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三路並進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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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筆墨的形容與現世界最大的區別,就在於你永遠無法同時將這一時刻發生的所有事描述出來。
在王異、祝恩等人在為馬休提親之事而煩惱時,在草原眾人傾盡心思時,甚至在劍神與那火妖搏殺時,其他筆墨顧及不到之人就是什麽也沒有做,像是待機一樣嗎。
這種顧及不到是先天的局限性,也是沒有辦法之事。
天水劇情就此告一段落,由著他們千裏迢迢往宛城奔波去吧。
且來看看宛城眾人。
叫人欣慰的是,劍神醒過來了。
在某一個天氣晴朗的令人身心愉悅的日子,劍神手指勾了勾,隨後在照顧他的秋香驚喜的目光中,悠悠醒轉。
“咳……”
一聲虛弱的輕咳,王越努力睜了睜眼,眼前模糊的畫麵漸漸清晰,交錯重合成一個明媚的有些眼熟的女子模樣,王越探探手,低聲問道:
“老夫……這是在何地方?”
昏迷的劍神需要人照顧,但林立等人自然是不能日夜不分的侍候在他旁邊,所以隻能輪流遣人照顧,而這日,正好是秋香。
劍神出乎意料的蘇醒在自己麵前,秋香驚喜的捂著小嘴,隨後上前握住他的手,道:
“這裏是宛城,劍神您已經昏迷好久了。嘻嘻,我這就去告知老爺他們!”
王越點點頭,放心的躺好,不自覺咧嘴笑到耳根。咂咂嘴,伸手摸摸肚子,一陣空落落的饑餓感傳來,王越臉頓時黑下,罵道:
“這些不中用的!老夫昏迷期間,莫非連口吃的都沒人喂!怎的餓成這番模樣。”
話音剛落,自門口傳來腳步動靜,像是大部隊開拔一般,瞬間許多人湧了進來。
這走在最前麵的自然是林立,王越的牢騷也正好被他一字不落的聽到耳中,心中好笑,原本的擔心頓時少了大半。這還有力氣抱怨,身體肯定是妥妥的了。
“師父說的哪裏話!每日三餐可都是我和師兄毫不嫌棄的親口喂你的呢,麽麽,來師父親一個。”
王越斜眼看他,冷笑道:
“你過來,我有話與你說。”
林立才不會上他當,笑嘻嘻的跳開,指指史阿,笑道:
“有什麽話,還是跟師兄說去吧。我都見到師兄偷偷在你床前哭了許多次了,師父你看著倒是精神,師兄卻跟霜打的茄子似的,還瘦了許多。”
王越偏頭看向跟了自己十多年的大弟子,果見他雙眼深凹,而顴骨突起,身形看著也單薄許多,心中有些感動,卻罵道:
“你這沒用東西!哭個什麽。老夫這不是活的好好地!”
史阿漲紅臉,狠狠看了一眼林立,囁嚅道:
“師父如何信了易方鬼話.……弟子哪有哭過。不過是這府內飯菜口味不合心意罷了。”
李嚴剛走了過來,聞言笑道:
“這怎的還怨上我了。”隨即趕忙傳人去做些粥點小菜送來。
眾人說說笑笑片刻,城中大夫也趕了過來,號了號脈,驚歎道:
“這位老先生的身子骨著實叫人敬佩,這般重的傷勢,在如此高齡還能撐過來,甚至一些氣血堵塞的內傷都好了大半。剩下的皮外傷,再堅持每日敷藥半月,想來便無大礙了。”
王越得意一笑,道:
“那日實是我大意,才中了那畜生的後手。不過老夫縱橫幾十年,豈會沒有些壓箱底的功夫,你們若是瞧得分清,應看到當日我身周的紅光,那是我在最後關頭,使出了必殺技烈風,不但斬殺了那畜生,還憑借氣爆發的那瞬間,避免了與火焰的最直接接觸,也才有今日向你們解釋的機會。”
林立頓時想到:這不就是群英傳中人物釋放必殺技時的無敵時間嘛。
隻不過這無敵在現實中縮水了許多,隻是起了個緩衝作用,要是當日不是有形無質的火焰,而是無數鋒銳的箭矢,恐怕就算能彈飛幾根,也避免不了被射成刺蝟的結局。
這樣也是正常,不然放個必殺技就無敵,誰能攔得住那些名將們。
現在想來,那日王越被火焰吞沒時,身上好像確實是有紅光爆發的,隻是當時眾人都以為是火焰的顏色,沒有往必殺技方麵想,何況後來見到王越那滿麵焦黑的模樣。
聞聽王越僥幸逃生的細節,眾人都是連呼僥幸,史阿上前握住王越的手,哽咽道:
“徒兒無能,不能替師父分憂。隻是還請師父以後,萬事萬物,千萬要多小心一些。不可再像今日這般,叫人擔心。”
王越看他這傷心欲絕的模樣就氣不打一處來,一巴掌呼過去,斥道:
“無能還不去好好練劍,如何學這般女兒家模樣!”
一同前來表示關心的蔡琰、夏香、秋香三女,都有些躺槍的惱怒。
“對了,那畜生死了吧?”
王越想想自己受的罪,連忙緊張問道。
林立一笑,回道:
“師父放心,在你神劍之下,那畜生是死的透透的。屍體我已經派人送到了長安,想來以薑鋒之能,湛盧劍應該已經快成了。”
這時,後廚的稀粥也已做好,眾目睽睽下,王越未惱的拒絕了史阿喂食的要求,自己大咧咧接過了粥碗,也不怕燙,痛快的大口大口喝了下去。
“哦哦.……那便好.……這湛盧劍有那火妖的血做引子,而那薑鋒的鑄劍術又頗為不俗,劍成之後,劍氣威力應該極為驚人。”
林立大笑,點頭稱是。
這說到劍,在場的三名劍客都有些精神一振的感覺,王越取過枕旁龍源,輕輕撫摸,
“你們以後要記著。山精野怪卻有遠超凡人的能力,日後若是相遇,要做好充足的準備再去圍殺。這一次,若不是有這寶劍的助力,想來不用那火妖使出後手,我也難以取勝。”
想起那日龍源劍的湛湛青光,林立眼中射出灼熱光芒,對史阿道:
“師兄,你的太阿劍應該也已鑄造好了,現在師父已經醒來,不如便由他在此休養,你我等先回長安吧。”
“這.……不大好吧。”史阿皺眉,雖則自己也著實很想親眼看看屬於自己的神兵模樣,但現在師父還需要人照顧,就這麽將他拋下,有些不好。
林立笑嘻嘻道:
“有甚好不好的。你看師父龍精虎猛的模樣,哪還要我等在此多事。”
王越裝作不經意投來目光,心中憤憤想到:
“狡兔死,走狗烹。何其悲也!”
呸。
就在史阿糾結之時,秋香卻款款走了出來,輕聲道:
“老爺,你們便先回去吧,劍神有我留下來照顧就好了。”
王越點點頭,笑道:
“這女娃娃老夫是極為喜歡的,有她留下,你們兩個走便走了。”
這自己要走與被人嫌棄的轟走,心裏感覺是差別極大的,林立頓時有些羞惱,怒道:
“師父,可別忘了我已經派人前去天水接你的孫女了!算算時間,現在應早就在返程路上了。”
您都是由孫女的人了,還做出這般為老不尊的急色模樣。
史阿也有些哀怨,同意了林立一起先回長安的主意。
一同前來的眾人中,夏香有些舍不得將秋香一人留在宛城,便向林立請求一道留下,也好有個照應。
這種事,她不說,林立也會詢問是否願意留下的,當然就此同意。
此時尚早,林立、史阿與蔡琰三人一合計,拍板決定這便起程,於是收拾了些許隨行物品,尤其充分準備了糧草等物,作別李嚴等人,回歸長安。
……
這邊趕路,且來看看草原眾人。
龐德自打被擒入了馬場,便過上了哭笑不得的俘虜生活。
那日他以一杆鎏金大刀殺的張繡是哭天喊地,可憐兮兮的力竭而暈過去。而對於這等結果,醒來後的張繡自然是引為恥辱,不能接受的。休養了兩天,取了自己的虎頭金槍和那杆鎏金大刀,便跑到了關押龐德的地方,張繡仰著頭,罵道:
“鼠輩,那日你欺我失了趁手兵器,僥幸贏了我半招。而今我得了金槍,咱倆再來比過!”
戰俘,而且還是殺了許多牧民的戰俘,龐德的待遇可想而知。頭巾不知被何人趁亂扯走了,龐德披散著頭發看看自己身上結結實實捆著的繩索,聞聽張繡要公平一戰的請求,怒極而笑,喝罵道:
“你這殺千刀的小賊,學藝不精的手下敗將!休說什麽失了趁手兵刃的虛話,而今某家不察被人所擒,要殺要剮直接動刀子便是!”
張繡不是真正沒腦子的人物,看著龐德蒼白的嘴唇和勒得緊緊地繩索,眉頭一皺,喚來帳外衛兵,問道:
“這幾天有沒有給這漢子食物?”
那衛兵敬畏的看了眼張繡,搖頭道:
“賈先生說這漢子勇武過人,小人因擔心他吃飽了鬧事,所以不曾與他食物。”
原來是餓了兩天,張繡慚愧的看著龐德,金槍一甩,直接將龐德身上繩索割開。
龐德見長槍揮來,以為張繡要取自己性命,不屑的閉上眼睛,心中恥笑。誰知金槍揮過,身上猛然一鬆,被捆的發麻的手腳頓時舒服的仿佛不是自己的,龐德睜眼一看,原來是被張繡鬆了綁。
“納命來!”
驟然得脫,龐德奮起一躍撲向張繡,雙拳一攥劈頭蓋臉的砸向張繡。
“去你的!”
張繡一腳將龐德踹倒在地,拍拍他的肩膀,寒聲道:
“我不殺你,隻是想給自己一個公平一戰的機會。這幾日我會派人給你送來食物和水,你最好老老實實的將養著。若是叫我聽說了你有逃跑的打算,我不介意更簡單的一槍戳死你。”
張繡站起來轉身要走,回頭道:
“對了,這杆大刀,我再替你保管幾天。三日後,你我公平一戰,若是你勝了,或許還有活命機會,但若是你輸了.……嗬嗬。”
(扣群,一六七零八三三九一,快來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