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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 傳說的手工藝人

  第七十章 傳說的手工藝人


    今日清風和暢,我坐著陳思源的車,車窗外隱隱聞得花香,我將頭放在窗外,一股惆悵湧上心頭,我嘟起了嘴。


    在半月前我剛剛上學,本以為將養一下習性,便能很快入了凡塵,而如今看仍然不能穩穩當當的呆在學校,人生的境遇真是奇怪,當自己沒有的時候拚命的想要,可是當真的身臨其境,萬沒想到適應環境竟然是最難的一件事。


    不再火急火燎的尋思上學的事,反經常會因為學校裏的際遇而悶悶不樂,每天曲著手指頭數一數,將將過了半個月,漸漸有些憔悴頹敗,我並不是被慣得矯情,也未被寄予過什麽厚望,隻是還一時學不會蛻變成一個適應學校的少女郎,眼看就要到了學校的門前,竟歎起氣來,我大著膽子支支吾吾的問了句:“哥……”


    本以為我還要多費些心思,陳思源麵上並不看我,卻知道我要說什麽,他將車慢悠悠停在路邊,方才轉過頭溫順道,“帶你去玩陶土,會不會開心些?”


    我急切地點了點頭,又拉住他的胳膊,“哥,你不許告訴媽媽。”


    說出這個話時,我略略覺得難過又傷心。同在一個屋簷下,近日裏幾乎整日見不到馥汀蘭的人影,她出入的頻率輕減了許多,隻隱約有些印象,她不像以往在京海時麵色那麽的蒼白,經常會把自己關在書房裏琢磨畫稿,或就是院子偏南側的小院裏,那裏有個燒製瓷器的小窯,我經常會聽見瓷器被摔碎的聲音,問都不用問,便知道她心情很差,哪有膽子去看她過得如何。我就像一個被托管給陳思源的孩子,或者說我倆表麵上好像兩個相依為命的兄妹,在沒有監護人的情況下完全可以野蠻生長,而我是不是每日正常上了學,恐怕她也並不在意。


    “呦,竟把這一茬給忘了,那我先去問問馥先生,要不要縱然你曠課。”陳思源故意咋呼著嚇我,嘴角還勾著興味盎然的笑,他說這話的時候,重新啟動了車子,向學校的反方向開去。


    看著我緊張的樣子,他忍不住低沉緩慢的輕笑了聲,“馥先生交代過,如果你上課時不開心,就帶你出去散心。”


    我豎著眼睛看車子走了一大段的路後,車頭向著陌生的山林小路駛去,這才放下心來,眉心擰成了疙瘩,“哥,你就會欺負我……”


    陳思源在送我上學後,通常都會有滿滿當當的工作,自從他正式接任了便開始締造新的商業模型,他幫助馥家隱形操縱著這個已經被建造得夯實無比的傳世集團,而卻也在同步秘密編織著一個巨大的網,並不是為了馥汀蘭的旨意,所以他自然不會無緣無故的去帶我玩什麽陶土,在他縱我的時,他也需拿我當個幌子,一舉兩得罷了。


    我記得在這個新住所的四周有很多山山腳腳的小杉林,下麵影影綽綽藏著些小戶,大概隻有我們家的院子會離的比較遠,但是到那些山隱之地也就隻有半盞茶的功夫。而我沒想到這巴掌大的地方


    他的麵色相當溫和,好似眉宇還帶著慈藹,“你這麽勤奮好學,都已經學到了高中的課程,自然可以出去多散散心。”


    讓他這樣一說,我靦腆一笑。


    在高中前我是那種小家碧玉型的嬌俏女孩,還不懂得叛逆,很好相處,一身白裙,束著馬尾,眼睛笑起來也是彎彎的,很是溫婉。而陳思源說的也不假,前幾年裏,苑慧子是個很會交學生走捷徑的老師,她總結了一套相當靠譜的教學方法,加上我守著兩位大我五歲大學霸少年,我的學習進度事實上是超過同齡人的,盡管我還無法適應學校生活,但在我這次的入學考試時,成績讓林校長驚到乍舌,他雖然開始時並不友好,卻是個愛才的人,看著答卷時,他左看右看,欣慰到不行。所以我的學習成績也是在同齡人中相當能拿得出手炫耀的,隻是我很少聽得誰的誇讚,更是從未聽過馥汀蘭誇讚過我一次。


    我小心翼翼的樣子,像個乖巧的小兔子,陳思源像寵女兒一般摸了摸我的頭發,“你知道散心是什麽意思嗎?”


    我像字典一樣一字一句答道,“意思是消除煩悶,使得心情舒暢。”


    “奶糖,你所看見的世界外麵有無限的世界,書本裏的東西有字典的解釋,還有人自我的感悟,所以在此時此刻的散心,就是去帶你看看不同的生活樂趣,實則也是一種不同的消遣。”


    我暗自疑惑,隻覺深奧,卻也聽得大概,抿了抿,“消遣的意思我當然懂了,可是什麽是外麵的無限世界。”


    提到這裏,他略略思考了片刻,又道,“你現在害怕陌生的環境,是因為你過去的環境隻有院子和我們,當你走過了更多的地方,你的世界自然就變寬了,而那些陌生的人,陌生的環境,便是讓你的世界變寬的一種途徑。就像小時候我陪你看那些螞蟻,它們爬來爬去都在腳下,而當它們變成兔子那麽大時,你說它們會跳得多遠呢?”麵對我迷惑的眸子,他苦口婆心的長篇大論了好久,不僅緩解了我逃課的尷尬,也讓我的心千裏迢迢的跑去了很遠。


    陳思源就是這樣不厭其煩的讓我從暗自生悲中順利走向成熟的,我時常感激他對我成長中既像兄長又像父親的幫助。縱然我有任何的挫折,都能在順其自然中迎刃而解,生活對我真的是十分的友好,讓我從未有機會知道生活的艱辛,包括馥汀蘭百年際遇使得她的心裏空空蕩蕩,生命的全部隻剩下了我,而我的一切都是她拚盡全力換得的。


    經了這一路,他的話自然在我心中有些分量,我正想了許多,發現我們來到了一個手工的窯。在院落正當間,一位中年模樣的先生,穿著樸素,一身粗布衣服,一頂寬沿軟帽放在投訴,他一隻手正扶著一隻已經出形的手工壺,用全部意誌極力控製著不讓手有一絲抖動,而由於全神貫注根本沒有注意到我們的到來,這個人就是已被炒作成神的手工藝人丘蒼夷。


    陳思源並沒有想打擾他的意思,隻是出神的望了他好一會兒,直到那人停手發現了我們的到來,並熱情而恭維的向我們打起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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