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第二十章 三個問題
嵇山的話不無道理,以他的本事想要殺了許章,或者折磨他,有的是方法,這一點陸銘早就清楚。可是嵇山為何費事找鬼魂嚇嚇許章呢?難道許章有什麼特別的地方嗎?還是說許章無意之間惹了什麼不該招惹的人?可是嵇山話里話外也說明了一個問題,就是嵇山與這許章可能有仇,但是沒有什麼大仇,或許只是小事,小懲大誡罷了。
於是陸銘說道:「既然道長與許章沒有什麼大仇,他只是普通人,還請高抬貴手,放他一馬。」
嵇山沒有回應,而是向陸銘走了過來,這麼半天了,嵇山才挪步向陸銘走來。陸銘眉頭又驟起,這好好的說話就說話怎麼還往跟前湊呢?這離的越近越不容易脫身啊!陸銘可還沒有找到機會脫身呢,這下更危險了,一旦進入了危險距離,陸銘可就真不知道該如何了。手不自覺的緊緊握了下手中裝有降魔杵的皮套。
嵇山似乎看到了陸銘的小動作,嘴角第一次露出了輕笑,說道:「年輕人,不要緊張,貧道不會對你怎麼樣的。三個問題,貧道要問個清楚。」
嵇山雖是如此說,可是陸銘卻不會放鬆警惕,說道:「道長有話儘管問。」
嵇山停在了陸銘五米遠的地方,對於陸銘來說,這個距離還算安全,畢竟他的速度也不賴。
「第一個問題,你來這裡找什麼?」
這個問題嵇山出現的時候就問過一次,不過陸銘打了哈哈沒有回答。如今嵇山又問出,陸銘想了想還是如實回答了。
「玄玉道長遇害,我是來調查他遇害的真相的。」陸銘淡然說道。
嵇山沒有什麼反應,似乎陸銘的回答在他預料之中。
「第二個問題,你捉走的那些鬼呢?你打算如何處置?」
陸銘反問:「道長就這麼確定那些鬼是被我捉走了?」
嵇山沒有回應,只是看著他,似乎只想知道問題的答案,不想回答陸銘的問題,而且,嵇山擺明了已經認定了陸銘捉走了那些鬼魂。
看到嵇山的態度,陸銘明白自己再遮掩就顯得做作了,於是便也大方承認,「沒錯,那些鬼魂確實被我收服,不過他們現在已經交到一個安全的地方了,事情了了,自然送他們去該去的地方。」
「第三個問題,你脖子上的狐尾是哪裡來的?」
陸銘心中一驚,嵇山怎麼會知道自己身上的狐尾,難道是張天師泄露的?可是如果是張天師泄露的又怎麼會不知道這狐尾的來歷。
「這一尾乃是我北方家族保家仙所贈。」
「保家仙嗎?」嵇山低聲自語了一句,「什麼時候的保家仙?」
「距今已經很多年了,我也不是很清楚。我陸家雖然是個普通的小家族,但是也延續多年了。而保家仙在我家的大概也有百年了吧!」
「百年嗎?」嵇山一邊自語一邊死死的盯著陸銘,想看出陸銘是否撒謊。可是陸銘的堅定和眼中的不容置疑,明確的告訴了他,他說的是實話。
嵇山沒有繼續詢問什麼,北方保家仙,他是清楚的。
「你走吧!」嵇山說了一句就向風月鎮深處走去,沒有再理會陸銘。
陸銘心中也是茫然,這老道士突然出現就問了幾個問題就離開了,這可不像當年一言不和就大打出手的那個人了。難道過了三年,這道士還改了性子不成。
既然人家都讓自己走了,還留在這裡,豈不是不識抬舉,萬一他改了主意,再想全身而退可就難嘍!
老話講的好,好漢不吃眼前虧,此時不遁更待何時?
陸銘雖然不是夾著尾巴跑的,但是今天的場景可是驚險的很啊!雖然沒有什麼火光、血光出現,但是敵人對峙,就是一種危險的信號啊!
陸銘離開了,他離開的時候還依稀能從後視鏡中看到嵇山的影子,他只是站在了風月鎮的深處,並沒有做什麼。
陸銘自語道:「還真是險啊!」
這時候小鬼出聲道,「大人這麼快就走了,有什麼發現嗎?」
陸銘下車之後,小鬼張大山就藏在葫蘆中,睡覺去了,他可不想被什麼人或者鬼發現他藏在這裡,萬一被發現,他可就吃不了兜著走了。所以,他並沒有看到嵇山出現,也沒有看到陸銘和嵇山的對峙。只是陸銘再次回到車上的時候,他有了感應,才出言問道。
「沒什麼發現。」陸銘回了一句就沒再搭理小鬼張大山。
陸銘腦海中一直在回想嵇山從出現到自己離開這段時間的事情。嵇山無聲無息的出現,使得陸銘有了一絲緊張,潛意識之中便認為他很強大,卻不知自己忽略了一點,那就是嵇山看似修為高深,遠超於自己,但是從嵇山距離自己五米遠的時候,陸銘就可以感覺到嵇山身邊的磁場並沒有如自己想象中的那麼強大。這一點陸銘深信不疑,這麼多年來,陸銘就是依靠分辨磁場的變化來判定對手的強弱,並且處理了很多的案件。正所謂熟能生巧,所以他對磁場的感應異常的靈敏。
既然嵇山沒有想象中的強大,那麼他是如何在自己毫無察覺的情況下出現在自己身後的呢?就好像嵇山一直在那裡,而自己沒有發現一樣。
等等,陸銘想到這裡,腦海中閃過一道靈光,一個急剎車,陸銘將車停在了路上。
陸銘自語道「是陣法。沒錯,就是陣法。」
陸銘這才回憶起,嵇山出現時,自己心中一凜,那個時候心悸的原因,是因為周身一股磁場的微變化,隨後一道強大的磁場就出現在自己身後。陸銘這才看到了嵇山,也就是嵇山的出現,讓陸銘一直忽略了嵇山身邊磁場出現前的微小磁場變化。那是陣法的變化,也就是說嵇山在風月鎮,也就是嵇山所在位置布置了一陣,而這陣隱藏了嵇山,所以嵇山一直都在風月鎮,而不是在自己之後出現的。
「原來如此,看來是自己疏忽了。本以為嵇山強大到自己無法對抗,這般看來,自己還是有些底氣的。」陸銘自語著揚起了嘴角,輕笑著。
又想起剛剛自己的狼狽,陸銘嘲笑了一下自己,啟動車子向山腳下的出租屋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