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7章、不愧是我看上的女人,這氣魄我挺喜歡!
她很快起身,拍了拍不存在的灰塵,站在原地等他。
而顧晉晗也緩慢地起了身,站在簡水瀾的身邊。
顧琉笙一路走來,看到他們兩人站得這麼近,雖然是掛著笑意,卻是一陣咬牙切齒。
他走到了他們的面前,自然地拉住了簡水瀾的手,笑看著她。
「聊什麼這麼開心?」
聲音是溫潤的,笑容是溫和的,然而溫和的笑容底下如何,簡水瀾又怎麼猜不出來?
簡水瀾笑道,「聊過去的事情啊,突然就想起了過去發生的好多事情!」
所以這是背著他與別的男人,一塊兒回憶當初?
「我覺得咱們之間倒是可以好好地回憶回憶,今晚上在這邊住,明天早上帶你還有小昕回家。」
而後看向顧晉晗,「有些晚了,你不回去?」
顧晉晗笑看了一眼腕錶,「也才不到九點!」
「我們十點就睡了!」很明顯地逐客令。
見顧琉笙這麼介意,顧晉晗笑了下。
「行吧,我去找三叔他們,小源都沒這麼早睡!」
他沖著簡水瀾揮了揮手,朝著裡面走去。
看到簡水瀾還衝著顧晉晗笑了下,顧琉笙覺得特別不是滋味,他霸道地抬手去揉她的小臉,恨不得揉碎了她臉上的笑意。
「今晚上跟晉晗聊了什麼?老實招來!」
簡水瀾直接扯開了他的雙手,「你能不能講理一些?我跟他說幾句話也不行?」
她輕輕揉了揉被他碰過的地方,這麼用力,就不怕揉掉她臉上的妝?
「我就是怕晉晗對你的心思沒死絕,往後少與他單獨見面,他約你的話,必須有我在場,再不濟也得有咱們兒子在場!」
有他寶貝兒子在,就憑簡昕的記憶,一定可以當個錄音機。
簡水瀾瞪了他一眼,「他個明事理的人,對我的感情老早就死絕了,你真以為我是什麼國色天香,能讓人惦記這麼長久?」
「我這不就惦記了你這麼多年?將來還得繼續惦記著,有生之年只惦記著你!」
顧琉笙笑看著她,暗想顧晉晗對她的感情最好死絕了,否則就別怪他不念及兄弟情深。
有生之年只惦記著她……
簡水瀾唇角勾起一抹消痕,拉了他的手朝著裡面走去,顧琉笙跟上她的腳步,又說,「而我也希望你有生之年惦記著我,只惦記著我!」
真是個霸道的男人!
**
薛予凝回去之後,臉色一直很不好看。
晚飯更是氣得一口也沒吃,想到自己活了這麼多年,竟然被當著那麼多人的面前被扛在肩上扔到了顧家外頭。
她薛予凝乃是燕城貴婦當中的貴中之貴,從來只有人仰慕她羨慕她的地步,何時被人如此對待過了?
想起那一屋子裡的人幸災樂禍的笑容,她就覺得怒火中燒!
「唐嫂,阿卿還沒回來嗎?」這已經是自薛予凝回來之後第五次問起唐嫂了!
唐嫂很快回話,「夫人,您也知道少爺沒那麼早回來的習慣,剛才給少爺電話了,少爺說還有事情忙著呢,聽口氣怕是那麼快回來,夫人晚飯一口都沒吃,要不我給您再熱一熱菜,或是夫人想吃什麼,我去給您準備!」
薛予凝冷笑,「你看我這副樣子像是吃得下飯的人嗎?」
回想到自己受到的恥辱,薛予凝的眼裡閃過一抹殺意,這一次她一定要讓簡水瀾嘗嘗羞辱她的代價。
她薛予凝就算有朝一日不是顧家的顧夫人,但也一定是她簡水瀾得罪不起的!
唐嫂便不說話了,安靜地候在一旁,等著唐卿回來。
薛予凝越想越氣,覺得自己今天的臉簡直被丟盡了,特別是在顧家那麼多小輩當中。
還有顧四夫人的嘴臉,看到她現在失勢,怕是比誰都高興吧!
她氣得將茶几上一套青花瓷茶具揮落在地,那一套上等的青花瓷茶具已經有一定年頭,已被列入古董,還是唐卿向來喜歡的茶具。
唐嫂看到唐卿喜歡的茶具就這麼被打碎在地,心頭也有些不高興,但是對方的身份不是她能得罪的。
「夫人,這茶具可是少爺最喜歡的!」
薛予凝傲然地瞥了她一眼,「怎麼,不就是一套茶具,難道我還出不了這一套的錢?」
唐嫂低頭,「不是的夫人,只是少爺該要心疼了!」
「我心疼什麼呢?」唐卿的聲音從外頭揚起,很快走了進來。
看到怒火衝天的薛予凝,還有默然站在一旁的唐嫂,眉頭輕蹙起,特別是看到地上被打碎了一地的他用了好幾年的青花瓷茶具,眉頭直接皺死。
這一套青花瓷茶具是他收藏的茶具當中最喜歡的一套了,沒想到這一下子全都成為了碎片。
唐卿看了一眼唐嫂,淡淡地吩咐了句,「唐嫂,將這些碎片收拾了!」
唐嫂點頭,「是!」
她很快去拿了掃帚等工具過來。
唐卿這才朝著一旁的沙發走去,看向臉色依舊很不好的薛予凝。
「母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什麼事情能將你氣成這樣?」
「還能有什麼事情?沒想到那個女人當年在燕城的時候,我就看她特別不順眼,沒想到離開這麼多年之後,如今一回來就如此羞辱我!」
而她的兩個兒子竟然還被那樣的女人給迷得神魂顛倒,大兒子為了那個女人多次頂撞她,小兒子為了那個女人到現在都尚未成婚。
也不知道她這是倒了什麼霉頭,這幾年過得如此得不順心。
似乎……
從簡水瀾出現之後!
如果沒有簡水瀾,說不定那些事情都不會被暴露出來,她到現在還好好地當著她尊貴的顧夫人,這個簡水瀾簡直就是她的剋星!
那個女人……
雖然薛予凝沒有指名道姓,但是唐卿一下子就猜出了是誰。
他接到消息,今天簡水瀾他們一家三口回了燕城,唐卿來了點兒興緻。
「母親,她怎麼羞辱你了?」
那個女人伶牙俐齒的,跟她鬥嘴,除非不要了臉皮,否則怕是鬥不過。
一說起這事,薛予凝更氣了,直接將今晚上她去顧家老宅的事情前前後後說了一遍,包括簡水瀾是怎麼羞辱她的。
「你看看這樣的女人,阿笙到底看上了她什麼?還有你,阿卿,她這麼一個女人,姿色平庸,一切都平庸,還是個嫁人生子的女人,離開燕城的這幾年,誰知道她跟了多少的男人,不過是個水性楊花的女人,你又看上了她什麼?」
要不是那個小男孩一張臉跟顧琉笙生得那麼相似,她都要懷疑這孩子不是她兒子的!
聽到薛予凝描繪簡水瀾讓人將她扛在肩上扔了出去的時候,唐卿的眉眼一亮,這倒是那個女人能夠做得出來的舉動,笑了下。
「不愧是我看上的女人,這氣魄我挺喜歡!」
他就是這麼喜歡她的與眾不同,還有他母親說簡水瀾姿色平庸的時候,他可不認同了。
那個女人給人第一眼的感覺或許就是清秀,還有瞧著挺舒服,但是很耐看。
看一次就能發現一個優點,一次又一次地見面,只會覺得她似乎每一次都在改變,都有吸引人的地方。
最吸引他的除了她的性子,還有她那一雙如翦水一般的眸子,乾淨清澈,帶著純真。
薛予凝沒有想到自己說了那麼多簡水瀾的罪行,還有自己所受的恥辱,得到的不是兒子的安慰與對他們顧家的憤怒,反倒是讚美起那個女人,當即一張臉色更是難看至極。
要不是茶几上沒有東西給她扔,她一定全都砸一遍解氣。
「阿卿,你眼裡還有我的存在嗎?我是你的母親,受到這麼大的羞辱,你的態度呢?」
唐卿笑看了她一眼,見唐嫂已經將那一地的碎片收拾好,吩咐了句,「唐嫂,給我送杯咖啡過來,再給我母親送一杯熱牛奶給她!」
唐嫂點頭,很快出聲,「請少爺與夫人稍等片刻!」
唐卿才又說,「你說你不喜歡在法國生活,我想方設法助你回來燕城,你偏偏要去顧家鬧,我說母親,在這邊你完全可以很好的生活,為何還要固執地想要顧夫人的一切?」
「你覺得我現在的生活能夠比得上過往嗎?我是顧夫人,多少人艷羨我的一切,顧家在燕城的地位你是清楚的,顧家的女主人是我,在這個圈子裡,人人只有敬仰我的份!所以……」
她目光灼灼地看向唐卿,整個人多了一份堅定的氣勢,「兒子,你看顧家如此盛大,你身上流淌著的也是顧家的血液,顧家的一切你也有份,只要你回去顧家,當了顧家的掌權人,我就可以恢復到原來顧夫人的身份!」
她突然哀求地看向唐卿,「阿卿啊,媽媽的心愿,就只有你能給了!媽是真的很想要回去的,只要咱們母子回去了顧家,咱們就是燕城裡人上人啊!」
面對薛予凝貪婪的目光,唐卿冷笑。
「從頭到尾,我從不稀罕顧家的一切!你要是想要顧夫人的身份,那你就想辦法回去顧家吧,不過從今往後就別再與我扯上關係了!」
他起身冷眼盯著她,「母親,你要是安分一些,我可以給你養老,看在你是我親生母親的份上,雖然不曾養育我一天,但我也會孝敬你,在生活上不會讓你委屈絲毫,你想要如何揮霍都是你的自由!
可如果你過於貪婪的話……那麼很抱歉,顧家我一切我不想沾染,包括他們的財富,我唐卿能夠依靠自己的雙手得到我自己想要的一切,沒必要去搶奪別人的!」
眼前這人也不過是個狠心的母親罷了,自私自利的人,為了她自己將剛出生的他扔給了旁人養育。
而與她生活了這麼多年,在她眼皮底下的長大的親生兒子,她甚至可以痛下殺手!
說白了,他唐卿是個可憐人,顧琉笙又何嘗不是個可悲的人?
而這一切,全都是她的不負責任與狠心兼自私自利所造成的!
她當年深愛一個男人,可是不能夠忍受寂寞,與他的父親在一起,後來又與別的男人牽扯一起。
一直到現在都在聯繫,而他唐卿也不過是睜隻眼閉隻眼。
對於這樣的母親,他始終是失望的。
留下這麼一番話之後,唐卿沒有留下的想法,很快起身離開。
沒多久就傳來車子啟動的聲音。
唐嫂端著咖啡與熱牛奶走來的時候,就聽到外頭熟悉的車子啟動的聲音,隨後是車子行駛離開的聲音。
她看著手裡剛泡好的熱氣騰騰的嘆了口氣,但還是朝著薛予凝走去,將手裡另一杯冒著白煙的牛奶放在薛予凝的面前。
「夫人,牛奶熱好了!」
薛予凝正愁著手邊沒個能砸的東西,此時看到那一杯牛奶直接將抬手一揮,一杯牛奶就這麼灑在了地上,連同陶瓷杯子也滾落地上,碎了一地。
唐嫂站得近,那一杯牛奶倒下的時候,一部分的牛奶都灑在了她的身上,她疼了下,手裡的咖啡杯沒有拿穩,直接傾倒下來。
剛泡好的咖啡直接倒在了大腿上,疼得唐嫂白了臉。
薛予凝看到場面一陣混亂,特別是唐嫂沒拿穩的咖啡倒了下來,她白色的狐毛大衣都被沾染上幾塊咖啡。
這一件可是新衣服,她花了高價買下來的,沒想到此時灑了咖啡……
看到那幾塊塌下來的毛,薛予凝氣得起身一巴掌直接甩在了唐嫂的臉上。
「沒用的東西!」
唐嫂本就被咖啡與牛奶燙得不輕,此時又受了一巴掌,整個人搖搖欲墜,心頭都是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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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晉晗他們也沒留下來多久就離開了,顧安歌一家三口今晚倒是留了下來。
夜深人靜時,簡昕躺在大床的中間,看到沐浴之後的顧琉笙很快翻身而起,並且朝著他伸開了雙手,顧琉笙走了過來將小小的人兒抱在了懷裡。
「今天收到多少禮物了?」
簡昕從來沒有一天拆過這麼多的禮物,開心地雙手抱住了他的脖頸。
「爸爸,我拆禮物拆到手疼,三叔祖父還給我包了一個很大的紅包,裡面好多錢,媽媽說要給我存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