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第58章
蕭明珠意識到一件事。
阿鬆上船前還是好好的, 剛剛被殺,這就意味著殺了他的那人一定還在船上。
還沒跑!
卓禮四下看了眼,壓低聲問:“殿下, 您看要不要先將這裏控製起來?”
“先不要打草驚蛇。”少年停頓了下, 語氣多了幾分玩味, “他們這是生怕我把人帶回京城,看來回京城後有熱鬧可以看了。”
不管是沈太傅,還是另有旁人。
那個人的身份一定很不簡單, 越是這樣才越有好戲看。
恐怕, 人一落在他手上,就被他們知道了。
隻是先前在鄭氏的地牢裏, 這樣千年的世家很難混進去,所以, 他們才放棄了襲殺的機會。
如今他們回了京城,這一船裏的人太多了,誰也不能保證所有人都是清清白白的,便很容易安.插.進來。
卓禮也冷冷一笑,“想來個死無對證唄。”
畢竟阿鬆死了,那些埋藏在他肚子裏的秘密也隨著他的死,全都煙消雲散。
“把他的屍體看好。”謝宴遲抬頭, 隨口說了句:“另外再派一些人去保護張鳳婆,他們接下來的目標恐怕就是那個張鳳婆了。”
卓禮神色一正:“是。”
他匆匆出了門去。
少年才轉過身, 瞧了眼不知道想什麽想出神的小姑娘, 伸出手指輕輕點了下她的眉心。
蕭明珠一下回了神,揉著額頭哼哼兩聲:“又戳我。”
不過很快, 她就將這件事拋之腦後, 興致衝衝的看他, 眼睛亮亮的。
“不許…”謝宴遲太熟悉她了,知道她骨子裏不安分的心又起來,著重警告:“這件事不準你參與,你老老實實的在房間裏養身子。”
小姑娘臉一垮,“可是很無聊。”
她也想和他們鬥智鬥勇,甚至還想參與進去,但她知道謝四不會同意。
她撇撇嘴,又打起精神可憐兮兮的喊他,“謝四…”
“乖…”少年摸摸她的頭,最終還是敗下來,做出了讓步,“如果抓到人的話,那個人就交由你來審。”
蕭明珠生怕他反悔,連忙應下來。
少年望著她,眼裏慢慢多了幾分笑意,揉了揉她的長發。
晚些的時候,蕭明珠暈船的毛病又來了,加上月事,疼得她隻能蜷縮在床上。
尋冬在旁給她擦了擦額頭冒出的密汗,小聲說:“姑娘,我今兒個聽說船裏死了人,鬧得人心惶惶,您說,咱們這船裏是不是混進來什麽窮凶極惡的人?”
蕭明珠緊眯的眼睜開,抬頭問:“你也知道這事了?”
尋冬愣了下點頭,倒了杯熱水給她,“是啊,外麵都在傳,大家都知道了。”
蕭明珠靠坐在床上,抿了口熱茶。
這事不對,按照謝四他們晌午的時候說的話,不應該會讓消息傳出來才是。
卓禮又不傻,知道這件事傳出來肯定鬧得人心惶惶。
這麽看來,又是那個人搞的鬼。
“晚上別亂跑。”熱氣熏的她臉頰有些紅,她又小小的抿了口,叮囑尋冬,“晚上船上可能會不太平,你別亂跑就待在我這裏就行。”
尋冬失聲:“姑娘您的意思是晚上會有人來暗殺…”
蕭明珠比了個噤聲的手勢,將茶杯放到了一旁,撇嘴說:“可能會去殺張鳳婆,不過…也說不定,可能殺張鳳婆隻是個幌子,最主要的是來殺我們呢?”
畢竟殺了張鳳婆,不如殺他們來的更簡單一點。
殺了他們,一切就一了百了,也不用再擔心會有人將張鳳婆給帶去京城。
尋冬還沒經曆過這樣的大事,臉色有些發白,“他們怎麽敢有這樣的膽子,不怕聖上和鎮國公府震怒嗎?”
她越說,心裏越冷靜下來,“鎮國公府和聖上若是知道了這件事,畢定不會輕易揭篇而過,我想他們心裏應該還是有些顧忌,絕不會亂來。”
蕭明珠百無聊賴的把玩自己的辮子,“可人都死了再生氣也就是一時,若是動手的人是宮裏的其他皇子,聖上總不能因為一個兒子就把另一個兒子給殺了罷?”
她說的在理,讓尋冬找不出半點反駁的點。
她原本才安下來的心又慌了起來,急急問道:“姑娘,您怎麽不怕呀,萬一人等會……”
蕭明珠嚇唬了她一下,憋著笑,“放心罷,我說的是大概,不一定晚上真的就會來。”
尋冬眼神有些幽怨。
話是這麽說,可是她又怎麽可能真的能將心放下來?
“你去,去偷偷問卓禮要把刀來。”蕭明珠慫恿了她一下,著重提醒她:“要漂亮的。”
尋冬想了想小聲問:“王爺不會同意罷?”
“都說讓你悄悄的!”小姑娘氣急,旋即又冷靜下來,招招手喊她,“算了,你過來。”
尋冬老實的湊過去。
蕭明珠伸手戳了下她的額頭,“笨啊,你就當是你自己去要,說擔心自己的安危,他還能不給?”
尋冬捂著額頭欲哭無淚。
她就知道姑娘每次這麽喊她過去,一定沒好事。
“記著沒?”
“記得了。”
得了姑娘的命令,尋冬也不敢不放在心上,急匆匆的去找卓禮。
青年靠在椅子上休息,懷裏抱著把劍閉目養神,他麵容很白,可看著卻透出些冷漠。
尋冬有些尷尬,小聲喊他,“卓…卓禮。”
青年睜開眼,認出麵前的人正是王妃貼身伺候的丫鬟,臉上多了些笑,“怎麽了?”
尋冬有些結巴,吞吞吐吐的問:“你…你能不能給我一把刀?”
卓禮覺得自己幻聽了,忍不住又問了遍:“你說什麽?”
尋冬攥緊了拳頭,平複下心頭的尷尬,小聲問:“你能不能送我一把刀,要漂亮的…”
“你要刀做什麽?”
尋冬剛想回答,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這個聲音似乎是從後麵傳過來,她愣了下回頭。
少年抬步走過來,那雙漂亮的眼裏沒什麽表情,格外冷淡。
尋冬忙低下頭,喊了聲王爺後,才按照姑娘剛才教她的話,磕磕絆絆的說:“我…我聽說船上死了人,所以有些害怕,想著要把刀來防身。”
少年哦了一下,饒有興致的問:“你家姑娘教你這麽說的?”
“不是!”尋冬下意識的否認,旋即又小心翼翼地開口:“姑娘沒說,我…我是真的有些害怕……”
卓禮看著她的樣子忍不住有些想笑。
也就是個十幾歲的小丫頭,往日裏見她看著也很聰明伶俐,怎麽一到殿下麵前,連話也不敢說了。
她這個樣子還說什麽要刀。
他怎麽看也覺得她單薄的身子根本耍不起來刀。
尋冬說到最後編不下去了,周遭安靜極了,忽然聽到一聲哧笑。
她茫然的抬起頭,王爺不知何時離開了,隻剩下穿著身玄衣的青年抱著劍笑,他笑起來時便沒那麽冷漠了。
不知為什麽,尋冬就多了些膽子,小聲問:“王爺呢?”
卓禮攤手提醒:“找王妃算賬去了。”
尋冬心裏咯噔了一下,“算賬?”
卓禮饒有興趣的看著她的表情變化,點頭,“是呀,畢竟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你在說謊,王爺怎麽可能還不知道,你隻是被王妃打發來的呢?”
尋冬:“……”
完了完了,姑娘好不容易找她辦些事,她還把這事情給辦砸了。
*
謝宴遲推門進去時,小姑娘正窩著床上發呆,有一搭沒一搭的把玩自己的長發。
聽見聲音,蕭明珠立刻抬頭,笑嘻嘻的喊:“尋冬,你拿…”
話還沒說完,她就看清了門前立著的少年,嘴角的笑容立刻僵住了,“謝…謝四?”
少年應了聲,挑眉問:“拿什麽?”
小姑娘遲疑了下,急中生智道:“我說尋冬哪去了,到現在才回來。”
“這樣啊。”少年哦了一聲,坐到了床前,隨口說:“她剛剛跑去問卓禮要刀,我還以為是你讓她去的呢。”
蕭明珠眼皮跳了下,故作鎮定,“怎麽可能?”
“真不是你說的?”
“當然不是我,我好端端的要這個幹嘛?”
小姑娘把事情撇得很幹淨,謝宴遲輕笑了聲,慢悠悠的說:“可剛才尋冬什麽都招了,她說是你讓他去要的。”
蕭明珠:“……”
尋冬未免也太不靠譜了吧,難得和她說一次還沒辦成功。
她輕咳了聲,幹巴巴的解釋:“那個…那個我就是想著外麵很亂,所以才想要一把刀護身。”
小姑娘低垂著眉眼,說話的嗓音也細細的,透出些乖巧。
可謝宴遲卻知道,每回她若是闖禍了,都會露出這麽可憐巴巴的神情,可沒一會兒就忘幹淨了。
蕭明珠說著說著覺得自己說的很對,理直氣壯道:“萬一我遇上什麽危險,我還能保護自己。”
“不會的。”少年的指尖拂過她的長發,輕頓了下,揉了下她的臉,“我不會讓你遇到危險。”
他湊近了些,那雙漂亮的眼睛緊盯住她,他低頭親了親她的唇瓣,輕聲又堅定的說:“我保證。”
蕭明珠呆了下,臉頰慢慢紅了,“哎呀,你這人…真是…”
她嘟囔著沒說完,耳根和脖頸紅了一片,她摸了下臉,燙得厲害,都怪謝四,老說這些讓她臉紅的話。
謝宴遲愛極了她紅著臉的模樣,低頭親了親。
小姑娘臉頰紅紅的,可沒一會兒又想起剛才沒到手的刀,可憐巴巴的仰頭看他,“可我真的很想要。”
他捏了下她的臉,慢條斯理的問:“你要來做什麽?”
瞧他這幅態度,蕭明珠就知道是沒什麽希望了,窩進他懷裏嘟囔道:“漂亮,好看。”
她喜歡刀劍,更喜歡漂亮的刀劍。
就算不用來舞刀弄槍,她看著都覺得心情好,從前在鎮國公府裏,她倒是有幾把,後來都被收了起來。
“是這樣的嗎?”
少年低啞的嗓音響起。
蕭明珠愣了下抬頭。
白皙修長的手裏拿著把匕首,上麵雕刻著精美繁瑣的花紋,還鑲嵌著漂亮的寶石,顯出幾分流光溢彩。
她呆了下,“這…這是什麽?”
少年哄著她笑,“你打開瞧瞧。”
蕭明珠拔開看,森冷的寒芒閃過,映著她微有些呆怔的模樣。
是把短刀,還格外鋒利。
她收了起來,瞧著少年含笑的雙眼,一時間有些不知道該說些什麽話,“這…這個…”
“送你的。”少年低頭啄了下她的唇瓣,抵著她的鼻尖笑,“現在開心了嗎?”
小姑娘微怔了下,很快彎起了眼,大聲說:“開心!”
蕭明珠愛不釋手的把玩著匕首,仰頭親了親他,臉頰有些紅,“你什麽時候買的這個呀?”
這個匕首張揚又漂亮,屬於那種第一眼看上去她就會喜歡的東西。
“前年。”少年輕笑了聲解釋:“前年的時候就找人定製了這個匕首,直到去年你的生辰前才剛做好,不過那個時候你好像不怎麽喜歡刀劍,想了下就沒給你送。”
他知道她一定會喜歡這件禮物,可總想著,在她最喜歡的時候送給她。
這樣她就會多記得他一點。
蕭明珠恍然想起來,那個時候她喜歡沈淮寧,所以才放下了刀劍。
她抬頭想解釋,少年伸出一隻手指堵住她的唇,輕聲說:“我不想從你嘴裏聽見他的名字,連姓也不許。”
小姑娘鬱悶的應了聲:“哦。”
謝宴遲抱住她的身子,將下巴搭在她的肩上蹭了蹭,偏頭問:“是不是覺得我這樣太自私了點?”
蕭明珠搖頭,親了親他的臉,“沒有,你不想聽我就不說,本來我也不想提他,就是怕你不知道,所以才想著跟你說一下解釋。”
“我知道。”少年彎起眼,臉頰的梨渦也露了出來,“我知道你不會生氣,我才這麽說。”
他又湊過來親她,語氣帶著點小驕傲,“我知道你喜歡我。”
因為蕭明珠喜歡他,他才敢這麽肆無忌憚。
反正她不會討厭他,自私就自私了一點吧,他這個人就是要比旁人要更貪心點。
蕭明珠摟住他的脖頸,脆生生的應下來,“是呀,我喜歡謝四,最喜歡謝四。”
她那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像會說話,一眨也不眨,全是他的倒影。
謝宴遲反複親了親她的唇瓣,“我當真了。”
蕭明珠這個小騙子,從小就愛和他說甜言蜜語,長大了也是一樣,他每次都被她的這些話可騙到。
可這次,她說的太真,他姑且信了。
晚上風平浪靜,蕭明珠一覺睡到晌午。
尋冬伺候她洗漱,將吃食端上來,躡手躡腳的就要出門。
“站住!”
尋冬結巴了下,慢吞吞的轉頭:“姑…姑娘?”
蕭明珠想到讓她去要刀的事,招招手,“你過來。”
尋冬謹記上次的教訓,搖搖頭,“姑娘,您有什麽事就直說,您要是說昨天的事,我是真的冤枉。”
蕭明珠挑眉:“嗯?”
尋冬壓低了聲開口說:“是王爺,我才找卓禮說話呢,王爺不知道什麽時候過去了,我說的那些話他壓根不信,直接就認定是您。”
蕭明珠被噎了下,想到謝四覺得她說的這句話還真有可能。
“行吧行吧,昨天有沒有發生什麽事?”
“有,昨夜船上死了好多人,姑娘您睡得早沒注意到,王爺也沒叫那些人打攪到您,我昨天快嚇死了。”
蕭明珠坐直了身子問:“來殺張鳳婆?”
“不是。”尋冬搖搖頭,猶豫了會兒說:“我瞧著那些人像是想殺王爺,不過王爺手底下的人都很厲害,愣是沒叫那些人靠近王爺。”
“他人呢?”
尋冬也不太了解,估測道:“這會兒估計在審問被抓住的人罷?”
蕭明珠沒來及吃,快步出了門。
尋冬拿了些易消化的點心,匆匆跟上她的步子。
大廳裏
少年靠坐在椅子上,他隻穿了件玄色勁裝,繡著白鶴銜珠紋飾,他手指輕搭在桌旁,有一搭沒一搭的扣著,灰褐色的桌麵襯得他膚色冷白。
卓禮立在下方恭敬匯報。
“張鳳婆沒什麽大礙,但是昨天抓的那些人,全都服藥自.殺了。”
“我們查了一下,應該是死侍,來這裏的時候壓根就沒抱著能活下來的心思,應該隻是想給殿下您添點堵。”
“至於究竟是誰的人,我們還在查。”
“盼著我死的無非就是榮貴妃和皇後兩方人馬,查不出來就別查了。”少年笑起來,漫不經心地說:“把這一筆賬都記在他們身上好了。”
卓禮愕然,想了下覺得也對。
不管是皇後還是容貴妃,都是盼著他們家殿下去死,反正遲早都要敵對,是誰派來的根本不重要。
少年掃了他們一眼,徑直起身,“行了,你們待著吧,我去看看她醒了沒。”
“是。”
他才出門,迎麵就撞上了蕭明珠。
小姑娘愣了下,猛地撲進他懷裏,身子都在發顫,“你沒事罷?”
少年怔了下,銳利的眼神冷冷掃向尋冬。
尋冬昨晚親眼目睹了他怎麽處理那些人,嚇得渾身一個激靈,連頭也不敢抬了,低著頭降低存在感。
少年懶懶地收回視線,拍了拍小姑娘的背,“沒事。”
“昨晚那麽多人想殺你…”蕭明珠想想就有些害怕,摟緊了他的身子,“剛剛那一瞬間我就好怕,怕你出事…”
謝宴遲將她按進懷裏,啞聲說:“不會的,我怎麽舍得丟下你一個人。”
一想到那些畫麵,他心裏也疼得厲害。
他不敢死,他死了後誰來照顧蕭明珠?
她那麽嬌氣那麽愛哭那麽可愛,旁人知道怎麽照顧她嗎?
他們知道蕭明珠愛喝丹桂酒,一定是要那種能看得見丹桂的丹桂酒嗎?
知道她這個人要麵子,不管她畫的好不好看,一定要精準的認出來畫的是什麽,然後誇她畫的好看嗎?
知道她喜歡舞刀弄劍,其實什麽也沒學會,一定要保護好她嗎?
不,他們都不知道。
蕭明珠笨笨的,心腸又軟,沒了他,誰來幫她出氣呢。
她們都隻會教她循規蹈矩,卻束縛著她,沒法讓她真正的隨心所欲。
謝宴遲摟緊了她的身子,將下巴抵在她的發間,從來沒有像這一刻,他更奢望權利。
如果他已經坐上那個位置,成了她口中所說的暴君,或許他就能讓他的小姑娘想做什麽就做什麽,不用顧及旁人的感受。
或許,就不用讓她這麽擔心。
他這麽一說,蕭明珠更想哭了,她將臉埋進他懷裏,眼淚忍不住的往下掉,打濕了他的領口,她吸了吸鼻子,哽咽著凶他:“謝四,下次不許讓我擔心了。”
“別哭了聽話…”謝宴遲彎腰擦去她眼角的淚,應了聲好,“我保證,不會有下一次了,不會再讓你這麽擔心了。”
他看見尋冬手上提的點心,偏頭問:“是不是還沒吃?”
不待她開口,他又擰眉叮囑:“我教廚房給你做些,那些點心就別吃了,都涼了,到時候你吃了脾胃又不舒服。”
蕭明珠乖乖應了:“好。”
回來比去的要早些,還沒日暮,就到了京城。
蕭明珠趴在欄杆往外看,老遠就瞧見那站著個清朗少年,他穿著身紅衣,在一眾人裏格外顯眼,那雙眼和她如出一轍。
“蕭明珠!”
“蕭明珠,你看見我沒!”
她看了沒幾秒,少年立刻揮舞著雙手喊她,聲音大到邊上的人紛紛側目。
蕭明珠忍不住捂住臉。
謝宴遲走過來替她裹緊了披風,輕笑,“是三哥?”
“對。”她點點頭,忍不住嘟囔:“也不知他怎麽知道我這時候回來的,居然來這裏等我。”
“我給鎮國公府寫了信,說了回來的事。”
少年頓了下,又輕描淡寫的說:“順便將你在長淮的事和他們說了一遍。”
蕭明珠微怔,“為什麽?”
“你畢竟是她們的晚輩,從你口中說出來,難免會落人口實。”
少年將她耳邊被風吹亂的碎發別在她的耳後,輕聲說:“而我沒這麽多顧忌,我是皇族的人,我就算再怎麽肆意妄為,旁人也不敢多說一句,沒人會將這個事怪罪到你身上。”
他頓了下,指尖撫上她的臉頰,嗓音很輕,像裹在風裏慢慢傳來,“我不想你遭受旁人的非議。”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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