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不打自招
第95章 不打自招
秦姝怎麼會知道？！
不，秦姝不可能知道，除了她自己，這件事無人知道。
這賤人，肯定是詐她的！
想通了這點，秦姍心中慌亂稍定，眼中滿是不可置信，「秦姝，你竟敢這般誣賴我？明明是你支使你那賤婢害我，如今竟還敢跑到我面前，赤口白牙顛倒黑白，你好歹毒的心啊，你就不怕遭報應嗎？」
「報應？你都不怕，我又有何懼？」秦姝勾唇一笑，懶得跟她爭辯，「也罷，既然你說是我害的，那我自然不能白白擔了這個虛名。」
秦姝吩咐阿翡，「還不快喂四小姐？」
「好嘞！」阿翡早就迫不及待，眼中閃爍著興奮的光芒，撩起袖子，拿出一個大勺子，舀了一大勺霉爛果子，一手捏住秦姍的下巴，一手就要往她嘴裡灌。
這包東西昨天就已霉爛，經過一晚上的掩埋發酵，更是爛得透徹，還能看其中蠕動著細小的蛆蟲，光是看一眼就想吐，更何況是要吃進腹中。
秦姍目眥欲裂，劇烈的掙紮起來，從未有過的恐懼席捲而來。
她的計劃，本是天衣無縫，就算秦姝百般抵賴，也無法自證清白，尤其會在嫡母心中，留下一個挑撥大房姐妹關係的嫌疑，心裡肯定膈應，而祖母，生平最厭惡挑破離間、謀害家人者，定會從此冷淡秦姝。
至於她自己，變成可憐的受害者，嫡母和祖母，自然要給予安撫和補償，最起碼，這禁足，就可解了。
只是秦姍萬萬沒有想到，秦姝竟然這般膽大包天，竟敢如此對她！
眼見著蛆蟲蠕動的霉爛果子近在咫尺，而她動憚不得，絕望如同海嘯咆哮而來，秦姍眼淚鼻涕，齊涌而出。
寢房之外，周媽媽驚起渾身雞皮疙瘩，遲疑看向王氏：「夫人……」
若真眼睜睜的看著五小姐灌了四小姐那些爛東西，她們就是幫凶啊。
王氏這會子，哪裡還不知道秦姝所說的元兇是誰，相比幾次三番暗中害人的庶女，她顯然更相信秦姝，別說如今的秦姝開竅了，行事有度，就是沒開竅之前，秦姝整人人從來簡單粗暴，當面動手，哪裡會背後玩陰那一套。
反倒是秦姍，王氏此前未有懷疑，乃是大部分人的下意識思維，如今懷疑的種子種下，再想到此事一旦成了，最大的得利者，王氏的眼中頓時浮上薄冰。
「再等等，五丫頭有分寸的。」她止住了周媽媽。
寢房中，在勺子即將碰到秦姍唇畔的時候，秦姝抬手一壓。
阿翡穩穩定住。
「看在同為一府姐妹的份上，秦姍，我現在給你一個機會，一個說出真相的機會，你若是聰明，就抓住這個機會，不然，我保證，定會把擔的虛名，變成事實。」 秦姝語氣溫柔，連神態，也異常溫柔，還拿出帕子，幫秦姍拭去滿臉的淚痕。
秦姍心下的恐懼，卻陡然飆升到極點，渾身不可抑制的，顫抖起來。
心理防線搖搖欲墜。
可殘存的理智告訴她，不能說，若是說了，她就完了。
秦姍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告訴自己，秦姝是恐嚇她，根本不敢真的拿她怎麼樣，對，秦姝就是恐嚇她！
一眼就看透了秦姍的想法，秦姝輕輕嘆了一口氣。
人吶！就是不見棺材不掉淚。
「你雖然在禁足，但想必也有所耳聞，八皇子因為驚嚇了我，我咽不下這口氣，就去京衛府擊鼓鳴遠，把八皇子給告了，而且，我還告贏了。」
「你說，八皇子一個深受太后寵愛的堂堂皇子，我都不怕，我都敢告，而你，一個生母已死，不受重視的庶女，我會不敢對你動手？」
秦姝憐憫的看向秦姍，「你真是，很傻很天真啊。」
秦姍渾身有如篩糠，劇烈抖動起來。
秦姝將帕子一丟，彷彿宣告耐心耗盡，她臉上的溫柔瞬間褪盡，清瞳鋒芒畢露，淬了毒一樣，射向秦姍，「動手！」
阿翡拿勺，往前一送。
「我說，我都說，求求你，饒了我。」秦姍所有的心理防線，徹底被崩潰，再也無法嘴硬，小腹一陣縮放，又一次被嚇尿了。
阿翡撇了撇嘴，遺憾的收回勺子。
秦姝目光一掃，秦姍縮著身子，抽噎著，將自己如何趁著婆子打盹，偷溜出去，看到阿翡掩埋東西，又在看到掩埋物的時候，如何計上心來的經過，通通說了出來。
阿翡掩埋東西一事，別人都不知道，而秦姍能夠清楚的說出來，這說明，她的確溜出雅荷居，親眼看到了。
跟隨王氏等在外頭，負責看顧雅荷居，卻偷懶打盹的婆子，頓時臉色慘白，噗通跪地：「夫人饒命，老奴……老奴並非刻意隱瞞，老奴實在不知道啊。」
「你個老貨，自己偷懶打盹沒看好人，害得我也差點冤枉了五小姐。」穗兒氣得跳腳，也忙跪地請罪。
本來就在寢房外，隔得極近，此番聲響，秦姍自然是聽到了，臉色瞬間慘白如紙，兩眼一翻，就要受不住暈過去。
秦姝哪裡會容她暈倒，一個眼色，阿翡立刻麻利的掐住了秦姍的人中。
秦姍只得眼睜睜的看著嫡母，面色鐵青的走進來。
「元兇已明，還請大伯母處置。」秦姝拍拍手，站起身。
想到什麼，又指了指那包霉爛物，「至於阿翡為何會把這包東西帶進府，又埋起來，大伯父最是清楚不過，大伯母若有疑問，不妨去問大伯父。」
不等王氏反應，秦姝就帶上阿翡，揚長而去。
出了雅荷居，心裡的鬱悶，仍舊未消。
阿翡猜測：「小姐是遺憾，那一勺沒給尿王灌下去？」她一擼袖子，「走，咱們回去灌她，這種陰損歹毒的傢伙，就應該讓她知道，自食其果的滋味。」
秦姝滿腦子的胡思亂想，根本沒聽小丫環在說什麼，喃喃道：「需要靖西王親自出馬，去接回來的女人，到底是怎樣一個人？」
阿翡早上打探到這個消息的時候，也很好奇，興緻勃勃提議：「不如我們潛進王府去看看，我上次去王府送信，發現了一條隱秘小路，從那兒進去，保准不會被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