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59 下山
劉靖在確認了這個人便是華佗之後,抑制住心裡的那份激動,臉上只是淡淡一笑,抱拳道:「華神醫聲名在外久已,吾早有所聞,只是一直恨不得見,方才在那山下,吾聽聞任姑娘說這山上關了一位神醫,心裡就揣測著這關押之人是誰。
哪知他見到神醫就喊出了『華』字之姓,要知道當今天下,在醫界聞名遐邇的名家,除了沛國譙縣的華佗華神醫,另一個便是南陽涅縣的張仲景張神醫咯!」
華佗用奇異的眼神打量著眼前的這個年輕人,他估摸著這個年輕人雖然年紀輕輕,但是談吐不凡,竟然知曉自己的家鄉,也知曉那南陽涅縣的張仲景,說明此人閱歷非凡,定然是某個大家的子弟。
因為在冀州這一代,他和張仲景基本上來的較少,這兩個人的名字知之者甚少,只有些當地的名望世家,才能知曉他們二人的名諱。
於是華佗躬了躬身,謙虛道:「公子謬讚了,華佗只是略知醫術,常為尋常人看些病灶而已,這個神醫的名諱嘛還是不要講的好,看病救人、懸壺濟世,乃是醫者之心嘛!」
劉靖確認此人就是華佗之後,心裡別提有多麼高興了,要知道如此的大能,倘若帶在身邊,日後自己讓若有個什麼大病小災的,保准身體很快無恙。
而且日後也可以接著他的醫術,開個醫館,打著普世救人的名號,歸攏些名人異仕,豈不是一個很好的方式嗎?
況且今天有此人在,那黃道林母親的重病肯定也有了救治的希望,如若替黃道林的母親看好了病,那黃道林說不定會有多麼地感激他呢。
到了那個時候,他再著手組建一個大宗教,那縣裡也會鼎力支持,人力、物力都會充裕的多,這上得天時、下得地利,再占人和,豈不就是一個韜光養晦,發展勢力的好機會嘛?
這一系列的思想活動看似時長,但也就是劉靖的一念之間,他定了定神對著華佗客氣道:「有道是千里有緣來相識,無緣對面不相逢呀,今天上天讓我劉靖得遇華神醫,也真該著是天命,正巧某的一位朋友之母,身染重病,即刻需要醫治,不知華神醫可否屈尊前往,為其醫治呢?」
華佗見到劉靖如此禮遇帶人,且有著一顆為朋友著想的心,心裡對他的印象便是更上了一層樓,他頓了頓致歉道:「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所謂醫者父母心,哪有見死不救的道理呢?只不過華佗在這牢獄之中,身行不便,也只是有心無力呀!」
那站在一旁的孫夏聽了兩個人聊了半天了,也看到劉靖對此人畢恭畢敬地,心裡便是對華佗有了一個新的看法,此刻聽到華佗如此一說,便是順著梯子下了牆:「這都是我們黑山軍的錯,錯抓了華神醫,令華神醫在這裡受苦了,孫某愧疚,愧疚,我這就送華神醫出去!」
貂蟬看到劉靖和華神醫侃侃而談,心裡也是很高興,於是趁著話趕話插嘴道:「還等什麼呀,咱們快點出去吧,這裡可臭死了呢,我一刻也不想呆在這裡咯!」說完話,還立刻抬起右手,捏住了鼻子。
孫夏趕緊送華佗出了牢房,劉靖同孫夏客套一番,便是帶著華佗、貂蟬、唐周去前山尋張角去了。
話說張角方才聽聞唐周言語山上抓錯了人,竟然抓到了劉靖的朋友,心裡便是有些著急,反覆尋思著那抓錯的人到底會是誰。
因為他們每抓一個富商上山的時候,就會把他給申一個遍,在確認了他的背景及所作所為之後,再進行分類。
如若這個富商是山寨里某人的親屬或者朋友,那就立刻放行,亦或者是此人平日里積善好德,樂善好施,經常做些利民的好事兒,那也會將其放行。
因為黑山軍縱然是佔山為王的土匪不假,但是打得旗號卻是『替天行道』,這裡面的人大都是一些窮苦人家出身,少部分是被那以張氏父子為代表的縣裡惡霸給逼上來的。
故而對那些品行較好的富商心有好感,對他們也是網開一面。
正在張角苦思冥想之際,一個嘍嘍匆忙的跑至門外,半跪著稟報道:「稟告寨主,劉公帶著一個人來了,說是要同寨主告別,有要事要下山一趟!」
張角聽聞之後,立刻站了起來,心裡暗道難道是劉大哥為了自己抓錯了人生氣了?於是他匆忙向門外走去。
來到門外之後,張角便抱起拳來,邊走邊致歉道:「劉大哥呀,小弟魯莽、小弟魯莽了呀,我讓他們攔路劫人,劫的都是那些惡貫滿盈的地主、劣紳,沒成想他們竟然抓到了劉大哥的朋友頭上,實在是罪過、罪過呀!」
劉靖卻是伸出手來止住了張角的話語,他指著華佗對著張角道:「張賢弟不要責怪自己,我與這華神醫也是初次蒙面,只是久仰其名久已,這抓錯了人也是個誤會而已,怎能怪罪在賢弟的頭上呢?不過,今天幸好我來的及時,要不然倘若華神醫有什麼三長兩短,你可就罪過大了喲!
我方才正好收到了一封何先生來的書信,他在心中提到黃大人的母親突然得了重病,需要治理,今天恰巧碰到了華神醫,正好我可以帶著他一起前去,所以就不便就留了,你可得要放人咯!」
那張角連忙笑道:「劉大哥哪裡話,哪裡話呀,我本想擺個酒席,向華神醫致歉來的,不過劉大哥若有如此緊急事情,不能停留的話,我立刻送劉大哥和華神醫下山!」
劉靖同張角言語了一會,便是帶著華佗、貂蟬、唐周匆匆下了崆山。
張角立刻召集張寶、張牛角、張曼成、趙宏等頭領為劉靖送行!
劉靖在離開之前,叮囑了張角這段時間莫要再做那些攔路搶劫之事,只在山上靜候佳音,來日他便上山著手辦理招安事宜。
張角也是帶著頭,同眾位兄弟一起打了保票,一定會聽從劉靖的叮囑,再說現在依照黑山軍的財力物力,維持個一兩年那也是不在話下的,更別說前幾日還剛剛劫了張氏父子的財物,更是無憂了。
劉靖心情很愉快,他高高興興地騎在馬背上,看著這美麗的大好河川,暢想著這將要實施的大計,未來盡在掌握。
道路兩旁的樹木花草雖然已經失去了生機,秋風吹打著落葉,顯示出了一片寂寥之色,但是劉靖心裡知道,萬物輪迴有序,這冬天都來了,春天還會遠嗎?
此刻,黃道林在家裡正急的團團轉,縣裡的各路醫生他都給一一請了來了,都給黃母診治過了,但是沒有一個醫生能夠說得出病灶,也沒有一個人有辦法去醫治,這可真是急煞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