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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五章 才人小產(一)

  纖離一路飛奔,快到長信宮時,娜仁托婭才拉緊韁繩,纖離緩緩的停了下來。


  她飛身下馬,歡喜的撫摸著纖離棗紅色的鬃毛,笑道:「真是匹好馬。」


  恰好庄妃身邊伺候的蒔蘿從外頭進來,一瞧見院內的纖離,眉頭便不著痕迹的微微蹙了蹙,唇角卻牽出三分客氣的淺笑:「容華小主真是好興緻,奴婢方才在長興街有幸一睹小主英姿。」


  娜仁托婭眉目間滿是自得的笑:「那是自然,倘若庄妃娘娘也能時常出來騎馬,倒也不至於每天都讓湯藥吊著。」


  蒔蘿臉色一變,聲音冷了冷道:「小主真是伶俐,只可惜庄妃娘娘不喜騎馬,不然還能讓小主替娘娘牽著韁繩呢。」說完,她對著正在撫摸纖離的娜仁托婭行了一禮,低著頭道:「小主在長興街騎馬一事不合規矩,想必賢貴妃娘娘遣的人不多時便到了,希望小主到時候亦能口吐蓮花,奴婢告退。」


  娜仁托婭心頭噌的竄起一團火,雙眸狠狠地瞪了一眼蒔蘿遠去的背影,就算賢貴妃來了又能如何?什麼不合規矩,只要陛下寵愛她,不合規矩也是合規矩的!


  蒔蘿說的不錯,不過多時,關雎宮派來的人便到了長信宮。


  來人是暮年和一個在御驥司當值的小太監,暮年臉上笑得客氣:「賢貴妃娘娘請小主去一趟。」說完,暮年身後的小太監便上前牽起了纖離的韁繩,娜仁托婭對著暮年笑道:「不知賢貴妃娘娘找我有什麼事?」


  「小主去了便知。」暮年瞧著娜仁托婭一身烏珠爾沁的服飾,眼底閃過一絲輕蔑,面上卻還是微笑著。


  關雎宮殿內燃著熏香,一進屋內,便叫人心神不自覺的安定,暮年將娜仁托婭帶至殿內,便說道:「勞煩小主在此候著,奴婢進去通傳。」


  暮年進了屋內,久久不見出來,一旁的小宮女目不斜視,無人讓娜仁托婭坐下,她只好站在殿內,時間久了,還不見人出來,她心中徐徐升起一絲忐忑,她知道這次在宮內騎馬的行為確實有些過火,可賢貴妃將她找過來后只是晾著她。


  不知過了多久,賢貴妃虛扶著暮年的手緩緩從內室走了出來,她倚靠著大紅金線蟒靠背坐在羅漢床上,頭梳拋家髻,發間插著望月戲蝶金步搖,點綴著銀珊瑚白玉珠,耳戴綠玉金枝耳環,身穿胭脂色織錦繡折枝堆花襦裙,上罩妃色勾勒寶相花紋褙子,唇角噙著淡淡的笑意,可笑意卻不及眼底。


  「麗容華,你可知錯?」就在娜仁托婭被賢貴妃的眼神看得渾身發毛時,才聽她緩緩開口道。


  娜仁托婭牽強的扯了個笑:「嬪妾不知貴妃娘娘何意,還請娘娘聽嬪妾一言。」


  賢貴妃眸光恍如一汪波瀾不驚的深潭,直看得娜仁托婭不敢直視她的眸子,「說。」


  「嬪妾去御驥司騎馬,一開始本也無事,也不知為何,那匹馬忽然像發了瘋似的,衝出了御驥司的大門,嬪妾死死地抓住韁繩才不至於被它摔下來,不知貴妃娘娘召嬪妾過來是否是因為此事?」


  賢貴妃神色平靜:「你的意思是馬發了瘋,所以才跑上了長興街?」


  「所以嬪妾也是受害者,差點被那瘋馬傷到。」娜仁托婭連連點頭。


  「哦?那為何御驥司的人和你說的不一樣?」賢貴妃緩緩端起桌上新沏好的的茶,淡淡道。


  娜仁托婭急於分辯,連忙道:「難道娘娘寧願相信一個奴才也不願相信嬪妾的話麽?」


  「這些日子,陛下喜歡去你的宮裡,你便洋洋自得,連大楚妃嬪的服飾也膽敢不穿戴了,可奈何陛下喜歡,本宮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也就算了。如今你恃寵而驕,一再違背宮規,連本宮也敢哄騙,來人,將麗容華帶回長信宮好生看管,不抄滿二十遍《內訓》不得外出。再通知尚宮局,將麗容華的綠頭牌撤下一月。」賢貴妃垂眸緩緩道。


  娜仁托婭一把甩開身後嬤嬤的手,急聲喊道:「我要見陛下,你不能隨意處置我!」


  賢貴妃本是垂著眸子緩緩抬起,眸中閃過一絲意味不明的光:「本宮代掌鳳印統領六宮,你卻說本宮無權處置你?好,本宮就讓你見陛下,暮年,去清心殿請陛下過來。」


  暮年低低答應一聲便退了出去,賢貴妃明明答應了自己,可娜仁托婭的心中卻生起一種莫名的難安,其實她方才只是情急之下脫口而出的話,說完她便後悔了,她當然知道賢貴妃是統領六宮,這個璃宮一天沒有皇后,賢貴妃就永遠是璃宮地位最高的女人,可她的一句話就將這個地位最高的女人給得罪了。


  馮得意走後,蘇代便遣了華清去探探風聲。果不其然,娜仁托婭騎著馬在長信宮前停下不久,關雎宮傳喚的人也便到了。


  娜仁托婭在璃宮長興街上騎馬一事引起了軒然大波,闔宮震驚,連榮秉燁也被驚動了。


  聖駕從清心殿起駕的那一刻起,蘇代便知道,娜仁托婭此次是作繭自縛了。


  約莫是在日暮時分,關雎宮來了一個小宮女,滿臉淚水,在殿外跪求陛下做主。緊接著,榮秉燁、賢貴妃,和惴惴不安的娜仁托婭從關雎宮出來,浩浩蕩蕩的便往著蘭若軒的方向去了。


  華清一路小跑回來,稟報此事的時候還是氣喘吁吁的。


  「蘭若軒?」


  折顏微微沉吟道:「似是葉才人的住所。」


  江宓蹙了蹙眉道:「這事和她有什麼關係?」


  「奴才打探到,似是麗容華在長興街策馬時,正好葉才人從宮后苑出來回宮,葉才人見到一路疾奔的馬匹,受了驚嚇間急於閃躲,誰想到一腳絆倒摔在了地上,下……下身的裙子都紅了。」華清說到最後連話都說的支支吾吾的。


  他的話如一聲驚雷重重的炸在在場所有人的耳畔,蘇代臉上滿是震驚:「葉才人小產了?」


  「她何時有的身孕?」江宓的眼中亦是難掩的震色。


  趙念綰音色淡然道:「許是連她自己都不知道也未可知。」


  蘇代心中飛快的思索了一番,才道:「去蘭若軒。」(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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