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七]
眼前的人是……慕青凡！
他彷彿什麼都沒變，還是當初在雲緲山上時的那副清冷絕塵的樣子，是自己曾經情不自禁就想要跟在他左右，想要去守候，從心底真正敬仰愛慕的那個師尊。
尚天僵硬看著他，腦子裡有很多話想說想問，可是卻一時說不出來。
其實也根本什麼都不用說不用問，他明白了，系統說過的，每個世界都有一個陪著自己一起穿越的人，而那個人就在自己的現實生活里，他就是——嚴陽。
他不僅是慕青凡還是凡夜、寰宇，更是他們所有人。
不然，他不會知道自己穿越世界所有的事，不會把他們寫成劇本，也更不會忽然變成慕青凡的樣子，因為他知道，自己最喜歡的那個人，始終是慕青凡。
只是為什麼，他之前一直不說出來？
尚天怔怔，莫大的喜悅之後，便是疑問，盯著他道：「為什麼，之前不說出來？」
眼前的人一剎間又忽然青衣褪去，變成了一身黑色西裝，輕淺的眸子變得深沉，嚴陽道：「因為之前的我，被抹去了記憶。」
尚天更加怔怔的，疑惑看著他。
嚴陽道：「還記得我們之前一起出車禍的那晚嗎？」
尚天對那晚其實不太有什麼印象，因為當時的他被送往醫院途中時是昏迷不清醒的。
「當時你被煤氣打暈，送往醫院，我得到消息也立即開車趕往醫院，途中，你的救護車出了意外，我自己也出了車禍，恰好和你時間很接近，也因此被一起穿越。」
嚴陽停了下，繼續道：「只是我穿越的過程中被抹去了記憶，所以當時和你一起穿回來在醫院醒來的時候，我不記得穿越時候的一切。」
尚天繼續沉默思考著。
嚴陽道：「直到那一晚，我們在餐廳吃飯，你拿了我的車鑰匙和小米開車離開，我一個人從餐廳出來，在路邊等著我的助理開車來的時候，忽然腦中被綁定了一個系統，是他將抹去的記憶，全部還給了我。」
尚天又愣了一愣，隨即瞬間明白——是系統君。恰好這時，忽然他腦中又「滴！」的一聲，系統君從嚴陽腦中解除綁定，又回到了尚天身體中。
不等他開口，系統激動道：「宿主寶寶！」
尚天故意對他道：「坑爹貨。」
系統：「……」
尚天一笑：「謝謝你。」
某系統陷入羞澀中。
嚴陽已經忍耐太久，此時終於那個人就在自己眼前。他擁住尚天，道：「我這幾天一直都在想你，想到要發瘋，可你動不動就關機，將自己鎖在家裡，你知道有多著急。」
尚天看著他，眸中有些光芒閃爍著，道：「不知道。」可卻第一次主動吻住了他，翻身橫跨騎坐在他腿上，雙手扯在他領帶上，將嚴陽拉向自己。
車椅背慢慢被放了下來，尚天雙腿分開，橫騎在嚴陽大腿上，彎腰下去，雙手解開他胸膛前襯衣扣子，對著腦中系統道：「封閉五感。」
系統表示他一點也不想封閉，但似乎場面真的不適合他這個單身系統看，於是立即封閉，縮了回去。
尚天氣喘吁吁，手指用力抓在車把手上，往上弓著身子，此刻似乎只有體內地不斷碰撞，和身體上瘋狂令人窒息的快感，才能緩解他此時心中的喜悅與悸動。
嚴陽手指撫在他修長的腿上，從腳踝一路下去緩緩落在他大腿根部。
尚天倒吸口冷氣顫了顫，伸手將他拉下來再次吻住……
沒羞沒臊赤身抱在車子里好一會，兩人才終於想起要上樓去清洗了。
還好嚴陽的這輛車子的車玻璃是特製的，從外面是根本看不見裡面的任何一切的。
兩人上樓，抱坐在浴缸里，溫暖舒適。
嚴陽湊近他耳邊，問：「現在承認對我有感覺嗎？」
尚天扭頭看向一邊，道：「沒有。」
「口是心非。」嚴陽道。
尚天嘴角一勾，抓起一團泡沫就朝他臉上抹去，嚴陽沒躲開，任由著他，也伸手抓起一團朝他抹去，可尚天卻立即就躲開，起身出了浴缸，快速拿花灑沖了沖，裹著浴巾，頭髮也沒擦就跑了出去。
客廳的暖氣開得很足，他又坐在沙發上將桌上的那本劇本拿起來翻了翻。
嚴陽從浴室出來，邊擦著自己頭髮，邊將一個干毛巾給尚天，道：「快點擦乾頭髮，小心感冒。」
尚天不理，繼續認真翻著手中劇本，一幕幕都像是電影放映一樣在腦中浮現過。
嚴陽無奈，彎腰下來將毛巾拿起，仔細給他擦著頭髮上的水，呼吸貼到他耳邊曖昧問道：「怎麼樣，尚大男神，我寫的劇本，有興趣接嗎？」
尚天瞥他一眼，將劇本合起放到桌上，道：「精彩，但本男神沒興趣接。」
嚴陽疑惑問：「為什麼？」
尚天白他一眼：「你想讓所有人知道我們是怎麼發展到上床的？」
嚴陽一笑故意道：「反正我不介意。」
尚天當然知道他是故意這樣說的，但還是忍不住想拍他一巴掌，忍了忍道：「不許給任何其他人看。」
嚴陽收起笑，認真道：「當然，這是只屬於我們的回憶，也是我只寫給你一個人的。」
天色漸暗下來，尚天坐了坐，道：「我們去看電影。」
嚴陽道：「好。」
尚天穿了件軍綠色的羽絨服，嚴陽依然一身黑色筆挺西裝。
兩人都將臉裹得很嚴實，戴了口罩帽子，為了使自己不被認出來，尚天直接裹到只露出一雙眼睛。
沒有包場，沒有任何特殊待遇，像眾多的普通人一樣，他們買了普通的票，坐在普通觀眾之間，看了一場普通的電影出來，又去普通的路邊店，吃了宵夜。
然後像眾多的普通情侶一樣，牽手走在路邊的人行道上。
冬日的夜晚，吹著冷風，寒風迎面而來，像針尖一樣刺入骨縫間。
嚴陽牽著尚天手，轉頭問：「冷嗎？」
尚天：「不冷。」然後看了眼他一身在寒風中瑟瑟發抖的帥氣筆挺西裝，尚天問：「你呢？」
嚴陽吸了口氣，道：「我冷。」說完期待看著他。
尚天：「哦，你活該。」
嚴陽：「……」
尚天故意轉過頭不去看他，路的對面，一對普通情侶也是手牽著手，和他們一樣迎面走過來……
——他們和所有的普通情侶一樣，但是又很不一樣。
尚天最終還是解下了自己一半的白色圍巾分給嚴陽，嚴陽比他稍高一些，不自覺身體就要向尚天傾靠過去一些。
尚天轉頭看他一眼，有些嫌棄：「湊這麼近幹什麼？」
嚴陽：「……你說呢。」緩緩湊得更近。
尚天：「……」忽然嘴角勾起，伸手將圍巾猛拽了一下。
下一秒，兩人的唇瓣便貼合在了一起。
寒風依舊，空氣中卻漸漸開始溫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