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對事故該有的反應
……
韓笙欣欣然接受這份差事。
跟劇組換上服裝道具，便待於一旁，接過台本，大致瀏覽劇情。
很爛、很爛的劇情。
韓笙自認有生之年，倘若他一直保持正常人之態，是絕無可能寫出這類叫人生寒的劇本。
不過，無所謂，只要有人氣，定是會有人將就著看。
張航鳴無事可做，只得混跡於別處，已不見身影。
韓笙同一大波群演廝混，站於最前處，還是格外顯眼。
導演之一程力棟信步過來，手中執台本，脖上掛耳機，專業模樣十足。
「你是剛請的小特？」程力棟問。
「是……」韓笙回道。
「那趕緊準備一下，下一個鏡頭會有你，去找個化妝師給你補補妝。」程力棟指令道。
「那個，問一下，要拍多久？」韓笙問。
「看主演怎麼樣了，他們拍得好，一遍過，只要幾分鐘就可以，如果NG多，可能要點時間，不過工錢不會少你的。」程力棟說。
「好的。」韓笙接受這套說法。
程力棟又細打量韓笙上下，突然說：「不過，小夥子，外形不錯，不考慮考慮跟組拍攝嗎？」
韓笙不語。
程力棟也未有過多蠱惑。
「我知道是個艱難的選擇，不過條件好別浪費，現在娛樂圈不需要演技好的，顏值高勝過一切。」程力棟這般說。
韓笙心中有幾分唾棄。
大陸整個娛樂圈的世界觀皆有癥結。
但韓笙還是心知這大抵為了迎合市場需求罷了，但難免看低這種心態幾分。
「先準備鏡頭吧，你可以回去考慮，如果有想法可以來劇組找我，跟組拍攝，做角色演員工資不少的。」程力棟說。
韓笙點頭，心下還是記牢導演的話。
待程力棟走遠后，韓笙四下尋來化妝師給他上些許淡妝。
只是極簡單的妝容，化妝師也漫不經心，想來伺候幾位主演后已身心皆疲。
韓笙四下尋索，終是看見不遠處影棚下正處理台本默記台詞的允兒。
同往常是一般無二，暖心，美貌俱全。
允兒身上著了一件淡黃輕紗長裙，沒過腳踝，紋理細緻，符了允兒淡雅的氣息，頭飾點綴兩鬢上，秀髮長直，順應允兒的背部曲線。
思來想去，韓笙對待少女時代所殘存那些許火花還未全然消退，該喜歡的總歸還是讓他記在心上。
妝容畫完，化妝師便離去，下一段戲也將開始拍攝。
「群演準備好了沒有？幾個特約還有群特人呢？」程力棟開始發號施令。
「群演都到位置了，下場戲現在開始無妨。」監製說。
「OK，場景布置好，群演全體準備，把主演也喊過來。」程力棟說。
這般匆忙之下，群演同主演們交叉而過，進入片場。
韓笙在群演排頭，允兒則在主演前列。
韓笙望見允兒，允兒也自是不在眼色之中錯失韓笙。
「哦……」允兒有幾分驚訝，「你是昨天的那位？」
允兒對韓笙還算是有印象在腦中，不至於一晚過去便全然忘卻。
「允兒xi，又碰面了……」韓笙說。
「昨天的事還是很感謝。」
允兒輕笑，但並未有想同韓笙過多交談的想法，畢竟她知曉同韓笙交談過多，倘若被有心之人拍下，那麼今早爆出的這則緋聞又得再上一號熱度。
允兒並不願如此。
韓笙也看出允兒的態度如何。但此刻靠得近，韓笙也不願錯失這般良機，至少昨日之事，他得道歉。
「允兒xi，今天早上的新聞我看到了，非常抱歉，不是有意要當那個神秘男子的……」韓笙說。
「沒事，這種緋聞多了去了，我們少女時代從來不缺這種東西，早就免疫。」允兒笑言。
「是可以應付的意思嗎？」
「大概是吧，不去理會的話，一兩天就過去了。」允兒說。
「真是有經驗。」韓笙說。
允兒再一笑，不再多言。
進入片場，準備下一場戲。
群演、主演全到齊就位，工作人員也準備道具，馴馬師牽引來的幾匹馬也於片場踏步。
韓笙是妥當的花瓶，只擱鏡頭內一站，在一眾群演里好生當起顏值擔當便可。
這個看臉的時代，韓笙同這群群演是一樣的演技，一樣的毫無台詞，但就是能領更多的工錢。
韓笙說來有幾分慚愧。
不過見了允兒的演技，韓笙便感覺自如些許。
估計是拿了全劇組最高的片酬，卻用著最尷尬的演技。
雖說……孫驍驍等等演出的也滿滿皆是尷尬一片，但允兒的演技當真是算不上多好，或許，相比《你是我的命運》、《辛德瑞拉先生》、《愛情雨》一眾來講，有幾分突破的意味，但允兒不具備擁有好演技的天賦。
很努力刻苦，但終究敵不過天賦的限制。
上帝也算是萬般公平，賜予允兒一張天使維納斯的面龐，卻關上她演技的大門。
不過，既然欣賞不了允兒的演技，那就只得享受她的面容。
這邊，片場一切正常運行。
只是，突然出現騷動。
觀戲的人群驚呼一片，片場中一眾人也隨呼聲望去。
只見原是溫順的幾匹馬不知何故暴躁幾分，鐵蹄四下胡踏，在石板路上作響，馬背上鬃毛驚顫，頗為煞人。
馴馬師雖展現一番臨危不亂的魄力，竭力控制幾匹馬的情緒，但並沒有什麼軟用。
一匹暴躁極致的西南馬突是使力，掙斷韁繩。
眾人更是驚呼四起，四下逃散。
這匹脫韁的西南馬廝叫，四肢全發力，毫無方向地奔走。
西南馬奔向片場內，群演眼色好的沒話說，一早便盡數躲開，誰也不願為了幾十塊的工資賠上數千數萬的醫藥費。
但幾個主演顯然被人群阻隔視線，不明就裡前方發生的狀況。
群演散開逃竄之時，那匹暴動的西南馬由人群正中奔騰而出，鐵蹄有力，通身肌肉震人心魄。
眼尖的主演們全部逃開。
但允兒……
她未來得及反應。
「啊！！」
作為女人的本能，尖叫是必然的，這是下意識的求生選擇。
韓笙鎖緊眉，心中怒斥一旁幾人只顧自己一條不值錢的小命。
西南馬的嘶鳴愈是有幾分響徹雲霄的意味，靠允兒也越近。
韓笙忙奔向允兒的方向，一記乾淨的虎撲抱牢允兒，帶著慣性，兩人一同落於一旁的人群邊。
若是別人韓笙恐怕不會理會，該受傷就受傷，自己活命要緊，但允兒不行。
韓笙將允兒牢護懷中，不願她受到任何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