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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相見

  當時間來到第二天,李彪等五人以及又一個青衣小廝身死的事情已經傳遍了黃府。下人們之間小道消息的流傳是很快的。


  整個黃府惶惶不可終日,黃化龍已經通過李彪五人的死亡確定了敵人的跟腳,要麼是來自自己以前的宗門,要麼就是自己宗門的鄰居。


  別人不知道黃化龍是那個石頭縫裡冒出來的,黃化龍只是對他們的見識嗤之以鼻,從來沒有遠離家鄉的他們以為燕國就是整個世界。可不知道這個世界上不光有燕國,也不光是一塊大陸。


  李彪五人乃是中了敗血蠱,此蠱初中沒有什麼異常,卻會像海上航行的船員一樣,漸漸地全身出血而死。而海上船員需要幾個月才會發作的敗血症,敗血蠱卻僅僅需要幾個時辰就能做到。通過敗血蠱,黃化龍感覺到了情況不妙,很可能是那邊的人找來了。


  黃化龍已經做好了決戰的準備,幸好他在這邊還認了一個大哥,而出身落月宗的大哥足以保證兒子無憂,這樣即使黃化龍最後死了,只要兒子在,那一切還算圓滿,相比於黃化龍以前做過的大逆不道的事情,沒有被斬草除根連根拔起血緣近親,說出去也還算值得驕傲。


  ……


  黃府所在的定城之外,三個人影從一個天然洞穴里依次走出,顯然這個洞穴通往黃府的地道。看著天上的太陽,陳青眯了眯眼睛,總算感覺陽光了一點。地下通道中發生的事情,讓陳青一下子感受到了人類內心黑暗隱藏之深。


  《觀行》篇持續運行,陳青能夠從林逍的轉變來感受到林逍身體機能的活躍。當林逍裝作一個正人君子的時候,他的行與他的心不相協調,所以整個人感覺非常彆扭,十分實力能夠發揮七八分左右算是好的了。


  而當林逍變作一個對侄子下手的小人的時候,陳青能夠明顯地感受到林逍整個氣質的改變對於自身實力的加成,陳青敢肯定,當一個君子儒雅正氣凜然的林逍面對黃浩的時候,他斬向黃浩耳朵的那一劍絕對沒有那麼快。


  通過《觀行》,陳青感覺到了心與身和的重要性。同時也對人的複雜性多了很多認識。


  黃浩精神低迷地跟隨在林逍還有陳青的身後,下垂的眼瞼蓋住了他怨恨的目光,他雙目閃爍,一看就知道在籌劃著什麼陰謀詭計。


  三人前行不遠,一個穿著黑袍,頭戴斗笠的白皙男子駐足等候。林逍和男子淡漠地打了一個招呼,說道:「這個禮物夠不夠意思啊?」接著林逍把包裹著黃浩耳朵的布料丟向了黑袍男子。


  打開布料一看,黑袍男子眼中閃過一絲惱怒的神情,硬邦邦地開口道:「再有下一次,我們的合作終止。你應該明白我只需要黃浩隨身之物,而不是他身上的零件。」


  林逍眼中閃過一絲奇異之芒,嘴裡嘟囔著:「阿秀,阿秀」,雙眼則緊緊盯著黑袍男子的表情,當看到黑袍男子有惱羞成怒的跡象的時候,林逍嘿嘿一笑停止了嘟囔。


  黃浩看著他們倆的交流,心中只有一個聲音在吶喊:「你們這倆個人渣。」他隱約猜到這倆人渣正在討論的是自己母親。


  陳青看著他們兩人的互動,眼中閃過若有所思之色,有所猜測,但是不能肯定,不過好像還是和自己沒有什麼關係。


  ……


  「老爺,外面有一個黑袍男子想要求見,他說老爺看到包袱裡面的東西一定會見他,我讓他在門房等候。」年老的門房僕人邊說邊把一塊黑色的布料包袱遞給了黃化龍,同時眼中閃過好奇之色,又很快低下頭,老僕人不敢去看裡面的情況,萬一是什麼見不得人的東西,自己偏偏好奇心過重去看了,那就是逼得老爺下狠手殺自己了。


  突然一聲重重的怒哼傳入老僕人的耳朵里,老僕人嚇得渾身一哆嗦,暗道幸好沒看,不然這會兒就有自己好看了。


  好不容易壓下心頭的怒火和恐懼,黃化龍吩咐老僕人道:「去請夫人過來,就說有故人來訪。」老僕人點頭應是,沉穩地執行命令。


  當黃夫人到達客廳的時候,黃化龍對老僕人點頭示意,老僕人當即會意地去門房邀請黑袍男子。而黃夫人看著黃化龍,雙眼透露出明顯的疑問之色,看著徐娘半老的妻子,黃化龍搖搖頭沒有說話,隨即夫妻倆的目光同時移向門口處。


  當黑袍男子摘下斗笠的時候,黃化龍夫婦異口同聲的「師弟」叫出聲來,倆人同時站起身來,黃夫人戒備中帶著一絲喜意。雙眸閃出亮光,彷彿一下年輕了好幾歲。而黃化龍直接沉聲問道:「黃萬里,我大哥呢?」


  黃化龍不敢讓黃夫人知道自己的兒子被人割了一隻耳朵,她害怕夫人受不了打擊,夫人什麼都好,就是對孩子太過溺愛,而孩子受到一點點的傷害她就承受不住。


  換個方式問,避免直接刺激到黃夫人,同時也能間接提示到黃夫人黃浩可能存在危險。


  果然黃化龍一問黃夫人就反應過來,直接問道:「小浩怎麼啦?」,可見她實際上也是一個自私自利的人,提起林逍她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自己兒子的安危,連思考的時間都沒有,同時對於丈夫之前對林逍安全的關注更是選擇性忽略。


  當黃化龍搖頭的時候,黃夫人第一時間把目光投向黃萬里,遲疑地問道:「萬里,你知道小浩的情況?」


  看著還留有當年嬌俏少女影子的師姐,黃萬里精神恍惚了剎那,接著溫和地對著黃夫人道:「小浩沒事,林逍死了。小浩在我手裡,想要小浩平安,拿《萬蠱真經》來換。」


  黃化龍從牙縫裡蹦出兩個字「小浩沒事?」,狠狠地瞪了黃萬里一眼。黃萬里聳聳肩示意自己無辜,黃化龍一肚子氣不停地往上涌,不過說真的,黃萬里卻是挺無辜的,傷害黃浩的可是黃化龍的好大哥。


  黃夫人用帶有祈求的眼光看向自己的丈夫,而黃化龍點頭貌似同意,隨後不經意地問道:「這兩天的事情是你乾的?」


  當黃萬里準備點頭稱是的時候,黃化龍突然暴起發難,右手握爪當頭罩向黃萬里,左手幻影連連幾個光點飛射而出,正是蠱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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