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雙重加持
秦瓊琋成功「製造」出古畫后，也不等到第二天，當下就出了空間，將它們拍攝下來，分別發送給了上午才聯繫沒多久的四人。
四人收到圖片后，根本沒有半點心思去詫異秦瓊琋為什麼會提前發圖片，只滿心歡喜地盯著屏幕上的古畫看。恨不得鑽到屏幕另一端，在現場觀摩一下古畫才行。
秦瓊琋也沒心思琢磨其他人在想什麼，站在自己的房間環顧四周，發現沒有易縋嗪的身影后，便輕笑著搖搖頭。打開帶來的行李箱，不急不緩地整理起衣物來。
趙興智推了推眼前的老花鏡，鏡片只差沒和手機屏幕相貼了。
將圖片放大后，手指在圖片上一寸一寸地細細挪動著，每一筆落在紙上的墨汁，所遊走的弧度都被他看在眼中。肆意張揚間，又蘊含著無盡的愜意與慵懶，該輕時重，該重時輕，最後畫出的效果卻是出人意料地驚艷。
儘管他見到的秦瓊琋的畫不多，秦瓊琋的畫也一律沒有加蓋能證明他身份的印章。
但只要是他見過的畫，每一幅他都會去認真研究，秦瓊琋的繪畫風格他也早已瞭然於胸。
這種繪畫風格與他所熟知的那一種，一模一樣，無人能夠模仿。
真跡！是秦瓊琋的真跡！
儘管只是在屏幕中看古畫的圖片，會和現實中親自觀看時所見的有差別，但趙興智已經篤定這副畫就是真跡了。
確認真假后，趙興智也顧不上再好好地看一看這幅傳聞被撕毀的古畫，一時間更是沒想到立刻聯繫秦瓊琋，只激動地點開了手機通訊界面，給楊韜打了個電話。
楊韜是資深導演，只是近年來在圈子裡沒什麼動靜。曾獲得過華龍獎與金蛋獎最佳導演獎提名，以及金蘋果最佳導演獎。和趙興智是同輩好友，所拍的電影也通常都會找趙興智投資。
「楊韜！你上次說的《長安才子》我要投資！多少錢我都投！不是說劇組就差我這筆錢就能籌建起來了嗎？」
「你真的要投資？！」正吃著午飯的楊韜，一激動差點把自己給嗆住，「咳咳！可你之前不是不同意的嗎？」
「我不同意那還不是因為你利欲熏心了，一心只想獲獎？不能把歷史上的秦瓊琋給還原出來？」
「哎！我說你這話說的！」楊韜有股心事被拆穿的尷尬，支支吾吾又道，「我現在不還是想獲獎，你就相信我能還原了？」
「我想你現在肯定冷靜下來了，而且這次我投資會在劇組全程督工，勢必要還原秦瓊琋這個人的形象！」
楊韜聞言點點頭，回過味來又覺得不對勁，懷疑道，「肯定不止這樣吧？」
只聽手機中傳來趙興智的大笑聲，「我就要得到秦瓊琋的真跡了，不把那麼好的畫放熒幕上現一現，我可不甘心！哎呀！我忘了聯繫賣家了，可別這麼一會功夫就被其他人給買走了！」
楊韜來不及說一個字，就只能聽到耳邊傳來的嘟嘟忙音，「……」
趙興智掛斷電話后，便立刻給秦瓊琋發了私信，百般焦急地等待良久卻是無果，就又是一番手忙腳亂，到處聯繫著有可能知道秦瓊琋手機號碼的人。
而楊韜則是慢慢冷靜了下來，在微播上發布動態——
「電影《長安才子——秦瓊琋》即將開拍，敬請期待。」
這番言論正式掀起了「秦瓊琋」三個字代表著的第一波熱潮，這點楊韜暫且不知曉，他此時正忙著聯繫眾多相關人員。
除了趙興智收到的圖片是長安小景外，其餘三人收到的都是青山小築。
於是，收到古畫圖片的同一時刻，胡友三人與趙興智的第一反應雖然相同。但之後的反應就不同了。
胡友欣賞了一番后，當即就發送了私信，把交換收藏所要商討的細節都一一列明，只等秦瓊琋看到覺得沒意見，就能達成交易。
儘管有些著急，胡友卻還是能維持住儀態的，因為青山小築並不像長安小景那樣出名，後世也多有臨摹的畫存在，雖然不比原畫出彩，卻也留傳至今。
微播名為朱秦尤許腦殘粉的人連秦瓊琋想要交換物品的准信都沒有，自然也是端得住的。確定古畫為真后，便抱著不算高的期待值詢問了一句出價多少，就沒了下文。
而微播名為古文化研究者的人就更能維持儀態了，因為秦瓊琋一開始和他說的就只是請他鑒定，連賣畫給他的念想都沒留，因此他抱著欣賞的態度淡定地完成了青山小築的鑒定工作后，只懷著淺薄的期待，發了一句「是真的，請問你賣不賣」便不再在意。
秦瓊琋把房中一番整理后，便慢悠悠地走去了餐廳，在吳晗和秦瓊玥厭惡的目光中自得地吃了一頓美食，才回了房間，再次打開微播。
這一次他聯繫的順序變了變。
秦瓊琋率先給古文化研究者回復，「謝謝你的幫助，抱歉，畫已經找到買家了。」
接著又給朱秦尤許腦殘粉回復道，「抱歉，畫已經定給了另一個人。」
他最初會聯繫這兩個人，不過是為了讓他的目的不那麼明顯罷了。
他的目的很簡單，就是為了換回原本屬於他的物品。
但如果真是一個想要賣畫的賣家呢？他會連其他人問都沒問過，在古畫真假都不確定的情況下，就徑自和某個人定下交易？交易的還不是錢？就算他是喜歡收藏的人，但收藏的東西除了是古董，連點名氣都沒有，能比得上歷史上有名氣有地位的秦瓊琋的畫？
所以為了不讓別人多想，主要是不讓趙興智和胡友多想，秦瓊琋才又多聯繫了兩個人，否則趙興智和胡友一定程度上便會猜測他們交換出去的東西是不是比秦瓊琋的畫還要珍貴了，如果兩人人品不好，引起麻煩都是極有可能的。
和兩人結束對話，秦瓊琋緊接著就看到兩人分別發出的微播——
「【圖片】好可惜，沒有買到秦瓊琋的真跡。」
「【圖片】是我運氣不好嗎？沒搶到秦瓊琋大大的畫！」
見此，秦瓊琋滿意地點點頭，又給胡友發出一條回復，「成交，按你說的做。」
很快，他也看到了胡友的微播發出，「【圖片】看來我是幸運兒。【剪刀手】」
秦瓊琋聯繫的四個人是互相關注的狀態，每個人發的動態都能在短時間被彼此看到。
感覺事情在向他所預料的方向發展，秦瓊琋又不慌不忙地給趙興智發送消息。
「成交。今天下午xx茶餐廳見。」
趙興智找秦瓊琋的號碼無果后，便把全部精神放在了微播上，不知過了多久，就陸續看到了他所認識的收藏家，發出的帶著青山小築圖片的動態，當下便猜到了秦瓊琋此時正逐一聯繫買家，更是焦心，生怕下一秒就又看到哪個友人發出買到長安小景的動態！
不曾想，這次他只焦心了一會，幸運女神便眷顧了他——他看到了秦瓊琋肯定的回答！
激動了半晌，趙興智才得意地發布微播，「【圖片】這可是秦瓊琋的長安小景！我想今天是我最幸運的一天！」
趙興智除了收藏與鑒定古董，還會投資很多電影的拍攝。因為他所投資的電影票房都很好，連帶著他也打出了名氣，他的粉絲也就不僅局限於古董愛好者，還有很多關注電影行業的人。
因此，在四人愛好古董的粉絲因為四人的晒圖，討論得熱火朝天的時候，還有一部分人也敏銳地嗅到了八卦的味道，將趙興智分享的圖片和內容，和楊韜剛被炒熱的動態聯繫起來。除了由於兩人常有合作者之外，所發出的內容中還都包含了秦瓊琋三個字。
由這部分人，又掀起了與歷史上秦瓊琋相關的第二波熱潮。關於古代秦瓊琋的生平事迹和有趣逸事，也在短時間被網友都扒了出來。眾人也在同時想起了現代與之同名的秦瓊琋，紛紛猜測這兩個人之間可能存在的聯繫。
這時易縋嗪才發布不久的一幅標註著為秦瓊琋所作的畫，也被翻了出來，使得被易縋嗪關注的秦瓊琋，連帶著易縋嗪本身都再次火了一把，讓這次由秦瓊琋三字引起的討論達到□□。
經此一事，微播超過一半的用戶都被科普了一番，知道了歷史上還有一個那麼卓越出眾的人存在的同時，也有大半的人對他路轉粉。為了區分有一定知名度的現代秦瓊琋，還將古代的秦瓊琋稱為大秦，現代的則是小秦。
而獲益最大的人還得說是楊韜，因為他的電影還沒開拍，就已經預熱了一把。
對此，秦瓊琋卻是一無所知。
因為他除了自己和易縋嗪的微播會偶爾看一下外，其他的熱門微播他都不會主動去查看，他目前只是注意到他的粉絲數莫名地大幅度增長起來而已。
將兩幅古畫妥善地卷紮起來，又在懷中放了必備的證件與卡，秦瓊琋便帶著古畫徑自出了門。想到即將能換回他的東西，他的心情便不由得變好。
走到秦家門口，發現接送他的車已經到了，正停在不遠處。同時還遇見了秦瓊玥和吳晗，對兩人有禮地點點頭，臉上的笑意不減分毫。
秦瓊玥在天華經貿學院讀大一，每天上下學都由固定司機接送。秦瓊琋原本住在學校附近用不著司機，但他回來之後，秦一品便也雇傭了一個司機，專門替秦瓊琋服務。
此時，秦瓊玥的司機還沒到達門口，她看著秦瓊琋在她面前雲淡風輕地走過，心中莫名湧起一股火氣，臉上卻帶著甜甜的笑容，「哥哥！你的司機先借我用吧！我要學的東西很重要，不能遲到的！」
秦瓊玥以為秦瓊琋出門和她一樣是為了上課，字裡行間便都在暗示秦瓊琋學的東西沒有她學的重要。
聞言，秦瓊琋微笑的表情沒有絲毫變化，溫文禮貌卻沒有相讓的意思，淡淡吐出兩個字，半點解釋的意思都沒有。
「抱歉。」
秦瓊琋話落，便直接邁出步子，徒留背影。秦瓊玥被一哽，正想再開口，就感覺到胳膊上多了細微的拉扯感。轉頭望去，就看到吳晗搖了搖頭，露出不贊同的眼神。
看著秦瓊琋上了車，吳晗才開口道，「這段日子是關鍵時期，看他再不順眼也得忍著。」
說罷，吳晗臉上流露出溫柔的母性笑容，理了理秦瓊玥額前滑落的碎發，又道，「你的車來了，去上課吧。記得好好學，過段時間就有實踐的機會了。」
——
秦瓊琋和趙興智約見的地方，其實就是胡友與他約定的那一個。而兩人因為急著親手拿到畫，都提前到了xx茶餐廳。
所以秦瓊琋到達預定的包廂時，就看見兩個老人正大眼瞪小眼，不知道他們交談過什麼，氣氛顯得有些緊張。
似乎還瞪得入了神，連門口多了個秦瓊琋都沒發現。
門半開著，秦瓊琋便輕叩門面，終於引來了兩人的注意。
趙興智聞聲望去，就見到門口站著一襲古袍，優雅卓然的俊逸男子。
男子嘴角噙著的弧度微妙至極，柔和清淺，猶帶著安撫人心的溫度，細細看去卻又覺得笑容中透著淡淡的疏離，讓人心喜的同時也不自覺與之保持了距離。
這個笑容趙興智極其眼熟，他曾經還模仿過數次，卻始終做不出這個表情。看到這個笑容的當下，他便激動地喝道——
「秦瓊琋！是秦瓊琋！」
突然的喝聲嚇了一旁的胡友一大跳，轉而又讓胡友翻了個白眼，嘲笑道，「不早就知道賣畫的人是誰了嗎？大驚小怪！」
趙興智卻是罔若未聞，徑自跑到秦瓊琋身前，繞著他來回走了好幾圈。
「沒錯！就是這樣！」趙興智眼中泛著欣喜的光芒，迫切道：「你來演秦瓊琋！」
秦瓊琋眉頭跳了跳，勉強才維持住了臉上慣有的微笑。
讓他演自己嗎？
真是蛋疼。秦瓊琋表示，他學會了一個當代的詞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