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79 心虛

  劉靖故作一愣,認真道:「關大人所提何事?竟如此重要,不瞞關大人,我剛從北平處理事務回來,這件事想必關大人已經知之,至於邊防近來的大事,我卻是一無所知呀!」


  關靖一愣,他聽到劉靖將北平的事情提出來,此意何為?難道是想看看公孫瓚對於劉靖處理田毅的態度嗎?難道袁紹和袁術以及韓馥三人聯兵一處,準備攻打冀州的消息,還未傳達過來?

  關靖的心裡不禁起了疑惑,可是現在正是關鍵時刻,他可是馬虎不得,既然劉皇叔拋出了問題,他也得穩穩地接著,否則出了事,他此行求助的目標一旦泡湯,他回去了無法交差,他又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於是關靖略微思忖一會,對著劉靖笑道:「北平的事兒,在下只是略有耳聞,那田毅作惡多端,貪得無厭,又是膽大包天,著實應該嚴懲的,當時我家主公也是將田楷和田豫都召集起來,大加痛斥了一番,對劉皇叔的作為大加讚賞呢!」


  劉靖暗暗一笑,此人說瞎話的能力可見一斑,依照公孫瓚的脾氣,我將他北平的舊部給端了,他發起火來,攻打我的心都有,在這裡竟然還連連叫好,這不就是有事要求著我了嗎?


  不過在這亂世當中,糾紛、戰爭不斷,各諸侯聯聯合合,紛紛散散,都是常事,這也怪不得他們,所以我也不能太過追究了,畢竟時局造勢,人得跟著時局走,不過這正是我提要求的時候了。


  劉靖的這一心思看起來時長,卻也只是一瞬之間的事兒,劉靖思慮完畢,便是笑道:「北平的事兒已經過去,我也不想在多做提及,我說的是邊關的事情,我幽州邊防出什麼問題了嗎?」


  劉靖這麼一問,更是直接問的關靖吃了一驚,因為之前,公孫瓚沒少派人去幽州邊境鬧事,這劉靖一提出來,不管是有心無心,還是順著剛才他關靖的問題問下去,都是令關靖很難回答。


  可是這個問題關靖不回答,他與劉靖之間的談話卻是又不能進行下去,一時間,關靖竟然不知如何作答,劉靖也是閒情逸緻地喝起了茶來,他笑眯眯地看了一眼關靖,只見他神情緊張,額頭都好似滲出了汗滴。


  劉靖便是會意一笑,淡淡道:「哎,在我從北平回來的時候啊,看到匪盜成行,禍國殃民啊,我也是比較憂心,看來這匪患可是得好好治理一下了!我幽州的子民深受其擾,苦不堪言啊!」


  關靖正猶豫著呢聽到劉靖提到了匪患,便是猛然一想便是計上心來,趕緊道:「劉皇叔日理萬機,還不知道最近在你我的交界之處,也是發生了不少的匪患之災,著實令人十分頭疼!

  不過我家主公卻是主動出擊,在冀州與幽州的邊境地帶,掃蕩了不少的游擊走寇,使得咱們雙方的地界都是免受了些匪患之災啊,這件事倒是沒和劉皇叔事先通稟,倒是過於操切了些!」


  劉靖淡淡一笑,輕鬆道:「這倒是沒什麼,別看那小小的匪患,如果任由他放蕩太久了,則是容易星火燎原,沒想到伯珪想的這麼周到,竟然在替自己滅火的同時,也替我滅起了火來,雖然伯珪是個好心,但是,卻還是不要引火上身,消滅那匪患不凈,等秋後他們再來算賬,那可就得不償失了!我豈不是還要給伯珪還個人情嘛!」


  劉靖的話里,可謂是一語雙關,這個關靖,並非是個很精細的人,所以,劉靖將話說得隱晦了些,劉靖知道,這關靖縱然再笨,也聽得出他話里的意思的,關靖借邊陲匪患之名,將公孫瓚出兵騷擾幽州地界的事兒給說的冠冕堂皇,這本就是在劉靖的面前胡說八道。


  劉靖是何等人?能夠讓他賺了便宜?但是劉靖卻不能跟著關靖一樣,胡扯八道,因為劉靖畢竟是有身份的人,他也是個有涵養的人,所以他做事,說話,決然不能同關靖這種人效仿。


  所以,劉靖也就給關靖留了個面子,沒有直接說明,同時也是給了公孫瓚一個面子。


  關靖聽著路徑的話,心裡也是在揣摩著劉靖的意思,劉靖這話他自然是聽出來了,所以關靖的心裡極其害怕劉靖發起火來,如果劉靖當真火了,那麼他這次幽州之行也算是泡湯了。


  要知道,公孫瓚只所以選擇關靖來做使者,那也是頗費了一番心思的,因為公孫瓚的那幾個心腹,其中文臣只有范方、關靖、單經、鄒丹和田氏兄弟了,這幾個人。


  其中范方和單經與與田氏兄弟的關係頗佳,所以拍他們出使,有所不便。鄒丹卻是陰柔計策較多,出謀劃策不太光明,所以,派他出使劉靖,便容易引火上身,亦或者是玩火自焚。


  而關靖此人,官階不低,身為公孫瓚的長史,善明謀,也算是公孫瓚的心腹之一,其實並不是他不優秀,或者是不聰慧,而是因為關靖此人心裡比較正直,但是呢,公孫瓚做的那些事兒,在這關靖的心裡,卻又是覺得他公孫瓚有愧於劉靖。


  所以,從一開始,關靖心理上便是覺得自己虧欠劉靖一些,所以,只要是劉靖開口說話,他都是極力地想替公孫瓚辯護,企圖改變公孫瓚在劉靖心裡的形象,從而方便自己說話。


  可是,關靖沒想到,劉靖是一個極其聰慧的人,他的一言一語,皆是經過深思之言,而且劉靖也是個識大體、明大局的人,其實,劉靖根本不需要關靖多說什麼話,他只是想要從公孫瓚那裡得到一些補償即可。


  可是,這關靖卻是弄巧成拙,本欲替公孫瓚扭轉形象的,可是不巧的是,關靖越說話,路徑越是不愛聽,但是呢,劉靖卻是知道自己說話的底線,他是不可能與關靖翻臉的。


  所以,劉靖也只是隱晦地將話說給關靖聽,這關靖的心裡卻是打起了嘀咕起來,關靖越打嘀咕,心裡就越緊張,他越緊張就越是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和劉靖說事,如此下去,關靖竟然木訥地坐在了那裡,一時間說不出話來了。


  一個人在心裡已經慌亂不已的時候,是越容易犯錯的,關靖就是個這樣的人,他也是害怕劉靖翻臉,不給他面子,他就越是小心,他越是小心,越是不知道如何是好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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