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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我是故意喝醉的

  第78章 我是故意喝醉的


    江依帶鬱溪到片場, 對她說:“我先去換衣服,你累的話先坐會兒。”


    不醉酒的時候,她又是成熟溫柔的姐姐樣了, 念著鬱溪連日加班、又長途跋涉而來。


    鬱溪看了一圈並沒看到凳子:“坐哪兒?”


    “哦, 忘了給你介紹。”江依笑得雙肩抖起來, 纖手一指:“那兒,就把它當凳子用吧。”


    鬱溪:……


    那是一顆假人頭,因比例失調大得有些荒唐, 反而一點不恐怖, 露出可笑意味。


    大概連劇組自己都覺得看不過眼,棄之不用, 放在片場當凳子。


    鬱溪過去坐下, 搖搖晃晃不穩當, 環視片場,場景用“粗製濫造”評價已算溫和,江依在一幕藍絲絨的移動換衣間更衣,絲絨布晃得鬱溪心裏跟著不安穩。


    這劇組, 到底行不行?

    江依拉開簾幕出來的時候, 還裹著那件紫紅羽絨服, 鬱溪來了片場就發現這衣服人手一件, 江依穿出的效果, 像對其他人處刑。


    她坐在一個極其簡陋的化妝台前,讓發型師給她夾頭發, 海藻般的細卷變作嫵媚風情的大卷, 配著上挑的眼線和莓紫的唇膏, 眼尾不經意一瞟, 就像甩出隱形的鉤子。


    等江依走到導演身邊候場, 鬱溪聽那發型師,一邊收卷發棒一邊跟身邊人點評:“不管演技如何,這可真是女媧炫技般的顏值!”


    放在江依身上,倒也不算誇張。


    等到導演張羅著開拍,江依在一邊埋頭醞釀情緒,鬱溪看著工作人員一張張過分年輕的臉,心裏的不安越來越濃。


    回憶著江依給她看過的劇本,劇情實在談不上靠譜——吸血鬼女王為了征服世界,要拉攏狼人去大戰哥斯拉。


    女二則是一平平無奇的社畜,擠地鐵點外賣打遊戲,還始終在青銅段位遊走。無意間救下吸血鬼女王、得知她的驚天計劃後,覺得自己前二十多年人生的平淡,都是“天將降大任”的磨礪。


    然後就是一路陪伴,一路感化,最後和吸血鬼女王攜手打敗哥斯拉,社會主義姐妹情放光芒。


    鬱溪心想,這要能火,簡直有違事物發展的客觀規律。


    可等江依脫下那件奶奶款的羽絨服,鬱溪雙瞳頓住。


    江依穿一身黑,皮革製成,有點像那種很颯的軍*裝製服,但更誘,尖尖領子襯出形狀優美的鎖骨,束腰勒出飽滿的胸型和蜂腰,就顯得大腿線條更好看。


    短短一條皮裙堪堪遮住大腿,露出同樣黑色皮革製成的吊襪帶,裹在雪白豐腴的大腿上,上麵別著一把銅光閃閃的匕首。


    現場靜默一片,所有人連呼吸聲音都放輕。


    江依進組都半個月了,也就是說組裏的人看江依這造型看了半個月,仍有驚豔之感。


    她掏出手機,對著江依背影偷偷拍了一張。


    給孟辰辰發微信:【喜歡跟我當朋友麽?】


    孟辰辰:【???你受什麽刺激了?】


    鬱溪把那張背影照發過去。


    孟辰辰那邊半天沒動靜。


    鬱溪:【不好看?】


    孟辰辰這才回:【本人已死,別跟我說話,請給我燒紙。】


    鬱溪皺眉不解,孟辰辰又發過來滿屏尖叫:【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字數之多,鬱溪都懷疑是她家新養的貓踩了她屏幕。


    孟辰辰文字尖叫完終於能正常說出一句話:【姐姐殺我!!!這要是不能翻紅,我就去邶航操場裸奔!】


    鬱溪:【……倒也不必。】


    等江依走到鏡頭前,鬱溪掐著自己指尖。


    她並不知道這樣的劇本,江依要怎麽去演。


    今天第一場是文戲,吸血鬼女王發現一直潛伏在她身邊的社畜女,其實是為了打破她計劃,覺得深受背叛。


    演社畜女的女孩頂著張青春無敵的臉,麵容清秀而不驚豔,與江依的濃顏形成鮮明對比,被吸血鬼女王抵在陰暗街巷,腳邊有老鼠倉皇竄過。


    吸血鬼女王掐住她脖子:“你一直騙我?”


    人類女孩瑟瑟發抖:“想破壞你的計劃是真,想跟你當朋友也是真。”


    女王冷笑一聲,穿長皮靴的膝頭抵住她:“別再騙我。”


    鬱溪坐在那顆假人頭上,小臂汗毛乍開。


    她沒補過江依在美國演的那些電影和劇,總覺得那樣的江依太遙遠,像是在她曾經的傷口上撒鹽。但她聽無數人詬病過那時的江依演技太木,就連粉絲頭子孟辰辰,也不得不公允說一句:“專心舔顏就好。”


    可這時江依的一雙桃花眼,有憤怒,有狠戾,又有一絲絲哀傷像河底的水草,隨著水波蕩漾絲絲縷縷的浮起來。


    女王摩挲人類女孩的脖頸:“我從以前就不該信你,是不是?非我族類,其心必異。”


    眼底又有更複雜的欲望升起,輕輕摩擦的皓齒,演繹著對鮮血的渴望。


    以前忍得那麽辛苦,無非對這女孩有真心。


    這時,偏頭,輕嗅,嘴唇貼過去,微妙翕動迎合著血管汩汩的流動。


    人類女孩顫到極致閉眼,鼻端一陣血腥氣,頸間卻沒痛感。


    睜眼才發現,是選擇背叛的狼人追了上來,吸血鬼女王一手抵上獠牙,手上的血濺到女孩臉上。


    跟著一聲低喝:“走,別讓我再看到你。”


    “卡。”


    伴著導演一聲,現場傳來一陣低低啜泣。


    剛還在說“不管江依演技如何”這種話的發型師,這時掩著麵:“嗚嗚嗚這是什麽絕美社會主義姐妹情!”


    老實說鬱溪現在的感覺很割裂。


    一邊是狼人過分誇張的妝效讓她出戲,一邊是江依眼底暗湧的情緒讓她相信這個莫名的故事。


    粗製濫造的背景在詭譎燈光的拯救下,變作B級片中光怪陸離的地下都市,在這種地方,好像真會有那麽一位沉睡千萬年的吸血鬼女王降臨。


    一邊摧毀,一邊救贖。一邊狠戾,一邊天真。


    主機位關了,導演走到副機位旁邊猛掐攝像的手,讓攝像機記錄下江依暫時沒出戲時,胸口的起伏和眼底的茫然。


    鬱溪覺得江依演起戲來像換了個人——這叫演技木?

    逃開往事桎梏的殼,江依的天賦擋不住,她還是當年被觀山從陋街後巷挖掘的女孩,洗去塵沙就能由魚目化為珍珠。


    導演走到江依身邊:“依姐,實話實說演這個是委屈你了。”


    江依輕搖頭:“有什麽委屈,這是你們畢業後第一步作品,每個人不都在認真對待?”


    她的認真不比那些小年輕少,為了鏡頭裏季節不穿幫,含冰塊消解掉嘴裏哈出的白氣,又吊著威亞滿場飛。


    晚上鬱溪回酒店給她擦藥,取暖器燈光烤著腰際,雪肌讓那些青紫淤痕甚至顯出瑰麗,卻令人心疼到生不出任何綺思。


    鬱溪隻有三天假,第三天從影視城離開的時候,江依送她,發現她一路不說話。


    於是寬慰:“如果我有其他進組機會,你又有空,到時再邀你探班好不好?”


    換來悶聲一句:“不好。”


    又埋頭往前走,直到身後一股拖力,扭頭看,是江依輕拽住了她的大衣帶子。


    大衣帶在她指間變作桃花枝,柔情四溢的晃兩晃:“怎麽了呢?”


    動作連帶語調,在鬱溪心裏升起奇妙的感覺——


    她是被喜愛的,被重視的,被嗬護的,有人會捕捉她任何一個細微的小情緒,隻是因著過往的原因,在不想見的時候化為隱忍,在麵對麵的時候則無可藏匿。


    偏愛許人以底氣,讓她別別扭扭開口:“不喜歡你拍戲。”


    “嗯?”


    “這裏。”她伸指點點自己脖子:“你咬其他人這裏哎!”


    江依回憶起來,是大年初一那場戲,吸血鬼女王在背叛的憤恨下,想把人類女孩變同類。


    “不是沒咬麽?”最後還是放了女孩一條生路。


    “就差這麽一點點。”鬱溪拇指和食指扯出一條縫,誇張的語氣:“就差這麽點就咬到了,你不拿顯微鏡看得清這距離麽?”


    換來江依失笑:“那是演戲呀。”


    鬱溪眨眨眼,捧起她雙頰,口罩上的一雙眼盯住她。


    最後還是放開,歎口氣:“我知道,你是演員,這是你的職業,可我就是不能客觀看待,所以往後還是不要探什麽班了。”


    她對自己不滿,又想悶頭往前走,卻再次被江依輕拽住腰帶,她轉頭,又對上那雙笑盈盈的桃花眼。


    她有些懊惱的問:“我是不是很無理取鬧?”


    江依偏頭笑問:“我剛才叫你什麽?”


    “嗯?小孩兒?”不是一直都這麽叫的嗎?

    “那你知不知道小孩兒的特權是什麽?”江依貼到她耳邊:“無、理、取、鬧。”


    溫存的語氣順著耳洞往裏鑽,一直跌進心裏的奇幻兔子洞,兔子鑽出來一陣蹦跳,惹得心也跟著亂蹦。


    她脖子上圍著江依的圍巾,本來說好給她帶走的,這會兒卻被江依挑指解開,鬆塌塌掛在脖子上,江依鑽進她頸窩間。


    她毫無防備,上次被江依輕輕噬咬的地方傳來熟悉痛感,柔軟唇瓣擦著肌膚,剛開始帶著冬天的涼意,隨著吻又變得滾燙。


    她擁住江依後腦,江依也沒放過她的意思,比上次還多三分力道,舌尖翻轉著吮吸。


    “姐姐……”


    江依這次放開她,抬眸瞧她,眼底有流轉的水光,透著濕軟,雙頰攀爬上過分早開的花。


    “在鏡頭前是演戲。”江依中指在那吻痕上輕揉,痛與癢間激蕩起越發奇妙的心思,又聽江依道:“可這,是真的。”


    她睫毛垂下,聲音壓低,似囁囁耳語:“我舍不得你走。”


    轉又抬眸,染了點笑意,不知是安慰鬱溪還是安慰自己,輕柔給鬱溪複而係好圍巾,隔著圍巾對那吻痕又瞧兩眼:“好了,等這痕跡徹底消失的時候,我就回來了。”


    ******

    工作的忙碌消解了鬱溪苦等的煩惱,兩周以後,鬱溪洗浴後對著鏡子顧盼頸間,被江依吸出的深深痕跡,已經一點都不剩了。


    江依如約而返,傍晚時分,在機場尋見了等她的鬱溪。


    分明等在出口最顯眼的位置,偏偏仰頭在看大屏的廣告,格外認真專注。江依瞟一眼,新出的全價貓糧,她一個不養貓的人,也不知在瞧什麽。


    頸部線條拉出鋒利的弧度,短發利落垂於後腦,雙手插在大衣口袋,帶著口罩看不清麵貌,單那落拓疏朗的身姿,就已惹得不少人側目。


    江依放慢了步調,看她飽滿的額,清雋的眉。


    鬱溪等了半天沒等到人,終於忍不住朝出口方向望一眼,倏然對上江依笑吟吟一雙桃花眼,因口罩遮掩了明麗容顏,所有光華都聚在眼底。


    鬱溪觸電一般偏頭,惹得江依笑著走過來:“小孩兒。”


    她才努力裝出很自然的樣子:“哦——你回來了啊。”


    江依揚唇。


    慢吞吞走到鬱溪身邊,兩人在機場的人潮中並肩而行,眼尾瞟鬱溪,一雙黑白分明的眸子彎著發亮,但就是不看她。


    其實她理解鬱溪。


    春節一別,快兩周不見。總覺得鬱溪變得更漂亮了,甚至因漂亮生出了三分陌生感,讓人猶猶豫豫不敢接近。


    鬱溪一手拖著她的行李箱,另一隻手一直背在背後,直到江依終於忍不住含笑說:“我都看到啦。”


    她才別別扭扭把一束玫瑰從身後拿出來:“歡迎回來。”


    低聲補一句:“還是我自己包的。”


    看來看去,從以前奔放的“雞腿”變成了現在規整的“雞腿”,但對鬱溪這樣性格的人來說已是長足進步。江依心裏漫過暖意,拉過鬱溪的手仔細看:“這次有沒有紮傷?”


    手指溫凝的觸感遽然消解了兩周不見的陌生,心裏的想念像衝破表麵結霜的瀑布一樣傾瀉,促使著她在往來人潮中壓低聲:“我很想你。”


    本以為江依會躲,還沒等到回應,心裏已蕩開淡淡失落。


    沒想到江依反手握住她,聲音和手指同樣溫潤:“小孩兒,我也很想你。”


    ******

    兩人打車回家,江依在玄關換鞋時,發現將近一個月沒住人的屋子不見灰塵:“你打掃過了?”


    鬱溪語氣淡然:“嗯。”


    不想透露自己提早三天開始興奮,連拖地擦桌都變作美差。


    卻還是忍不住誇耀:“我還買了湯圓。你累嗎?先去坐會兒,我來煮。”


    從冰箱裏拎出一袋走進廚房,江依沒往沙發上坐,反而跟過去,抱著雙臂,閑閑倚在門口。


    腳底拖鞋綿軟,廚房燈火可親,眼前躬背燒水的人身上發出熟悉氣味,讓從窗口透進的萬家燈火,不再成為別人的熱鬧,自己的奢望。


    江依以前長居美國,也並沒覺得這些適宜團聚的佳節難捱。


    這時心裏湧動的柔情,卻促使她說出一句:“能趕回來過元宵節,我很開心。”


    “啊。”鬱溪忙著把湯圓往鍋裏下:“哦。”


    並非她刻意冷淡,隻是暗藏心思。


    兩碗湯圓端上桌,熏著熱氣,鬱溪問:“要不要再炒兩個菜?”


    江依搖頭,一天舟車勞頓,為了今天趕回邶城,又連開兩天大夜,她有些乏,不太吃得下。


    兩人圍坐於暖黃瑩燈下,鬱溪細心提醒:“小心燙。”


    江依小口咬破一點湯圓皮子,紅唇襯著雪白。


    流心的餡溢出,鬱溪急著問:“好吃嗎?”


    “嗯。”江依軟聲說:“還可以,不太甜。”


    鬱溪又一聲:“哦。”


    低頭悶悶吃著湯圓,總覺得自己煮得不好,皮子太黏,黏得雙唇發緊,說不出話。


    站起來收拾碗勺:“我去洗碗,你先去洗澡?”


    “好。”


    一個人躲進廚房,鬱溪呼出一口氣。


    她有些懊惱,不是對江依,而是對自己——明明十七歲的時候,什麽都敢說、什麽都敢做,為什麽到了快二十七歲,想要的人近在自己身邊,反而扭捏起來?

    她從前從不知道自己有這麽千回百轉的心思,有話不直說,恨不得對方變成自己肚子裏的蛔蟲。


    不就是今年元宵節剛好撞上情人節麽?她知道江依是開了兩場大夜才能趕回來的,前兩晚連視頻的時間都沒有。


    所以暗自買了巧克力流心的湯圓,想看看江依的反應。


    畢竟江依還不是她女朋友。


    “不太甜”算是國人對甜品很高的評價,算是對她所挑品牌的高度認可,卻聽得她氣悶——她是跟江依討論甜品麽?

    罷了罷了,總也算一起吃了巧克力,一起過了節。


    鬱溪走進臥室取睡衣時,瞥一眼床上差點沒嗆道。


    江依靠在床頭翻劇本,剛洗過吹幹的濃密長發,懶散垂於肩頭,露出圓潤的肩線,偏偏一邊肩帶往下滑,軟塌塌垂在嫩藕似的胳膊上,豐腴雪肌,美人嬌軟。


    再接著就不能細看,紋路撩人的黑色蕾絲在冬日顯得過分輕薄,又因某種豐腴顯得層巒疊嶂。


    鬱溪恨不得把頭鑽進衣櫃裏:“你你不冷麽?”


    “不冷啊。”江依若無其事的答,手理一下搭在膝頭的被子:“這屋裏暖氣不是很足嗎?”


    鬱溪取出睡衣想逃:“我去洗澡,你累了就早點睡。”


    “好。”


    鬱溪也不知自己洗澡時在磨蹭什麽,有浪費水資源的嫌疑,渾身滴水的從浴室出來,想著:江依總該睡了吧?

    若撩人不自知是一種罪,這女人應該入刑。


    沒想到推開臥室門,依然春光一片,鬱溪低眉垂眼:“你你還沒睡?”


    她想鑽進被子,卻聽江依拍拍自己那側床輕喚:“過來。”


    鬱溪坐過去,老實低著頭。


    江依的手包放在床頭櫃上,纖指一點:“打開,有給你的東西。”


    金屬件觸手冰涼涼,翻開包蓋鬱溪“啊”一聲。


    掏出來:“一塊巧克力。”


    江依被她的愣怔可愛到,眉眼彎出好看弧度:“是,一塊巧克力。”


    離二月十四號過去還有一個小時。


    鬱溪說:“我已經刷過牙了。”


    江依:……


    桃花眼眯起,從鬱溪手裏拿過巧克力,撕開銀箔包裝紙,直接掰一塊咬於唇齒間。


    點兩點,含糊著問:“吃不吃?”


    鬱溪說:“哦,待會兒可以再刷一遍。”


    江依眼底凝聚的光,讓她覺得自己不該再糾結刷牙這個問題了,湊過去,跟江依隔著段距離咬住。


    甜蜜微苦的滋味化開,江依扶住她後頸,雙唇抵了上來。


    巧克力融化得那樣快,幾次交鋒,對峙的隻剩她倆唇舌。


    不嚐江依滋味的時候她還能忍,這會兒卻捧起江依雙頰,吻得那樣急,狂風驟雨般侵略,等到兩人呼吸都變了調。


    她強迫自己停下,喘氣瞧著江依。


    江依眼尾雙頰都染了一層薄緋,嘴唇濕潤潤的帶點腫,亂掉的卷發掃在同樣緋色蔓延的頸邊。


    緩緩往她這邊靠,整個人散著香,說話時嘴唇若有似無碰到她耳垂:“告訴你一個秘密。”


    “除夕夜,我是故意喝醉的。”


    鬱溪恨自己為何還需等到江依挑明,從肩頭滑落的肩帶染了人為痕跡。


    鬱溪不斷提醒自己,不要急,慢慢來。


    可這一次發生的太突然,她像一個裸考的考生,全無底氣,一邊吻一邊回憶著那些動作要領。


    直到江依捧起她下巴,不滿意的蹭兩蹭。


    她凝神,一寸一寸專心去吻。


    “這是什麽?”手指擦過江依肩胛骨。


    江依肩胛骨生得好看,在她肉包骨的身段裏像隻溫柔振翅的蝴蝶,這會兒那裏當真有隻墨色蝴蝶,鬱溪問:“紋身?”


    “嗯,一次性的。”江依連聲音都染著潮:“電影劇情需要。”


    鬱溪凝眸,去咬那蝴蝶的翅尖、觸角……


    直到江依手搭上她扶在肩頭的手背,一點,兩點,背對她的身姿輕晃。


    久違的觸感滾燙,讓鬱溪比江依更快出汗。


    她不停的問:“這樣對麽?”


    “是這裏麽?”


    直到江依下巴揚起,忍無可忍的說:“你閉嘴。”


    她氣息都不穩,哪兒有答題的功夫。


    室內暖黃光線旖旎,模糊意識中聽到雨滴輕拍窗沿,再過不久,春雷就要震開一春的花。


    鬱溪輕撫花瓣,迎接著她的春天。


    作者有話說:


    有人情人節得到姐姐送的巧克力,想的是自己已經刷過牙了,嘖嘖,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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