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綁來是客,從了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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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強推了,小夥伴支持也很給力。不知道說什麽,就多寫了點,希望看官們看的舒服,看的精彩。另感謝數字哥、還還、阿凱等?的打賞)
山嶺深處,葭萌關關口附近。
浩浩蕩蕩的劉瑞一行三百餘人,押送著二十輛大車不緊不慢的往關外而行。車輪深陷,車上鼓鼓囊囊的被油布覆蓋住。關口上,有那老早打點好的葭萌關守將遠遠看著他們,抬手令手下準備人打開關卡,臉上露出了會心的笑容。
正在這時,一隊人馬出現在路中央,十幾騎,個個便衣布裝卻猶帶著精兵的鐵血氣質。為首少年身著藏青色長衫,頭戴鵝黃發冠,手中緩緩搖著一柄羽扇,英姿勃發。正是那法正帶著手下人一路苦查至此。
車隊內,劉瑞眯眼看著攔路人,不動聲色的打馬來到車隊最前,欠身作揖,賠笑著問道:
“這大白天的,幾位大人何故攔道?”
法正看著一臉諂媚的劉瑞,這兩米的壯漢突然有一種娘兮兮的神態跟你說話,可真是叫人受不了。
法正一緊手中羽扇,朗聲道:
“我乃劉益州手下,法正法孝直是也。最近這成都糧價波動,想必就是爾等所為吧?”
劉瑞聞言心中一動,嗬嗬,正主上鉤了。
遠處關卡上的守將也發現劉瑞一行被人攔了下來,還以為是哪家瞎了眼的山賊,頓時就要帶人前去教訓教訓他們。劉瑞往來成都漢中,劍閣和葭萌關兩處的守將都私下裏送了不少財貨,以作打點。而此刻,見得竟然有不開眼的毛賊打起了自己金主的意思,這守將是又氣又樂。
氣不用多說,樂則是他這葭萌關有正規守軍三千人之多,此刻與那劉瑞一行也不過一裏地,當著官軍的麵作案,就像是小偷偷到了警察局,送上門來。
這守將要來教訓毛賊,劉瑞卻不敢叫他過來。當下派出一名手下前往關卡處安撫,而自己抬頭對上了法正的眼睛。
“我等乃是往來正規的行商,在這成都境內做了數年的小本生意。怎麽會和什麽糧價波動有關。大人怕是誤會了。”
“誤會?”法正聞言失笑,反正此刻在這成都境內,他也不擔心麵前人能插翅而逃,當下隻當與他玩笑,繼續道,
“好一個小本買賣。二十輛大車,三百人的護衛,你們倒是好謙虛。也罷,叫我看看你們做的是何買賣,來人,給我搜!”
那隨行十數騎也不多說,個個下馬就往車隊裏走去。
二十輛大車乃是被三百人護衛在正當中的,這士兵要搜查自然漸漸走到了人堆中。
劉瑞看著敵人已經不知不覺落入圈套,緩緩站直身體。
法正是不會相信有人敢在成都境內向他動手的,要職旁邊就有三千官兵的守軍。而劉瑞猛然站直這一小動作卻叫法正直覺性覺得有種不對勁。
他追查此事花了七天之多,奇怪的是前三天時他隻知有夥賊人勢力不小在這成都往返不停,卻怎麽也無法精確知曉對方身份,更別提掌握對方行蹤。但就在三天前,這夥賊人卻像昏了頭,大動作不斷一口氣買了幾萬錢的糧食,固然瞬間將成都的糧價抬到了一比四,卻也叫法正抓住了機會,順著眾人運輸路線追來。
目標足有三百人之多,因為運輸行軍路線很慢。先前法正未曾出麵攔截乃是想要等這些人與身後勢力交接,到時便可通過這些小人物而挖出深藏的幕後主使。
法正打得好主意,劉瑞一行卻沒有如他所料因為車隊龐大而快速交接,反而不緊不慢的往成都境外趕去。
這也叫法正失了耐心。反正待捉住了這群人的老大,有的是時間慢慢逼問出幕後人。
法正覺得不對勁,正在努力的往回推算,卻想不出個結果。自己人數不多,動靜頗小,對方不可能知道有人跟蹤。
等等!
人數不多!
法正猛然驚醒,自己因為害怕打草驚蛇,行事從簡,隻討來一十五騎跟隨,但對方可是足足有著三百人的護衛!
“不好!快.……”
撤字尚為出口,悄然走至法正身前的劉瑞露出森然笑容,一把抓住法正肩膀,喝道:
“晚了!下來吧,小崽子!”
與此同時,原本安安靜靜看著的侍衛自糧車板下抽出兵刃一擁而上將措手不及的十五騎砍倒。
整個過程不過瞬息,一方乍起發難,一方卻毫無防備。就像重重摔落馬下頭暈眼花的法正,除了劉瑞這邊人,無論是被亂刀砍死的十五騎還是遠遠觀望的葭萌關守軍都是愕然呆立,不知何等情況。
一招將法正擒下,此行最後的任務已經完成,劉瑞痛快的舒了口氣,隨機又換上諂媚笑容,帶著身後收拾好的侍衛繼續往葭萌關而去。
葭萌關前,那守將疑惑的看著劉瑞正要盤問。
劉瑞早已掛著賤兮兮的笑容,悄然塞過去一錠金子,連連拱手,陪笑道:
“不過是不開眼毛賊,不打緊,不打緊。還請大人放我們過去。”
那守將早被金閃閃的金子亮瞎了眼,根本沒仔細聽劉瑞說了什麽,擺手示意手下打開關門,傻笑著往後麵走去。
被押在車隊內剛清醒的法正見狀大急,頓時就要出聲提醒,卻被一名侍衛毫不客氣的在腦後砸了一下,頓時說不出話來,直接暈了過去。
……
想來日後法正摸著後腦鼓起的大包都會恨的牙癢癢,不就是要我的人嗎,打壞了算誰的?
……
完成了林立的任務,車隊頓時加快了速度,剛剛拿下了劉璋軍的特派員,此刻不跑,更待何時?
一行三百人堵上了法正的嘴巴,日夜兼程的又過了劍閣,在漢中成功匯合了另一隊人馬,隨後帶著收獲的錢糧,哦,還有個人回了上庸。
他們前腳離去,後腳知曉法正被擄的張鬆氣的跳腳三尺,親自帶著大隊人馬沿途搜查,卻哪裏還趕得上。
……
一晃又是大半月,距離新年不過十日功夫了。
上庸城外,林立帶著文官和護衛在城外十裏等待歸來的劉瑞。
不久,數百人的隊伍押著二十幾輛大車漸漸出現。林立露出笑容,迎了過去。
劉瑞自然見到了主公和軍師,見得二人竟然放下手中繁忙公事出城相迎,頓時感動的一塌糊塗,打馬當先而去,到得林立身前漂亮的一躍而下,單膝而歸,沉聲道:
“微臣不負主公所托,錢糧已經帶回!”
林立在意的哪是這個,見得手下莫名感動的樣子,到了嘴邊的“法正呢”連忙咽了下去,笑意盈盈的將劉瑞扶起,好生安撫幾句,隨機問道:
“那法正法孝直呢?可曾擒下?”
“幸不辱命,就在車隊之中!”
說話間,大隊人馬也趕了過來,林立帶著文官走了過去,一一安撫這些功臣,隨後在車隊當中見到了法正。
倒不是見過麵,而是這部隊眾人都是劉瑞挑選的精兵,年歲都在三十左右,突然出現一個二十模樣的青年,不用猜也知曉。而且……
林立看著披頭散發嘴巴被堵緊緊綁在糧車上的法正,恨不得笑倒在地。誰能想到與這印象中智謀出眾,擅使奇謀類似郭嘉程昱的人物的第一次見麵會是看到對方如此狼狽的樣子。
笑也隻能憋在心裏,畢竟是要將對方召來作為軍師的,這等對待估計對方也是恨得不行。當下林立麵色一沉,親自將法正嘴裏的不知名破布拿掉,並輕輕解開了綁的死死地繩索。
“立仰慕先生大才,乃命手下人請來相談。手下人粗鄙,怠慢了先生,還請先生恕罪,立在此為他們賠個不是!”
一路被粗魯押來的法正已有些迷糊,見好不容易有人好言好語的跟自己說話,心中一酸差點掉下淚來。
當下舒緩舒緩被捆麻的手腳,緩緩站直,法正一臉頹唐,拱手道:
“想來我能查到蹤跡也不過是一個誘餌。大人使得好手段,正認栽,隨大人處置便是。”
林立心中發苦,看這法正的樣子,怕不是以為自己要拿他怎麽樣。也怪自己沒說清,人都綁來了,還能將士兵們殺了給他出氣不成。
沒奈何,林立用一種更加溫和的語氣開口道:
“孝直且看看此乃何處?”
那法正聞言下意識抬頭看了看四周,這幾日他被綁在糧車上,吃喝都受到限製,也沒注意劉瑞等人行進的方向,隻知已不在成都境內。這四處看看,地形上看不出什麽,但前來迎接的士兵可是打著旗號的。
“上庸軍?莫非你便是那殺了張魯的上庸太守,州刺史林立?”法正震驚的看著林立,想不通遠在上庸的對方為何知曉身在成都的自己,並綁到此地。
“嗬嗬嗬……吾正是林立。”感情對外界而言,張魯還是被自己殺死的,並且貌似還因此得了不小名聲。
“既是州刺史大人,正愚鈍,不知大人何故遣人擒我至此。”
“吾欲征辟你為我軍軍師,以主簿之職相待!”
主簿乃是林立爵位上升到州刺史後手下可封文官係最大的官職,此前軍師文官也不過是低一點的諫議大夫。同樣的,武官係,甘寧是忠義校尉,劉瑞是昭信校尉,李嚴則是第三的儒林校尉,其餘有功之人盡皆獲得封賞,官提一階。但林立心知,自己可封有用官職有限,隨著以後手下人才的充實,此前八大部長除了劉瑞皆會被慢慢淘汰,但這些人都是老人,就算官職不再,隻要自己好生待遇,應該還會保持很高的忠誠度。
暫且不表,且看眼下。
法正十年寒窗,官職體係他是再了解不過。主簿乃是州刺史可封的最大官品,他實在是想不通初次見麵的林立為什麽會封給自己,何況還說要征辟作軍師,這是在跟我開玩笑嘛?
“征辟一事,正恐力不能及!謝過大人好意。”不是不願做,而是怕做不好。
這區別林立自然聽得出來,當下笑道:
“孝直無需自謙,以吾之見,成都張鬆與孝直相比也是遜了多籌。隻是那軟弱無能劉季玉沒有識人之明方才使明珠蒙塵,叫孝直賦閑至今。”
林立不是無名之輩,身為一方州刺史,也是朝廷大員,而此刻法正不過毛頭小子,這番褒獎下去,饒是法正智計過人也有些欣喜,不好意思的撓撓頭。
畢竟才18歲啊!
林立心知有戲,也不多說,就繼續用溫和的目光看著他。
而身後的劉瑞眾人卻早被驚呆了。
這小子可是被自己自馬上拽下來的.……
那位狠狠敲了一棍的漢子就更是驚慌了……
至於文官,林立的打算沒有瞞他。而他向來對林立是百依百順,予取予求的……
場中冷了有半晌,還是法正受不消了,訥訥開口道:
“主公以誠相邀,孝直敢不效死命?隻是軍師一職太重,正此時無有寸功,更是俘虜身份,還請主公收回成命,待日後正曆練足夠,再為主公分憂!”
如此,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