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汙點證人
"太太……太太你聽我解釋啊，我說的真的都是真的啊！"男人沒想到這個看上去溫柔甜美的女孩兒竟然會這樣凶狠不好糊弄，"您……您聽我解釋，我女兒隻有那個辦法才能活下來，要求我這麽做的女人說如果我不按照她說的做，我的孩子就會死，我的孩子才十歲啊……"
安芊芊手腳冰涼，看著這個卑鄙而卑微的男人伏在她的腳下哀哀祈求。
天空外電閃雷鳴，她有一瞬間的恍惚，好像回到了那個地牢，她被掉掛著，安夏月在放聲大笑，一字一句告訴她他的媽媽死的多麽慘。
而那些綁著她，對她下手的男人們，就是這樣齷齪而肮髒的人。
真可笑，她竟然還會覺得他們貧窮而可憐。
顧南桀看著她，緩緩開口，"芊芊，這種人，不配你去看他們。"他上前一步，將那個肮髒的垃圾和安芊芊隔開，低頭看著安芊芊的眼睛，"我說過，我會處理好一切，我會讓安夏月對你血債血償，我是你的男人，我會信守對你的承諾。"
"為什麽……他們會卑鄙肮髒成這副樣子……"安芊芊捂住了臉，她渾身顫抖。
仿佛又回到了那個地牢中，到處都是肮髒腐敗的氣息。
富養良心窮生奸，這些窮人，的確，為了錢，肮髒到不行。
"我的媽媽……我的媽媽那麽努力……那麽聰明，竟然……就毀在了這麽一個垃圾的手裏。"安芊芊竭斯底裏地哭著，"顧南桀，我要這個男人碎屍萬段，我要讓他為我的母親償命！"
"顧……顧太太！求您饒了我吧！"男人慌忙跪了下去，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哀求著，"我真的知道錯了啊，自從您母親死後我日日夜夜在夢裏被折磨啊！顧太太！芊芊小姐！您要相信我，我也是被逼的啊！"
"都到什麽時候了，你還想要用謊言騙我？"安芊芊流下兩行淚水，"你不是不知道我母親過世了嗎？"
她自嘲地笑起來，她和這麽一個無賴地痞講什麽道理啊，在這些人眼裏，他們自己永遠都是對的。
媽媽……
那個會給她烤美味的蛋糕，會彈鋼琴，溫柔地給她講故事的媽媽……
就這麽可笑地死在了這群人手裏。
如果不是顧南桀，她可能現在還不知道事情的真相……
"顧太太！求求您，求求您，放了我吧！"男人拚命地磕頭，"我是為了我的女兒啊……"
安芊芊轉身，拔出了警察的配槍，轉身就要朝著男人開腔。
一直在旁邊冷眼看著的顧南桀第一時間將已經徹底瘋了的女孩兒護在懷中，壓低了嗓音哄著，"笨蛋！他會死的，但是不要髒了你的手！"
她抬起淚眼朦朧的臉，"顧南桀，我媽媽都死了，我還在乎自己什麽！"
"你殺了他，你也會惹上官司！沒有這麽一個汙點證人，誰指證幕後主使呢，你難道不想安夏月落法嗎！"
安芊芊的淚水再次滾落。
她渾身顫抖著，看著顧南桀清俊的五官，大腦一片一片的空白。
"他們殺了我的媽媽！"安芊芊嗚咽著說著，"他們殺了我媽媽……可是我什麽都不知道，他們還坐著我的妹妹，還心安理得的拿著殺了我媽媽的酬勞去揮霍……我媽媽一直躺在冰冷的水裏……可是我什麽都不知道。"
"芊芊……"顧南桀用雙手捧起她的臉，"過去已經無法挽回了，相信我，有我在，未來我不會容許你再受到，任何屈辱欺負。"
"芊芊……你相信我好麽……"他俯身，一句句低啞的安慰。
她哭得聲嘶力竭好像什麽都聽不見。
地上的男人看到黑洞洞的槍口指著他，嚇得渾身直達哆嗦。
"顧太太！我願意為您作證！我願意指出是安夏月讓我做的！您讓我做什麽我都願意！"男人跪在地上，拚命祈求著，"求求您了！放了我一命吧！"
安芊芊皺緊了臉，將頭深深埋在顧南桀的臂腕裏。
她抗拒著地上的那個殺人犯的聲音，抗拒著周圍的一切。
"太太！我有證據，我有匯款證明！我還有她們給我打電話的通話記錄。"男人急忙認罪，"我知道這件事情非同小可，我一早就留了一手！太太，您相信我！"
安芊芊握緊了顧南桀的衣襟。
顧南桀冷冷看著地上的男人，"什麽證據？現在在哪裏放著。"
"顧總，隻要您能夠保證我的小命，我立刻就把所有的證據給您。我早早就把證據藏在了一個絕密的地方。"
"如果你膽敢騙我……？"
男人嚇得屁滾尿流，"顧總，我這都跑到泰國去了都被您抓回來了，我哪裏還敢騙您！"
"芊芊……你同意饒了他的小命，換你妹妹的證據麽？"
安芊芊內心掙紮，難以下決定。
他可是……親手殺了她的媽媽啊……
可是……
她也想要安夏月繩之以法！
"太太……我保證我給出的證據絕對值得！我求您了……我真的是無辜的啊……我隻是一時缺錢……我不想我的女兒活活病死，我不想看著我的家人受苦……求您了！"
"如果你敢騙我，我是不會放過您的！"
"絕對不敢！"
安芊芊疲憊地走出了審訊室。
顧南桀回頭看了一眼那個男人，"跟著他去取證據。"
"是。"
她縮在警察局大廳的沙發上，身上蓋著毯子，兩眼空洞。
窗外電閃雷鳴，狂風吹動著樹幹。
她怔怔坐著，好像對什麽都不抱希望了。
顧南桀在她的身邊坐下，溫熱的男子的幹淨氣息。
她好半天沒有動，仿佛他坐在這裏真的再自然不過。
安芊芊的目光看向顧南桀，"顧禮熙知道這件事情了嗎？"
"都什麽時候了，你還在問顧禮熙。"顧南桀低頭認真地看著她的眼睛，"你有那麽擔心顧家嗎？"
"安夏月一定會伏法的，我不能再想下去了……我不想對任何人負責，我隻想要她伏法……"安芊芊有些無力，"可是顧南桀，顧家鬧出這麽大的醜聞，外人要怎麽看你。"
"外人會說我的太太大義滅親。"顧南桀揉著她的腦袋，"等到證據確鑿，所有的罪惡重見天日，所有人會發現，我的太太，是多麽的溫柔善良，她已經盡力選擇了自己能夠走的最好的道路。"
安芊芊抬眼看著顧南桀的雙眸。
那雙深邃的眼眸，好像給了她無盡的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