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5章 這就是太生

  「你有計劃了？」


  魏滄宏剛剛拿起一個果子準備吃，突聽林陽問話，不由坐直身子，興奮道。


  林陽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


  「計劃說不上，只能說有一些想法。」


  「那便足夠了，放心，我對這些事玩不來，你來就好，田穀聰明，這事不用明說，他明白。」


  林陽抿了抿嘴唇，看著睡在自己旁邊的水芷姍和白彤，不由向魏滄宏說道：「那明天我們便開始準備把。」
……

  第二天清晨。


  洗漱穿上田穀送來的麻衣后，林陽和白彤，水芷姍魏滄宏他們走出石房外。


  掀開門帘，入目所見，便是被河水圍繞在中間的一幕。


  眾多石墩堆積起來的石房，坐落其上，俯瞰而望，到像是在河邊安家的螞蟻巢穴一般。


  石房內看不出什麼，但走出石房，林陽發現，石房外麵粉刷著白色漆料。


  頂端被分割成一層層如同無數麻繩殘繞在一起遮蓋的房頂，其上還搭建著許多防止下雨露水的巨大樹葉。


  在田穀的帶領下，林陽來到一處空地。


  這空地站滿了青牛部落所有人，臉上刺青較多的，都站在前面，刺青少的都站在後面，而最後一排都是一些婦女和小孩。


  除去老人婦女和小孩，青年中年加在一起，不足五十人，而且都是骨瘦如柴的五十人。


  雖然林陽心裡早有準備，可還是不免有些無奈。


  深吸口氣，林陽望向田穀，見田穀點頭，便把目光放在面前站在一起的眾多身影上。


  「想不想吃肉喝酒，成為受人尊敬的人？」


  「想！.……」


  「想不想，改變青牛部落，成為別人眼中的大部落？」


  「想！.……」


  「想不想，離開這裡，做一名真正的戰士，而不是在這窮鄉僻壤之處，苟延殘喘，碌碌聞一聲？」


  「想！.……」


  聽著稀稀兩兩，極為不齊的聲音，林陽吼道：「想，便吼出來，整齊的吼出來，告訴我，你們的心聲……」


  「想……」


  「那你們想沒想過，死.……」


  突然林陽神色一變，目露寒芒，掃了掃剛剛還神色激揚，此刻卻突然燕雀無聲的眾人問道。


  沒有人告訴他，也沒有人說話。


  鼓舞人心，很簡單，位置不一樣，同樣的話落在不同位置的人口中，效果便不一樣。


  林陽此刻做的就是讓他們知道，想要得到，就要付出。


  沉默寡言的他，原本就不愛說話，更不喜這種事情，更別提鼓舞人心的話。


  要說殺人戰鬥，他絕不眨眼，可此刻面對一百多人，他雖然面色平靜，但那只有他能聽到的心跳聲，卻如鐘鼓，快速的在敲打。


  就在這時，林陽突然想到一個人，一個曾經幫助他踏入化神，卻又要害他的人命輪強者焯坤。


  他想起焯坤的強大，焯坤的無奈，焯坤心中的悲哀，之前他想不通，這焯坤收自己為記名弟子便可，為何後來改了主意，甚至讓自己當上星子。


  原本他以為焯坤可能是因為要穩住自己，故意所為，但後來，他發現他錯了。


  焯坤確實想害他，奪舍他身為命痕的身體，卻沒想過要殺了他，而是真正打算收林陽為徒，可能因為心有愧疚，或者其他，焯坤示好的表現，令林陽如芒在背，毛骨悚然，不得已離開宜安星域。


  焯坤沒錯，林陽同樣也沒錯，錯在修道秩序的無情，大道的冷漠。


  也是在這時，林陽才明白，焯坤改變注意，可能就是因為他在荒星時，似乎了解到了焯坤心中的悲哀，和孤寂，才讓焯坤後來改變注意，收他為弟子。


  想到這裡，林陽神色複雜，幽幽長嘆，抬頭望著那迷人又壓抑的天空，不由說出焯坤那一天的感悟。


  「萬年生死一曲間，殘花若天浮生仙，朝雨雲定晨終墓，不過一闕夜闌晏……人生如歌，曲起，人生舞，曲落，人生落，夜闌晏的結束，終究雨墓，就如那殘花升仙，也只在生死一曲萬年間。」


  「我不知我們的來到是否巧合，我也不知我們的出現是否冥中之意，但我知道一點，若我們不拿起武器保護自己，保護自己的家人親人，終有一天，別人也會為了保護自己而找到我們，那時候，我們不是歸順，便是身死。


  死可怕嗎？可怕，可明知可怕還去可怕，那是愚蠢，就如明知殺人償命，還去殺人的一樣，可誰願意怕死，誰又願意殺人，沒有，一切唯有兩字，心變。


  我林陽不太會說話，但也明白，我之一生，死乃大敵，因為死只有一次，死了什麼都沒有了，所以，我們要在活著的時候只有強大，只有強大到讓人畏懼，讓人害怕，讓人尊敬，才可以活的更久。」


  激揚慷慨的大吼，讓所有人臉上都浮現了激動興奮。


  是的，只有強大，也唯有強大。


  在這一刻，不需要多說，青牛部落所有人都吶喊起來。


  強大……強大……強大……

  那一聲蓋過一聲，連綿不覺的呼喊，如同凱旋歸來的鳴鼓之聲，讓田穀都不由的跟著吼了起來。


  「告訴我？我們為什麼要死？……」


  林陽心潮澎湃，呼喊著。


  那一排排回應他的吶喊，更是帶著驚人的意志，那是之前不曾擁有信念，不曾擁有的目標。


  「因為強大.……」


  「告訴我，我們為什麼要強大？」


  「因為要活得更久……」


  看著情不自禁，群情鼎沸的一幕幕，林陽深感欣慰，尤其看到那群婦女和小孩，也在手舞足蹈的吶喊時，他明白，青牛部落那隱藏許久的血氣，終於被釋放出來。


  這不是仇恨，也不是仇怨，而是為了部落的一種信念，一種信仰。


  尤其田穀目光在掃到林陽身上時，更是帶著一種發自內心的認可和尊敬，林陽這一刻，覺得，他做對了，一個種族，一個部落，缺少信仰，都是失敗的，只要有信仰，才能站起來，只要有決心，才能站起來，只有勇往無前的氣勢，才能站起來.……

  林陽扭頭望了暗自點頭魏滄宏，再次大吼道：「從現在開始，我們不在是青牛部落，而是太生部落，唯有至極才是生，唯有極致的強，才叫生，這就是太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