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紅色氣運
方老爺瞬間瞪大雙眼；
方信看著父親的表情，心中暗自一笑；露出小孩子特有的驕傲表情繼續道：
「蒲首祭已經說了，只要孩兒表現好，下一任的首祭就會推薦我繼任！」
方老爺到底是有些底蘊，這一會兒終於恢復一些，還是有些不敢相信：
一個時辰，不，是半個時辰前！自己兒子還處於生死不知的境況，接著就完好的回到家中，還很有主張的打發了幾個打秋風的族人；
這都不錯！
但再之後，這混賬小子居然說自己是大城隍廟的神使？！真是豈有此理！
大城隍廟是什麼所在？
便是縣尊大老爺去了，都要禮敬的地方；是大城隍尊神的神廟！
大城隍神乃是靈州第一神，在靈州幾乎每個郡縣都有神廟！特別是自家所在的西南，更是繁盛；
如果真要按混賬小子所說的，他是大城隍廟的神使，那豈不是比縣尊老爺還大了？自然是假的！
方老爺如此想著，心中一怒，大喝道：
「混賬行子！跪下！」
方信有些楞，聽到好消息不是該高興么？怎地父親卻反而很生氣的樣子？但到底現在身為人子，孝字當頭，方信便依言跪下：
「父親大人」
「哼！」見得自家兒子依言跪下，方老爺心中火氣稍減，但還是板著臉喝道：
「你三日不回家，這且不說你；卻何時學會妄言？！居然說自己是大城隍廟神使？！那是縣尊一般的人物，卻如何是你能夠攀扯？！」
方信聞言一愣：
「看來是自己成為神使這件事，把自家父親給嚇住了」如此想著，心中微微無奈；不過只要知道原因就好辦了；方信振作精神拱手道：
「父親，非是孩兒妄言，先前所言句句屬實、、、」
「混賬！為父還分不清有無妄言？！」
本來見這小子認錯態度好，方老爺已經怒氣稍減；此時卻見得他居然還要辯解，頓時怒火更甚；
說完，還不覺得解氣，接著喝道：
「今晚便罰你去祠堂面壁一晚！現在就去！」
方信心中無奈一嘆，人道規矩就是如此，剪不斷理還亂；便只得稽首道：
「是，孩兒遵命；告退」說完起身後退兩步，方才轉身離開屋子；
方府大管家就等在書房外面，見得方信出來，忙上前道：
「少爺，老爺那邊？」剛才方老爺聲音很大，方平站在外邊自然聽到了；
老爺卻是錯怪少爺了，而且方家以後還得靠少爺在靈州立足啊，方平心中微微搖頭；
方信卻是無所謂，揮揮手道：
「無礙，父親只是一時激動過甚所致」
方平聞言點點頭，接著道：
「如此卻是委屈少爺了，少爺何不將那持戒祭祀招過來，與老爺對質一番，自然就清楚了？」
方平可是知道自家少爺現今身份是有多尊貴，那是跟長川城裡邊的少數幾個貴人一樣的啊；是那種跺跺腳，靈州地面震三震的大人物；
方信這一小會兒其實已經琢磨過來了：
父親未必是真認為自己妄言，更大的可能是被自己成為神使這件事情嚇到了，下意識的作為罷了；類似於被人用針刺眼，眼皮會閉上一般；
如此一想，方信心中鬱悶頓時盡消；此時聽得家中管家說法，搖搖頭道：
「這不算什麼，再說出去三日沒有音信，惹得父母擔憂確實需要懲戒一番；便是父親不說，我自己也要自請懲罰的，此時倒是正好」說到這裡頓了頓，方信轉過頭看著管家繼續道：
「至於找人對質卻是沒有必要，否則父親如何自處？」
方平聞言，心中頓時感嘆：
少爺果真是君子啊；於父母孝順，處理家中事務又得心應手；我方家大興在即啊；如此想著，方平心中漸漸熱起來，不自覺感嘆出來：
「少爺真君子也！」
方信聞言微微詫異，不過也不在意，繼續道：
「不過卻要麻煩平叔去與我母親說一聲，就說我明日再過去拜見」
心中有了想法，方平對方信更是恭敬，立時應道：
「少爺儘管放心，老奴親自過去說」
「恩」方信點點頭，說完也不多做停留，直接往後院的祠堂而去；
方府大管家見得自家少爺背影消失在轉角，方才回過神來；轉頭看向書房內，靜悄悄的；方平想了想，還是走到書房院外，對著站在院門口的一個三等僕役道：
「富貴，你站到院子裡邊去，老爺出來了就趕快來告訴我，我現在去夫人那邊；可聽明白了？」
方府三等僕役富貴長得不胖不瘦，中等身材，見是大管家發話，立馬應道：
「富貴清楚了，保證不耽擱大管家的事」
「恩」方平點點頭，卻是先去完成少爺剛剛布置的任務：去見夫人！
不去管方大管家如何做，方信沿著迴廊穿過了兩座小院子，終於來到了一處僻靜的院子外面；
推門而入，院內古木參天，午後的陽光透過層層遮擋，到得地面上時候，已是滿院子的光斑；
整個院子透露處一種幽靜恬淡的感覺；
方氏祠堂所在的院子不是很大，畢竟方氏只是縣級豪紳，沒有資格修建太大的規格；此處祠堂還是高祖中進士那一年修建起來的，到得現在已經有一百二十年了；
現在不到祭祀時候，這裡自然是沒有什麼人的；可以見得牆角、院子里鋪的地磚縫隙中有著青苔，這又給院子增加了一抹蕭瑟；
一個家族的祠堂，其實是最好觀察家族氣運的地方，只見方信站在院子中央位置，口中念念有詞，眼中霎時間蒙上一層淡淡的金色；
抬頭看向祠堂頂上：
濃白色的氣，將整個祠堂牢牢罩住，又擴散著護住了整個方府；
方信微微點頭，縣級鄉紳是該有這氣運；
不過卻也說明方家卻是不復高祖時候的氣度了，高祖時候方家是進士之家，在整個靈州西南都有著影響力，按照這個來推算，當時家族氣運必然有著淡紅色；
眼神微微一眯，眼中金光漸漸加深，方信穿過外圍的白色氣運，看到了家族氣運的核心：
青色！
果然如此么？方信微微一笑，散去眼中金光，暗暗想到：
「我的存在已經反應到家族氣運中了么？」
嘴角微微一翹，方信搖搖頭，家族氣運強也罷，弱也罷，其實對於自己都沒有什麼影響；畢竟這氣運再強，能強過一州神主存在本身的氣運么？
是以方信此次觀看氣運只是想驗證一下自己的存在是否影響到了方家氣運，如今看來影響存在，但沒有想想中那麼大：
也許是自己的影響還沒擴散開來的緣故吧，方信默默思量到；
想到這裡，方信再一次抬頭看向祠堂屋頂，嘴角微微一翹：
「雖然我自身不在意這氣運，但既然轉世為方家子，當遵循人道規則，為方家謀些好處；一國之主不敢想，太麻煩；但土皇帝卻沒問題」
「咦！」方信眼神一瞪：
方府的家族氣運完全化成了淡紅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