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套路,都是套路啊
席師紫奔波了一天,她懊惱自己在事情發生的時候沒有陪在蘇逢秦身邊。
但是現在更緊急的,是要找到蘇逢秦。
因為席師紫發現,自己竟然聯繫不上蘇逢秦了。
手機一直處於無人接聽的狀態,家裡沒人,公司門外圍著一堆人,保安戒備森嚴。
席師紫好不容易見到了曾經有一面之緣的小姑娘,才從她那得知,蘇逢秦已經一天沒有回公司了。
席師紫甚至去了蘇逢秦之前住的公寓,可是開門的卻是幾個陌生的年輕人,就如同蘇逢秦曾說過的,公寓她租給了別人。
到處找不到蘇逢秦的聲影,她彷彿就這麼突然消失了。
席師紫抿著唇面色蒼白,緊緊的摟著懷裡的那三幅畫,站在藍驛總部公司對面的馬路上。
懷裡這些視若寶貝的畫,她恨不得想要扔掉。如果不是因為畫這些,也許她現在應該陪在蘇逢秦身邊。
不用想象都該知道蘇逢秦該有多難過無助。
就連路過的人都在指點著對面那棟大樓,討論著最近市內最火熱的新聞,關於藍驛總裁蘇逢秦的各種挖出的流言。
「真是個賤女人阿,看她長得漂漂亮亮的,沒想到這麼騷,連十來歲的弟弟都想上。說不定給她一點錢,我都能上了她」路過的男人輕蔑噁心的話飄進席師紫的耳里。
席師紫眉頭一皺,心中一股怒火涌了上來。
快步往前走了幾步,席師紫狀似不經意的在經過那個男人的時候,輕輕撞了他一下。
往前走了幾步的席師紫停了下來,擋在那兩個男人身前,眉頭緊皺,面色嚴肅帶著微微的憤怒,指責道:「這位先生,麻煩你把我的錢包還給我。」
男人和他的同伴顯然愣住,有些莫名的看著面前這個氣質不俗漂亮清冷的女孩:「什麼錢包,我們根本就不認識你阿。」
「我從商場出來后,一直沒有碰到過別人,剛剛被先生撞了一下,錢包就不見了。」席師紫面露憤怒,就如同一個真的丟了錢包而生氣的人。
「你在胡說八道什麼,你自己丟了吧,我可沒偷你錢包,你別冤枉好人。」被冤枉的男人顯然很生氣,臉瞬間就漲紅了,語氣激動的辯解著。
「就是,這位小姐,你肯定是弄錯了,你自己好好找找吧,我們可沒偷你錢包。」男人的同伴也尷尬的解釋著。
「我沒弄錯,剛剛還在,只是跟這位先生碰了一下,就不見了。先生還是先把我的錢包還回來吧,我不會報警的。」席師紫眉頭皺的死死的,不滿的看著那個漲紅了臉的男人。
剛剛男人的聲音,和兩人的對話已經吸引了幾人圍了過來。
圍觀群眾打量著這兩個爭吵中的主人公。
攔著路的是個小姑娘,長得高高瘦瘦的,又白凈又漂亮,穿著乾淨整潔的衣服,懷裡還抱著幾幅畫,一臉不悅卻還保持著禮貌姿態。
而被攔著的那個男人,矮矮胖胖的眼睛小小,頭髮還有些禿,穿著皺巴巴的衣服,臉漲的通紅,神情激動。
事情顯然很明朗。
「小偷哎,被抓現行了。」圍觀的人嘟嘟囔囔的,聲音卻一點也不小。
「我沒偷她東西,她冤枉我,說不定想碰瓷,我cao你媽的。」男人被突然冤枉,紅著一張臉指著席師紫咬牙切齒,就連髒話都自然的吐出了口。
圍觀的人一陣嘩然。
「小姑娘,報警吧,別給他面子。」
「就是,報警。這種人最沒臉沒皮,就算你把錢包從他身上搜了出來,他都能說成是你掉到他身上的。」
「別跟他廢話,報警,叫警察來,把他抓起來。」
「偷人東西還那麼囂張,還罵人,真不要臉。」
圍觀的群眾似乎比席師紫表情的更加氣憤,一個個不停的譴責著男人。
「我沒偷東西,我真沒偷。這個婊……是她冤枉我。」男人急的眼睛都紅了,狠狠的看著席師紫,看上去恨不得撲上去。
任誰被這麼突然冤枉,不會這樣。
圍觀眾人看著男人越來越急躁的樣子,連忙拿起手機開始要報警。
可就在這時,席師紫卻突然懊惱驚訝的開口:「不好意思,是我弄錯了。」
眾人回頭。
席師紫皺著眉頭有些無奈尷尬的站在一邊,手中不知什麼時候,多了一個黑色的錢夾。
「不好意思,是我錯怪了這位先生,錢包在後面的口袋裡,一著急沒找到。」女孩白凈的臉上滿是懊惱無奈,她有些躊躇的捏著手裡的錢包。
「錢包在你自己兜里,你還冤枉我,有病。」男人的胸膛挺了起來,理直氣壯的怒視著席師紫。
剛剛正氣秉然熱心的圍觀群眾顯然也有些尷尬了。
「這位小妹妹,你下次.……自己好好找找,別冤枉人家了。」
「是啊,別那麼粗心大意。這位大哥,不好意思啊,剛剛罵了你。」
「算了算了,散了吧,一場烏龍,幸好沒報警,不然還得麻煩人家警察同志。」
人群圍觀的速度很快,散去的速度也很快。
在埋怨了席師紫幾句之後,很快就離開了。
「媽的,自己不好好找,瞎冤枉人。」男人繼續不忿的埋怨著。
「真不好意思啊,這位先生。不過先生從剛剛的鬧劇里,應該學到了點東西吧。」席師紫抿緊唇,面無表情的看著比自己矮一些的男人。
「什麼學到什麼東西,你有神經病吧。」男人瞪著席師紫,一臉莫名其妙。
「在沒有了解到事情的經過之前,不要妄下斷論。眼睛看到的耳朵聽到的,也不一定是真實的,就像剛剛的熱心人之於先生,又或者像先生和先生的朋友之於流言中的蘇逢秦。人們的眼睛和耳朵總是會優先看到聽到自己想看到的,無聊的工作生活之餘,你們想看到的不過是一場別開生面的鬧劇。」
「只是脫口而出的批判侮辱,對於還不知是不是清白的人來說,就像利劍。沒有審判,就已經遭受極刑。」
席師紫面無表情的這般說著,眼睛卻散發著認真嚴肅的光芒,彷彿一個老師在對牙牙學語的幼兒,虛心教導。
「你說什麼啊,亂七八糟的,有病啊。」男人楞了楞,然後皺起眉頭,一臉不耐煩。
「先生最好是管好自己的嘴,不了解事實真相之前,請不要隨口亂吐污言穢語。這樣說,先生應該能聽懂吧。」席師紫沒有繼續耐心教導,只是眸子一冷,乾脆直白的說出心裡的話。
「你他媽真的是有病啊,我說她跟你什麼人啊,一丘之貉吧。」男人紅著眼喘著粗氣。
席師紫看著那男人渾濁暴躁的臉,輕輕搖了搖頭,然後一句話不說,轉身離開了。
這樣的人,其實根本就不是因為心中的正義感爆棚,才批判蘇逢秦,只是找到了一個光明正大罵人侮辱人的理由罷了。
何必值得去告訴他這個他明明懂,卻裝蠢的道理。
這個世界上最痛苦的事情是什麼,大概就是知道你愛的人在某個地方痛苦,但你卻找不到她,不能安慰她,不能攬她入懷吧。
席師紫一直在外面找了很久,她曾經和蘇逢秦去過的每個地方她都去了一遍,她不想漏過一個地方,她怕錯過蘇逢秦。
腳走的有些痛了,席師紫抱著那三幅畫終於回了家。
黑著的房間里空無一人,席師紫深吸一口氣,把畫一把丟在沙發上。然後轉身出門,走到隔壁蘇逢秦家門口,慢慢的蹲下,守在門口。
蘇逢秦從來就沒有感覺到無助過,就像丟失了最心愛的玩具的孩子,雖然沒有哭,卻難受的彷彿天要塌下來了,那種感覺不好受。
走廊的燈閃了閃突然熄滅了,似乎是壞掉了。
黑暗裡,幽藍色的光閃了閃,手機在手裡震動了幾下。
席師紫連忙低頭看去。
是席師藍的電話。
接通后,席師藍略有些疲憊的聲音在電話那頭響起。
「獅子,你在家嗎。」
「嗯。」
「公司出了點事,你應該聽說了蘇逢秦的事情。我和公司的一些股東商量好了,我們要緊急終止和藍驛的合作,藍驛現在正在風口浪尖,他們的股票動蕩的那麼嚴重,我們不能再跟蘇逢秦合作了。總之現在我們跟蘇逢秦已經不是合作關係,你最好也離她遠一點。」
電話那頭的席師藍教導著席師紫,他沒有聽到席師紫的回答,只是自顧自的繼續說道。
「我聽你嫂子說,蘇逢秦搬到你隔壁了。我猜她這段時間肯定不太平,你最好還是搬家吧,離她越遠越好,別再跟她扯上關係了。」
席師紫沒有說話,只是垂在一側的手,卻慢慢收緊,緊緊的握攏。
「還有啊,過兩天就是老媽生日了,你.……」
席師藍的話還沒說完,席師紫就把電話掛斷了。
胸中的那悶氣幾乎要達到頂點了。
還沒安靜一會,手機再次響起。
席師紫眉頭緊緊的皺著,卻還是緊張的低頭看去,她怕是蘇逢秦的電話,她怕錯過蘇逢秦的電話。
可是卻不是,是一個陌生號碼發來的短訊。
是一段語音。
席師紫隨手點開了。
「你可以不惜一切代價對付我,可你的那個小畫家呢,你就不怕我對她動手嗎。」
一個成熟的女人的聲音,有些陌生,卻也有些熟悉。
如果說這句話讓席師紫考慮了一會才聽出是甄蘆笙的話,那麼接下來這一句,才剛剛開口,席師紫就知道是誰。
那鐫刻在心臟記憶力的聲音,每個呼吸都彷彿讓她覺得無比的熟悉。
「如果你要對付,我也阻止不了,沒關係我也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