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chapter104
被窩是青春的墳墓,至少剛剛□□兩個人悶在被窩裡一刻也不想思考複雜的問題。
季橙打開檯燈擺弄著剛剛顧斌給她的那份資料,陳啟靠在枕頭裡側頭看看她。
「呂芳菲是誰?」
季橙沒回答他這個,而是說「我知道牛凱的事了。」
陳啟有一刻警覺,卻又釋然「是啊,你們以前是同事。」
季橙抖了抖手中的資料「呂芳菲是牛凱的家屬,也是擺過我一道的女人,咱們得出口氣解解饞對嗎?」
陳啟不以為然「找個女人撒氣,沒骨氣。」
季橙撇撇嘴「那算了,我自己想想轍,大不了把這資料寄給喬振澤,看他怎麼發落。」
陳啟一聽季橙要跟喬振澤接觸,警覺得坐起來「拿來給我看看!」
資料被搶過去,陳啟粗略的翻看一下「真是撞槍口了,但這麼著就辦了她太便宜,你說她擺過你一道?那咱們也擺她一道。」
季橙有些納悶「你有好辦法?」
陳啟咧嘴一笑「你就聽我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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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二上班的時候,呂芳菲就覺著氣氛不太對,到了午飯的時候晶晶特別體諒得在飯桌上對她說「芳菲姐,我們都知道你要走的事了,今天這頓飯我們請你。」
呂芳菲一下子納悶了,情緒也上來「我要走?」
「大家都知道你要離職,我們一起集錢給你買了份禮物。」
說著晶晶從後面掏出一個盒子「咱們部門的人都念著你的好,給你買了瓶香水,還望你能喜歡,到了新環境也別忘了咱們這些舊人,以後常來常往。」
晶晶是早上收到季橙的簡訊,說聽說呂芳菲要走了,下家正好是季橙現在的乙方,季橙念著呂芳菲在公司時對自己的照顧,想給呂芳菲操辦操辦,但晶晶把這話跟部門的人傳達了下,沒說是季橙告知的,大家還是覺著對於一個要離職的人顧念舊情是應該的,但大肆操辦有些過於顯眼,還是含蓄的買點東西意思意思得了。
呂芳菲手裡拿著晶晶遞過來的禮品盒子騎虎難下,火冒三丈騰騰得燒,飯都沒吃就站起來走了。
歐陽慧剛要出去就見摔門進來的呂芳菲,她已經通紅了眼「好啊!好你個歐陽慧!你這是給我背後使壞啊!攆我走用得著這種方式嘛!」
歐陽慧一頭霧水「你要走?」
呂芳菲冷笑「全部門都知道我要走了,就我不知道,我現在不走算什麼!我千算萬算沒想到你會用此陰招!」
歐陽慧百口莫辯只能安慰「你先冷靜……」
「冷靜?!」呂芳菲逼近「我倒要看看你還怎麼裝下去!裝吧裝吧!你就一直跟我裝!我用不著你們攆我走難堪我擠兌我!我自己走!」
呂芳菲摔門出去,歐陽慧一刻都沒耽擱給喬振澤打了座機。
「喬總,呂芳菲要離職了?」
喬振澤正在點開一封郵件,附件是一份pdf文件,正在緩衝,他皺著眉頭「我不知道她要離職。」
「她剛才來我辦公室說要走!」
喬振澤剛要說些挽留的話,看到pdf緩衝出來的7頁圖片不說話了。
「喬總?」歐陽慧心裡著急,她這些年不敢明著面對呂芳菲好,但心裡一直向著她。
「等會兒。」
喬振澤不說話,默默得看完,歐陽慧等得不耐煩「我上樓跟你說!」
「不用了,讓她走吧。」
歐陽慧愣在當場「怎麼……」
「讓她走吧,一分錢都別賠給她,你就說她應該自己知道怎麼回事,不服讓她來找我。」
歐陽慧覺著一切都覆水難收的感覺,渾身冰冷。
她無論如何也想不到背後的始作俑者是季橙。
喬振澤也沒考慮清楚他損失兩元大將后公司將面臨怎樣的窘境,他完全被發郵件的那個郵箱地址吸引了目光,腦子一片空白。
季橙,這是她第一次主動聯繫自己。
***
陳啟腿好利索就馬不停蹄的繼續他的事業,今兒高興,公司賬戶上資金到位讓他在酒桌上跟牟總喝了不少,大魚大肉塞滿胃,酒一杯杯下肚填補空虛縫隙,酒精頂著天靈蓋讓人慾/仙/欲死,霓虹亂顫的夜深邃又光怪陸離,他散著腳,咧嘴傻樂。
左擁右抱兩位美女,依舊大冷天穿著暴露,絨毛的肩帶蹭的人臉痒痒,他醉到快要不省人事,人生第一次想要早早回家。
還是上次那個夜總會,還是上次那個姑娘,拉著他的手不放。
漸漸得小手下移摸到他冰冷皮帶扣,陳啟一把耗住,大喇喇得樂著「小姑娘,怎麼這麼難賣?」
再怎麼嘲諷,那姑娘今晚都要把他逗弄成戰俘。
但陳老闆明顯這次更加不解風情。
陳啟甩開她的手晃晃悠悠站起來「上次說過讓你有多遠滾多遠,看來你們的媽咪不會做生意,我看誰厭煩就故意找來噁心我。」
姑娘氣得通紅的臉,緊緊抿著唇,見他要往外走,一把拉住,借著他軟綿綿無力反抗的身子,就勢窩在那個堅實的胸膛。
「陳老闆,今夜免費,一刻值千金。」
陳啟還是傻樂,叫來牟總「這裡有個免費服侍的靚女,牟總笑納,陳某家裡有老婆,今晚要先走。」
牟總已經喝high,哪顧得了那麼多,他陷在溫柔鄉里怕人擾了夢境,也不多挽留朝他擺擺手「走吧,明日再約。」
那姑娘還是死死拽著他衣角,陳啟有一刻憐香惜玉這個執著的姑娘,低頭黑漆漆的頭顱壓下來「我哪好?讓你這麼惦記。」
姑娘深深擰著眉,身體語言已經說明一切,就是不放他走。
陳啟輕笑「家裡有個能耐的媳婦,你再這樣我要打電話了,不報警,我家那位比警察兇悍。」
說著死命掰開她的手推了一把「你身上的香味她聞不慣,離我遠一些。」
姑娘想著哪有不就範的男人,但他胯/下凶獸一刻不為自己高昂,她就一刻受挫難耐以至於難堪,咬了咬牙。
「下次來你也許就看你家那位膩了,想嘗嘗鮮兒。」
陳啟朝外面走,也不回頭,擺了擺手「那我還是回家讓我媳婦閹了我。」
陳啟下了計程車,街燈彷彿顛倒了光影,世界都為他開啟了黑洞,他索性還能靠意識尋找家的方向,一步步,一步步,等著那個溫暖的人在門口數落他。
遠遠的路燈下站著那個穿著厚厚羽絨服的人,她身材瘦弱,偏偏套了他的大大羽絨服,整個人躲在裡面,黑皮靴一直延伸到大腿根兒,長長的一雙腿在雪地里慢慢踏著。
以為自己花眼。
陳啟慢慢走過去,她像這雪世界里的一抹濃墨,滴在潔白的雪上,生出曲曲彎彎蔓延開的迤邐色彩,季橙也恰巧望到這邊,朝他微笑。
季橙想,喝了多少啊,走不了直線了都。
她也不去扶,就站在那看那個醉漢咧著嘴傻樂朝自己走來,慢慢點一支香煙,新到的薄荷味登喜路,李桃從香港免稅店買的,冷藏在冰箱里,這一刻淡淡薄荷味就著淡淡雪的清新味道,在腦子裡彌散徘徊。
陳啟走到近前,確認不是夢境,季橙又掏出一支煙塞到他薄薄唇邊,陳啟用牙咬住,手上一使勁,摟著那個軟綿綿蓬鬆的美人湊到近前。
香煙抵著香煙,陳啟使勁吸了一口,氧氣讓火光忽明忽暗的亮了下,陳啟抵著頭,照的高高鼻樑一小片膩滑柔亮,他濃眉下的眼睛專註在煙上,彷彿在許願,在虔誠臣服。
季橙笑了。
「我從未給人點過煙,你是第一個。」
薄荷的味道也沒有驅散他身上淡淡劣質香水的味道,還是上次那個味道,女人對氣味的敏感彷彿帶有記憶功能,腦子裡有那麼個小記憶庫,存的都是所愛之人的蛛絲馬跡。
陳啟倒是先招了「去了夜總會,讓個娘們纏上,皮帶差點就給解了。」
「呦?你就不怕我生氣?」季橙挑眉。
「怕啊,就怕你生氣,要不然怎麼老老實實回了家。」
季橙慢慢攙扶著他「廖勝跟我說你喝多讓我接你一下,還說你晚上跟那個鬼妹生氣,我看你是錢揣進腰包不知道怎麼是好,樂得心裡開花吧。」
陳啟使勁捏了把她的腰眼,卻還是攥了一手厚實的羽絨,季橙也感覺不到疼,摟著他往家走。
「季橙,等我有錢了,公司恢復正軌,我給你買最貴的鑽戒。」
電梯已經停到三樓,季橙踩滅了煙順勢要揪掉他的,陳啟卻一把摟住她,煙掉下來,燒在羽絨服上,燙出一個大洞,再一使勁擁抱,蓬的一聲細微響聲,電梯間蓬起一串羽毛。
完了,電梯都沒下去,直接到了12層。
之前在樓道里見過季橙醉倒露出小內褲的拎筐大媽正好等在電梯外,見裡面緊緊抱著的兩個人,男人弓著背就和著身高低頭尋著那個姑娘的唇,大媽嚇得啊得一聲,趕緊按關門。
季橙都被鬧樂了,使勁推著他「再這樣以後不許你喝酒!」
陳啟像個孩子,使勁蹭了蹭她的鼻尖,輕輕嘬她的唇,電梯又回到三層,季橙拉著他開門,陳啟卻還是不肯放過她。
人被抵在鞋柜子上,靴子都沒脫褲子就被扒了下來,箍著大腿略感難受,後面那位已經等得不耐煩,解了皮帶就毫無前戲的干操起來。
腰部聳動帶著皮帶撞擊皮肉的聲響,季橙窩在羽絨服里,一下下應承,欲/仙/欲/死,羽毛還輕輕飛舞出來一些,他們在門口雙雙難耐得粗喘。
對面門的人正在換鞋準備走,聽著聲響問「你家對門住著新婚小兩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