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jinjiangdufa
宋啟原一路帶著鄭滿滿回了家。
進門以後，鄭滿滿將手從宋啟原掌心中縮了回來，她抬頭看向屋內，陽台的窗帘被拉上了，屋子裡幾乎沒有光線，客廳的桌子和沙發上都堆滿了啤酒瓶，整間屋子都瀰漫著一股濃重的酒味。
聯想到宋啟原那天出現在宋家時蓬頭垢面的樣子，鄭滿滿的心像被什麼尖銳的東西碾過，密密麻麻的疼。
宋啟原似乎有些局促，他走過去將窗帘拉開，回頭看鄭滿滿，低聲說了一句：「對不起，你一不在，我就把家裡弄成這個樣子……」
鄭滿滿聽到「家」這個字時恍惚了一下，她緩慢地走到沙發上坐下，低頭沒說話。
宋啟原看了她一會兒，然後嘆口氣，轉身拿了掃把，將屋子打掃乾淨。想到鄭滿滿還沒吃飯，宋啟原拿了冰箱里剩下的雞蛋，做了兩碗雞蛋羹。
端著碗出來的時候，鄭滿滿已經躺在沙發上睡著了，睡夢中的她眉間緊蹙，牙齒咬唇，看起來十分不安穩。宋啟原上前，輕輕揉了揉她的唇瓣，待鄭滿滿鬆開牙關，他湊上前，雙唇輕柔地落在她的唇間。鄭滿滿似乎有些抗拒，臉上出現惱色，晃了晃頭，想要躲開，不過宋啟原沒有允許。他一手扶住鄭滿滿的腦袋，張開嘴，咬住鄭滿滿的下唇輕輕磨了幾下，鄭滿滿「嚶」地一聲張開嘴，任他的舌頭伸進來。
宋啟原的動作開始變得激烈，他將身子移到鄭滿滿上方，將她整個圈在自己和沙發之間，扶住她腦袋的手忍不住下移，在她光潔的鎖骨處摩挲了起來。
當胸前被涼意侵襲時，鄭滿滿總算驚醒了過來。她睜大眼看向趴在她身上的宋啟原，他臉上有著她熟悉的迷醉和瘋狂，她身上的衣服已經被解開，有汗水滴落在她赤luo的皮膚上，他比她還要了解她自己的身體，他的手所到的每一處，都在向他表示臣服……
鄭滿滿蹙起眉，難耐地shen-yin了起來，宋啟原扶在她腰下的手一用力，將她翻了個身，鄭滿滿雙手撐著他的胸膛，整個身子都成了粉紅色，她感覺自己似乎成了一條船，在宋啟原掀起的驚濤駭浪中，不知疲倦地起伏……
屋內兩人的手機亮了又暗，不過此時誰都沒有精力再分神去注意……
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半夜，鄭滿滿睜開眼，發現自己已經躺在了床上，身上已經被清理過了，宋啟原就躺在她的身邊，睡得很沉。
鄭滿滿知道他已經連續幾天幾夜都沒有睡過一個完整的覺了。
兩人的四肢交纏在一起，鄭滿滿稍微動了動，宋啟原便醒了。他迷迷糊糊半睜著眼，第一個動作便是將鄭滿滿重新抱進懷裡：「乖，是不是做噩夢了？」
鄭滿滿以前的睡眠習慣特別不好，不是會半夜起來夢遊，就是會突然亂踢亂踹，次數多了之後宋啟原也形成了習慣，每次被鄭滿滿驚醒他第一個反應都是先把她抱進懷裡安撫。
鄭滿滿在宋啟原懷裡眨了眨眼，忽然眼眶一熱，有滾燙的液體涌了出來。
快要重新睡去的宋啟原一下子就清醒了，他低頭怔怔地看向鄭滿滿，眼裡有著不知所措。
想起自己昨晚在沙發上接近強迫地對鄭滿滿做的那些事，他心裡生出懊惱。
眼看鄭滿滿哭得整張臉都是通紅，彷彿快要抽搐過去，宋啟原心裡又疼又急，他不知道說什麼話來哄她，只好一下一下溫柔地輕吻著她的臉。
終於鄭滿滿哭累了，靠在宋啟原的脖子里一下一下地抽噎著，宋啟原鬆了一口氣，伸手在她背後輕輕拍撫，寂靜的空氣中突然響起一個不合時宜的「咕嚕」聲。
第一聲響起的時候，鄭滿滿大力吸了一下鼻子，把聲音掩蓋過去了，然而很快，那「咕嚕」聲有接二連三地響了起來。
宋啟原眼裡升起一道柔軟的笑意，他摸了摸鄭滿滿的臉：「肚子餓了？」
鄭滿滿悶不吭聲。
宋啟原從床上坐起來，他將被子重新給鄭滿滿掖好，然後摸著她的腦袋道：「你再睡一會兒，我去給你弄點吃的，做好了叫你。」
廚房裡的雞蛋羹已經涼掉了，宋啟原倒掉之後重新煮了麵條，然後端進房間里。
鄭滿滿正拿著手機坐在床上發獃，連宋啟原走到她面前都沒有發現。
「看什麼呢？」
鄭滿滿抬頭，看了他一眼，然後又低下頭：「宋阿姨給我打電話了。」
兩人之間有一瞬間的沉默，宋啟原將麵條放在床頭柜上，拿過她手裡的手機，對她道：「你什麼都不要聽，交給我來處理就好。」
「宋啟原……」鄭滿滿張了張嘴，「我真的很過分很自私對不對……你媽媽說得對，我明明收了你的錢，臨到頭了卻開始反悔……」
宋啟原抱住她：「你沒有錯，滿滿，你知道我有多慶幸自己及時阻止了姜承嗎？這跟你有沒有拿我的錢沒關係，任何人都沒有權利逼迫你放棄自己生命的權利，去換另一個人的命，姜承不能，我媽不能，我不能，甚至你自己，也不可以，鄭滿滿……你是無價的。」
鄭滿滿的眼眶又開始發紅：「對不起，救不了你妹妹……」
「沒關係，還有別的辦法救她的。」
「宋啟原……」鄭滿滿緊緊地抱住他，好一會兒之後，她在他懷裡輕輕說了一句，「誰都沒有權利，只有你可以……只有你可以，只要你要求，我什麼都可以放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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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啟原回到宋家的時候，宋媽媽已經在客廳等著了。她抬頭看他一眼，問道：「鄭滿滿呢？」
「我把她留在家裡了。」宋啟原道。
「家？」宋媽媽冷笑了一下，「你們兩個的家？我居然不知道鄭滿滿這麼有手段，這才多長時間，她就哄著你在外面給她買了房子？這麼說這一個多月來，你都是在她那邊住了？」
「我已經跟她求婚了。」
宋媽媽聽到這句話臉上終於不復冷靜，她倏地站起來：「宋啟原！你眼中還有我這個母親嗎？什麼結婚，我不同意，我怎麼可能接受一個詐騙犯當我的兒媳婦！」
「不管您同不同意，我都會和她結婚。」
「你……」宋媽媽氣得身子都顫抖了起來，她急促地喘了幾口氣，才道，「好，結婚的事我們先不討論，但是你必須把鄭滿滿帶去醫院，萱萱的病不能不治。」
「媽。」宋啟原低下頭，「對不起，這件事，我也不能答應您，姜承說的這個手術方案根本不可行。」
「怎麼不可行？！」宋媽媽站起來，「我知道你說的是兩周前那個志願者突然猝死的事，可是這不一定就會出現在滿滿身上啊，難道你要為了一些不確定的推測，而耽誤萱萱的治療嗎？！」她走到宋啟原跟前，哭著抓住他的手，「阿原吶，那是你的親妹妹啊，你不是在媽面前發過誓，一定會治好她的嗎？現在救她的機會就在眼前，你救救她阿原你救救她啊！」
宋媽媽的聲音凄厲地在客廳里迴響著，原先一動不動的宋啟原突然往後退了一步。
「宋先生——」站在兩人身後的李嬸驚呼了一聲，她看到從來冷靜驕傲的宋啟原在他的母親面前跪了下來。
「媽——」宋啟原仰頭喊了一聲。
這是宋啟原七歲以後，宋媽媽第一次看到從他臉上看到淚水。他就這樣流著淚跪在她面前，眼裡有著孩子般的脆弱和哀求：「媽，我真的不能失去她……我也想救萱萱，看到她那樣躺在床上，我每天每天都在難受，可是媽，我真的不能沒有鄭滿滿，我努力過了的，可是沒有用……看不到她，我的心比死了還要難受，我不能想象要是有一天她醒不過來了，我會變成什麼樣……媽，我這些日子……真的很辛苦，你不要逼我了好不好？」
宋媽媽癱坐在沙發上，她一隻手顫抖地指著宋啟原，想要說什麼，卻終究說不出口。
宋啟原在地上伏了半天，最後他抹了一把臉，站起來，決絕地往外走，宋媽媽在他身後喊了一聲：「宋啟原，你如果執意選擇鄭滿滿，放棄你妹妹，那麼今天你從這道門離開之後，我就再也沒有你這個兒子，萱萱也不會有你這樣的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