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99 黃巾軍起,天下大亂
話說張角勉強支撐著那病態的軀體,高坐在主坐上,看著座下的張寶、張梁、張曼成等幾個人,欲要討論一下劉靖的善後問題。
正當他欲開口言語的時候,突然聽到門外傳來一個教徒匆忙的唱報之聲。
張角稍微移動了一下軀體,沒有做聲,只是微微閉上了雙眼,以來養神。
張寶對著那個唱報的教徒一臉呵斥道:「慌什麼慌?沒見教主正在開會嗎?什麼事兒不能等開完了會再說?你們這些個生臉的瓜娃子啊,就是心急,沒個定性!」
那唱報的教徒,聽到張寶這一呵斥,心裡也是委屈的不得了,但是他又是不能反嘴,只得把頭低的更深了,恭敬地回道:「稟報教主,回寶二爺,我這個信兒是十萬火急的大事兒,不能壓著不報,也不晚報一分啊,要不然事兒大了,誰也擔待不起啊!」
張寶見到這個教徒非但不向自個道歉,竟然還敢和自個頂嘴,於是又是呵斥道:「好,好你個十萬火急,要是你要說的事兒,沒那麼重要,要是個屁點兒大的事兒的話,那我寶二爺對你可就不客氣咯!」
那教徒沒有說話,只是半跪著,深低著頭在那裡靜靜候著,等待著張角的開口。
張角聽到張寶在那裡嘟囔個不停,心裡就有些心煩意亂的感覺,於是他也沒管張寶,隨手一揮,輕聲道:「說吧,這裡的人都是教內的首領,你有何事要報,早點說來,我們也好做個計議!」
那唱報的教徒聽到張角發話了,又是一拜,磕了一個頭,敬道:「回教主的話,剛剛接到洛陽來的信報,說.……說.……」
那唱報的教徒說到這裡竟然語塞起來,可真是憋得那個張寶心裡好一個氣憤,他剛要想怒斥一番,但是抬頭瞅了一眼張角,見到張角一臉的病態,一臉的煩躁,便是又忍了回去。
於是張寶又慢慢長舒了一口氣,心平氣和道:「教主既然讓你報了,你就好好地,完完全全地給報了,別磨蹭,也別害怕,能有多大的事兒啊?」
那唱報的聽聞張寶言語,頓了頓繼續道:「洛陽那邊傳來的信兒,說朝廷已經下令拘捕太平教教徒,現在封鎖太平教的旨意正在下發當中,估計各州各郡不久都會收到聖旨,也都會著手準備,這.……這邊是那天大的消息!」
張角聽聞這一驚天消息,猛地從座位上站了起來,他睜著那兩個血紅的大眼,不可思議道:「什麼?竟有這茬子事兒?朝廷要逮捕太平教教徒?朝廷要壓制我們?這.……」
張寶也是嚯的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他急促地喘息著,強壓著內心的激動,對著那唱報的教徒一字一句地詢問道:「你說的可沒有一丁點的假消息吧,要知道這件事兒可是事關重大,關係到咱們數十萬教徒的身家性命,關係著咱們太平教的未來前程!」
那唱報的教徒伏在地上,也不敢抬頭,只是重複道:「手下再三確認,確保消息無誤,全是真的,小人說的話句句屬實!」
在座的張梁和張曼成也是大為震驚,臉上也都露出了驚恐的神色,他們不敢相信,這平白無故的,朝廷為何會突然對太平教下次狠手。
這個消息來得突然、來得意外,因為朝廷已然下令全國各處,準備緝拿太平教教眾。
因為朝廷收到了消息,有人去洛陽告發,言語太平教蓄謀造反,並且把太平教留在洛陽的信使,同蹇圖聯絡的馬yuan義給逮捕了起來,經過連夜審訊,馬yuan義招了供,確認了太平教將要造反的消息。
而那蹇碩也是遭受了無妄之災,被連累鋃鐺下獄,封諝又落井下石,火上澆油地踩了蹇碩一把,直接把蹇碩給弄死在了獄中。
張角聽到朝廷下令拘捕太平教教徒的消息,大為慌張,正在他六神無主之際,又有一個教徒匆忙而至,跪拜在大堂門前,慌張道:「冀州張純揭竿而起,打著太平教的名義開始造反了!朝廷已經下令,快速命人剿滅張純叛逆,早點剷除太平教教徒,事發突然,還請教主早作決議!「。
接連的兩條消息,都驚得張角手無舉措,他頹廢地張倒在主坐上,無力的喘息著,眼看著大事將起,他也無能為力了,於是他有心無力地喃喃道:「我現在心神已亂,身體已經不行了,教務上的事兒暫時就全權交給二弟處理吧,這事兒發突然,來的也極其猛烈,一切都有天命,一切都是天意啊!」
到了這個時候,張角他是進也不行退也不成,一個急火攻心,他又是昏了過去。
張寶暫時代理了太平教教主一職,開始署理起太平教教務來,現如今局勢已定,太平教儼然同朝廷已成了水火之勢,他也是被逼無奈,只得倉皇之間做出決定,在準備不充分的情況下,被迫造反。
張寶此刻才意識到,張純父子給太平教帶來了的困局,因為這太平教內的勢力太分散了,其中有三分之一是冀州張純的勢力,這些人明面上是太平教的教徒,歸於教內管理。
可是他們實際上卻只是張純父子的親兵,一切行動都有張純父子領導,並不歸張寶管轄,這樣一來,整個太平教的勢力有些分散,也只能由各部領導著,勉強舉起義旗,走上造反之路。
而那劉靖的親兵褚燕和程遠志這兩個人,也是一股極難平衡的勢力,假若劉靖在的時候,他們還會聽從劉靖的吩咐,可現如今劉靖行蹤成謎,這兩個人當然不會聽命於張寶。
於是再張寶下達造反決議的當天,便是各自領著自己的那股子勢力,佔山為王去了,當然在明面兒上他們還是聽從太平教的調遣的,但是如若張寶下達的命令不討他們的喜,他們是斷然不會聽從的。
為了出師順利,打響名頭,張寶舉著「蒼天已死,黃天當立,歲在甲子,天下大吉」的口號舉起了反旗。
且給張角、張梁和自個都起了非常玄乎的名號,張角被稱「天公將軍」,張寶、張梁分別為「地公將軍」、「人公將軍」,舉大義之旗,開始了造反之路。
由於太平教教徒的頭上都系著黃絲巾,故而人們稱之為『黃巾軍』或者『蛾賊』,自此黃巾軍起,天下大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