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震動的牆

  我叫白凡，人如其名，清清白白，平平凡凡。


  幾年前從一所三流大學混來一張沒什麼用的文憑，隨便找了一家公司做起了傳說中的業務員。


  傳說中，業務員雖然苦逼的被各種看不起，但最終卻能掙到一大筆錢，不過現實卻不是如此，看不起是常事，然而掙大錢的卻是別人。


  當然，我和他們不同，因為他們銀行卡里的存款也就只有四位數、最多五位數，而我，呵呵，卻最多是四位數，還是1開頭的。


  當然，這一切都有原因，因為我這人比較懶，能躺著絕不坐著；而且經常網吧通宵，如果不是被逼著鍛煉，我想我已經是一個身殘志殘的頹廢2B青年了。


  或許你會覺得我在說廢話，我也不做解釋，要知道，凡事必有因，沒有任何事是平白髮生的，就像我經常遇到的事情。


  還記得那是2014年冬天的一個夜晚，我像往常一樣回到家，當然所謂的家只不過是租的大包間而已，很小，20平米，除了一張雙人床、衛生間以及一張桌子之外，幾乎再沒有閑置的空間。


  然而今天卻不一樣，總感覺有什麼不同，不過白天累了一天，再加上被領導批了一頓，也就沒心情注意這些，反正在租期內，這間屋子的使有權還是我的，雖然我已經欠了半個月房租了。


  啤酒就泡麵，草草解決掉晚飯，就準備早點睡，畢竟前一個晚上已經在網吧玩了一個通宵，加上白天又沒有找到機會睡覺，現在我也是困的不行不行的。


  然而老天爺彷彿跟我開玩笑，剛剛躺下，自認為還處於迷濛狀態的我就被一陣輕微而又有規律的撞擊聲吵醒。


  「碰碰碰……」


  「艹，天天來，遲早死在床上！」


  迷迷糊糊的咒罵一句，我翻個身準備繼續睡，右手不經意間碰到床頭的牆壁，甚至能感覺到牆壁都隨著隔壁房間的床上動作而微微顫抖。


  熟悉的震動，熟悉的頻率，不過好像又有一點不同，到底哪兒不同呢？似乎沒有隔壁女主角那熟悉的呻吟聲。


  算了，沒準隔壁有了新花樣，塞個口球什麼的，下意識的想著，我將手縮回被窩裡，貌似又降溫了，總感覺有點冷。


  對於我們這種在外討生活的人來說，冬天尤其難過，天熱了，最多少蓋床被子，不過天冷了卻沒有被子可加，出門在外能省則省，不過今晚的我卻前所未有的後悔了，真尼瑪冷！

  哆哆嗦嗦的摸過半瓶二鍋頭，閉著眼睛灌了兩口，頓時一道火線順著喉嚨滑進胃裡，剎那間寒意被驅散了不少。


  我酒量本來就不行，兩大口52度的二鍋頭，直接燒的我腦袋暈暈的，正好本來就困，正好能睡個好覺。


  「碰碰碰……」


  隔壁繼續著他們的運動，我的床似乎也隨著震動聲微微蕩漾，下意識的意淫一下，這種床頭對床頭，中間只隔一堵薄牆的感覺還真是不錯，連找愛情動作片的麻煩都省了。


  不過，一會我就感覺不對勁了，我的床不是似乎在動，而是尼瑪真的在動！


  「碰碰碰……」


  隔壁床頭撞擊著薄薄的牆壁，我的心跳彷彿也隨著碰碰聲有規律的跳動，震的劣質的席夢思床墊也在微微上下起伏！

  下意識的我感覺有點不對勁，然而還沒等我反應過來，外面一輛重卡正嗡嗡的路過，震得整個樓都在嗡嗡晃動。


  「嗨，原來是車啊，還以為什麼呢！」


  徹底放鬆的我再次陷入迷糊當中，大有聽著碰碰聲，安然入眠的勢頭。


  不過，接著我的一個動作卻徹底改變了一切，也徹底打破了我習慣已久的頹廢生活！


  下意識間，我掖了掖被子，讓自己更好的裹在被子里，同時摸了摸心臟的位置，沒感覺到心跳，只感覺一陣冰冷！

  暗罵一聲天真冷，手都凍麻木了，同時揉了揉鼻子，尼瑪，鼻子更冷！

  一瞬間，我彷彿感覺真的不對勁了，腦袋也徹底清醒，感覺了一下右手，沒錯，是暖和的，我的右手縮進被窩裡，不可能是冰冷的，更不可能冷的一點感覺都沒有！


  感覺了一下似乎還有點冰涼的心臟，剛喝下的二鍋頭一瞬間變成了冷汗！

  我的手是熱的，而剛剛摸過的心臟卻是涼的，我可以確定我的心臟之前比手還熱！


  這一刻，我感覺脊背一陣冰涼，耳邊靜悄悄的，一點聲音都沒有，沒錯，撞牆聲沒有，震動也沒有，外面所謂的重卡也沒有，一切的一切彷彿都是幻覺，可是卻又那麼真實。


  「難道是做夢？」


  低語一聲，下意識的拍了拍心臟，然而這一拍我卻完全驚呆了，尼瑪，心臟部位真的有點涼，雖然正在慢慢變暖和！

  這一刻的我，彷彿被一盆涼水澆在身上，從頭涼到腳，從皮冷到骨，這一切竟然是真的！


  這一夜，我再也沒睡著，只能將自己裹在被子里，感受著被子傳來的溫度，告訴自己剛才的一切都是假的，窩在床上，我一動也不敢動，彷彿床就是我最安全的地方，雖然理智告訴我，這根本就不可能。


  我不敢下床，更不敢離開房間去網吧，即便被尿憋的受不了，我也不敢移動分毫，這一夜我也明白了為什麼人們在遇到困難時總說活人不能能被尿憋死，尼瑪，被尿憋的********的滋味真尼瑪夠勁！


  第二天，天蒙蒙亮，實在憋不了的我大吼一聲衝進廁所，一陣舒爽過後，恐懼也回到了我的身上，僵硬的回頭瞄了一眼，發現房間里還是只有我自己，雖然還是有點困，可是我怎麼還敢待在房間里？！如果不是我住在三樓，現在的我敢從窗戶跳下去！


  以光速穿好衣服，也顧不上洗漱，便狼狽的逃出房間，直接跑到二樓樓梯口，我才微微舒了口氣。


  「呦，小白今天起的挺早的啊，有女朋友了就是不一樣，嘻嘻！」


  忽然，一個說不出來什麼感覺的女聲從二樓的樓道里傳來，聲音中透著明顯的調侃，然而在這個詭異的環境中，我還是嚇了一跳，不過，也僅僅是嚇了一跳而已，畢竟終於聽見人聲了。


  「呼，原來是李姐啊，嚇我一跳！不過我可沒有女朋友，像我這種窮**絲，怎麼可能找到女朋友？！要不李姐給介紹一個！」


  回頭看了一眼房東李姐，臉色不再那麼蒼白，不過對於李姐，我曾經還真是有那麼一點想法，畢竟像這種30出頭的少婦，對於我這種純情小處男來說，誘惑還是蠻大的。


  「嘿嘿嘿，別裝了，樓上除了你，暫時就沒人住了，不是你，那還能是鬼啊，真是的，折騰了一夜，害的姐姐我一晚上都沒睡好，年輕就是好啊，還能爬起床……」


  李姐頂著一雙黑眼圈軟軟的說著，可是我卻一句話都沒有聽進去，滿腦子只有一句話：


  「除了你，沒人住了！除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