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第66章
李清銘為著哥哥李輕臨做生意又虧很多錢的事, 和他吵了一架回到臥室,手機響了響,她生氣地接過電話:“喂, 誰啊。”
“我,程子今。”
李清銘現在很煩:“怎麽了。”
那邊電話裏傳來程子今的笑:“你怎麽了, 這麽大脾氣。”
李清銘沒出聲。
“誰惹你了。”程子今接著說。
李清銘翻了個白眼:“你有什麽事就說, 我現在很煩。”
程子今頓了一秒:“那你能做我女朋友嗎。”
李清銘語速極快:“程子今你發什麽神經。”
她眨下眼,拿著手機走出臥室,來到別墅外邊。
深夜,清風拂過她麵頰, 李清銘看到麵前有支曇花開了。
“那你願不願意啊。”程子今吊兒郎當地說。
李清銘:“不願意。”
她舔下唇, 走到那支曇花麵前,音樂聽到程子今那邊傳來嘈雜的酒吧打鼓聲。
“行,大家都聽見了,人姑娘不願意, 開始下一局吧。”
過幾秒, 她聽到電話裏不再傳來鼓聲,估摸是他大概走到外邊。
“哦, 玩遊戲呢。”李清銘說。
“操,你別說了,今天就沒贏過一局。”她聽到打火機的聲音, 以及外邊呼嘯的風聲和打雷聲。
李清銘砸下嘴:“活該。”
“不過你今天怎麽了, 真心情不好啊。”程子今抽著煙。
李清銘:“沒, 本來心情不錯, 接到你電話心情就不好了。”
“操, ”程子今混笑了聲:“李清銘你這樣的?”
“嗯啊, ”李清銘蹲在路邊, 手輕輕撥著曇花,說:“你有意見啊。”
“沒。”程子今笑了聲:“我剛剛還擔心,你一衝動就答應我了。”
李清銘:“那您的想象力未免太豐富。”
兩個人扯了會。
程子今忽然問:“那天周梵是真沒去電影展啊。”
李清銘走回家,李輕臨恰好出門,她看也沒看他就坐到一樓大廳。
“梵梵又不是故意不去的,她那個時候戴著耳機看電影,正入迷呢,我給她說了,她沒聽到。”
“哦,是這麽回事啊,”程子今若有所思,“那你怎麽不多說幾次,那天不是下很大的雨嗎,擇哥等了周梵很久,回來後還去了趟醫院。”他嘖一聲:“是真愛。”
“我回家了呀,我家裏有點事,忙不過來——”李清銘頓了頓:“是感冒了嗎,淋雨了?”她懟一句程子今:“不像你,三天兩天換女朋友。”
“得了,你誇他就誇他,別連帶著損我。”程子今笑一聲,“還有,我這是自由戀愛行嗎,整得你嘴裏就變成了亂搞。”
李清銘:“你亂搞也不關我的事。”
“嗯,行,”程子今像是站了起來,“那我回酒吧了,掛電話了。”
李清銘看著電話頁麵,一秒後,程子今將電話掛了。
她站起來看了眼窗外,給周梵撥了個電話。
“梵梵,你在宿舍嗎?好像打雷了,宿舍沒人你是不是怕啊?要我回去陪你嗎?”
李清銘聽到電話裏周梵由遠及近的聲音。
“嗯,室友打來的——清銘啊,我沒在宿舍,我和梁殊擇在一起呢,我們這邊也沒打雷。”
“哦,那好。”
兩人聊過幾句後邊掛斷。
周梵將手機放到口袋,恰好計程車到了酒店,她下車,忽然記起她沒帶換洗衣服。
“你還帶了行李箱來啊,”她看著梁殊擇拎著個行李箱,下意識打趣問:“是打算在這長住嗎?”
梁殊擇哂笑一聲:“什麽長住,就帶了個電腦和一點衣服。”
兩人往酒店走去,酒店旁邊有商鋪。
周梵被梁殊擇牽著,她抬眼看他:“你等我一會,我去買點新衣服,”她看眼商鋪:“我沒帶換洗的衣服。”
“嗯,行,”梁殊擇偏頭看她:“你一個人去?不用我陪麽。”
周梵是什麽衣服都沒帶,她頓一下,說:“你在這等我吧,我自己去買。”
梁殊擇揉下她腦袋:“嗯。”
周梵彎下唇,去對麵的商鋪。
她走進一家內衣店,買完後走出店,但忽然外邊下起了不小的雨。她用手擋住雨,站住掃了眼前麵的商鋪,都是一些賣零食的店,沒有賣衣服的。
雨越下越大,她躊躇了會,對麵市中心那一片肯定有衣服賣,但下這麽大的雨,她很想回酒店了,況且網上購買也能配送到酒店。
她抬眼,手裏拎著個袋子,看到梁殊擇撐著傘走過來。
但網上配送沒這麽快,估計是明天早上才能送到。
她躲進梁殊擇傘下,有點不好意思地問他:“你有多的衣服嗎?我能借你的穿一晚上嗎?”
梁殊擇哂笑了聲:“想穿我的衣服啊?”
“嗯,”周梵點下頭:“我們現在回酒店吧,雨好大,我懶得去實體店買了。但是在網上買,明天早上才能配送到。所以我就想借你的衣服穿了——”她掀眼:“那你要是不願意的話,我現在去對麵買新衣服吧。”
下一秒,梁殊擇牽過她的手,往酒店走。
“誰不願意了,”他笑:“你能別自問自答?”
“那我不是怕你不願意嗎。”周梵說:“你的衣服都挺貴的。”
拿到房卡,兩人乘電梯上去,在第11層。
“周梵。”梁殊擇偏頭看她,“你腦袋裏怎麽會有這麽多奇怪的問題。”
“哪奇怪了。”周梵笑了下。
“奇怪。”梁殊擇說,“一件衣服值幾個錢。”
周梵家境雖然也富裕,但到底不抵梁殊擇。他高二送她的兔子耳墜是聯名限定,價格高得離譜,她不識貨,當時還以為這耳墜頂多就十幾塊,才敢心安理得地一直戴著。
上次他送她的項鏈也是,周梵一看那個品牌就知道價格必定離譜。
“嗯,”周梵說,“還有啊,你以後別送我那麽貴的禮物了。”
梁殊擇:“哪貴了。”
周梵睨他一眼,手機忽然響了下,她抬眼看,是陶瓷作坊的老板打過來的。
她接過電話,老板說現在陶瓷作坊做活動,周梵是老顧客,現在過來做陶瓷很劃算。周梵謝絕後掛了電話。
她朝梁殊擇說:“你生日我不是去陶瓷作坊做了個陶瓷杯嗎,那個老板剛剛給我打電話說現在過去做陶瓷很便宜,”她撓下頭發:“但做陶瓷太累了,我那個下午做了你那一個,都把我累得半死。”
“你那天隻做了一個陶瓷杯麽。”梁殊擇稀鬆平常地問。
“是啊,”周梵現在都覺得手臂泛酸,“我就給你做過,然後給我爸爸做過,就你們兩個人,我以後還是直接買禮物好了,做陶瓷太費力氣了。”
“哦,還挺巧的,那天我在景然鎮,還碰到謝衍哥哥了,”她朝梁殊擇彎唇:“他好像做到很晚才回去。”
梁殊擇哂笑了聲:“這樣啊。”他睨眼周梵。
“嗯。”周梵看著他,忽然梁殊擇附身過來吻住她。
她一時沒反應過來,嘴唇被他吻著,說話都含糊:“怎麽連招呼都不打就親人啊。”
她被抵到電梯角落,順勢挽住他脖頸,一小會後,梁殊擇替她擦了擦唇角,懶倦地笑了聲:“不好意思啊,沒忍住。”
周梵笑了笑。
電梯抵達第十一層。
兩人走出電梯,周梵拿著房卡去了1109房間。
梁殊擇的房間在隔壁,1110.
周梵進到房間,先將新買的衣服下過水,而後烘幹後,她去梁殊擇房間拿衣服。她敲了下門,等了好幾分鍾,房間的門才被拉開。
她抬眼,梁殊擇剛洗過澡,頭發沒幹,水珠劃過眉梢和漆黑眼珠,單薄的眼角有水珠緩慢掉落。他撩起眼皮看她,朝行李箱那抬了硬朗下顎:“衣服在那,你自己選。”
“嗯,”周梵看一眼梁殊擇,蹲在他行李箱邊隨意選了件灰色的T恤,她揚了下上衣:“這件行嗎。”
梁殊擇緩慢擦著頭發,房間裏的冷氣輸送到每一個角落,他吐出一個字:“行。”
“那我就先回去了。”周梵拿著衣服往門口走,身後梁殊擇又叫住她。
周梵偏頭看他,原本還在擦頭發的人忽然不知道什麽時候站到她麵前,而後低下頭吻她了。
周梵一下子沒站穩,整個人滑到長沙發裏。梁殊擇挽住她,周梵怔了一秒,站起來沒看清,嘴唇吻到他喉結。
她眼睛微微睜大一點,梁殊擇低低笑了聲:“怎麽親那。”
周梵低頭,唇覆過他喉結,而後收回唇,又坐到沙發上,偏過頭,嘴唇還紅著。
梁殊擇彎腰,盯著她。
周梵看他,他視線猶如蠱惑,嗓音卻比平時淡一點。
她看著他嘴唇動了動:“周梵,再親一次。”
周梵怔了一秒,而後梁殊擇便彎腰吻過她唇。
周梵手撐在沙發上,他這次接吻很有攻擊性,她一次次後退到沙發最裏邊。
她始終被梁殊擇摟著腰。結束完這個吻,周梵去自己房間洗澡。
洗完澡後,她穿上梁殊擇的衣服,灰色的,她穿著到大腿,剛剛好,像裙子。
第二天早上,網上購買的衣服被配送到。
周梵忽然想去那個高中女孩家一趟,今天是遂南一中放月假的日子。
粥店,兩人在吃早餐。
周梵說:“我上次不是和你說過嗎,那個女孩的事。”
雖然她隻說了一半,說了那個女孩被張盛糾纏的事,沒說她高中被糾纏的事。
梁殊擇掀眼,嗯了一聲。
“要不我們明天再回西京市吧,我待會想去看她一下。”
梁殊擇還沒說話,周梵便又添了句:“我們一起去。”
她不想再讓他覺得,他好像永遠也參與不進她的生活,明明是這麽親密的人,卻很多事都不告訴他。
她不想再這樣了。
頓幾秒,她掀眼,梁殊擇扯起個唇角,說了聲好。
到了女孩的家後,梁殊擇在底下等,周梵事先和女孩說了聲,她到樓上的時候,女孩剛放學。
周梵和女孩聊了會天,兩個小時後,她下樓,看到梁殊擇。
兩人視線交匯下,梁殊擇走過來伸出手:“怎麽了。”
“沒什麽,”周梵牽著他手,說:“我們回酒店吧,我昨晚沒睡好,想再多睡會。”
梁殊擇揉下她頭發:“嗯,現在回去。”
晚上,天空起先亮起幾道閃電。
周梵是真的害怕雷聲,因為周峪嘉出車禍那天是個雷雨天,從此她便對雷聲有了陰影,高中以前都是沒有的。
雷聲一旦響徹雲霄,她腦袋就自動回憶起那天,那些不好的情緒就被帶過來,好痛苦。
“周梵,開門。”
伴隨著閃電,門外響起一道聲音。
周梵踩著拖鞋去開門,梁殊擇站在門外。此時天空響起一道炸雷。
梁殊擇伸出雙手,周梵被他抱在懷裏。
她耳朵被他捂住。
“別怕,我在。”
周梵點了下頭,腦袋蹭在他懷裏,感受到他身體的溫度,心稍微安定一會。
外邊雷聲仍舊很大,今晚注定是個雷雨夜。
心底恐懼攀升,她可憐巴巴地抬眼看梁殊擇:“我真的很害怕,你今晚能睡在我這裏嗎?”
作者有話說:
晚點還有一更,寫完就發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