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第七十七章 危局
一刻鐘后,陸銘放下手中的橡膠手套,來到門前,向張琪琛點了點頭,隨即兩個人離開驗屍房。
來到辦公室,張琪琛先給陸銘倒了一杯茶水,等著陸銘完全將思路鋝清晰。
陸銘喝了一口水,想了一會,將自己驗屍的情況和結論對張琪琛說。
「那個人叫什麼?」陸銘問了一句。
「於冰。」
從屍體上看,於冰是先落入水中的,不過卻不是溺亡,而是被窒息而亡的。
若他生前溺水,頭面仰,兩手兩腳俱向前。口合,眼開閉不定,兩手拳握,腹肚脹,拍作響,落水則手開、眼微開、肚皮微脹,兩腳底皺白不脹,頭與髮際、手腳爪縫,或腳著鞋則鞋內各有沙泥,口、鼻內有水沫及有些小淡色血污,或有搕擦損處,這是生前溺水的體現。但是如果人未死,必須爭命,氣脈往來搐水入腸,故兩手自然拳曲,腳罅縫各有沙泥,口、鼻有水沫流出,腹內有水脹。
若被人用繩索勒脖子窒息,那麼他的口、眼開,手散,發慢,喉下血脈不行,痕迹淺淡,舌不出,亦不抵齒,項上肉有指爪痕,脖子會有致命傷損處。
「可是他脖子上並沒有被嘞的痕迹啊?而且當時幾個老師都在,水下也不能有人等著殺他啊?所以,他是被鬼殺了。」張琪琛自言自語幾句。
陸銘點了點頭。「他脖子上沒有痕迹,是因為殺的鬼用的是陰氣凝鎖鏈,而於冰又根本碰不到那個鎖鏈,所以,他才會將自己的身體抓破。」
「真的又是鬼魂作案,這該如何是好?一而再,再而三,這樣下去,龍門可不太平了。」張琪琛擔憂之色溢於言表。
「有些棘手了。」陸銘輕輕說了一句,也是深深的擔憂。
「怎麼說?」
「按理說,於冰是昨晚死的,到這個時候,雖然屍體會僵硬,但是不會如他現在這般如同從冰櫃中凍了幾天一樣。這就說明了,殺死他的鬼不是一般的鬼,是一個擁有至少四百多年鬼力,甚至五百多年鬼力的厲害角色,否則屍體不會受到如此陰氣的影響。」
「難道真是針對你來的?」張琪琛驚了一下。
「很有可能,是我暴漏了。之前一直追查小吃街怨鬼勾魂案,捉了幾個怨鬼,本來,還在想為什麼小吃街上的鬼都沒什麼反應,現在看來,他們是謀定而後動,不知道到底是誰出的手,也不知道背後出手之人的背景,所以沒有輕舉妄動,如今,應該是我昨晚暴漏了,所以,他們馬上就反應過來,接著就引來了報復。殺死於冰的,很有可能就是於得力。」
「你有辦法對付他嗎?」
陸銘搖頭,嘆了一口氣,「他有四、五百年的鬼力,憑我現在的本事,根本不是對手,只能從長計議了。我會先放了他的一個怨鬼,他想必不會再出手對付龍門大學的學生,不過,小吃街那邊就不知道了。但是暫時應該還是安全的,畢竟他們的目的是怨鬼,直接殺死一個人,並不能創造一個怨鬼。這是一個時間差,只有在這段時間找到方法解決現如今的危局。」
兩個人都陷入了沉思,陸銘深深的感覺到了無力,孤單力行,鬼差鬼力低微,根本幫不了自己,而自己現如今也沒有辦法請求地府出手,畢竟現在都沒有直接的證據指證就是老鬼之人所為,所以也根本不會請來地府幾個高手前來處理。而且,最厲害的老鬼還在幕後,除了一個於得力,可還有一個和其同等厲害的丁百惡。根本應付不來,之前的計劃都泡湯了,預謀的一切都要重新計劃。如今,危局就在眼前,龍門人民的生命就握在自己的手中,一個不慎就會牽引一條人命跟隨而至。
張琪琛想起王峰,連忙問道:「王峰呢?他今天怎麼沒和你一起來?」
「他身體不舒服,在宿舍睡覺呢。」陸銘沒有實說,畢竟龍門古井下面的世界,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沒事就好,現在也不太平,你幫我照顧好他。」張琪琛拜託著。
陸銘點了點頭,「放心,王峰是我的好朋友,我會照顧好他的。」
說完這句,陸銘感覺到有點違心,自己可才給王峰造成了傷害,雖然是王峰要求要去試試龍門的,但是畢竟是自己的緣故,總有一點責任在自己。
陸銘回到宿舍的時候,王峰還在睡,桌子上放著的早餐沒有動,說明,他一直沒有醒過。陸銘來到王峰的床前,又檢查了一下他的情況。還好,王峰只是睡得很沉。
陸銘走到自己的床上,盤膝而坐,入定。
就這樣,一個入定,一個沉睡,直到太陽落山。
陸銘睜開雙眼,看了看窗外。窗外已經漆黑一片,牆上的鐘錶顯示已經近八點鐘了。看了一眼王峰,陸銘下床,拿起那個裝著怨鬼的葫蘆,離開了宿舍,來到一個小樹林中,天氣冷的緣故,小樹林最近一直都沒有什麼學生來這裡。
陸銘等了一會,將葫蘆打開。撤去一直包裹著葫蘆的正陽之氣,一縷縷陰氣從葫蘆口中散發出來,陸銘點了點葫蘆身,隨即,一道濃郁的怨氣從葫蘆中飛了出來,在陸銘的前方站定。正是之前在小吃街商販家中捉的那個怨鬼。
怨鬼出來沒有什麼反應,只是站在陸銘面前,怒目而視。
「你不用這樣看著我,你可以走了,告訴於得力,不要再對無辜之人下手,否則,本座必不輕饒。」陸銘龍威之氣側漏,這才使得面前的怨鬼知道,眼前之人真的不是自己可以招惹之人。
怨鬼從始至終都沒有說一句話,確定陸銘是要放自己走,也不拖拉,直接消失在小樹林中。
陸銘確定怨鬼已走,拿出冥司探員令,點了幾下,心中喊了三聲安文道。
片刻后,與之前安文道出現時一樣,通過冥司探員令構成的通道走了出來。
看著出現在面前的安文道,這才發現他一直都是穿著官服,似乎在地府當差的都是不換衣服的。又突然想起,他們的衣服也不會臟,衣服都是能量幻化的。陸銘心中胡思亂想了一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