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第一百零三章 誘敵入彀(上)
聽到陸銘知道神章的下落,黑衣人終於不再淡定,聲音雖然還是冰冷,可是,情緒上終究有了不小的波動。
「你知道神章在哪?」黑衣人問道。
陸銘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確切的說,我也不是百分百的確定,但是卻也八九不離十。」
「說來聽聽。」
「這麼說,將軍是打算和我做這個交易嘍?」
「只要找到神章,我放了你和那個小鬼又何妨?」
陸銘輕拍了兩聲手掌,「將軍一言既出駟馬難追。想必將軍也從馬小環的口中得知了當年是何人從將軍夫人棺冢中拿走了神章?」
「你果然知道的不少。看來,你對我的身份已經確定了。廢話少說,神章在哪?」黑衣人明顯有些不耐煩。
陸銘倒是不著急,繼續說道:「神章是當年設計馬小環的那個人偷走的。他叫黃豐真人,傳聞是來自龍虎山的弟子。於是,前段時間我就去了一次龍虎山,見到了當代龍虎山張天師。天師令人查了一下當年的情況,於是我便知曉了當年的具體情況。這個黃豐真人實際上並不是龍虎山弟子,但是他卻是被龍虎山弟子圍殺的。」
「你不是想告訴我,神章已經落在龍虎山的手上了吧?」
「將軍莫急,話還沒說完。從龍虎山的記事中有一個特別的線索,就是當時他們並沒有確定那個假冒龍虎山弟子的黃豐真人已經氣絕,但是卻可以確定他必死無疑。所以,我就推測,他雖然死了,不過死的地方依然還在他們打鬥的地方。而這個人得到神章一定是為了進入一個地方。」陸銘特意吊了一下黑衣人的胃口,想把他騙去陳家坳,哪有那麼容易?
「什麼地方?」黑衣人問道。
「博文鎮陳家坳後山的小溪中。」陸銘一字一字的說道。
黑衣人哼了一聲,說道「不可能的,那個地方我已經找過了,根本沒有神章的下落。」
陸銘輕笑,反問道「真的都找過了嗎?將軍不覺得遺忘了什麼地方嗎?」
黑衣人被陸銘這麼一問,眼神愣了一下,閉上雙眼,慢慢回憶,片刻后,猛的睜開。
見到他這個模樣,陸銘心中終於石頭落地,看來自己猜測的沒錯,從黑衣人的表現,陸銘知道,自己押對了。
黑衣人深深的看著陸銘,問道「你又是如何得知?」
「將軍指的是小溪下面的密室?」陸銘當然不能告訴他是自己挖到的,而是反問道「將軍覺得我是如何得知您的身份的呢?」
「說來聽聽,我還真是好奇。」
陸銘呵呵了一聲,似乎笑能緩解著二人之間的氣氛,陸銘自從進屋之後,一直保持著笑臉。
「我與諸葛一族的當代族長算是舊識,且與下一代諸葛一族的族長還是好朋友。自然能得知一些諸葛家族的秘聞。諸葛家族多年來只有一個人沒有進入族譜,而這個人也消失在諸葛家族的視線中。曾經駐紮在陳家坳後山的諸葛家族秘密軍隊的守將——諸葛將臣。
一個有如此功勛的人為何連族譜都沒有被寫入?當然與他的所作所為有關。隨後,我又得知,將軍與夫人,也就是陳家坳的那位陳氏女子的愛恨情仇故事之後,我便明白了……」
「夠了。你的廢話太多了。」黑衣人,哦,不,應該叫諸葛將臣,打斷了陸銘的講述。
陸銘沒有繼續在這個問題上糾纏,畢竟這件事已經刺激到了諸葛將臣的神經,或許能讓諸葛將臣動容的只有這件事和神章了。
諸葛將臣閉上雙眼,嘆了一口氣,再睜開雙眼之時,剛剛的情緒波動已經不在他的身上顯現一點,似乎這個人從來都沒有過變化,依然那麼冰冷,眼神中沒有了任何感情。
「既然你這麼斷定神章就在陳氏密室中,那麼我就給你這個機會。你同我一起前往陳氏密室,如果找到神章,本座就放了你和那個小鬼。如果找不到,本座也會給你留遺言的時間,至於怎麼死,就看本座的心情了。」諸葛將臣平淡的說道,似乎殺一個人對他來說根本就是如同碾死一隻螞蟻一樣簡單,或許這就是對自己能力的自信。
陸銘「額」了一聲,面露苦笑,擺了擺手,「我,我就不用去了吧!」
陸銘猶豫了一下,諸葛將臣冷笑了一聲,說道「你是選擇多活一會呢?還是選擇現在就……」
陸銘頓時變得堅決起來,胸脯一挺,信誓旦旦的說道:「帶將軍尋找神章是小子的榮幸,此次陳家坳一行,必能幫將軍找回神章。」
陸銘的表現在諸葛將臣的眼中就是一個貪生怕死,但又想逞英雄的小子。更何況在諸葛將臣的眼中,陸銘雖然修為不錯,但終究與自己不是一個層次的,自然也就沒把他當回事。有一句話講的好,在絕對實力面前,任何小心思都是無效的。所以,諸葛將臣也不怕陸銘搞什麼花樣。
終於諸葛將臣上了陸銘的車,二人驅車向陳家坳而去。
過程看似驚險,一不留神都有一命嗚呼的可能,但這一切又何嘗不是陸銘故意為之,在陸銘的心理,此時正在誇著自己的演技。是不是要考慮一下,辦完這次案子可以去娛樂圈混混,或許還能出個名,當個明星什麼的,畢竟自己顏值還是不賴的。現在不是有句話是這麼說的嘛:「明明可以靠臉吃飯,卻偏偏要靠才華。」
陸銘滿腦子胡思亂想的時候,諸葛將臣微閉雙眼屏氣凝神,一身肅殺之氣收斂內里,一絲不曾泄露,如同一個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人坐在後座上一般。僅憑這手本事,陸銘就已經望塵莫及了。
車子飛馳,一路向陳家坳而去。路過博文鎮,一路前行。陳家坳早已是廢墟,車子只能停在陳家坳入口,而那界碑已經慢慢出現在視野之中,由小漸大。
一腳剎車,車子停在界碑前。
諸葛將臣睜開雙眼,看著面前的界碑和近乎荒蕪的廢墟。眼神中依然毫無色彩,似乎這一切與自己毫無關係,然而這一切卻都是他當年的傑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