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八章 巫諾的選擇
巫諾在秦長胥的背後被嚇得瑟瑟發抖,地上的那個人已經完全沒了氣息,鮮血還在汩汩的往外流。
她已經是大腦一片空白,沒想到僅僅因為放了她進來,那人就被費延川給殺掉。這麽鮮活的一條命因為她而隕落了…
秦長胥已經被打得鼻青臉腫,但是還是不忘用手掌捂住巫諾的眼睛,用身軀來給她安全感。
費延川看著那兩人緊緊的依偎在一起,好一副落難夫妻的樣子,心裏的火氣就更加盛了,眼裏全是噴薄欲發的火焰,看得讓人心裏直發怵。
“把他們給我分開!”費延川最看不得的就是巫諾與秦長胥在一起,於是立馬下令讓手下的人將他們分開。
“不要!”巫諾拚命的掙紮著,淚水爬得滿臉都是,讓他與秦長胥分開,簡直比死還要痛苦。而費延川的手下知道他喜歡巫諾,也不敢隨意動粗,隻能與巫諾二人僵持著。
秦長胥全程緊繃著嘴唇,沒有哼一句話,隻是用力抱著巫諾,暗暗的與費延川的手下較勁,始終不肯放開巫諾。
他好不容易找到了巫諾,怎麽可能再輕易放開?
“費延川,求你了,不要!”巫諾聲嘶力竭的乞求,卑微得像一粒塵土。
費延川在也看不下去了,厲聲喝住了他們。
“巫諾,我不能放了你,但是我可以答應你,放了秦長胥和言寶寶。”費延川從昏暗的一角慢慢走出來,身形修長就像是從地獄而來的撒旦,全身散發出一股冰冷的氣場。
他在巫諾的麵前蹲了下來,迫使她看著他的眼睛。秦長胥自然是不能忍受麵前的男人,揚起拳頭就要給他打去,但是體力消耗極大的秦長胥根本不是費延川的對手,費延川反手就化解了他的拳頭,一推就跌坐在地。
“巫諾,我可以放了秦長胥和言寶寶,隻要你留下來,乖乖的待在我身邊。”費延川語氣平淡,就像是在說一件無關緊要的事一般,他有把我,巫諾會選擇留下來。
巫諾聽到這個要求覺得不可思議,心裏頓時就亂作一團。
現在他們的生死都被費延川緊緊抓在手裏,這個條件雖然無理,但是…這或許是他們唯一的後路了。
“費延川,你說的可是真的?”巫諾抬眼看著麵前的冷峻的男人,聲音都止不住的開始顫抖,她又看看躺在地上緊皺著眉頭,冷汗直冒的秦長胥,心裏一橫,做出了最後的決定。
“如果我答應了你,你不能反悔。”巫諾語氣帶著乞求,眼裏盡是淚水。
費延川緊抿著嘴唇,隻是盯著麵前的女人,沒有說話,誰也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些什麽。
“不要,巫諾!”躺在地上的秦長胥突然跳了起來,眼眶通紅,額頭青筋暴起,像是癲狂了一樣。
自己的安危卻要自己心愛的女人來換,這種事情他秦長胥怎麽可能允許發生!
“費延川,你個混蛋!”秦長胥對這費延川吼道,又揮起了拳頭,準備將全身的怒火都給發泄出去。
費延川冷眼看著,稍稍一閃,就躲開了秦長胥的攻擊。
“我的女人,誰也別想碰!”秦長胥大聲的吼著,胸腔裏似要燃燒一般的難受,恨不得想要把麵前的男人撕的粉碎。
費延川的速度自然是比他快,他走到一邊,對這身邊的隨從吩咐道:“給我打,打到他不能動為止。”
隨從們一聽,立馬操起身邊的鐵棍,劈裏啪啦的就給秦長胥砸去。
秦長胥被打得蜷縮在地,抱著頭,嘴裏還在不停的念著巫諾的名字。
“噗!”突然秦長胥一口鮮血噴在地上,但是他們的鐵棍依舊沒有停止,還在無情的棒打著他。
費延川看著巫諾的反應,一雙眼裏全是驚恐與擔憂,但是遲遲不見她向自己求饒服軟,一時心裏很不是滋味。
“繼續打,打不死就給我往死裏打!”費延川惡狠狠的吩咐道。
巫諾聽到費延川的話,震驚的看向他。
秦長胥意識已經開始渙散,但是他還是費力的睜開眼睛,透過晃動的人群,看到巫諾的嘴唇在微微發抖,臉色慘白,眼裏全是淚花。
“不…不要答應他…”秦長胥還是在做最後的掙紮,他死了不要緊,就算是死了也不能讓巫諾這麽沒有尊嚴的受委屈,他必須要保護她!
秦長胥最終還是抵不住毒打,眼前一黑便昏死過去了。
巫諾看著秦長胥已經沒了生氣,心裏簡直是如同刀姣一般,痛的她無法呼吸。
費延川走到巫諾的跟前,問道:“你還是不能決定嗎?”他沒想到,巫諾到了這個時候都還不鬆口,他就不信了,總有辦法逼得她心甘情願的跟著他。
“把他的筋都給我挑斷了,讓他變成一個徹底的廢人。”
費延川的隨從們聽到吩咐,好幾個人都轉身去牆角拿起了怪異的武器,鋒利的刀劍程倒勾壯,還在閃著寒光,讓人心裏一陣發怵。
他們拿著哪種武器,走到昏迷的秦長胥跟前,又有幾個人架起了他,準備挑斷他的筋骨。
終於,巫諾看到這一幕,瘋了一般的衝向秦長胥,緊緊的抱住他的身體。
“不要!求你了,你讓我做什麽我都願意,不要傷害他了!”巫諾幾乎是尖叫著乞求費延川。
費延川看見自己的目的達到了,便一揮手就讓手下們停止了手裏的動作。
“你過來,巫諾。”費延川又招招手,烏黑的眼睛裏一片死寂,沒有得逞的欣喜若狂,也沒有巫諾願意為秦長胥做出這種犧牲的心痛,真的隻有死寂,就像死海,沒有生氣。
巫諾順從的走過去,眼裏是極力隱藏的恐懼與憎惡。但是對於閱人無數的費延川來說,哪怕是隔著一層淚水,也能一眼看出來,那眼神他曾經看見了無數次,所以他印象特別深刻,這一輩子都是不可能忘記的。
巫諾走到他的麵前,唯唯諾諾的,沒有了以往的清高與矜持,說道:“費延川,求你了,放過他們吧,你讓我做什麽都行,隻要不傷害他們…”
看著比自己矮了一個頭的巫諾這麽低聲下氣,費延川心裏很難受,有一瞬間他覺得自己做錯了。千不該萬不該用巫諾最深愛的人來威脅她,現在的她看樣子就是很痛苦,很沒有尊嚴,就算他用這種方法與她在一起了,他們也不會幸福的。
不對!他都已經做到這個地步了,況且他費延川本來就不是什麽好人,巫諾馬上就要到手了,不可以心軟,以後時間還很長,時間會治愈一切,巫諾會慢慢的忘掉哪個秦長胥和言寶寶,以後,陪在她身邊的是他費延川。
“好,以後你就乖乖的留在我身邊,今晚上我就會放了他們。”費延川對巫諾承諾道,這是他對她能做出的最大讓步了。
巫諾聽到費延川的承諾後,終於鬆了一口氣,但是大哭後就是不停的哽咽抽泣,心髒疼得要不能呼吸。
“你先去休息,我讓人給你準備了湯,別哭了。”費延川溫柔的攬住巫諾,但是巫諾打心底裏抵觸他,想要掙脫卻不敢做出太大的動作。費延川看在眼裏,嘴角隻是無奈的撇了一下,心裏略微的苦澀,便放開了手,讓人將巫諾帶走。
巫諾離開房間是,回頭看了一眼躺在地上不省人事的秦長胥,他就靜靜的躺著,周身都是血,發絲也粘在臉上,與血跡混合。
都是因為她,他才會遭受這些罪,早知道如此,她該早些答應費延川的。巫諾就這樣帶著滿滿的自責離開了這裏。
夜裏,沒有月亮與星星,淅淅瀝瀝的下起了雨,街道上的地板反射著路燈橘黃的燈光,在雨霧中營造了一片朦朧。
秦長胥昏迷在地,隻感受到無邊的冰冷侵蝕著他的神識,全身都是傷口,在雨水的衝刷下發紅發腫,已經痛到了極點。
“爹地…”耳邊傳來一聲聲呼喚,帶著哭腔,越來越大聲,越來越頻繁。
這是…言寶寶!他和巫諾的愛情結晶!
秦長胥的像是突然被人刺中了神經一樣,猛地睜開眼睛,看到一張稚嫩的臉龐逆著路燈,淚眼婆娑的看著他。
“寶寶…”秦長胥想起來了發生的一切,想要伸手去撫摸言寶寶的臉頰,但是好累,累得已經抬不起手了。
“爹地,你終於醒了,你睡了好久好久,媽咪呢?”言寶寶哭著說。
雨勢越來越大,小雨變成了磅礴大雨,衝刷著街道,秦長胥身上的血跡也被雨水帶著流向了下水道。
他們就在街道之上,這是淩晨的街道,雖然已經沒有了什麽車輛,但是還是會有偶爾路過的大貨車,現在下著大雨,誰也看不到躺在地上的秦長胥與言寶寶,當務之急是趕緊找一個安全的地方休息。
秦長胥費力的爬了起來,眼前一片黑,腦袋也是暈乎乎的,他什麽都看不見,隻能感受的一身的痛楚。
哪怕是拚盡了全力,他也要保護好言寶寶,這是巫諾受盡委屈才換來的機會。
秦長胥用盡全力抱起言寶寶,慢慢的向馬路邊挪去,馬路邊有一處廢舊的工廠,能夠暫時用來避雨,今夜,他們父子二人就要在此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