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雪族
在出發去張家完成任務之前，還有一件事情需要處理，那就是徐明還有綉娘這個小尾巴。
徐明，這個人身上充滿了謎團，當時問他很多做法的緣由，他卻似乎有什麼難言之隱，而現在沒有外人在旁，陳青希望徐明能給他說個明白。
將綉娘趕到另一個房間，徐明對陳青說出一些秘密，秘密之大，聳人聽聞。
「其實從某種程度上來說，我和普通人類有很大的不同，這種不同不是後天或者先天武者與普通武者的差別，而是身體構成上的本質差別，或者說我們是兩個不同的物種，也未嘗不可。」
「我知道你此時心裡在想什麼，莫不是民間傳說中的一些妖啊，魔啊之類的東西，可惜，我不是，那些被人類喊打喊殺的妖魔，與我相比，或許他們更幸福。」
「現在只能告訴你一部分東西，太多的東西，我也不知道。我出身雪族，我的家鄉在雪國，那是一個奇幻，浪漫，而又暗無天日的地方。」
「我們一族傳說是被人類中的頂尖大能創造出來的，依照的是人類的身體結構，卻加以改造，創造成功之後，經過無數代的繁衍，才有了我們雪族。」
「我們不是完整的人類，我們身上有很大的缺陷，我們被創造出來，就是為了成批地製造奴隸，而且是不會叛變的奴隸，我們一族，生而為奴。」
「我們一族的壽命，只有正常人類的十之二三，像我現在這個年齡，如果沒有任何改變的話，已經算是進入暮年了。」
「更加可悲的是，如果不去做一件事情，我們一族也被限制了修鍊，不管多麼天才，後天是一個永遠無法跨過的檻。」
「而想要改變，只有做一件事。」
接著，徐明目光炯炯地看著陳青道：「那就是找一個主人，而我，選擇了你。」
聽完徐明的話，陳青真是自穿越以來首次這麼驚訝，對徐明所說，陳青選擇了相信，因為《觀人經》運行之下，徐明還沒有再陳青面前說謊的資格。
看著徐明那飽含複雜感情的眸子，陳青點點頭道：「雖然有點匪夷所思，我選擇相信你，你應該還有一些話沒說，請繼續。」
徐明道：「你果然不一般，我相信自己的眼光，你是真的相信了我所說的話，而不是當成一個白痴的囈語，你沒有糊弄我。」
陳青對徐明的敏銳感覺略微驚訝，沒有說什麼，點點頭，示意徐明繼續說重點。
徐明接著說道：「之所以選擇你，是因為在我們相處的短短兩天內，你讓我數次驚訝，讓我喪失了追趕你的勇氣，要知道，在沒有遇到你之前，雖然天下之大，我還沒有將誰看在眼裡，要不是身份的束縛，先天對我來說也不過爾爾，我相信自己的能力，我有一種特殊的天賦，感覺極准。」
「身為一個雪族人，我從出生之日起，就註定此生必有一個主人，我不甘心。在一次機緣巧合之下，一位雪族前輩看出我有強大武道天賦，在他窮盡畢生積累的幫助下，我逃出了雪國，而綉娘，就是那位前輩的女兒，只不過我一直沒有告訴任何人罷了。」
「那位前輩的境界有多高，我不知道，但是燕國容不下他那條大魚，我還是可以肯定的。逃出雪國之前，那位前輩告訴我，我們雪族的宿命終會改變，而改變的契機，就出現在我身上，他告訴我一切不必強求，遵從自己的心愿做事即可。」
「而認你做主，就是我自己的心愿，我相信自己的判斷，也相信那位前輩的判斷，你身上有一股特殊的氣質，那是能夠改天換地的偉力。」
「作為一個逃犯，我不知道有沒有瞞過雪國之主，或許收留我是一個麻煩，一切都看你了，能認你為主，是我之幸，而我，如果能僥倖成為你的僕人，我一定盡畢生之力讓所有人明白，你的奴僕，也可以閃耀聖光，比你之外的任何人都要耀眼。」
陳青道：「認我為主，我能得到什麼，你將失去什麼，我將失去什麼，如果我不想按照你的想法做，你會怎麼處理我？」
徐明道：「我沒有對你提出任何要求的本事，如果你看不上我，只能是命中注定我福緣淺薄，也不能把你怎麼樣，雖然我還有一些隱秘的手段，但是對你出手，我沒有絲毫信心。」
「至於認你為主，你能得到的，將是一個忠心，永遠不會叛變的屬下，而且因為是我，這個屬下還會很得力。」
「而你將失去的，或許將來會因為我的原因，和某個勢力對上，這應該是很大可能發生的事。」
「而我將失去的，應該是自由吧。」
陳青道：「你有能力，我知道，但是你說忠心不會背叛，怎麼保證？莫非和你之前所說，你們雪國人是天生的奴隸有關，被人為創造出來的奴隸種族？」
徐明道：「確實如此，認你為主，並不是簡單的誓言，而是一個神聖的流程，在這個流程走完之後，你可以一個想法決定我的生死，而我，將變成你的附庸，沒有你，我將不能活，我就像是你身體之外的另一個器官一樣，只不過這個器官有自己的想法，會自己做一些事情，能夠自行修鍊成長罷了。」
聽到徐明的說法，陳青頓時想起了黃化龍的蠱術，從這個意義上來說，雪族人就像是蠱蟲化了的人類，能夠被人類「祭練」使用，只不過換成了「認主」這個說法罷了。
如果徐明所說為真的話，這件事對陳青還是有幾分誘惑力的。人力有時窮，多一個幫手，很多事情上就多了不少機會，就像是這次，進入張家之後，陳青還可以將徐明留在暗處做後手，讓徐明做一些布置，說不定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穫。
不過陳青還沒有下定決心收不收徐明，因為利益伴隨著危險，對於能夠創造一個種族的勢力，陳青不敢想象與之為敵的下場，這件事情關係太大，需要仔細斟酌。
徐明見陳青久久不下決定，又開口說道：「除此之外，如果你想，在認主成功之後，你還可以通過秘法，觀看我的記憶，探知我的想法，一旦認主，我在你面前將沒有絲毫秘密，而且，有綉娘在，我們雪族那個前輩會盡一切可能為我們兩人遮掩，那個前輩身份特殊，我們被發現的可能很小。」
「最後，如果認主成功，你馬上可以得到一個先天高手，我有信心，在我身上的束縛解除之後，三天之內晉陞先天境界，我在這個階段積累的已經太多了。」
為了事情能夠成功，徐明不惜喪失尊嚴，並施以誘惑，做到這種份上，對這個生性高傲的人來說，已經算是極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