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責罰
回到南岸的路上，李舒隻是緊緊握著她的手卻沒有開口說話。艾琛心裏很不安，忐忑不已，好幾次想要開口問他發生了什麽事情能讓他掛了電話就回南岸。
艾琛首先想到是李爺爺出事了，所以亞姐才那麽生氣她不在家？可也不至於啊！爺爺去療養了，又不需要她在家照顧。
難道是李舒幫IS的事情亞姐反對？可是亞姐也不管公司裏的事情。艾琛再也想不到還有什麽事情能讓李舒的眉頭皺得那麽緊。
“沒事，你不要擔心。”李舒先於她開口道，他依舊微笑著，可眼裏卻有著深沉的憂鬱。
“出什麽事了？李舒你告訴我。”艾琛想要幫他分擔的，哪怕她隻能安慰他幾句都好，“什麽事情？”
李舒繼續沉默，他伸手摟著她讓她靠在他的肩膀上。“你不信任我嗎？”艾琛問他。因為不信任她，所以他什麽都不說？
“我不想讓你擔心，一切我都會處理好的，所以你不需要知道太多。”李舒回答道。
車子忽然停下，距離他們不遠處，有一輛黑色奔馳停在路旁。
艾琛抬頭看他，他微微一笑：“我讓阿寧送你回公寓去住，過段時間我再來找你好嗎？”他伸手撫著她的短發，表情那麽的溫柔。
“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你要避開我？”
“別問了。”
“和我有關嗎？別讓我胡思亂想好不好，我想知道！”艾琛拒絕下車。
李舒幫她將車門打開，他對已經站在車門外的阿寧說：“帶艾琛去公寓。”
阿寧走上前，伸手拉住了艾琛的胳膊。艾琛哪裏是他的對手，掙紮了幾下也沒有掙開他的鉗製，說話間就給阿寧帶了出去。“李舒，你這是什麽意思？到底怎麽了？”艾琛對突然的變故產生了恐慌。
“聽話，等我。”李舒的眼神陰鬱起來，艾琛從中看到了一絲不舍，可他卻還是決絕地對司機說：“開車！”
黑色的歐陸開遠了，艾琛站在路邊阿寧怕她跟著車跑，還是死死地拽著她。可是艾琛沒有，她隻站在原地，可她的眼淚已經決堤。
這感覺好像是她被李舒拋棄了一樣，她原本以為分別的時候她可以很酷很冷血，可以滿不在乎。然而到了這一刻，她才發現她是做不到的。胃裏突然一陣翻江倒海，她捂著嘴，還是沒有辦法製止，“哇”地一聲胃裏的食物殘渣全數嘔了出來。
“怎麽了？不舒服嗎？”阿寧扶著她的肩膀，有些猶豫不決要不要幫她拍拍背。
“你為什麽要聽他的？”艾琛回過頭側目望著阿寧，“你怎麽可以聽他的！”雖然這樣問責顯得很無賴，可是為什麽要幫李舒拋下她，為什麽要把她留下。她漸漸蹲下身子，不可抑製的痛哭失聲。
李舒回到南岸時，剛好趕上晚飯時間。他依舊揚起一個玩世不恭的笑容麵對坐在餐桌主位上的爺爺。飯廳裏的氣氛此時是要多壓抑有多壓抑，他忽然能夠將撇下艾琛的那份自責給放下了。
讓她和他一起承擔爺爺的責罵甚至家法嗎？她怎麽受得了，她的身體那麽柔弱，他怎麽忍心讓她與自己一起受苦。
“吃飯吧！”李冠沉聲道。麵對艾琛的缺席，老人家也沒有多問半句。
倒是坐在李舒對麵的李亞卻提起了這件事，“怎麽，琛琛又去了哪兒？”
李舒恨得牙牙癢，姐姐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他笑了笑，伸手給姐姐布菜，“我記得你最喜歡吃清蒸魚，你多吃點吧。”
“食不言寢不語。”李冠道。
飯廳裏再也沒人敢說話。李冠雖然年紀大了，可畢竟是一家之主。在家裏沒人敢忤逆他，在集團他更是除了李舒之外說話最有分量的人。不要說他現在是退休狀態，要是哪天他出現在總裁辦公室裏處理公司裏的事情，也沒人敢投反對票。
直到餐桌上的碗筷被撤走，兩個晚輩也沒敢起身。隻能乖乖陪在老人家旁邊，等著他發話。李冠看了李亞一眼，沉聲道：“你也下去吧。”
李亞雖然因為下午那通電話弟弟對她的態度不好有點怨恨，可是畢竟是她的親弟弟，知道爺爺要責罰他了，她還是很沒有誌氣的開始不放心。她賠笑道：“爺爺，就算事情再糟糕，畢竟這小子也不小了。您給他點麵子吧！”
“囉嗦！”李冠伸出右手在餐桌上拍了一下，並怒目瞪著李亞。
“……”李亞沒說話，眼睛先紅了。她繼而瞪眼看著李舒，撂下一句：“你就是自作自受的。”
李舒看著姐姐，表情溫和了許多，他知道姐姐雖然嘴巴不饒人，可是她也是關心他才會這樣。要是別人，她還沒那個閑工夫搭理。
客廳裏沒有一個人，全都不敢出來。隻有一老一少兩個男人，爺爺站著，李舒則跪在了地磚上。爺爺很嚴格的，而且思想老舊，奉行棍棒之下出孝子。說出去都沒人信，堂堂李舒，竟然會跪在家裏挨打。
老人家打人用的就是鞭子，特別狠，也不管李舒身上穿的那件漂洋過海定製的昂貴的襯衣，值多少鈔票。他老人家一鞭子揮下去，嘩啦一聲就在那襯衣上開出一條帶血的口子。
李舒咬著牙忍著疼，背脊挺得筆直，身上的肌肉都繃緊了，可見疼得厲害。雖然他表麵溫文爾雅儀表堂堂，可是性格卻剛毅無比。他長這麽大，這是第二次被爺爺打了。第一次是父母過世時，他不願麵對現實逃課被人逮回家之後，再就是這一次了。
他爺爺也不是鐵石心腸，真正打在兒身痛在爺心。可心不狠下手卻當真狠！直到他自己扛不住了才罷手，他退坐在沙發上，伸手抹了一把汗才開口道：“你知錯沒有？”
“我沒錯！”李舒忍著疼依舊挺直背脊跪在原地。
“你沒錯？”爺爺說話的聲音明顯都有氣無力。
“我沒錯！第一、我愛艾琛這絕對沒有假。第二、她嫁給我是為了敬孝道，為了讓她爺爺安心，她不是為了金錢名利地位。第三、她已經有了我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