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奇怪

  「結了婚」的陸齊跟金天,與從前相比,似乎有些不一樣了。


  比如原先都是各自在自己的房間睡,現在金天打著妖管所有時會回訪的幌子,建議兩個人睡一張床。要說他們兩個從前也沒少一起睡,陸齊開始沒覺得這個提議有什麼不對。


  可是真的住在一起了,陸齊才發現好像哪裡不對勁。


  比如金天原本都是穿著睡衣,最近卻說要追求自然,一言不合就裸睡。兩個大男人,又不是沒見過彼此的身體,光裸睡也沒什麼。可是金天也不知道怎麼的,從前睡覺特別老實,如今動不動就滾到了自己這邊。要說單純靠上來也沒事,怪就怪在金天不但靠上來,手腳還不老實。


  陸齊最近睡著睡著,身上要麼會多條腿,要麼多個胳膊。隨手搬下去,過不了多久又會搭上來。陸齊被這麼壓著,又好氣又好笑。想了想又覺得不甘心,憑啥老子就要被壓。


  這麼想著,陸齊反手就攬了回去,腿反搭在金天身上。兩人誰也不服誰,就這麼暗自較著勁。不知過了多久,等到第二天睜眼就發現,他們兩個好像藤蔓一樣糾纏在一起。


  都是男人,早上自然也有正常男人的生理反應。一起睡本來布局的有什麼,可是當劍拔弩張的小兄弟如此緊密接觸時,身體的某些感覺就會異常敏感。


  陸齊尷尬爬起來,套上t恤還不忘建議金天:「你睡覺就不能老實一點嗎?」


  「大概是不能了。」金天單手支撐身體,身體呈現一個自然而又放鬆的狀態。陽光的照耀下,肌肉線條越發流暢好看。陸齊的視線在金天的腹肌上停頓片刻,便像個沒事人一樣,進了洗漱間。


  陸齊看著鏡子里的自己,想的卻是剛才床上的金天。最近貌似對他的身體關注度比較高,也不知道這樣正不正常。


  對於陸齊跟金天的忽然同居,表現最詫異的就是耳鼠了。大家明明住一個屋子,怎麼被金天支出去不過一晚上,回來這倆人就結婚了呢?

  每次見了陸齊,耳鼠都是欲言又止。直到某天吃飯,看著餐桌上不停給陸齊夾菜的金天,耳鼠終於忍不住問出了聲兒:「先生,你們真的結婚了嗎?」


  陸齊頓了一下,看了一眼旁邊無比淡定的金天,然後唔了一聲:「嗯,真的。」


  耳鼠視線在兩人之間流連了一遭,乖巧點頭,從口袋裡掏出一個紅包,雙手遞給了陸齊:「喏,表哥給你。」


  陸齊不去接那紅包,反問道:「這是幹嘛?」


  「人界規矩,朋友結婚要給紅包啊。」見陸齊還沒動作,耳鼠站起身來踮起腳,將紅包塞在了他的手裡,「祝兩位表哥永結同心,早生.……好像生不了,那就祝萬年好合吧。」


  吃過飯,陸齊拿著耳鼠給的紅包忍不住發獃。金天從冰箱里拿了冰葡萄酒,多倒了一杯遞給陸齊:「你在想什麼?」


  陸齊喝了一口冰葡萄酒,嘴裡冰冰涼涼。抖抖手裡的紅包,陸齊悠悠開了口:「原來結婚也能賺錢。」


  「是啊,你想再多賺點嗎?」


  「怎麼賺?」


  「就是辦婚禮,請個客呀……」


  「沒必要吧,」金天話音未落,陸齊就擺手拒絕道,「又不是真結婚,何必搞得這麼張揚啊.……」


  金天挑眉,順著陸齊的話就解釋道:「結婚沒有真假,感情才有。妖管所的那一幫拖欠工資的,難道你就不想從他們身上榨點東西出來?」


  想到那幫每天就坐在辦公室里醉生夢死的公職人員,再想想每天風裡來雨里的自己,陸齊當下攥了拳頭:「說的對,擼起袖子就要干!」


  當天下午,妖怪所的在職人員,基本都收到了同事的紅色炸彈。即便是不想去,可是考慮到陸齊跟金天的身份,那也不好沒有表示。大家緊急聚到了一起,商量該拿多少份子錢,派誰去做代表等問題。


  陸齊跟金天的答謝宴設在自家別墅里,熟悉的朋友,像朱雀、玄武自不必說,就連陸齊之前幫助過的五通神、房子精、摸先生、山膏等等,都悉數趕了回來,參加為了參加他的答謝宴。


  人來的比較多,陸齊本來想自己做,金天嫌麻煩,乾脆全部訂了外賣。


  大家把酒言歡,不少人都跑來給陸齊跟金天敬酒,嘴上說著祝福的話,可是沒人會覺得,這倆會因為感情結婚。


  在人界待了這麼久,還是第一次出錢請這麼多人吃飯。陸齊原本還覺得有些肉疼,可是看著大家開心的臉,又覺得,其實這樣聚聚也挺好。


  山膏舉著酒杯,對著金天跟陸齊道:「我他娘的不怎麼會說話,但是我的祝福是真心的。就祝兩位先生白頭偕老,互相糾纏,不要出去禍害別人吧……」


  山膏話沒說完,朱雀一巴掌拍在了他的後腦勺上,嗔怒道:「瞎說什麼大實話。」


  其他人都笑做一團,耳鼠也笑,笑著笑著,忽然發現一件事情:「奇怪,玄武大哥怎麼沒過來?」


  「剛才給我來了電話,」陸齊自然解釋道,「說是祁修齊下了戲,先去把他接回來。」


  耳鼠臉上神色有些怪異,坐在座位上默不作聲。摸先生見了就湊上來,小手小腳,水汪汪的眼睛注視著耳鼠。關心問道:「耳鼠兄弟,你怎麼了?」


  兩個人都是小孩身形,夾在一群大人裡面實在不顯眼。也是因為這樣,耳鼠才敢小聲同摸先生說著自己的想法:「我就是忍不住想,妖怪要是愛上人類,會不會事件很可悲的事,畢竟人的壽命只有百年。」


  「如果是真的人類,這樣當然比較悲催。」摸先生坐在耳鼠身邊,湊到他耳朵邊,用手擋著悄聲說,「不過,如果你說的是玄武先生跟祁先生的話,大可不必擔心。」摸先生說道這裡頓了頓,看下四周,見沒人注意這邊才繼續道,「其實祁先生他,根本不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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