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第52章
昏暗的地牢裏, 潮濕靜謐,半點聲音都未傳出。
張鳳婆神色有些緊張,雙手不安地絞在一起, 生怕他們不信忍不住又開口:“晉王殿下, 天地可鑒, 小婦人真的沒說謊,確實是在城東那塊,我自小對方向就比旁人要敏銳一點, 所以即便蒙著眼睛也記得點大概。”
半晌, 沒人回應。
張鳳婆心裏慌得厲害,想到方才來時看到那些人的下場, 急忙說道:“晉王殿下,您幾位都是貴人, 我是萬萬不敢騙您的,若是您蒙著眼帶我從城門走一趟,我一保準能找出是在哪裏。”
許久,少年臉上的神情終於有了一絲變化,眼皮掀了掀,漫不經心地說:“那就留你一命。”
張鳳婆如獲大赦,麵露喜色急急忙忙的道謝, “謝晉王殿下,謝晉王殿下, 小婦人必定竭盡全力找出那個地方。”
少年懶散地擺擺手。
幾個壯碩的小廝過來忙又將張鳳婆給押了回去。
相對於先前來的不安惶恐, 她這會兒心情放鬆,渾然不在意四周人的狀況, 她知道她這條命是保了下來, 最起碼在找到那個地方前, 他們絕不會再動她。
張鳳婆被押下去後,卓禮忍不住開口問:“殿下,您覺得她說的話可信嗎?”
“可不可信把那個阿鬆叫來一問便知。”謝宴遲神色冷淡,嗤道:“不過我想,那個張鳳婆應該不至於說假話,至於是不是城東就不好說。”
蕭明珠坐在邊上,認同的點頭,“蒙著眼還能認出方向,聽起來就很難,萬一她認錯了呢?”
謝宴遲唇邊掀起一抹笑意。
相對於小姑娘來說,認路確實是一件難事,不蒙著眼她也找不到。
蕭明珠瞧見他臉上的笑,雖然他什麽都沒說,但是她就是覺得和自己有關,眯起眼問:“你是不是在笑我?”
少年矢口否認:“沒有。”
小姑娘鼓著臉,一字一句的說:“可我看到你在笑!”
謝宴遲連忙討饒,那雙漂亮的眼無辜極了,“我就是笑一下,沒有別的意思。”
蕭明珠別過臉沒理他。
他忙湊上去哄,好一會兒總算將小姑娘逗得眉眼彎彎。
卓禮目不斜視,許久,待王爺將王妃哄好了,他才問:“殿下,那咱們什麽時候回京?”
“過兩日。”謝宴遲抬頭,漫不經心地說:“再等等,等那個鄭…等他給寶兒一個交代再說。”
這件事,不可能輕易揭篇而過。
鄭宏信肯他也不肯,他若是自己不去追究,那他來追究,屆時事情便沒那麽簡單了。
蕭明珠想了想問:“我舅母的事?”
少年應了聲,將她的手握在掌心裏,輕聲說:“她欺負了你就是該付出代價的,誰都一樣。”
他眼睫輕垂,眉眼疏朗,那細看卻能看出他有些不高興。
蕭明珠捏了捏他的臉,“好啦別生氣了,你都那麽說了,我想舅舅不至於會當做看不見。”
這次的事是個疙瘩。
她回京城肯定要和母親她們說的,她們先前覺得她嫁給鄭雲瀾多好多好,可實際上呢?
舅母並不喜歡她。
就像謝四說的那樣,她先前的偏疼是因為她是鎮國公府的嫡小姐,是舅舅疼愛的外甥女,是能給鄭雲瀾帶來助力的人。
一旦她沒有了,舅母便不再喜歡她。
她都能理解的,她知道自己沒有討喜到誰都喜歡的地步,可她再怎麽樣也不能破壞她和謝四之間的感情。
蕭明珠有些討厭她了。
少年攥緊了她的手,臉頰露出漂亮的梨渦,“他若不處理這件事,那便我處理。”
蕭明珠回過神,應了聲好。
卓禮輕咳了聲,提起兩人的注意力,沉聲問:“殿下,那要不要先派人去城東那邊查,說不定會查出點有意思的?”
城東…
謝宴遲輕嗯了一聲,修長的手指輕扣了下桌麵,“去把住在那附近三品以上官員的名單整理給我。”
“是。”
聞言,蕭明珠小聲提醒卓禮:“長平街,東來街,昌圓街這三條街最靠近城東,再遠便不是了。”
謝宴遲回過頭看她,“你怎麽知道這個?”
他眼裏驚奇的神色太過明顯,小姑娘有些驕傲的掀唇,“我就知道你想嘲笑我不認識路,現在沒話說了吧?”
不待他說話,她便小聲解釋:“我以前常去長平街,先前第一次去還走錯了,後來去多了就熟悉了。”
長平街。
這個名字耳熟的很,謝宴遲愣了下還是沒想起來,捏了捏小姑娘剛剛驕傲漲紅的臉問:“你去那裏做什麽?”
“沈淮寧啊。”蕭明珠瞥了他一眼,見他神色如常才放心的說:“我先前常去那裏找他。”
她從前喜歡沈淮寧時,經常會去找他。
最開始一個人偷偷去還走錯了路,後來去的次數多了,她就認識了。
她這麽一說,謝宴遲才猛地想起來為什麽會覺得熟悉了。
她以前常去找沈淮寧,在很多她不知道的時候,他其實也跟著去過,沈淮寧不要的那個手帕就是從那裏撿的。
“長平街。”他念了聲,忽然意味深長的笑起來,“那條街上恐怕以沈家最為顯赫吧?”
“是。”卓禮恭敬的點點頭,旋即很快反應過來,“殿下,您的意思是…這其中可能和沈太傅有關?”
“誰知道呢,”少年垂下眼,饒有興致的說:“不過那沈盡忠確實是個老狐狸,若是這件事真的和他有關,那我倒是好奇,他背後到底站著的是誰呢?”
以沈盡忠那老狐狸狡猾的樣子,不可能是給自己謀私,一旦查出來什麽,這可是大罪。
除非,這背後還站著旁人。
這人的地位恐怕不小,最少也是能讓沈盡忠放心做下這事的,有這種本事的人,朝中寥寥無幾。
“先去搜集附近的官員信息。”謝宴遲收斂了思緒,偏頭吩咐:“去把那個阿鬆叫過來。”
卓禮應了聲,轉頭出去了。
謝宴遲偏過頭,瞧著小姑娘呆呆的樣子,忍不住伸手戳了下,“怎麽,不敢相信啊?”
蕭明珠回過神,搖搖頭,“沒…”
若是她沒見過沈太傅的真實模樣恐怕確實會被迷惑,可上一世他翻臉無情的樣子還記憶猶新,她怎麽可能相信他就是個和和氣氣的老人?
少年把玩著她的頭發,似不經意的說:“若是這件事涉及到了沈府,涉及到了沈淮寧…”
“和我有什麽關係?”蕭明珠將自己的頭發給扯了回來,瞪他,“若是這些事真的跟他們有關,你該怎麽辦就怎麽辦,沈淮寧和沈家又不是我的什麽人。”
“我不說了你別生氣,”謝宴遲抱住她的腰,將臉埋在她的發間,悶聲說:“我就是想聽見你親口說討厭沈淮寧,我知道你不喜歡他了。”
他承認,在蕭明珠這裏,他永遠都有卑劣的心思。
他明知道她不喜歡沈淮寧了,可還是想聽她親口說討厭他,想看她眼裏流露出討厭的神情。
他還喜歡看她一遍遍的說喜歡他。
空氣安靜得厲害,謝宴遲抿緊了唇,又小心翼翼地哄她,“你別生氣,我下次——”
“我討厭沈淮寧,最討厭他了。”小姑娘捧住他的臉,認真的問:“謝四,你現在有沒有覺得開心一點?”
少年耳根唰的一下紅了,下意識地別開臉。
可小姑娘卻蠻橫地很,又將他的臉給轉了過來,直直地望著他的眼睛,“現在呢?”
被她這樣捧著臉,少年耳根燙的厲害,許久,輕輕點頭。
蕭明珠在哄他,明知道他在鬧脾氣無理取鬧,卻仍然還是在哄他。
他心頭酸澀的厲害,像密密麻麻的針紮在了上麵,她總是這樣,一句話便讓他又委屈又覺得歡喜。
小姑娘才又高興的笑起來,摸摸他的頭,“你不用去和旁人比,你坦誠直率,比他可愛多了。”
“沈淮寧這個人太假了,就像他可以直接了當的拒絕我,但是他沒有,他冷冰冰的凶過我後,沒多久又會來找我說話,打一悶棍再給個甜棗。”
“那時候,我是真的覺得他有點喜歡我。”
後來蕭明珠才看明白了。
他不喜歡她卻也不拒絕,但凡他上輩子肯說一句,他心裏有著柳纖纖,她絕不會嫁給他。
和他相比,謝四真的可愛太多。
他會坦白說出自己的想法,即便有時候別扭的說要做些什麽,也很可愛,有點自己的想法,並不討人厭。
蕭明珠回過神,肯定的說:“他沒你好。”
謝宴遲望著她忽然輕輕笑了,他湊近了些,細細的吻落在她的唇上,彎著眼說:“我知道了。”
原先還張揚的小姑娘一下子紅了臉,支支吾吾的說不出話。
“殿下!”卓禮在外重重咳嗽了一聲。
蕭明珠回過神,臉漲的通紅,分明沒有做什麽,可她就說莫名覺得有些心虛,謝宴遲覺得好笑,攥緊了她的手。
“進來吧。”
“殿下,人帶到了。”卓禮目不斜視走來,身後幾位小廝拖著一個渾身髒亂的年輕人進來。
他看起來大概就十八.九歲的樣子,被拖進來也一聲不吭,因為頭低著,看不清神色的變化,渾身髒亂的很。
蕭明珠忍不住問:“這是上刑了?”
原先還低垂著頭的年輕人猛地抬起頭,可很快又將頭給低了下去。
卓禮點點頭回道:“他不像那個張鳳婆一樣老實,抓他的時候有些費勁,這裏的人就稍微教訓了下他。”
蕭明珠點點頭沒再問。
謝宴遲沒有錯過那個年輕人眼裏一閃而逝的震驚,輕扣了下桌麵,漫不經心地問:“你叫阿鬆?”
年輕人恍若未聞,沒有動靜。
“問你話呢!”幾個小廝推了下他,惡狠狠的開口:“晉王殿下問你話都不吭聲,我看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膽。”
賊眉鼠眼的年輕人攥緊了手,許久低聲說:“是。”
“剛才她說話的時候,你很震驚。”謝宴遲坐直了身子,似不經意地問:“你認識她?”
阿鬆麵上沒有絲毫變化,笑著說:“晉王殿下說笑了,我一個升鬥小民怎麽可能認識蕭小姐呢。”
謝宴遲輕笑了下,修長的手指有一搭沒一搭的敲著桌麵,“本王好像沒說過她姓蕭吧?”
阿鬆攥緊了掌心,稍許低著頭說:“晉王殿下娶了鎮國公府的嫡小姐為妻這件事人人皆知,小的雖孤陋寡聞,這件事還是知道的。”
少年似乎被說服了,恍然的笑了笑,“這樣啊,可你又怎麽能確定她就是蕭明珠呢,本王剛剛和她好像沒有任何交流。”
阿鬆額頭冒起了汗,強笑道:“小的胡亂猜的,沒想到猜中了。”
少年曬笑了聲,意味深長的說:“可本王怎麽瞧著你是先認出了她,再聽那些小廝的話才認出了我呢?”
“這…這怎麽可能呢?”阿鬆麵色有些難看,也不知是嚇得還是如何,“小的從未見過蕭…晉王妃,怎麽可能認識她。”
謝宴遲並不信他的話。
他眼底的震驚太過明顯,震驚她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不過很快又低下頭,可他卻敢肯定,他絕對認識蕭明珠。
蕭明珠是鎮國公府的嫡小姐,別說他,恐怕就連京城的那些貴女大多數都沒見過她。
可他一個接應伢婆的人居然見過她,這事就多少有點意思了。
謝宴遲偏過頭問:“你認識他嗎?”
蕭明珠瞧了一眼,這人生得賊眉鼠眼,屬於一眼看過去就很難忘的那種,她仔細回想了下搖搖頭,“不認識。”
阿鬆鬆了口氣,笑著說:“小的就說絕對不認識晉王妃。”
“在你來之前,張鳳婆已經把所有的事情都給招了。”卓禮板著臉,沉聲問:“你是替哪家跑腿的?”
阿鬆麵不改色,賠笑道:“小的就是四處跑跑,就我這樣的人物想為那些大人物辦事,也沒人理我啊,晉王殿下您真的誤會了。”
卓禮恍若未聞,轉過身恭敬的說:“殿下,可以確定了這個人絕對是家生子。”
若他隻是一個普通人,這回見到他們就該像張鳳婆一樣嚇得魂不守舍。
可他從被抓到現在,即便上了刑,這人也是一副不怕的樣子,到這個時候都咬死沒有人在背後,擺明了就是家生子。
隻有家生子從小被灌輸著,不能背叛家族,以家族為重的理念。
阿鬆額頭冷汗直冒,忍不住開口:“這位大人,小的實在不知道您…”
謝宴遲打斷他的話,問:“你是沈家的人?”
阿鬆臉色一僵,好半天才找到自己的聲音:“小的,小的不知您在說些什麽,什麽沈家,小的小的…”
看著他的表現,謝宴遲心下肯定了大半,剩下的就是得去搜集證據了,擺擺手,“行了,把他拖下去吧。”
和張鳳婆不一樣,阿鬆這會兒心神驚懼全是在猜測他如何知道沈家的事。
“晉王殿下晉王殿下,那個張鳳婆就是個瘋子——”
“是不是瘋子本王自有定論。”謝宴遲淡淡瞥他一眼,擺手,“帶下去吧。”
“是。”
他們走後,他們兩人也往回走。
出了地牢,濕冷的風吹過來,吹得蕭明珠忍不住打了個噴嚏,她揉揉發紅的鼻子問:“你剛才詐他的?”
少年將自己身上的狐裘脫下來披在她身上,細心地係好才握著她的手往回走,輕輕嗯了一聲。
“他的表現太可疑了,我就隨口那麽一說,不過看起來效果很不錯,他這一會兒開始慌了,若說和沈家沒什麽關係的話,我不太信。”
蕭明珠點點頭,念叨了下沒再說話:“我感覺也是,沈太傅啊…”
如果這事真的是沈太傅在背後授意,她覺得有些諷刺。
記得不錯的話,沈淮寧的父親如今應當在戶部任職,可這件事卻十有八.九和他的父親有關。
謝宴遲握著蕭明珠進了屋裏,讓尋冬倒了兩杯熱茶過來,吹了吹遞給小姑娘,“快喝兩口,驅驅寒氣。”
小姑娘身上還裹著狐裘,灰褐色的絨毛襯得她粉白可愛,她捧著茶喝了一兩口,有些鼻音,悶悶的應了聲:“好。”
謝宴遲揉了揉她的長發,輕聲說:“這件事交給我去調查,你去讓大哥幫你找江宜年的未婚妻。”
聞言,尋冬忍不住問:“姑娘,還沒找到嗎?”
“沒有。”蕭明珠懨懨的應了一聲,將手裏的茶喝完,又教她倒了一杯,才慢吞吞的說:“那個張鳳婆說沒有將她拐到江南,說她半路跳車了,我瞧她的樣子也不像在說謊。”
尋冬咂舌:“半路跳車?”
“對。”小姑娘將臉搭在桌上,懶散的說:“就在出城後,她跳了車,所以那個張鳳婆也不知道她的下落。”
尋冬想了想又小聲開口:“姑娘,那樣的天氣跳車隻怕凶多吉少,如今那姑娘在不在還是一個問題。”
“我也知道這個理,可無論怎麽樣,答應了江宜年,是死是活都得給他一個交代。”
蕭明珠將茶杯裏的水一口喝完,“但是我想,京城外都有村子,她一個小姑娘落在外麵,總會有好心人去救她吧?”
應該會有吧?
那樣冷的天,若是好心人見著指不定會把她撿回去呢?
“會的。”謝宴遲摸摸她的頭,“如果真有人見著了,肯定不會見死不救。”
小姑娘捧著茶杯彎著眼笑起來,點頭“嗯。”
他也跟著笑起來,將小姑娘的茶杯裏又倒了杯水,才坐在一旁看書。
“這倒是,好心人還是有的。”
尋冬也沒打擊姑娘的積極,旋即又想到什麽,嘟囔著說:“也就是這種恩情,所以覓夏姐姐才那麽縱容她那個未婚夫。”
蕭明珠愣了下,“啊?”
“姑娘您不記得了啊?”尋冬剛想說些什麽,又恍然想起來,“我忘了,覓夏姐姐沒和你說過這事。”
“我跟您說,那個許文昌那麽不是個東西,為什麽覓夏姐姐還那麽縱容。”
提到這個,尋冬氣得臉通紅,憤憤不平的說:“就是因為那個許文昌的爹娘將覓夏姐姐從雪裏撿了回去,避免她被凍死,所以覓夏姐姐才一心報答他們家,即便許文昌的爹娘將她賣給了咱們府裏,許文昌又賣了她一次,她仍然沒有怨恨他們,隻當兩清了。”
尋冬越說越氣,“你說覓夏姐姐心腸好記著恩情,那許文昌和他的爹娘怎麽就那麽恬不知恥?”
“原先是想把覓夏姐姐給許文昌討回去做妻子,後來瞧著那個許文昌念了書,又覺得覓夏姐姐配不上他,把她賣給了咱們府裏,姑娘,您說這世上哪有這樣狠毒的人?”
“那許文昌也是個白眼狼,就他那樣算什麽讀書人,覓夏姐姐對他那麽好,他還那樣做,真是好心當成驢肝肺。”
蕭明珠顧不得喝茶,連忙追問:“覓夏是被許文昌爹娘撿回去的?”
尋冬愣了下,“是…是啊。”
她攥緊了掌心,喉嚨覺得有些幹,“那覓夏有沒有說她為什麽會被撿回去,那麽冷的天氣,她難道不在家裏嗎?她爹娘呢?”
“這個這個我也問過。”尋冬撓撓頭,“可是覓夏姐姐說不記得了,隻記得天很冷,她被凍得快昏過去,許文昌的爹娘把她撿回去了。”
蕭明珠大概算了下覓夏和江宜年的年紀,偏頭看謝四,“我覺得…可能…”
她沒說完,但謝宴遲明白她的意思,“確實,年紀差不多,按照張鳳婆說的那些話也能對得上。”
尋冬聽不懂兩人打啞謎,忍不住追問:“姑娘,您和姑爺說什麽可能?”
蕭明珠抿了口茶,壓下了心頭的激動,“我說,覓夏可能是江宜年那個從小被拐走的未婚妻。”
“不…不會吧?”尋冬愕然,“這…這也太巧了。”
“我也覺得巧,可按照張鳳婆說的那些和你剛剛說的完全能對的上,她就是城郊跳車,被許文昌的爹娘撿回去了也正常。”
說完,蕭明珠又想到最重要的一點,連忙問:“尋冬,你和覓夏住這麽久,你有沒有留意過她手腕上有道疤?還有脖子,脖子那邊有顆小痣。”
作者有話說:
推下我的下本古言預收《渣了首輔後成了他的白月光》
崔妧是清河崔氏的嫡小姐,生的冰肌玉骨,昳麗惑人,被譽為燕京第一美人。
她自幼受盡萬般嬌寵,性情驕縱又蠻橫。
春日宴上,她和其他貴女起了衝突,被推落池中,當晚就起了高燒,昏迷了三天。
崔妧迷迷糊糊的做了一個夢。
在夢裏,沒多時崔府裏會迎來一個教書先生,相貌好,生得清貴疏離,宛若皎皎明月。
她被那人的皮相迷得神魂顛倒,追逐了他一段時間,可沒多久又對他的沉默寡言失了興趣,迅速脫身,把他忘得幹幹淨淨,隔日,就和東臨侯府的小侯爺訂下了婚事。
誰料到,大婚當日她便被人搶回了府裏,日日夜夜困於榻上,如履薄冰,惶惶不可終日。
後來,她才知曉那人是如今燕京風頭正盛的首輔大人孟肇。
醒來後,崔妧怕得要命,決心離他遠點。
直到發生的事情沒一件能和夢中對上,崔妧才放下了心,安安心心的和東臨侯府的小侯爺成親。
不曾想,大婚當天,闖進來一群人,刀光劍影,鮮血染紅了院子。
男人抬步走進來,白袍未染半分纖塵,眉眼寡淡,嗓音裹著似笑非笑的冷意,“糯糯,你怎麽還敢背著我嫁人?”
*
孟肇做了一個夢。
在夢中他沒多久他會失憶流落清河,遇上一個女子。
那女子讓他破了所有的清規戒律,將她從旁人手中強搶回府,日日夜夜將她囚於榻上,半生聲譽盡毀。
醒後他避開了和那女子的一切接觸,本以為可以忘卻一切。
直到她大婚的消息傳來,腦海中閃過一雙泛著濕意的美眸,孟肇滾了滾喉嚨,還是沒忍住將她搶回府。
既然放不開,那就不放了。
縱然半生糾纏沉淪,也好過他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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