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第七十二章 勸慰陳中舉
小鬼的頻頻點頭證實了陸銘的推測,果不其然,他的推測是正確的。之所以陸銘在聽到小鬼說村子里很多人都被他們口中的陳大伯帶走就猜到這個人是玄中,是由於他突然想起了一個人,不,確切的說是一個鬼,而這個鬼目前就在毛小天手中,沒錯,就是毛小天從白隋身上取出來的那個鬼。
陸銘對毛小天說道,「小天,把之前從白隋身上取出的那個鬼放出來叫他倆認識認識。」
毛小天在從小鬼和陸銘的對話中也算明白了一些,聽言從兜中拿出一個貼有符咒的袋子念了幾句咒語,一個虛幻的散發著綠光的鬼影從袋子中飄了出來。
三個小鬼一看到綠影,頓時不安分起來,口中焦急的叫道,「五叔,五叔,五叔,你怎麼了?」見他們口中的五叔沒有反應,頓時怒氣沖沖的對陸銘喊道,「你們對五叔做了什麼?他怎麼了?」
陸銘也不在意,笑了笑,說道「沒做什麼,他只是昏睡了過去。」轉過頭對小天點了點,「小天弄醒他。」
毛小天手中掐了個手決,口中大喝一聲「醒來。」
只見那個鬼額頭中心閃了一下金光,慢慢睜開雙眼。似乎還有些茫然,待看清面前的人正是當初自己打鬥的人,而旁邊被束縛住的正是自己的熟人,三個村裡的晚輩。眼睛頓時睜成了一個圓,急忙問道「小城,你們三個怎麼在這?」轉過頭對著陸銘三人怒目大聲問道「你們有什麼招數朝我來,放了他們三個,他們還是孩子。沒做過壞事,你們不要傷害他們。」
大鬼小鬼的對話和反應徹底證實了陸銘的推測,當初陳青兒反應異常,一聽到要把面前的這個大鬼留下差一點沒有再打起來,氣呼呼的心有不甘的離開了。當時,陸銘就覺得這個鬼關係重大,可以作為要挾玄中的籌碼,可以威脅他不要輕舉妄動。果不其然,多日來,玄中果然消停了不少。
三個小鬼叫玄中為大伯,又叫面前的大鬼五叔,難道這個鬼與玄中是兄弟不成?想到這裡,陸銘仔細打量了一下面前飄在空中的鬼魂。五官雖然因為燒傷有一點模糊,但是仔細看來,外貌上確實與玄中有那麼一點相像。
陸銘嘴角一揚,開口說道「我可以放過他們三個,不過你要老實回答我的問題。」
大鬼點了點頭,「好,你先放了他們。」
陸銘呵呵一笑,輕咳了一聲,說道「你是覺得我是三歲小孩嗎?先放了他們,你還能老實回答問題嗎?不過我可以發誓,只要你老老實實的回答我的問題,我一定放了他們,絕不為難他們。」
大鬼猶豫了一下,但還是點了點頭,或許這個時候也沒有什麼討價還價的餘地吧!畢竟他們都被捉住了,人為刀俎我為魚肉就是這個局面了。
陸銘問道「玄中的本名是什麼,你與玄中是什麼關係?可是兄弟?」
大鬼嘆了一口氣,回答道「他本名陳中玄,我本名陳中舉,他是我大哥,我在家中排名老五。」
陸銘心中瞭然,果然不出所料,還真是兄弟。
陸銘收了拘著三個小鬼的鎖魂鏈,說道「你們可以走了。」
三個小鬼卻一動不動的看著陳中舉。
陳中舉嘆了一口氣,說道「小城,你們回村子去,不要出來了,回去吧!」
「五叔,我們要和你一起走。」小城喊道。
陳中舉搖了搖頭,擺了擺手,「快回去吧!五叔沒事,記住,不要再離開村子,等你們大伯報了仇,你們就可以投胎了。」
三個小鬼猶豫著,但是還是聽了陳中舉的話,三步一回頭的離開了這裡,回陳家坳去了。
陸銘三人並沒有阻攔,既然答應放了,自然不會反悔,更何況有用的信息,陸銘完全可以從這個陳中舉的口中知道。
見到陸銘真的放了三個小鬼離開,陳中舉心中也踏實了。
說道「我知道你,你叫陸銘。大哥和我說過,你是一個不簡單的人,道法高超,武功更是不賴。當初叫我帶青兒去大廈的時候就曾三番五次的叮囑我,要小心應對,不可為之,便退走,是我太自傲了。
我陳氏一族論武術,幾百年來從未服過他人。就算大哥的武功也不及我,如果不是當年的事,憑我的武功又怎麼會如此……,哎,天意弄人啊!」
陸銘與陳中舉過過招,當時陳中舉附身在白隋身上,從他的武術造詣上,陸銘就知道他並不是因為是鬼而武功高強,而是他生前就有很深的根基,再加上死後力氣暴增,所以毛小天在他們手上沒佔到便宜。如果不是自己身體的特殊性,想要拿下他和陳青兒還真是難事。
陸銘說道「陳先生,我之所以一直在調查這件事,也是想還原當年的真相。二十多年前,你陳氏一族遭此大難,百餘條人命命喪火海,如今,陳中玄,也就是玄中道長,不顧天道,違背人倫,造此殺孽,已經回不了頭。我身為冥司探員,有義務也有責任替你陳氏一族伸冤。我無意與陳氏一族做對,只是不想更多的無辜之人再因此喪命。
黑蓮怨出世害死了不少人,對你們陳氏一族來說已經造成了罪孽。無論是誰,都會因此受罰。就算你們報了仇又如何?你們魂歸地府之時也是十殿閻羅及判官給你們定罪之時。你們如此作為,到了陰司,又如何面見陳氏先祖?
陳氏一族幾百年來守護龍門,積了多少功德,難道你們就這麼揮霍先祖幾百年來的功績,將這幾百年來的功績毀於一旦?
試問,陳氏先祖在底下又該如何羞愧?
你們真的覺得你們所做的一切都是對的嗎?正所謂冤冤相報何時了?」
陸銘苦口婆心,勸慰陳中舉。從剛才陳中舉看那三個小鬼的眼神,陸銘就知道,陳中舉雖然對自己身死之事仇恨仇家,但是卻不如玄中那般執念過深,從他這找到突破口,比在玄中口中找到要容易的多。
畢竟玄中可是一點都不願意和自己提及當年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