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還有人喜歡你
「元均!」呂一傾在門口就看見曾元均正躺在醫館室里閉著眼睛,急的眼睛一紅,幾步走進去趴在曾元均的胸口,啪啪掉眼淚。
「二小姐,我沒事。」曾元均朝呂一傾笑笑,努力轉動身子。
「你醒了?」呂一傾忙擦起淚珠。
「一傾,我早就醒了,剛才只是睡著了。」曾元均說著伸手幫呂一傾擦掛在臉頰的淚花。
「元均,你剛才嚇死我了。」呂一傾說著擔心的淚珠又湧出了眼眸。
「瞧你,真傻。」曾元拉過呂一傾的手放在他手掌心。
「元均,都是我,害你吃了那麼多苦頭,早知道這樣,我寧願天天回家教你。」
「傻瓜,你天天回家教我,就不能實現男女共館的心愿了,為了完成二小姐一直以來的心愿,我吃點苦頭也是值得的。」
「你沒感覺到嗎?這種新舊思想的鬥爭始終是要爆發的,我只是把它點燃而已。」
「可是讓你一個人承受那麼多,我心痛。」呂一傾說完又要落淚。
「沒事,我能撐的住,為了天天能看到二小姐,什麼苦我都能吃。」
「元均,我好害怕,我好擔心他們有一天會很過分的對付你。」
「別擔心,下次我不會讓他們得逞的。」
「元均,他們人多,以後盡量避開他們。」
「我不會怕他們的,我也不會向他們的舊思想屈服。」
「只要和二小姐在一起,我永遠都不會屈服。」曾元均說的一臉剛勁。
「元均,我剛才以為你死了,我好害怕。」呂一傾抱著曾元均眼淚流個不停.
「我不會死的,我還要娶二小姐呢,怎麼會死?」曾元均向呂一傾舉手保證。
「那你得向我保證,任何情況下,你都不能比我先死,要是你死了,我就會陪你一起死。」呂一傾趴在曾元均胸前的被子上面,抽嗒著鼻子。
「我保證。」
「曾元均保證比二小姐后死一天。」
「為什麼要后死一天?」
「萬一你不在了,我不想孤單的活著,所以後死一天剛好合適。」
「那這天你在做什麼呢?」
「操辦你的風光大葬,把你安葬完畢我才死。」
「不準說了,我要你活一萬年。」呂一傾捂住曾元均的嘴。
「活一萬年我比老烏龜還老,那時候到了陰曹地府報到,二小姐肯定認不到我。」
「到時候二小姐會攔著我說,此河是我開,此橋是我建,小鬼請繞道。」曾元均笑著捏了一下呂一傾的鼻子說。
「嗚嗚!我不要認不到你。」呂一傾搖晃著被子。
「那你還讓我活的那麼久。」
「唔唔!我不要嘛,我不要你死,我要你活一萬年。」
「好吧,我們一起活成老烏龜。」
「這還差不多。」呂一傾伸手戳了一下曾元均的頭。
「哎呀,我好痛。」曾元均立即變了臉色。
「元均,你怎麼了?」呂一傾嚇得嬌顏蒼白。
「我這裡痛,二小姐。」曾元均指指他的耳朵。
「我看看。」呂一傾俯身低下頭去,鼻息暖暖得噴到了曾元均的臉上,輕輕的用手撫捏著他的耳垂。
頓時,一股暖流在曾元均的身體湧出。
「我這裡也痛,二小姐。」曾元均又指指自己的額頭。
「我幫你摸摸。」呂一傾伸出來手輕輕幫摸他額頭,嘴巴還輕輕地吹氣在他的額頭,灼熱的氣息朝曾元均撲面而來。
曾元均躺著,靜靜地凝視呂一傾的睫毛。
「現在好點了嗎?」呂一傾擔心低問。
「好一點點,但是還痛。」呂一傾看著漸漸向他靠近的曾元均,滿眼儘是溫柔,沒半點痛苦,立即感覺自己上當了,嬌嗔「元均,你好壞.……呂一傾話沒說完,她的櫻桃小嘴突然的就碰到了什麼東西,細細一看,原來是曾元均的嘴巴已經貼上來了。
呂一傾一陣慌亂,但是很快一種奇異的感覺讓她陶醉了,她緊緊閉著眼睛,曾元均溫潤熾熱的唇緊緊壓迫她,他的舌尖巧妙地掠奪著的甜美,吸允著,輾轉著,反覆著。
舌香的品味讓兩顆心深深地交織在一起。
「哎喲喲!你們要是秀恩愛,就應該回到裕魯山莊去,找個僻靜的地方,吻個三天三夜,你們在里熱吻會擾亂公共心緒的。」黃笑花笑呵呵地走了進來。
「唉!我們真是失敗,連初吻都還沒貢獻出去。」韓於莉笑意蕩漾地跟著進來了。
「那你快去找一個什麼張三狗四的,不管人家願不願意,你就亂吻一通,然後趁著張三狗四沒反應過來的幾秒鐘以光的速度跑開,不就完成了你的心愿?」柳月朗一臉嘩笑。
在她們說話期間,呂一傾的和曾元均兩唇分開,但是兩個人的呼吸都有點急促。
「你們怎麼都來了?」曾元均問了一個弱到暴斃的問題,呂一傾則是低下了頭,小臉害羞的通紅。
「我們是想來看看你,沒想到礙到了你們。」柳月朗看著曾元均笑。
「好你個曾元均,有了媳婦忘了娘,你不知道我們是怎麼的幫你的嗎?重色輕友的傢伙,我真是擇友不慎,擇友不慎啊!」黃笑花手指曾元均大罵。
「我沒有那個意思啊,我……
」對不起,黃笑花同學。」曾元均嚇的急忙道歉。
「曾元均同學,你真可愛。」她是跟你開玩笑的。」柳月朗輕輕一笑。
「哎呀,你個曾元均,你真痴!你個痴人就怎麼迷住了我們的一傾呢,要是你有個兩短三長的,一傾會放過我嗎,所以你就算負我千百遍,我也要對你如初見。」黃笑花嘟嘟嘴。
「不過,一傾,和心愛的男人接吻是個什麼感覺?你能告訴我嗎?」黃笑花不依不饒。
「是不是很甜,還是很醉?又或者是傳說中的那種飄飄欲仙?」
「我……你.……呂一傾被黃笑**問的又是羞又是氣。
哈哈哈,她們三人一陣大笑。笑過黃笑花接著說道
「曾元均,你放心哈,我們已經替你報仇雪恨了,那個豬頭陳思弦估計沒個三五天來不了書院。」黃笑花一想起陳思弦那個變了模樣的臉,就想笑。
「黃笑花同學,二少爺有交代,沒什麼事情盡量不要去招惹陳思弦。他不是一個人,他是代表一種勢力。」曾元均看著黃笑花懇切低說。
「怕他幹嘛嘞!我讓我爹一槍嘣了他。」黃笑花滿不在乎。
「你嘣的掉他,嘣不掉他代表那種思想的所有聲音。」
「難道就讓他這樣橫行整個綠洲書院?」黃笑花不服。
「反正他再敢欺負曾元均,敢再讓一傾難受,我們就收拾他,目前也沒有更好的辦法。」韓於莉表達她的觀點。
「他這種思想不會長久的,一傾,這些天你有沒有聽到大街小巷凈是議論紛紛的聲音?」柳月朗面向大家,莊重地問。
「知道,全國各界救國聯合會在上海成立了,我爹說的。」韓於莉嘴快。
「還有,聽說外面早就如火如荼,只是我們消息堵塞罷了。」
「可是,我爹說,在邊遠的山區,紅軍吃了敗仗,被逼走了。「黃笑花低聲說。
」那你爹應該高興才對。「
」我爹一點也不高興,他說紅軍不是我們的敵人,日本人才是。「
」我爹還說,日本侵佔了東三省,是軍人最大的恥辱,國之不幸。「
「現在形勢不好,我表哥說,黨國的內部也出現了問題,紅軍又不知去向,每個人都看不清楚未來,聽說東三省那邊簡直是水深火熱。」柳月朗臉色沉重起來。
「那是男人們的事情,我們這些小女人就不要亂操心了,我們只是說說就好,現在主要開心讀書就行。」韓於莉笑了。
「覆巢之下無完卵,我爹說日本人的野心絕對不止東三省這麼簡單,如果他們進行全面侵華,我們將無處藏身。「黃笑花把他爹常常掛在嘴邊的話全拿了出來。
」你爹真是個血性男人。「曾元均聽得不由得脫口讚揚。
」我爹還說了,紅軍是新形勢,目前他們雖然勢力薄弱,但是非常多的老百姓支持他們,黨國雖然人多,但是不齊心,甚至有點混亂,現在是形勢越來越複雜了,我爹都常常唉聲嘆氣。」黃笑花皺了眉頭。
「不過我爹不讓我過問他的事情,他說讓我好好讀書,然後找個人嫁出去就行。」
「讓你爹給你找個軍官,我可是聽說他軍隊里有不少超帥的男人。」韓於莉開玩笑。
「去你的,我才不要嫁人,我要像我爹一樣威鎮八方,以後還可以保護一傾。」黃笑花昂頭。
「那有女的做軍閥?」韓於莉笑著提醒黃笑花。
「韓於莉小姐真是孤陋寡聞,古有花木蘭,今有黃笑花。」黃笑花笑嘻嘻為自己貼金標。
「好了,好了,我的花木蘭,等你哪天做了大軍閥,就每個人發一套軍服給我們穿,讓我們也威風威風。」韓於莉拉著黃笑花大笑。
「韓於莉,你別笑,我說的可是認真的,待我從綠洲書院出去,我就纏著我爹,讓他帶我。」黃笑花說笑的臉嚴肅起來。
「我可沒你黃笑花那麼大的雄心壯志,我爹讓我出國,聽說法國那邊可是個多情浪漫開放的國家。」韓於莉無限嚮往的眼神。
「好吧,我祝福你早日找到你的如意郎君。」黃笑花大笑著扯了一把韓於莉的黑裙擺。
「一傾就負責嫁給曾元均,然後生一堆曾元均小崽崽,給我們每人發一個。」黃笑花什麼時候都不忘記開玩笑。
「我不生。」呂一傾被黃笑花說的滿臉通紅,嬌嗔地望了一眼曾元均,然後又低頭。
「哎喲喲,不孝有三,無後為大,你不生,你想曾元均落個不孝的罵名嗎?」黃笑花牙尖嘴利。
「我當然生.……呂一傾突然又發現自己說落了嘴,急忙停頓下來,卻早是羞得頭都要低垂到地面去了,如果地面有縫,她肯定鑽進去躲個十天八夜的不出來。
曾元均看著呂一傾羞的通紅的臉,心頭如秋風輕拂荷池,漣漪泛泛。
同時柳月朗也在一旁望著曾元均,心頭暗想,此生有君愛我足矣。
誰說不是呢,愛一生也罷,恨一生也罷,終究會成為時間的煙塵:本來人生出場順序早已安排了結局,但是如果不小心調換了位置,結局就會不一樣,原來愛過的人也只能止於唇齒,掩於歲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