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02 惡人相迫苦難人,劉靖助人覓商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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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張頭嘴巴略微蠕動了幾下,臉上的神色波動少許,他輕撫了一下懷中少女的頭,擠出了一臉地笑容抱拳道:「
張五爺啊,這還款的期限不是還有一個月嗎?我老頭子雖然窮,但是不會坐那欠債不還有違人道的事情的,您就放心的回吧,到時候我准把錢送到您的府上!」
張五爺嘿嘿一笑,左手抿著下巴處的那縷小鬍子,看著少女淫笑道:「我說老張頭啊,你真是個死腦筋,就你孫女兒這般姿色,跟著你著實浪費了啊,有道是父債子還嘛。
我早就說過,如果你肯將你孫女許給我做小妾,那幾百錢的債務算個屁啊,假如我張五爺做了你的女婿,你以後還不都是吃香的喝辣的?在這白鵝鎮誰敢不給你三分薄面?你後半生就衣食無憂了啊,你何必如此迂腐呢?」
老張頭聽聞張五爺這麼一說,兩眼睜的滾圓,雖然他氣不過去,但是也難耐現實的殘酷啊,他一個老頭兒咋能跟一個潑皮地主斗呢?
他硬是將怒氣給憋了回去,臉上艱難地擠出一絲假笑道:「五爺說笑了啊,您就別笑話我一個老頭子咯,我這苦命的閨女哪有這麼好的命啊,五爺您就放心吧,等月底一到啊,是在湊不夠,我就把家裡的那些壓貨的陳糖給賣了,不夠再湊,我張老漢就是砸鍋賣鐵都把那500錢給你湊夠了送到府上的!」
張五爺發出一陣哂笑,臉上的肥肉都起了褶子,讓人看上去多了些陰冷。
他把臉湊近了老者戲虐道:「哼!不識抬舉的臭老頭子,以前你們家販糖的時候,倒是富裕些,可如今沒了主心骨兒,你去哪搞錢?我倒是看看你月底如何還我,咱可是黑紙白字畫了押的,到了月底得還800錢,到時候要是還不上錢,可別怪我張五爺無情將人帶走咯!」
老張頭聽聞頓時慌了神,嘴角不停的抽搐著,用顫抖的聲音爭辯道:「咱不是說好了半年200錢的利息嗎?我借了你300錢,怎麼、怎麼成了800錢了呢?」
張五爺滿臉的煞氣,瞪著滾圓的眼珠子,惡狠狠道:「我說800就800,不知道我張五爺是啥人嗎?往大里說在這房子縣都是老子說的算,少TM廢話,哼!你還是快點想辦法湊錢吧!」
那張五爺把話說完便是拂袖而去,臨走前還瞪了瞪站在一旁的劉靖,看的劉靖心裡不免有些發怵。
初到古代,劉靖還是第一次見到惡人,此人人高馬大,一臉的窮凶極惡。
待張五爺走遠,老張頭哀嘆一聲在少女的攙扶下緩緩坐下,桌子上的煤油燈滋拉滋拉地冒著火星子。
此刻整個屋子裡略有些昏暗,還有些寧靜,靜的讓劉靖有些不自在。
劉靖也不好說些什麼,他知道欠人家錢被人家逼債的滋味。
在華夏朝他境遇和這張老頭是何等的相似啊,眼前的這一幕又是勾勒起了他腦海里父母被逼債時的境地,一時間觸景生情,眼淚也不禁浸了出來。
老張頭見劉靖如此模樣,嘆息道:「小夥子啊,你都看到了吧,這年頭誰沒有債啊,你別為老漢傷心啦,咱就這苦命的人啊!」
老張頭說完便是低下了頭嘆息起來,少女則是依偎在老者懷裡不說一句話。
沉吟半晌之後,老張頭好似做出了一個什麼艱難的決定一般,他挽起依偎在他懷裡的少女的手凝噎道:「孩子啊,都是爺爺沒本事啊,咱家之前販糖還能賺點小錢,一年前,你娘生大病花了許多錢,也沒有治好她的病,就走了,你爹爹從那時迷上了喝酒,半年前你爹爹酒後被鎮子上的人給打死了,咱家的販糖生意就黃了。
這個世道咱們窮人去哪講理啊,你奶奶也氣不過隨他而去了,為了埋葬他們兩個,爺爺無奈之下向這張五爺借了300錢啊,沒想到他欺負咱們老的老小的小,惡意增加利息啊,憑空多加了300錢啊,本想著留著那批貨糖,給你找個幫襯,再做起咱家販糖了老本行來,但是現在看是不行了呀,我看這張家溝你是待不下去了啊,在家裡陪爺爺兩天,你趁早投奔你娘舅去吧!」
晚夏的北風格外的清涼,吹得那紙糊的窗戶嗖嗖作響,屋子裡三個落難之人遇到了一起,在一起傷感著。
那少女聽早已是凝噎的說不出話來,眼淚禁不住嘩嘩地向下流著,她的頭扎在老張頭懷裡,只是使勁的搖著,搖的跟撥浪鼓似的。
劉靖見此景也是急的不得了,他的心就像有著無數把刀子扎在了上面一般。
他是最見不得女人哭了,尤其是一個如花似玉,貌美如花的少女在他跟前哭啼。
劉靖心裡暗道,自己好歹不說自己也是個大男人,對面這一老一少的無依無靠的,自己的命還是人家給的,聽說古代人最講究知恩圖報了,他得有些擔當才是。
想到這裡劉靖定了定神故作鎮定道:「大爺,您別傷心了,我看啊您的債還是有可能還清的,這不是還有一個月的時間嗎,咱們一起想辦法賺錢不就是了?你老人家沒力氣不是還有我嗎?咱們三個人一起想辦法不就成了,俗話說三個臭皮匠還頂過一個諸葛亮呢!」
老張頭聽聞李靖如此一說吃驚地望著劉靖,神情略微一緩卻又是愁眉苦臉道:「你說啥諸葛亮呢?小夥子啊我知道你是好意啊,可是你知道八百錢有多難弄啊,地里的莊稼收成納了稅去,都還不夠吃飯的,撐死了去鄉里做個苦力活一天才給20個工錢,那活還是壯漢子才幹的動,就那樣還得一個月不停下,不算吃喝才剛夠600錢啊。
我老頭子老了,靠著一把硬骨頭,打些零工贊了近半年才攢了不到300錢啊,原本我以為到了月底,再出去別家借借應急,湊個500錢還給他就是了,可是……沒想到他……哎!我老漢不行啦,說什麼也拿不出剩下的500錢了啊!」
劉靖說完才發覺這口頭禪說早了,這個時候諸葛孔明還是條卧在卧龍崗的伏龍呢,還沒出山呢,世人哪裡知道他的名諱啊。
聽聞老張頭這麼一說,他也是知道了,想在一個月之內再弄到500錢在老者眼裡看似是一件比登天都難得事情。
無奈之下李靖於是又編織了個謊言安慰老者道:「大爺,您先甭擔這個心,實話跟您說了吧,我雖然欠別人不少錢,但那只是我個人的事兒,可是我家裡有錢啊,我家就在縣城裡,等過兩天我回家一趟,給你取些錢來,讓你把債給換了!你救過我的命,這也算我回報大恩了!」
老張頭聽聞劉靖這麼一說,再憑著劉靖這面相與體態,讓人一看便知道是富道人家的子弟,老者臉上的愁容頓時舒展開了些,而後他突然離開座位,一個躬身欲要給劉靖行叩拜大禮。
劉靖眼疾手快,立刻扶住了老者,急忙道:「都說了這是報答大爺的救命之恩了,大爺你用不著這樣啊,如果說要謝的話,等我替你們還了債再謝也不遲啊!」
古代人都是比較講誠信重信譽,老者聽聞李靖這麼一說,半信半疑的就信了他,區區500錢,對於一個大戶人家還真算不得什麼。
就這樣,三個人又重新坐下吃起飯來。
劉靖偷偷觀詳了一眼少女,只見她捧著大白瓷碗,眼角處還閃著一絲絲晶瑩,在昏暗的油燈下猶如一個霧裡之花,水中之月一般讓人愛憐。
只是這湯麵的味道著實不怎麼樣,劉靖強忍著吃下了一大碗,現在他沒的選擇,想要生存,他只能吃這個了。
吃完了飯,劉靖和老張頭就在北屋歇了,少女獨自一人去了西屋睡下。
明月懸空,萬籟俱息,寂靜的夜裡,大地被黑暗籠罩。
窗外的蛐蛐夜裡睡不著覺,蟈蟈地叫著,此刻躺在床上的劉靖心緒亂如麻繩。
晚飯時他為了安慰老張頭誇下了海口,可是他並沒有啥好的方法去弄錢啊,這謊言只能騙得一時,到了月底拿不出錢來,那少女早晚要倒霉啊。
我劉靖好歹也是個銷售員出身,再說我還是個從未來穿越回來的高材生,在這亂世難道還找不到賺錢謀生的手段?
哼!我還就不信了,明個兒我去鎮子上轉轉,了解了解當地的商業狀況,看看有啥弄錢的方法沒,心裡暗下了一通決心之後,昏昏暗暗地就睡著了。
第二天,日上竿頭,劉靖還在呼呼地打著呼嚕,老張頭和少女卻是早早起了床,在柴房裡忙活著。
昨個晚上聽了劉靖的那一席話后,老張頭好似吃了定心丸一般,人也精神了,少女也是歡快的圍著他轉。
一刻鐘后,簡單的早飯已經做好了,少女笑嘻嘻地折了一個狗尾巴草,邁著小碎步輕輕地來到劉靖床邊。
她拿著狗尾巴草在劉靖的鼻子旁擦來擦去,惹得劉靖忍不住打了一個大大的噴嚏,人一下子就清醒了一半。
劉靖睜開惺忪的雙眼,迷迷糊糊地瞅著少女,一副憨憨的樣子,惹得少女咯咯地笑個不停。
吃了早飯,劉靖同老張頭言語了自己要去鎮子上的集市轉轉,怕老張頭擔心自己不辭而別,便是徵求讓少女一同前去。
老張頭二話沒說便答應了,古代人實在啊,他並沒有懷疑劉靖,因為這個時候的人多數還是很講誠信的,也很容易相信人,即使你是個潑皮也會有人信你。
隨後劉靖帶著少女離開家門尋集市去了。
一路上,二人有說有笑的,通過交談劉靖得知,此女名叫張菲,他發現這個少女也蠻開朗的,倆人胡扯瞎聊地竟還挺投機。
談笑之間,兩個人便是來到了鎮子上集市街上,這個集市基本上每天都開著,就像華夏朝的菜市場一般。
白鵝鎮很大,是方圓數百里之內的大鎮,總人口大約有三四萬人,就光鎮子上的居民也有近萬了,故而集市也非常的繁華。
每逢五天便是一個大集市,鄉鎮上其他幾個街道也會有擺攤的,那時人流量要比平常多得多。
劉靖在前面走,張菲在其身後跟著,並且不時地東看看西瞅瞅,尤其是看到了那些女子專用的胭脂濃粉之後,更是睜大了雙眼,流露出一陣嫉羨之意。
劉靖把這一切都看在了眼裡,暗道不久之後,哥哥我肯定會將你打扮成一個絕代小美人,然後再把你給護了。
可是今天他目的是來尋一個商機的,正事在身,便把大部分精力放在了研究如何在集市上尋找項目賺錢了。
鎮子上用來做集市的地方不大也不小,劉靖逛完用了也就半個時辰。
他看到過賣肉的、賣綠豆的、賣棗的、賣編製履帶的、賣舊衣服的、賣草鞋的、賣發簪的、賣脂粉的、賣字畫的、賣茶壺的還有賣大白菜的。
一路下來,劉靖眉頭緊皺,心事重重的,因為他的確看到了不少的商機,但是苦於在這古代,他一無所有,故而沒條件施展。
倆人走著走著就來到了一個賣山楂的攤子前。
一個個紅彤彤的山楂堆積在那裡,火紅火紅的,就如這攤子的生意一樣紅。
買山楂的人當然很多,小老闆忙的樂呵呵的,招呼客人都有些忙不過來了。
張菲見劉靖盯著山楂攤子正走神,隨手一抓,神不知鬼不覺的抓了顆山楂,一下子放入了嘴裡,咀嚼兩口之後,酸得他咬牙皺眉的,遂即擋在了劉靖的面前做起鬼臉來。
過了會,只見劉靖面露欣喜之色,伸手一抓,拿住了張菲的右手,嘴裡喃喃』有了!』。
張菲沒有心裡準備,被劉靖這突然一抓給嚇了一大跳,驚慌道:「你……弄疼我了啊!」。
劉靖笑眯眯地看著張菲,暗道這個商機或許能幫到這苦命的爺孫兩個,要是真火了,我也有了成事兒的第一桶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