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見子打子
這幾天,呂一傾思來想去,猶豫著要不要把「帝黃綠」的事情告訴呂志?32??。
她猶豫不決的慢慢走著,不覺已走到了裕魯山莊茶議廳。
遠遠的看見了爹正和幾位叔叔正在集會,他們好像在討論著什麼。
好像有爭議。
「爹很忙,以後再說吧。」呂一傾自己嘀咕著走了。
……
一張櫻桃木製的長圓形會議桌,安排了八個位置圍繞,每個位置的桌面上都有一杯冒著熱氣騰騰的龍井茶茶水。
冒著熱氣茶水的四周座了八個人。
呂家議會。
這八個人正是裕魯山莊的八個主事人。
呂志辛和他同爹異娘的七個弟弟正圍著坐這張櫻桃木製造的會議桌。
首席正宗坐著的當然是呂志辛。
「大家還有什麼問題嗎?」呂志辛端起桌面的茶水,想抿一口,剛剛點到唇邊,他又把茶水放回原地。可能是茶水的熱度沒降到他習慣的溫度,但也不燙人。
「老大,剛才討論的大家都已經達成共識,沒什麼大問題了,只是最近形勢不太好,不知道老大有沒有關注。」老二站起來稍稍停頓了一下,又說。
「老大,你看國黨形勢不好,共黨也看不清楚路線。」
呂家八個兄弟一直是以為老大,老二,老三依下類推為稱呼的。
之前祖先是將帥,家族一直有嚴格的軍營稱呼。到了呂志辛這代,裕魯山莊沒人在軍政要職,慢慢就少了軍營的風範,以老大為稱呼裕魯山莊的大當家,以示尊重,多了江湖的味道,但也是團結的一種稱呼。
「二哥說的對,自從*姓蔣的下野,又上台後,國內外的形勢是一天比一天迷茫。」
「共黨在獨立,國黨在圍剿,我們是不知道往哪裡走。」老三補充。
「我覺得姓蔣的一直在極力圍剿共黨,根本無心管理東三省,現在全國人民都知道東三省被RB人霸佔著,之前一直說是溥儀「執政「,他不過是RB帝國主義的傀儡罷了,現在的東三省是完完整整的RB殖民地。」老四發表自己觀點。
「四哥說的對,東三省早就淪陷了,姓蔣的現在是心有餘力不足,他已自顧無暇。」老五贊同。
「我覺得侵略完整一個大民國,變大民國為RB的殖民地,才是RB人最終目標。」老六也是贊同,並且加深論述。
「聽說,昨天幾乎所有書院,學堂的先生都不授課了,集中在市長梅盛生的辦公室鬧事。」老七呷了一口茶水,不緊不慢地說。
「不是鬧事,是請求市長把他們的請願帶給上層,希望蔣介委員長出面抗日。」呂志辛糾正老七的內容。
「對,就是像老大說的這個意思。」老七贊同呂志辛的說法。
「我覆他個鳥人的小RB,皮子癢了來我們家國鬧事,先生集體不授課是好主意,學生還沒集體上街示威,就已經是很尊重梅市長了。老八目光怒火衝天,說完又重重地拍了一下會議桌,整個會議桌的茶杯和茶水都跟著晃動起來。
「八弟休要生氣,怒則傷身,天下商紳官不止我們裕魯山莊。」老二手一揮,微笑。
「難不成,要等那些小RB打到裕魯山莊?連教書先生都知道了小RB南下已是計日可待。」老八的眼睛噴射出火焰。
「老八有如此胸懷,不做參軍要職,真是埋沒將才。」老三咪著眼睛,似是閉目養神,開口的時候才把眼睛微微抖動一下。
「哼!我就是氣,那******,他不抗日他想幹嘛。「老八怒氣難休。
「老八,淡定。」最近老三東顛西跑的四處打探,肯定是收拾了不少消息,要聞,我們大家要聽聽他的。」老四一句話便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集中在了老三的身上。
「我如不收拾各路情報路線,我這戶房怎麼會穩坐20年。」老三說完覺得自己的話有所欠缺,又補充完滿地說
「當然也是老大扶持的結果,和各位兄弟的真心協助,我三當家才能在綠洲城城的財政事務上立於不敗之地。」
「三哥,你這樣說就顯得我們兄弟生分了,你是能謀善斷,綠洲城財務首席非你莫屬。」老七端起茶杯,還沒喝就朝老三誇獎。
「別,別別!能謀善斷的是咱們裕魯山莊的老大,我最多是能工巧匠。」老三謙卑的腔調惹得呂志辛大笑,大家也跟著笑。
「老三,你給大家說說。」呂志辛點頭示意。
「謝謝老大信任。」老三說著站了起來。
「這大半個年頭,我一直在託人搜集各地的情況。
今年1月份平津學生組成抗日宣傳團,聽說已經南下宣傳,估計各地學生早已暗流涌動,至於綠洲城到沒到,就不知道了。」
「誰說沒到呢,那麼多先生統一跑到梅市長的辦公室去鬧,沒人聯絡,難道都是同一天之內爆發了愛國之心?」老七不可置否。
「也是。」老二點頭附和同意老七的觀點。
「你繼續說。」呂志辛揮揮手。
「其二,那首《沁園春·雪》,是誰填的詞,想必大家都知道,現在早在綠洲城的每一個角落生根發芽,是每個進步青年的指路引途的燈塔。大家如不相信,就回去問問各自的兒女。」
「當然相信,我家呂一兵天天在叨念著。」老二眉頭皺起。
「我讓他念小聲點。」
「二哥,念《沁園春·雪》的人又不止呂一兵一個人,滿街遍地都是,黨國能抓的幾人?」老八滿不在乎。
「話是這樣說,可是我們身在國黨,被人抓住了話柄子就不好,慎重為佳。」老二一臉小心翼翼。
「二哥這倉房主管做久了,人也活得和那些儲存的糧食一樣,每天四平八穩的睡大覺。」老七嘴角翹起,嘲笑老二的膽小怕事。
大哥為他建立庭院的時候,少建立了一個廂房,老七請求老二出面討個說法,老二為了自保,假裝沒看到,現在一想起就窩火。
「小心駛得萬年船。」呂志辛為老二解圍。他知道老七對他建立庭院少一個廂房有看法。
「你給我閉嘴,現在是你說話的時候嗎?」老六低聲斥訴老七。
「老七嘴巴哼哼,心不甘地坐正位置,沉默下去。
「三哥請繼續說。」老六擺擺手。
「其三,根據可靠人士透露,前段時間,張與周在陝北膚施會面,他們正在密談合作抗日大業。」
「這個才是重中之重。」
「大家都知道,RB關東軍遲早會南下,這個傳聞早已人盡皆知,只有蔣不知道。」
「蔣不是不知道,他是不願意知道。」呂志辛眉毛高高地翹起。
「對!老大說的對,蔣只是不願意知道而已。他口頭上說反對RB人,實質上他什麼也不做,空頭家。蔣現在在歧路上,目前的狀況他是不會徹底抗戰的。」
「張與周在陝北醞釀的合作抗日,不知道是什麼局勢,成功與否無人能看透。」
「至於我們裕魯山莊目前需要做什麼,下一步走什麼路,還是需要老大的定奪。」
老三說完坐了下去,端起茶水一口氣喝完。
大家又一次把目光集中在呂志辛的身上。
「看看再說,珠算上不是有一個說法嗎,「見子打子。」呂志辛說完站起來,臉上毫無表情地走了出去。
「見子打子?」
老大這次是什麼託詞?
大家面面相覷。
當然託詞。
世要亂,天欲斜,江河湖水佳皆渾濁。
裕魯山莊大當家也無法淡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