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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鬱溪,生日快樂

  第24章 鬱溪,生日快樂


    江依笑看著她:“幹嘛?姐姐行程很忙的。”


    “不幹嘛。”鬱溪說:“就是平時吃了你好多東西, 我生日想請你吃頓飯。”


    江依說:“不會是上次我請你那家館子吧?”


    看來江依也覺得上次那家館子不好吃。


    鬱溪老實說:“我請不起,我自己給你做,行麽?”


    江依一手撐著下巴, 一手伸出纖長的手指, 在桌麵上點了兩點:“後天, 我想想啊……”


    她狡黠衝鬱溪笑著眨眨眼:“叫聲姐姐來聽聽?”


    鬱溪平靜的看著她叫一聲:“江依。”


    “哼,小孩兒小氣得很。”不過江依很快又笑了:“好吧,姐姐有空, 嚐嚐你的手藝。”


    ******

    鬱溪生日那天是周三, 她調了書店打工的班,一放學就背著雙肩包來了台球廳。


    江依在角落那張桌邊陪人打球呢, 一看鬱溪進來, 把唇間含的煙拿下來夾在指間, 眯著眼睛衝她笑:“我的小妹妹來了。”


    其他小姐妹集體鼓掌:“依姐的小妹妹,生日快樂!”


    鬱溪覺得自己有點社恐,她們這一鬧,台球廳所有人都往這邊看過來, 鬱溪很有點大型社死現場的意思。不過那會兒她還不知道這些新潮的名詞, 隻覺得尷尬到腳趾摳地。


    好在江依很快跟人換好了班, 跟鬱溪一起走出台球廳。


    前兩天下過一場大雨, 天晴後溫度又高了好幾度, 明晃晃的太陽掛在天上。江依伸手,在自己眼前搭出一個小涼篷, 含著一根煙, 踩著高跟鞋走得啪嗒啪嗒。


    鬱溪雙手插在牛仔褲兜裏, 她習慣拖慢兩步, 看著江依的背影。


    江依今天穿一件挺露的吊帶裙, 瑩白的大片皮膚露出來,黑色布料裹著纖細的腰和圓潤的臀。不過吊帶裙是黑底向日葵圖案,有點減齡的效果,一點不顯髒,反而有種清新的味道。


    江依自己從來不做飯,這會兒含著煙問鬱溪:“這個點還有賣菜的?”


    鬱溪說:“有的。”


    祝鎮人窮,其實也懶。經濟不發達的後果就是,留在這兒的人也沒什麽其他事可做,守著個菜攤聊天打撲克,一待就是一天,直到菜都曬得發蔫。


    家裏沒種菜的人路過,總可以順手買兩把。


    鬱溪偶爾需要幫舅媽買菜,輕車熟路帶著江依走到菜攤旁,買了點肉買了點青椒買了點菇,又問江依:“你還想吃什麽?”


    江依看了一圈:“絲瓜吧。”


    鬱溪又買了兩根絲瓜,結賬的時候江依要給錢,鬱溪特堅持:“我來給,說好我生日請你吃飯的。”


    甚至有點生氣了。


    她說:“從今天開始,我就不是小孩兒了。”


    江依這才把錢收起來,笑嘻嘻扭腿對她做了個萬福禮:“那謝謝啦,小孩兒。”


    鬱溪瞪她一眼。


    江依不怕,越發嬉皮笑臉的,又叫一聲:“小孩兒。”


    鬱溪不理她,自己跟菜販結賬。


    因為鬱溪手裏拎著菜,江依就把最後買那兩根絲瓜抱著。絲瓜特長兩根,江依抱著懷裏,支出特長一截貼著她側臉,隨著她起伏的步子一蹭一蹭的。


    絲瓜碧玉,皮膚雪白。雙唇朱紅。


    江依一手抱著兩根絲瓜,另一手拿著一根冰棍,也是剛才在菜攤買的,菜販自己做的,連包裝都沒有,就是一點白水加了點糖,也許加的還不是白糖是糖精,鬱溪自己從來不買,但聽同學說後味會泛起一絲絲的苦。


    但江依這會兒嘬得挺起勁的,吧唧吧唧把冰棍舔出一個小尖尖,還伸到鬱溪麵前晃兩晃:“小孩兒你吃不吃?”


    鬱溪看著冰棍上淺淺一圈紅唇印。


    眼神挪到腳下的石板路上:“我不吃。”


    ******

    到了江依的屋子,兩人沒上樓,直接去了一樓的公用廚房。


    這老房子條件不好,租客大多是各種混日子的人,每次鬱溪傍晚和江依過來的時候,這兒反而一個人都沒有。


    鬱溪開始洗菜,江依在一旁躍躍欲試的:“我幫你幹點什麽?”


    她挺久沒吃過家常菜了,就挺興奮的。


    鬱溪想了想:“會削絲瓜麽?”


    江依說:“我試試。”


    沒削兩刀,絲瓜就被鬱溪從她手裏抽走了。


    江依:“哎哎哎,我還沒削完呢。”


    鬱溪:“你再削下去絲瓜就沒了。”


    鬱溪深刻意識到江依的幫忙就是添亂後,就不讓江依動手了,江依對自己的實力也有清晰認識,半倚著灶台,摸了根煙給自己點了,嘴裏客套著:“我就白吃,不好吧?”


    鬱溪削著絲瓜瞥她一眼:“你唱歌吧。”


    江依懶洋洋吐出一縷煙,一隻腳蹺起半勾著高跟鞋:“唱什麽?”


    “生日快樂歌。”鬱溪又飛快的瞟了江依一眼:“剛在台球廳,你還沒祝我生日快樂呢。”


    剛才在台球廳,所有那些小妹妹祝鬱溪生日快樂的時候,江依就拎著球杆,抽著煙望著鬱溪笑。


    江依這會兒指間也夾著一支煙:“生日快樂歌啊?怎麽唱來著?我忘了。”


    鬱溪抬頭看著江依,她有點無語。


    江依含笑歪頭看著她:“你給我起個頭,說不定我就想起來了呢?”


    鬱溪重新低下頭去切絲瓜:“別逗我。”


    “真的啊。”江依笑出了聲:“我是老人家,記性不好,你就唱一句,我就能想起來了。”


    鬱溪知道江依是為了逗她唱歌。


    可她一個社恐患者從沒在人前唱過歌。


    因為唱得少,唱起來甚至有點五音不全的。


    可她又實在想聽江依給她唱,這會兒猶豫著要不要開口唱歌,臉都漲紅了。


    江依抽著煙,含笑看著她。


    終於她一邊切絲瓜,一邊用最低的聲音開口:“祝你生日快樂……”


    她故意把砧板剁得震天響。


    偏偏江依沒那麽好糊弄,湊近鬱溪身邊,耳朵伸過來:“你唱什麽呢小孩兒?聽不清哪。”


    她身上陣陣幽微的香味,就穿過蒜的味道、蔥的味道、辣椒的味道,還有絲瓜一點點清甜的味道,鑽入鬱溪鼻尖。


    鬱溪鼻尖上沁出薄薄一層汗:“祝你生日快樂……”


    江依滿意了,倚回灶台邊抽著煙,接著她的歌聲飄蕩在廚房裏:“祝你生日快樂,祝你生日快樂……”


    鬱溪以前隻聽過江依唱那些繾綣的小調,這生日快樂歌她在電視上聽過很多次,從沒有一個人像江依唱得這麽曖昧旖旎。


    江依整個人像柳枝,腰那麽軟,聲音也像柳枝,搔在人心上。


    等到江依唱完,鬱溪說:“你出去吧,我要開始炒菜了,你在這礙事。”


    “哎呀,唱完小曲就趕人走,好無情。”江依笑嘻嘻衝鬱溪伸出一隻瑩白手掌:“我的小費呢?”


    鬱溪伸手在江依掌心打了一下。


    江依笑著縮回手,含著煙踩著奧跟鞋,乖乖走出廚房去了。


    在外麵一陣搗鼓,也不知在忙些什麽。


    最後一個絲瓜炒蛋起鍋的時候,江依又走進來:“小孩兒閉眼,帶你去個地方。”


    鬱溪是那種警惕性挺高的人:“去哪?”


    “你閉上嘛。”


    鬱溪看著江依。


    江依有些無奈的輕笑一聲,走到鬱溪背後,伸手捂住了鬱溪的眼睛。


    她的手那麽香,那麽軟,讓鬱溪的呼吸都一滯。還有她的個子,比鬱溪矮那麽一點,這會兒想從背後捂住鬱溪的眼睛,就必須緊貼鬱溪的後背。


    胸前的溫軟,就隨著她步伐起伏,一下一下蹭著鬱溪的後背。


    鬱溪不知是不是自己成年了的關係,腦子裏總想著這些亂七八糟的。


    江依把鬱溪帶到院子裏,才輕輕鬆開了手。


    鬱溪臉上還殘存著江依手指柔軟的觸感,和她手上的香味,眼睛適應了一會兒,就看到院子裏小桌已經支起來了,將開未開的野生向日葵花田邊,一個潔白的奶油蛋糕上,鄭重其事插著十八根蠟燭,燭光在暮色中閃閃發亮。


    其實認識江依以前,鬱溪想過很多次自己的十八歲生日會怎麽度過。


    她表麵再清冷,也不過一個十幾歲的孩子,哪有孩子不喜歡過生日的?

    她悲慘的想,最大的可能就是一個人刷題刷到深夜,一個人裹著毯子沉沉的睡過去。


    可能睡不著,輾轉反側的。


    孤獨是野獸,吞噬了人心裏的一切安全感,卻吞噬不掉讓人骨頭發涼的寂靜。


    她從沒想過,她的十八歲生日會是現在這樣,江依隔著一張小折疊桌坐在她對麵,一手捏著軟塌塌的塑料杯喝啤酒,一手指間夾著煙,嘴裏嘰嘰咕咕講著些無聊的笑話。


    她對麵明明隻坐著江依一個人,卻熱鬧出了一個世界的感覺。


    等到天色又暗了暗,江依把手裏的煙掐了:“好了,來感覺了。”


    她叫鬱溪:“吹蠟燭吧!”又提醒鬱溪:“先許願。”


    鬱溪學著小時候在電視裏看的人,雙手合十,等她睜眼的時候江依問:“許的什麽願?”


    鬱溪老實說:“考上邶航。”


    等到鬱溪一口氣吹滅了蠟燭,就隻剩江依一張明亮的臉,是夜色中唯一的光源。


    江依含笑,語氣卻鄭重:“祝小孩兒無拘無束,無憂無慮,無牽無掛,海闊天空。”


    “鬱溪,生日快樂。”


    ******

    江依房子的小院裏沒燈,蠟燭一吹,就有點摸黑吃飯的意思。


    江依站起來,踩著高跟鞋扭腰走到廚房把燈打開了,院子裏就透過瑩瑩一點光,其實還是很暗。


    鬱溪問江依:“我做的菜好吃麽?”


    江依老實說:“一般。”


    鬱溪抿抿嘴。


    她手是挺笨的,做菜談不上好吃,隻能說掌握了基本生活技能。


    江依又說:“我給你個東西。”


    她手伸進口袋裏,摸出個小東西往鬱溪手裏一塞,抽著煙笑著:“這兒也買不到什麽,不知道送你什麽好。”


    鬱溪低頭一看,她掌心裏托著個小小木飛機。


    鬱溪問:“你自己刻的?”


    “是啊。”江依笑得還挺得意:“姐姐刻的好吧?”


    鬱溪如實說:“一般。”


    想了想沒忍住又補了句:“挺醜的,你手也挺笨的。”


    江依哼了一聲:“姐姐不是手笨,姐姐那是手勁不夠,手可巧著呢。”


    她像是為了證明,伸手刮了塊蛋糕上的奶油,往鬱溪鼻子方向一抹,但鬱溪動作更靈活,迅速的躲了。


    江依嘁一聲,拿起自己的一次性杯子,不滿的喝了口啤酒。


    等她放回桌麵的時候,杯沿就沾了圈淺淺的口紅印。


    鬱溪盯著那口紅印。


    之前江依吃過的冰棍上,也有。之前江依抽過的煙上,也有。


    鬱溪說:“我能喝你的酒麽?”


    鬱溪人生中就隻喝過一次酒,就是江依第一次帶她吃炒粉的時候,她被辣到,江依找不著水將就著給她喝了口酒,不過也就那一口。


    這會兒江依抽著煙睨著她:“小孩兒喝什麽酒?”


    “我再說一遍,從今天開始我就不是小孩兒了。”鬱溪看著江依的眼睛:“江依,你聽懂沒有?”


    “喲,長脾氣了。”江依笑著想了想:“好吧,就一杯,還有四天就高考了你別耽誤事。”


    她把自己的杯子推過去,唇印向著自己這一邊。


    鬱溪把杯子接過去的時候,把江依的唇印轉了一圈,對著她自己的方向。


    江依還沒來得及阻止,鬱溪已經端起杯子,把一整杯啤酒一口悶了。


    “你這小孩兒!”江依急了:“給你喝一杯是讓你慢慢喝,有你這麽一口悶的麽?”


    她今天買啤酒的時候,常喝的那種賣完了,今天買的這種度數高,都快趕上低度白酒的度數了。


    鬱溪沒喝過酒,這麽一杯有點度數的下去,立馬有點暈了,看向江依的眼神就有點呆。


    江依挺無語的夾了一筷子菜:“吃點菜壓壓,來吧姐姐喂你,啊——”


    她已經摸到鬱溪的路數,她越撩鬱溪就越慫,這會兒她想讓鬱溪老實點,一筷子菜就喂得風情萬種的。


    鬱溪定定看著她說:“我要吃甜的。”


    在江依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她放在桌上的另一隻手就被鬱溪牽起來了。她這才看到自己手指上還沾著一塊奶油,下一秒,就被鬱溪含進了嘴裏。


    她的舌尖,在江依指尖輕輕刮過,電流一般酥麻的觸感。


    江依手猛一縮,才發現鬱溪把她手指含挺緊的。察覺到江依想逃,又把江依手指含得更緊了,用力吮了兩吮,含糊不清的又說了遍:“我要吃甜的。”


    江依意識到鬱溪這一瞬間有點醉。鬱溪一說話,潮濕柔軟的舌頭就不停蹭過江依的手指。


    人們常說十指連心,其實人手上的感覺特敏感。江依夾在指間的一根煙已經很久沒抽了,長長一截煙灰掉到桌麵上,江依閉了閉眼,睜開眼指著桌上的蛋糕說:“這兒有很多甜的。”


    鬱溪呆呆“哦”一聲。


    她微醉的時候有點呆,平時挺聰明一個人,這會兒傻愣愣的。酒氣在她一貫清冷的臉上熏出兩片嫣紅,還有她的唇,沾了一次性杯子上江依的口紅,外沿是濕潤的漆紅。


    有點天然誘惑的意思。


    江依之前大多數時間把鬱溪當小孩兒看,除了某些一閃而過的瞬間。而這時,她意識到鬱溪是真的長大了。


    十八歲生日像一道門檻,把本就早熟的鬱溪徹底拉入了大人的世界。


    江依強壓下砰砰的心跳,又指著桌上的蛋糕說了一遍:“這兒有很多甜的。”


    鬱溪眸子垂下去,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向桌上的蛋糕。


    睫毛那麽長,長而濃密,黑黢黢的。


    江依試著緩緩把手指從鬱溪嘴裏抽出來,鬱溪呆看著桌上的蛋糕,含她手指的力道就鬆了鬆。


    隻是手指抽出來的時候,又蹭過鬱溪的舌頭,潮濕的,柔軟的。


    江依把手指抽出來後,鬱溪舔了舔嘴,唇上濕潤一片,在暗夜裏閃著微微的光。


    那種天然誘惑的感覺,就更強。


    江依給鬱溪切了塊蛋糕,推到她麵前:“吃吧。”


    鬱溪呆呆看著,也不自己拿勺子。


    她抬頭看了江依一眼,張嘴:“啊——”


    江依低頭笑了一聲。


    她先是覺得這小孩兒有點好玩,當鬱溪看向她手指的時候,她心裏又一陣緊張。


    像是怕鬱溪找不到吃的再含住她手指,她拿起叉子舀了塊蛋糕喂到鬱溪嘴邊:“吃吧。”


    鬱溪呆呆的張嘴,奶油蹭到唇角。


    江依猶豫了下,伸手,把那一點奶油揩到自己指尖。


    是鬱溪剛剛含過的那根手指,還微微潮濕著,夜風一吹,涼涼的。


    江依把手指連同奶油喂進自己嘴裏。


    不膩,微甜。


    對麵的鬱溪呆呆看著她舔手指,自己也舔舔嘴唇:“姐姐,我還要。”


    ******

    江依一隻手肘放在桌上,手撐著下巴,另一隻手一勺一勺給鬱溪喂蛋糕。


    她眼神隨夜風柔和起來,當鬱溪安靜下來不再鬧騰以後,吃相就很可愛。


    像隻小動物。


    一小塊蛋糕喂完以後,江依問:“飽了麽?”


    鬱溪呆呆的點頭。


    江依又問:“還要麽?”


    鬱溪呆呆的搖頭。


    江依笑了一聲,把指間的煙掐了,伸手在鬱溪頭上揉了一把,端著吃完的碗碟走了。


    進廚房前她轉頭看了一眼。


    鬱溪呆呆的仰頭,望著頭頂的星空。


    ******

    江依很少洗碗,把今晚用過的碗碟洗完以後,她靠在灶台邊抽一根煙。


    鬱溪走進來,像是沒想到江依抽著煙正對門口,眼神跟江依一接觸,又立馬移開。


    用挺低的聲音問:“那個……我剛才是不是有點醉了。”


    江依一隻手抱在胸前,另一手夾煙,半笑不笑的看著她:“你說呢?”


    鬱溪:“可能……是有點……吧。”


    江依笑出了聲:“還說不是小孩兒呢?”


    鬱溪說:“現在已經不醉了。”


    江依猜到了。不好的酒就是這樣,上頭特別快,但酒勁退得也快。


    江依問:“那你現在能走了麽?我帶你去個地方。”


    鬱溪的警惕心又上來了:“哪兒啊?”


    江依含著煙睨著她笑:“拉你去賣了。”


    鬱溪低聲嘟噥了句:“除了你誰要啊。”


    江依沒聽清:“嗯?”


    “沒什麽。”她說:“你帶路吧。”


    ******

    為了在江依麵前證明自己一點不慫,鬱溪一路都沒再問去哪兒。


    江依在前麵帶路,她像往常一樣,沉默的雙手插兜跟在後麵。


    腳下的石板路變成了泥路,鬱溪發現地勢在逐漸走高。


    直到江依真的帶著她開始爬一座小山,她微微吃了一驚:“這是……”


    江依在前麵挺得意的回頭:“怎麽樣,沒來過吧?”


    從石板路變泥路開始,江依就脫了腳上的高跟鞋,這會兒拎在手裏搖搖晃晃的。江依猜鬱溪沒來過這山的原因,是因為她猜根本沒人來過這山。


    當然說這是山有點抬舉它了,更準確的說法是一座小土包。


    灌木層層疊疊遮著地麵,毫無人踏足過的痕跡。祝鎮這邊石頭少,氣候又潮濕,泥路總是潤潤軟軟的,踩在腳底潤潤軟軟的,也不擔心劃腳。


    這小土包是她有天閑逛時無意發現的。很多時候就是這樣,越是本地人,越覺得自己對哪兒都熟,對家門口的東西失去了探索的興致。


    反而是外地人偶有新發現。


    那會兒已經快到鬱溪十八歲生日了,她就留心記下了。


    本來她是走在前麵,但走山路的功夫她比不上鬱溪,漸漸就落在了鬱溪的後麵。


    鬱溪扭頭看她一眼,伸過一隻手掌:“來。”


    江依看了眼,猶豫了下。


    鬱溪說:“保證不笑話你。”


    江依這才懶洋洋的笑著:“小孩兒,人各有所長知不知道?你打不好台球的時候我也沒笑話你啊。”


    她把兩隻高跟鞋挪到一隻手裏拎著,另一隻手放進鬱溪手裏。


    鬱溪在前麵用力一拽,山路就變得好走起來。


    江依望著鬱溪的背影。


    少女是纖長的體格,個子高高的,窄肩,但挺拔,從背影看上去的話,是真很有成年人的樣子了。


    少女的手心,不知是不是因為走山路走熱了,沁著一層薄薄的汗,摩挲在江依的手掌上,潮濕而灼熱。


    兩人都沒說話,隻有鬱溪的牛仔褲、江依的吊帶裙摩擦過灌木叢的聲音。


    窸窸,窣窣。窸窸,窣窣。


    鬱溪在前麵喊了聲:“江依。”


    江依被鬱溪一路牽著,過了最難走的地方也沒放開:“嗯?”


    少女那麽瘦的臂膀,卻是意外的有力。


    她問:“你帶我來這兒,是為了送我生日禮物麽?”


    江依走山路走得有些喘,聲音裏就平添了另一種嫵媚。


    她說:“挺聰明的嘛,小孩兒。”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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