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一群老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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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奇迹電影有限公司，位於SH浦東的繁華地帶，但剛剛開業的這處，還是多少顯得有些冷清。
韓笙跟隨程加治這條大腿，在會議室當中等待其他企劃股東。
程加治坐在韓笙身旁，低語問：「你的劇本有大致綱領吧？」
「有的。」韓笙點頭道。
「等一下，他們進來，你別的不要說，揚長避短，該怎麼吹怎麼吹，該如何唬就怎麼如何唬，記住，你要是想要拍成這部電影，不是電影質量過關就可以，公關也必須要做到位，畢竟是否投資你這部電影的最終決定權在我……和那群老頑固手裡。」
「唬人……」韓笙無奈接受程加治的意見，雖然他不知道在一群老怪物面前，他那點拙劣的技巧是否會起到些許的用處。
很快，會議室里進入熙熙攘攘的人流，不外乎全是西裝革履的儒雅模樣，過半皆是老態龍鍾，只差拎個拐杖來上班。
這樣一個電影公司……說實話韓笙突然感覺有些懸，這樣的董事會配置真的有能力去開發如今的電影市場嗎？
韓笙心下多多少少有些不太相信。
「會議簡單點開始，我想大家都應該明白我們現在迫切需要拍一部電影獲得利潤藉此打開電影市場，所以，我相信每個人都應該認為我們公司拍攝的第一部電影應該成功的，毋庸置疑。」
程加治氣態平淡地握話筒做開場白，放眼會議室里望去。
在場一堆老骨頭都不願多說話，眼神直直望著程加治，等著他的下文。
程加治自然不覺尷尬……就是感覺到憑他這種人也絕不會表現出來。
「我知道你們的計劃，你們相中了陳國輝導演的劇本《怦然星動》……想法很好，但是，我有一個planB，我覺得你們還是需要進行斟酌一下才好，畢竟第一部電影關乎我們以後的走向。」程加治繼續說道，講起今日的正題。
「你的planB指的是什麼？找到一位毫無經驗、只因為一本小說結緣的小娃娃來決定我們公司的走向嗎？程董，說實在話我不是質疑你的能力，我只是質疑你帶來的這位小兄弟而已。」一位年事已過半百的董事握起話筒說道。
韓笙聽見這話可不高興了，雖說這人擠兌自己確實無可厚非，但是韓笙從張溪那所爛高中帶出來的痞子氣在哪裡都有，聽這種話心裡自然不會好受。
韓笙一直自喻自己的寫作能力極強，雖然這個劇本因為創作時間太早而導致很多想法不太成熟，但是依然不失為是一個好故事，反觀如今的國內市場……在金錢的浪濤之下，帶來的並非高質量的良心作品，而是爛片一部一部陳列在電影院里，讓人哀嘆他們只能在幾堆爛蘋果里挑一堆不太爛的扛回家。
程加治這時自然是要幫著韓笙，說：「都說英雄出少年，張董事這麼大歲數的人不懂這個道理嗎？我覺得不管如何，人家帶來的劇本你們還是得過目，我相信這是一個好故事。」
幾位董事左顧右盼，想著有誰誰能夠出來表個態。
剛剛發言的那位張董事望向韓笙的方向，開口問道：「小娃娃，程董事推薦的人，是你嗎？劇本可否帶來了？」
韓笙不是特別願意同這老骨頭說話，但是畢竟要想拍成這部電影，阿諛奉承是少不了。
「是，劇本我帶來了。」
韓笙起身走過去，遞過自己的劇本給這位董事。
「名字叫什麼？」老不死問。
「韓笙。」
「字寫得不錯……」張董事笑道，「不過我第一次見到有人拿著手寫劇本到電影公司來拉投資的。」
韓笙知道這傢伙開始找茬，心裏面生出一口悶氣，媽蛋的，老子手寫是給你面子，不知道手寫比打字要累嗎？無知的老混蛋。
「因為是突然召開的回會議，所以拿來的也是原稿。」韓笙無奈說道，表面工作還是要做好。
「愛情電影，不錯，我們電影公司要拍的第一部電影確實是朝這個方向去，但是……」
張董事只用幾十秒鐘時間大致過目一番，便像是要作出定論，合上劇本遞給其他董事。
「故事老套，不夠新穎，關於初戀的電影我相信這些年應該總是有的，我們不需要這種題材，太讓我失望，最關鍵的一點是……我大概看了下結尾的地方，那個劉德華你要去哪裡找？說實話我覺得我們應該會全部啟用內地演員藝人。」
老不死幾句話便敲碎韓笙還抱有的幾分幻想。
韓笙心中怒火直冒，心說你個老不死，狗東西，說你冥頑不靈你還不信，媽蛋山炮你要個新穎我可以讓你上月球談戀愛你信不信？擦，老子的腦洞一向大，不過是為了符合市場的通俗胃口而已，這種對於一家新公司來說極為保守的想法居然被這傢伙曲解成老套。
韓笙不說話，等待後面幾人瀏覽做出評價。
但還是毫無意外，眾多董事皆是搖頭，指明這個劇本並非良作。
韓笙這下也被勾起怒火了，奶奶個熊，雖說他清楚這個劇本有些地方不免俗，但經過修改和自己的天賦所在，這怎麼說都算是一個好的劇本無疑。
呵呵，想來是這幫老骨頭不想那麼麻煩重新找個劇本來投資吧？
韓笙不得不發言了，他回到自己座位上，沉氣一陣，將怒火逼回丹田，平緩情緒，拿起話筒緩緩說道：「各位，在你們看來，一部能讓一家新公司一舉成為業界新秀的電影應該是怎麼樣的？」
「票房口碑皆佳。」老不死們齊聲說。
程加治就坐韓笙一旁，看他表現如何。
「你們真的是這麼認為嗎？」韓笙笑道，「雖然我不是專業人士，但我對這個行業其實有過不少研究，因為本身是個電影愛好者……」
這不，韓笙現學現賣的本事還是有，程加治之前才說要嚇住他們，韓笙現在就開始天馬行空了。
「不然呢？一部爛電影……呃，取不得好成績的像小娃娃你寫的這種電影難道可以拉著我們這幫老頭崛起嗎？」張董事同韓笙自然是爭鋒相對。
「先不說我的電影究竟是好是壞，重要的是，你如果真找來你們期望的那位知名導演，再假設那位知名導演先生的又一部力作真的能夠取得好成績，到最後……你說有人會來在意是什麼公司出品的嗎？噱頭都花在導演身上了，受到關注的也不過是導演和演員罷了。」韓笙緩緩道來。
這自然是一種扯淡的說法，雖然好像說的合情合理，但其實全是韓笙硬板瞎扯淡出來的屁話，不過，想來這群老傢伙這年紀了也神志不清，大概會誤以為真吧？至少能夠嚇唬他們一下，畢竟這群老骨頭全是TLC出來的……沒有電影公司經營經驗的真正的菜雞。
「說的很有道理，快要打動我了。」但是無奈這位張董事確實鐵石心腸，油鹽不進，確實是老頑固無疑。
韓笙也明白了大概他們是鐵了心要投資那位陳國輝導演所提供的新劇本。
據來之前的資料看，陳國輝導演的一部作品《新娘大作戰》由博納影業、二十世紀福克斯、騰訊視頻聯合出品，8月20號便要在大陸上映。
看起來吊炸天的樣子……但是其中兩個字眼韓笙可是看得一清二楚——翻拍。
估計得糊，這便是韓笙的看法，對多數國內翻拍自國外的電影，韓笙從不抱如何的期冀。
所以，韓笙並不認為自己的劇本能夠比陳國輝提供的新劇本要差，如果在大眾眼光里，自己的劇本不如他，那韓笙選擇狗帶。
不過韓笙還是需要為自己的劇本做最後的抗爭。
「我覺得我的劇本具有能夠賺到票房的條件，只要你們肯投資，瑪麗蘇、初戀，這些都是現今電影市場所需的大眾元素，你說多……呃，確實多，但大多華而不實，我的這個劇本卻很純粹，可以用樸實和純凈引起共鳴……
其實在我看來，只有這種能夠引起共鳴、並出自新人導演之手的作品才能讓市場關注點在乎於製作公司上，畢竟，不是你們抱了大腿，而是你們找到了一個好苗子。」
韓笙做完這通遊說，坐到位置上，心中其實已不對投資報什麼希望，但是，總歸還是理應得企盼一下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