唱一和，明褒暗貶，說的話十分刺耳。
跟秦姝一隊的人，面色皆十分難看。
謝輕靈暴躁得想打人，此刻她無比的遺憾，為什麼阿翡不在，若是有阿翡在，這等嘴賤之人，阿翡只怕要將這兩人的嘴，都撕爛。
華清臉色也陰沉下來，正想開口，秦姝拍了拍他的手臂。
文宛如和杜詩瑤諷刺的時候，她詢問秦妍，已經知曉了上聯是什麼。
「寸土為寺，寺旁言詩，詩云：明月送僧歸古寺。」
秦姝思緒飛快轉動，有一陣子，她對這些奇巧絕句很感興趣，特意找了一本名為《千古絕對》的書來學習，拆字，合字，頂真，迴文聯……了解得越多，就越知道，這些不過就是玩文字的遊戲而已，消遣即可，並沒有多大的意義。
但是今日，她很慶幸，自己當時的興緻所起，讓她此時，可以揚起巴掌，朝某些人可惡的嘴臉，大耳刮子的扇去。
「我的下聯，雙木成林， 林下示禁， 禁云： 斧斤以時入山林。」
文宛如和杜詩瑤臉上的得意，瞬間凝固。
「好！」正準備開口解圍的顏驚羽，聽到秦姝的下聯，眼中滿是激賞。
「『雙木』合為『林』字，『林示』合為『禁』字， 禁乃禁令，為公文文種，與上聯中的『詩』，嚴絲合扣， 對仗精妙，最後一句 『斧斤以時入山林』，跟上聯的詩句對應，實乃珠聯璧合，巧奪天工。」
顏驚羽今日，真正了解了兄長口中讚譽，小妹崇拜之人的才學，看向秦姝的目光，除了此前的親和，又多了一重敬服之意。
文宛如的上聯，便是她，一時半會兒的，也對不出來。
有顏驚羽帶頭，兩隊的人，皆是交口稱讚。
主位上的貴妃，臉上的笑容更溫柔了。
小女孩間的把戲，她當然看得清楚，但是她這個身份，出手整治掐尖拈酸的小姑娘，終究落了身份，而且，玉蘭長公主在旁邊看著，她不能不顧及長公主的臉面，重點是，她相信以秦姝的聰慧，能夠應對得下來。
果然，這個孩子，太有急智了，從不讓人失望。
貴妃朝長公主舉杯：「今日幸得長公主將兩位小姐帶來，這宴會，才精彩許多。」
長公主沉默了片刻，舉杯共飲，不得不承認自己先前判斷有誤，點頭稱讚道：「這個秦姝，才學確實不錯。」
先頭受學生的影響，她還以為秦姝，是個故意踩著玉蘭書院上位，打造『天才少女』名聲，如今看來，人家的確有才，倒是她帶進來的這兩個學生……
玉蘭長公主目光沉沉，落在文宛如和杜詩瑤臉上。
兩人此刻的臉色，極其難看。
尤其是文宛如，久違的喝彩沒有享受多久，光芒就盡數被她深惡痛絕之人，給奪了去，她如何能忍受，當即嗤笑道：「這個下聯，若是秦妍妹妹對出來，那便是勝了，可惜，由旁人對出來，按照規則，並不能算贏，你若想贏，還需再出一句。」
規則的確如此，可是這樣難的上聯，能在兩刻鐘內對出下聯，已經是才思精妙絕倫了，哪裡還能再想出一句？
尤其文宛如此前，口口聲聲偶得奇句，一心求教下聯，如今下聯得了，卻又口口聲聲說輸贏，給人的感覺做作虛偽，讓人反感。
跟文宛如同隊的人，也心生不齒。
正想打圓場，秦姝先一步開口了。
「如你所願，第二對：日立傳音，音下心意，意寓：泉水滴石繞餘音。」
「第三對：田木成果，果邊言課，課講：汗水澆花結碩果。」
「第四對：良人覓食，食店包飽，飽喊：君子不吃嗟來食。」
秦姝一口氣甩出好幾對，驚得眾人目瞪口呆，謝輕靈大叫著拍手叫好，將手掌心都拍紅了，華清也激動得跳腳，彷彿大出風頭的人，是她自己一樣。
秦姝不管旁人如何，只冷冷看著文宛如。
「夠不夠？不夠我還可以對？你想要多少，我應有盡有。」
她諷刺一笑，「這等文字遊戲，不過稍微領先一頭，也值得你如此驕傲，恨不得藉此把我，把秦府踩到腳底下，你算是個什麼東西？」
「你和杜詩瑤背地裡乾的好事，我還沒找你們算賬，你們倒是像跳樑小丑，蹦躂到我跟前來了，那我只好……如你們所願。」
最後一句，秦姝聲音很低，只有文宛如和杜詩瑤兩人聽到，兩人原本就難看到極點的臉色，頓時控制不住的抽搐起來，眼中滿是驚恐，像是看到了魔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