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踏上九重天

  第10章踏上九重天

    “這件事吧,有點誤會。”


    薑晚晚忍著恐懼,維持那幹巴巴的笑容。


    “我承認,我有賭的成分,其實隻是想暗示師姐,讓你給我解了封口咒而已,你的秘密隻字未提。”


    她怎麽會知道,白意歡腦洞那麽大。


    “是嗎。”靈羨直勾勾地盯著她,分明是精致明豔的一張臉,卻生生瞧出幾分毛骨悚然。


    “我發誓。”薑晚晚道,“你看我現在也沒有爛腸子,顯然是可信的。我錯了,不該耍小聰明,下不為例。”


    她的心裏在打鼓,薑晚晚可不會把這個看似溫和無害的少年當做善茬。


    書裏描寫他後期殺薑厭抽筋扒皮剔仙骨的場麵,真是見者傷心聞者流淚。


    那雙幽深的眼瞳下凝結寒冷,似不肯放過她一分一毫的反應,半晌後又忽地收斂了,若無其事地直起身子,將鳶尾鞭收起。


    “諒師妹也沒有這個膽子。”


    “除了封口咒,我還有許多有趣的術法,如果師妹感興趣,可以多試幾個。”


    他惡趣味地說。


    薑晚晚哪裏還敢說什麽,隻能撥浪鼓似地搖頭。


    “師姐那邊……”


    “明白,明白。”她賠笑,“我去解釋清楚,一定一定。”


    如此這般,靈羨才滿意地點了點。


    他如一陣風似眨眼就消失在屋子裏,留下劫後餘生的薑晚晚籲籲喘氣。


    ——


    經此這遭,薑晚晚也算是漲了心眼了。原本她以為,這個病嬌瘋批之所以黑化,是因為愛而不得,畢竟在碧寧山修習這麽久,怎麽說也算沾染幾分正道氣息。


    現在覺得自己一開始就想錯了。明顯這人一開始就是個黑心的,隻是會裝。


    她也不敢拖拉,支支吾吾地和白意歡解釋了那次談話裏有誤會,再三肯定靈羨隻是用法術嚇唬她而已,並沒有做什麽不得了的事情。


    白意歡聽完,倒有些窘迫,為自己鬧了這麽大烏龍道歉。


    危機算是解除了,但薑晚晚卻高興不起來。


    回現實世界的兩條任務線都難如登天,一則她實在幹不來搶人氣運坑蒙拐騙這種不道德的事情,二則靈羨這個瘋批根本是個蔫兒壞的劣質攻略對象。


    甭說徐徐圖之小意討好了,她要是有臉對靈羨做什麽出格的,他說不定直接就掐死她,好向白意歡證明他的真心不移。


    “真的沒用改任務的可能嗎?”薑晚晚不知道第幾次纏磨係統了。


    係統望天,這是它帶過最不上進的宿主了,除了每次擦及格線做任務,還能幹什麽!

    正當一人一係統大眼瞪小眼之際,薑晚晚收到了小仙娥送來的信函,說是天後許久未見她了,有些惦念,讓她去九重天轉轉。


    薑晚晚稍微回憶了一下原主的身份線。


    薑厭這個人其實本身起始點是很高的,雖然白龍族一脈都為保衛仙族戰爭犧牲,但作為遺孤,她深受天恩憐憫,自小養在天後身邊,且天後又是薑厭生母的同支表姐,自然不會虧待。


    隻可惜薑厭這人和靈羨的心思異曲同工,從來不感恩自己所受待遇,反倒覺得是天族害得自己成了遺孤,一麵不敢得罪自己的靠山,一麵又心懷怨恨,逮著機會就陰陽怪氣,像一隻蒼蠅一樣惹人膈應。


    或許一開始天後對她還是憐惜疼愛的,隻是後來薑厭不停作妖,甚至舔著臉要天後給她和容九霄賜婚,也就漸漸冷淡了。


    真是一手好牌打得稀爛,薑晚晚嘖嘖感歎。


    碧寧山是離天宮最近的修仙境,飛行不消一會兒,薑晚晚就跟著仙娥的指引踏上九重天。


    九重天宏偉擴大,一座座仙宮巍峨林立,白玉為欄金石為簷,濃稠如水的靈氣滋養著每一寸地方。


    她一麵跟著走,一麵不住驚奇,來往仙子無不出塵纖柔,向她柔聲問好,偶爾能瞧見飛鸞擦過穹頂,聲聲高啼,悠遠綿長。


    “薑仙子,請入殿。”仙娥將她引到一處宮殿,福禮道。


    薑晚晚頷首,跟著進去,依禮向天後叩拜。


    天後已有上萬歲,模樣依舊風姿綽約,端莊華貴。金色華袍覆身,不苟言笑卻眉目慈祥,抬手間皆是氣度修養。


    “厭厭在碧寧山過得可好?”天後關懷道。


    “回姨母,師尊和師兄師姐待我都很好。隻是慚愧,多時沒有同姨母問安,還要勞姨母來請,很是該罰。”薑晚晚低眉抿唇,一副懊惱模樣。


    天後聽罷,竟是欣慰起來,一雙美目落在她身上,又覺得她和以前有些不同了。


    “極好,看來無華尊者教意無雙,咱們厭厭才入師門些許時日,已經如脫胎換骨一樣,越發穩重了。”


    天後朝她輕輕招手,示意坐到身邊,薑晚晚自然乖順地湊到跟前。


    “從前是厭厭不懂事,常常口無遮攔,如今深知自己錯大……姨母別惱我,以後一定不會了!”


    她眼眸清澈,小鹿一樣怯怯不安地向上偷瞄。


    天後哪裏還會惱她,隻恨不得心肝兒似地寵起來。


    天後歎道:“姨母怎麽會同你一個孩子計較。當年……你母親將你托付給我,隨你父族為天庭出戰,留你一人孤苦伶仃,心裏有怨也是應該的。”


    薑晚晚臉帶羞赧:“承蒙師尊教導,才恍悟,父母親和族人舍人取義,是為匡扶正道,報效君上,同天地大義相比,我之狹隘實乃慚愧。”


    事實上她那個便宜師尊至今都沒露過麵,三不管的放手掌櫃都比他勤快。


    “往事不提也罷。”天後心中感懷,對她如此懂事受用不已。又拉著她說了好些話。


    見薑晚晚如今真是大不一樣了,在對碧寧山教養弟子有方肯定的同時,又愁起了自己膝下那個浪蕩兒。


    “厭厭若是清閑,也多同畢孚這混賬說說道理。他是被我慣壞了的,如今年歲大了越發不像樣子。成日廝混在一眾仙娥裏,半點沒有為儲的自覺。”


    天後淡淡道:“再這般荒唐下去,索性自請讓位,奇俢和印方倒比他上進得多。”


    畢孚乃是天後膝下嫡係獨子,這任天君又有兩位側妃,奇俢和印方就是蕭側妃和孫側妃所出了。


    因天界成規,嫡長子為儲,庶出是沒有資格繼位的。沒有機會就沒有爭鬥,是以三人雖不是同胞所出,倒也兄友弟恭,沒有鬩牆的隱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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