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字字誅心
當呂一枚說出「帝王綠」的那一刻呂一傾心頭「咯叮」的響了一下。
「元均,我.……」呂一傾看見曾元均的臉色大變,囁囁的說不話出來。
價值連城的「帝王綠」。
呵呵。
真是很好的愛情表白方式。
貧窮真是悲哀,連愛情都是卑微的。
看來泥足深陷的只是他曾元均一個人。
寂靜瞬間降臨在裕魯山莊的順風長廊。
沉默。
無言。
氣氛達到了剛好結冰的零度。順風長廊位於裕魯山莊下半山腰,是一個兩情相悅的好地方。
可惜現在冰涼徹骨,曾元均就是如此。
「你不是說,你和他劃清情感路線了嗎?為什麼他會送你價值連城的「帝王綠?」」沉悶的聲音。
「元均,事情真的不是你想的這樣。」呂一傾急了。
「不是這樣,是什麼樣?」
「元均,你聽我說……。」
「上次金子的事情我也聽你說。」
「元均,你要相信我。」
「上次我也相信你,結果是——現在你又接受了陳思弦「帝王綠。」」
「是不是這次我相信你,下次你接受的是陳思弦家一個礦洞。」
曾元均想想剛才自己在呂志辛的面前的表白和懇求,是多麼的幼稚。
愛的再深也比不過一塊價值連城「帝王綠。」
愛情算什麼。
曾元均被孫氏嘲諷了一個早上,雙膝跪的早已淤血膝蓋隱隱作痛,現在又被一塊「帝王綠」刺到鮮血淋漓。
一切是如此的蒼白和可笑。
呂一枚說的真是正確的,自己的身份低微,根本不配呂家二小姐。
愛情就是如此現實,呂一傾也不例外。
心一點點往下沉,血液凝固。
誰說秋天是個收穫的季節?
曾元均看見的只是秋風成冰。
「元均,你一定要相信我。」呂一傾哭泣,眼淚滴滴穿心。
「二小姐,你如果只是需要我的人,然後需要陳思弦家的翡翠,你告訴我就是,我會配合的很好,我可以滿足你的虛榮心。」
曾元均迅速把自己脆弱的心包折成一隻刺蝟,那厚厚的刺全身豎起來,一碰就扎。
「元均,你誤會我了。」呂一傾淚如雨下。
「最好每次都是我誤會。」曾元均目光沉沉地落在山腰腳下的那些掛著發黃依稀樹葉的樹頂上。
自己的愛情就像那些未盡枯黃的樹葉。
或以匍匐的姿勢,|
或以悲哀的流浪,
拚命爬行著
只為到達你的終點。
而你
早已不在原地。
……
書院的傳聞不是空穴來風,現在親耳聽到,陳思弦送給呂一傾一塊「帝王綠」,更是驗證了曾元均一直以來自己不斷否認的事實。
原來自己一直在自欺欺人。
曾元均的眸慢慢變涼,冷厲,嘲諷。
呂一傾抬頭剛想張嘴解釋,就碰到曾元均那抹不信任的嘲諷,頓時難過的胸口發悶,想說的話壓落喉嚨里,最終什麼也沒有說。
呂一傾:你不相信我,說什麼都是多餘的。
曾元均:你不說話就是默認。
曾元均嘴裡可口口聲聲說不相信是誤會,其實最想聽到說誤會的人就是他。
偏偏呂一傾也不說話。
「我這麼愛你,你每次都誤會我,哼,不說話就不說話。」呂一傾鬱悶的生氣,把頭扭到一邊,自己抹著眼淚。
「你不哄我,我就再也不和你說話了。」
女人生氣是因為愛,男人生氣是因為恨。
邏輯不同的物種最好是不要同時生氣,尤其是在經營著青澀的初戀愛情的時候,不然死於江湖的不止是這種刻骨銘心的痛,還有一生經年回首的空。
但
神仙都會生氣,何況是人。
曾元均當然很生悶氣。
「每次都說和陳思弦劃清感情路線,書院那麼多傳聞,我天天被同學嘲笑,你知不知道?」曾元均一想到書院那些嫉妒的嘲諷,就氣「我付出了那麼多,你為什麼看不見。」?
「天天說愛我,愛我還不相信我?」呂一傾淚又出來。
「我為了能配的上你,我願意豁出一切,包括我的生命,不然我一大早的去你爹面前跪了大半天,忍受二夫人的冷嘲熱諷,我為的是什麼?」
「你為什麼還要去和陳思弦有交接?」
「我想了很多天,一直有個願望:
待你長發及腰,我定兵臨城下。
我不想你這麼委屈的跟了我。
你知道嗎?
你知道嗎?」
曾元均內心狂悶吶喊著。
呂一傾抽嗒著哭泣。
一地傷悶。
……
不知過了多久,
一個世紀
二個世紀
兩個慪氣的人都不知道時間過了多久,只看見夕陽已經西下。
雖然不餓,但是也是要回到聚膳餐廳集合的,是呂志辛的規定。
呂一傾擦乾眼淚,望了一眼背對著她的曾元均,糾結著起身離開。
剛剛走兩步,就感覺自己被人攔腰抱起。
「元均,你快放開我,我要回去晚吃飯。」
曾元均當然不知道呂家的飯桌規定。
「放開你,放開你去問陳思弦要翡翠嗎?」
該死,曾元均內心明明不是這樣想的,嘴巴卻是完全違背。
他把呂一傾放下,卻是狠力拉著她的手,快步走。
「元均,你要拉我去哪裡?」呂一傾被曾元均扯的手生痛,痛的淚水直飛。
「我拉你來看看,你曾經天地可鑒的愛情。」曾元均拉著呂一傾飛奔到可以望著「望天閣」的一個涼亭。
「你看看你自己,左心房愛著我的人,右心房愛著陳思弦的財。」曾元均指著「望天閣」。
「我好不容易拿我的名字頂替裕魯山莊的名額去徵兵令,換來了你。「
」你卻背著我去和陳思弦交往。「
「說,你究竟拿了他家多少財物?」
「元均,你要去徵兵令嗎?怎麼沒和我說?」呂一傾顧不得手被捏的生痛。
「你別告訴我,你什麼不都知道。」曾元均把呂一枚從開始找他一直倒今天的事情重頭梳理了一遍,覺得自己被套路了。如果不是呂一枚無意說出了帝王綠的事情,他恐怕是到死都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元均,我真的不知道,你為什麼要去徵兵令。」
「你不知道?好,那我來告訴你。」
「我愛慕虛榮,我想去黃司令家集訓,找個機會接觸黃司令家的大女兒,然後追求她,待我家財滿貫,我再娶二小姐做二房夫人。」
「怎麼樣?我是不是很愛你?「
「然後我再繼續娶三房,四房,甚至五房,這樣你就不孤單了。」
「像呂家二小姐這樣的人,能夠當個二房就不錯了。」
曾元均失去理智,完全爆發。
卻字字誅心。
「你真是這樣認為的嗎?」呂一傾心頭髮涼,沙啞地問。
「我不這樣做,我怎麼配的上呂家二小姐。」曾元均說罷哈哈大笑。
……
秋天說:愛有多深,傷就有多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