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二章 囚禁
秦長胥站在原地並沒有動,但是他眉峰收斂,哪怕一隻眼睛裏並沒有什麽光彩,依舊從內到外的散發出一股恐怖的氣息。
巫諾感受到這強大的氣場,不禁有些後悔剛才說出的話。
“你再說一遍。”秦長胥眯著眼睛,冷冷的問道。
巫諾咽了咽口水,說道:“我必須……離開你!”說完之後,巫諾才發現自己語音竟然會有些微微發抖。
她這是在害怕他嗎?
大概是的,因為她從來沒有見過如此陰沉的秦長胥。板著一張臉,麵對她就像是在看一個陌生人一樣,眼裏毫無留念與柔情,隻有無限的威脅。
“巫諾,從來都沒有能夠忤逆我……”秦長胥低下頭有些失落的說道,一句話就將他內心的悲痛與陰鬱表達了出來,但是突然,他又抬起頭來,用手捏著巫諾的下巴,力道之大讓巫諾懷疑他想要卸掉她的下巴。
“隻有你!三番五次的跟我鬧,每一次我都能夠容忍你,但是你卻一次也不體諒我!”
秦長胥怒吼著,巫諾被嚇得站在原地,忍著疼痛,眼裏充滿了淚水的盯著他,以及從來沒有過的失望。
“明明是你……你可以對我不好,你可以背叛我!但是你為什麽要對寶寶下手,他不是你的孩子嗎!”巫諾睜大了眼睛,試圖將眼前的男人看個徹底,看清楚他的心究竟是不是肉長的,不然怎麽可以對他的親生骨肉下此毒手!
秦長胥沒有在說話,手裏的力道又大了幾分,他隻是緊緊的盯著巫諾的眼睛,不知道為什麽,被憤怒陰狠覆蓋的臉上,竟然還有一絲苦楚。
嗬,巫諾心裏自嘲,秦長胥怎麽會苦楚呢!她現在恨不得將他千刀萬剮,但是腦海裏卻自動的浮現出以往的時光,淚水順著她的臉頰滑落。
“你到房間裏去好好的反思。”
秦長胥扔下這麽一句話,便強行拉著巫諾進了房間,走時還將門給上了鎖。
巫諾被關在房間裏,她被囚禁了。
被她最愛的人囚禁了。
她坐在床邊,看著窗外的浮雲自由的聚散,竟然可憐起自己來。
每一天秦長胥都會端著她最喜歡的飯菜來她的房間,親眼看著她吃下,給她說一說外麵發生的一些事情,也就隻有在這個時候,她才能夠覺得自己是一個現代人,還能夠接觸到外麵的信息。
這種生活壓抑,沒有盡頭。
終於,秦長胥又端著飯菜來照顧巫諾時,她忍不住的哭了。
淚水在臉上蔓延,她緊緊的抓住秦長胥的一角,乞求著說:“長胥,放我出去好不好,我不想再帶在這裏了。”
但是秦長胥就像是一個沒有感情的機器人一樣,他依舊顧著喂巫諾吃飯,當做完全沒有聽見巫諾的話,也假裝看不見巫諾的麵孔。
看著秦長胥對自己的忽略,巫諾隻覺得天都要塌了。
終於,她崩潰了,她大叫著將秦長胥手裏的飯菜全都掃到了地上,瘦肉粥與白瓷碎片混合著在地毯上,場麵看起來有些觸目驚心。
秦長胥收回自己的手,隻是淡淡的看了一眼巫諾,說道:“聽話。”
說罷,秦長胥便起身拿來掃把收拾起地上的垃圾。
巫諾大口的喘著氣,心裏憋屈難受得要死,她突然喪失了對生活的希望,或許,死才是最好的解脫辦法。
“你滾!”巫諾歇斯底裏的吼叫著,用腳狠狠的踹向背對她收拾垃圾的秦長胥,好似要將全身的怒火都發泄在他身上一樣。
秦長胥被這麽一踹,險些被碎瓷片劃破手心。但他依舊堅持著將這些碎片收拾好之後才離開。
巫諾聽著門被反鎖的聲音,心裏最後的一根弦終於崩斷了。
她看著窗戶,猛地從床上彈跳起來,穿著一身白色的睡衣就要從窗戶跳下去。
“巫諾!”
千鈞一發之際,秦長胥從背後抱住了巫諾,將窗戶邊緣的巫諾給拉了回來。
原來秦長胥剛一出門,就想起掃把還沒有帶走,於是想回去拿走,結果一開門就看見巫諾從床上跳起毫無畏懼的向窗戶跳去。
此時秦長胥的心還在砰砰的跳,剛才那一瞬間,全身的血液似乎都在倒流,他已經拿出了平生最快的速度去攔住跳樓的巫諾。
“你放開我!”巫諾大聲喊到,並掙紮著。
秦長胥還是處於驚恐放空的狀態,他緊緊的抱住巫諾,不肯鬆手。
最終,他陰沉著一張臉,找來兩根繩子,將巫諾的手腳都給綁住,用來保證她不會再次做出這種事來。這簡直像一個變態做的事,他此時就是一個惡魔。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了,怎麽會變得那麽自私殘酷,為了將巫諾留下來,他什麽都做得出來。
“秦長胥,你混蛋!放開我!”巫諾被捆住了手腳,但是還是再奮力的反抗,這種被囚禁著的毫無自由與尊嚴的生活,寧願是死她也不要!
“我不想再看見你,你滾啊!”
秦長胥心裏一痛,最後還是做出了讓步。
他找來了專門的女傭照顧巫諾,而自己則是再也沒有進入過巫諾的房間。
不知道為什麽,費延川聽見了巫諾被秦長胥控製的消息。
他坐在沙發上,手裏的茶杯被他用力的摔在地上。
是夜,他悄悄的來到秦長胥的家外,看著一間房間亮著橘黃色的燈光,一抹消瘦的身影投射在窗簾上,一直維持著一個動作,半天也沒有動一下。
他仔細的看了一下周圍的地形,發現現在並沒有多少人。於是他幾個動作就順利的翻越到了巫諾所在房間的陽台上。
巫諾聽見了聲響,先是被嚇了一跳,等她回過神過來看向窗外時,才發現玻璃窗之外站著的男人是費延川。
那張讓她曾經無比痛恨,給她帶來無盡傷害的人,此刻竟然成了天使。
因為,他給她帶來的痛遠遠比不上秦長胥給她帶來的痛那麽深刻,那麽沉重。
秦長胥將鎖撬開,將巫諾的捆繩幾下就給解開了,帶著她連夜的就逃走了。
巫諾的心裏有一絲愧疚,但她不想再被控製,她隻想離開偏執到可怕的秦長胥。
第二天早上,女仆奉命去給巫諾送飯,剛一打開門,就跌跌撞撞地跑了出來:“先生,夫人她……她不見了!”
秦長胥的心一下子揪緊,他快步到巫諾的房間差看情況,發現有跳窗的痕跡:“她是逃走的。”不知道為什麽,他的心裏平靜了許多,這至少說明她不是被劫走的,暫時沒有生命危險。
他馬上下令尋找巫諾,他不可以讓她離開他。
而此時的巫諾和費延川正坐在飛機上,準備起飛。
秦長胥來到機場,被告知巫諾和費延川已經坐上了飛機,四周都是保鏢,他擔心極了,她要去哪裏?費延川會不會傷害她?她是不是再也不想見到他了,他越想越痛,竟然哭了出來。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了,這些年從來沒有這麽失態過,或許她是他的劫數吧!遇上她,他就不得安寧。
一個大男人,在機場哭泣,並且這個男人還衣冠楚楚,一副商界精英的樣子,自然是引人注目的,許多人都開始對秦長胥指指點點的,可是他卻毫不在意,隻覺得自己失去了最珍貴的東西,不顧形象地大哭。
他可能,失去她了吧。
此時的巫諾坐在飛機上,心髒忽然猛地一痛,就好像被什麽東西狠狠地揪住一樣,痛得無法呼吸。她的潛意識告訴她,一定有什麽不好的事情發生了。
費延川看她忽然這樣,十分著急,皺著眉頭道:“你怎麽了?要緊嗎?”並伸手給她遞了一杯水。
巫諾顫抖著手接過了水,,喝了口水,終於平複了情緒,她有些擔心得對費延川說道:“我的心裏總感覺不踏實,不會有什麽事發生吧?”
費延川知道她擔心秦長胥,心裏有些苦澀,這個時候她都還能夠想著哪個將他囚禁在房間裏的男人,那他究竟在什麽時候才能夠將她打動呢?
但他也沒有辦法,隻能勸道:“你放心吧,不會有事的,我要帶你去的地方你一定會喜歡並且十分開心的。”
“可是,我還是擔心……”她剛說到一半,費延川便打斷道:“好了,我去給你泡杯安神茶,讓你別再想那麽多奇奇怪怪的。”
巫諾看著費延川有些不耐煩的樣子,便止住了滿腹的疑惑,覺得可能是自己多心了,也不再說這個事,隻是心裏總是不太平靜,所以當費延川把安神茶遞給她時,她並沒有拒絕。
費延川往裏麵加了中等劑量的安神藥,隻有這樣才能不讓巫諾亂想,但是巫諾並不知道,她喝下藥不久後,看著窗外的飛雲,雖然覺得自己困倦得有些太快了,但也沒有多想,還以為自己喝的是普通的安神茶。
很快,藥效起了,她在飛機上昏昏欲睡,費延川就拿出了一件毯子給她蓋上,很快她就陷入了沉睡,可能等她醒來,就已經到達目的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