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無恥的感覺原來是這麼爽
市政廳坍塌的巨響和震動吵醒了整個城鎮的居民,大家紛紛走出家門查探情況,然後市政廳坍塌的消息風一般的傳遍了整個城鎮,無數的民眾蜂擁到附近街道看熱鬧。???
城衛軍已經趕到了現場並拉起隔離帶包圍了整座廢墟,試圖從廢墟中能夠找到幾個生還者,但情況比他們想象的要糟糕的多,三層樓板整個壓下來幾乎使這種可能性變成了零。雖然現場比較混亂,很多人也被現實震驚的不知所措,但士兵還是揮了良好的素質,沒有讓情況進一步惡化。
「這下可慘了,這麼多大臣和國王陛下都埋在裡面,這讓我怎麼交代?」
擔任侍衛長的坦普爾為難了,今天的事情若是查不出結果的話被頂黑鍋的恐怕就是他了,因為他就是負責這次宴會外圍安全的總負責人,出了事情是一定會追責到他的。本來今天他還很生氣,因為國王陛下舉辦的歡迎宴會沒有邀請到他,還被敵對他的文官特意安排負責周圍街道的治安,這被他認為是對他的一種歧視。
「到底是什麼人乾的,國內有能做到這種事情的人嗎?」
想來想去也沒能想出懷疑對象,想要無聲無息的把二百多人活埋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現場已經被清理了不少雜物,基本已經確定廢墟中的屍體主要集中在二樓某間卧室的位置,那裡就是陛下臨時安排的住所。
「情況怎麼樣,有沒有什麼現?」
「報告,建築物的承重石柱有被人為破壞的痕迹,可以預測這是恐怖主義襲擊事件,下官懷疑是奧爾姆的同夥所為,據說海賊奧爾姆在其他地方還有三個同夥,說不定現在就潛伏在國內,我們應該向海軍求助……」
「嗯?向海軍求助……呵呵……今天中午剛把人家哄走,現在又叫回來?」
真是滑天下之大稽,用得著別人的時候就揮之即來,用不著的時候就一腳踢走,這種事情就是他也受不了。雖說那個海軍一不小心揍了王國的武官,還把國旗拿去當了武器,但他也沒覺得有什麼大不了的,畢竟掀起衝突的可是他們的城衛軍代理隊長,正常切磋也就罷了,居然還在比試中耍了小聰明,這些行為都算不上光明正大。
「平民就是平民,哪怕成了高官也還是那個德行,上不得檯面。」
坦普爾雖然不是什麼高級貴族,但畢竟還是屬於貴族的行列,而范海辛卻是地地道道的貧民出身,屬於那種小時候沒有受到良好教育的一類人,若不是在軍隊里表現出了極高的天賦,恐怕根本不可能有什麼出頭之日。
「唉,不知哥亞王國會變成什麼樣子。」
國王和唯一的兩個繼承人都死了,王室的血脈也就此斷絕,這果然是報應啊。
二十年前國王陛下繼位之後,把其餘的王室血脈屠戮了個乾乾淨淨,二十年後他也一夜之間血脈決斷,難道是冥冥之中死去的冤魂回來報復了?
「現在最重要的是保住自己,把罪名全部推倒別人身上,至於這個人選嘛……」
「報告,有新現。」
有士兵將現場的最新進展向他進行了彙報,屍體已經開始一具一具的被挖掘出來,這些屍的形象可以用慘不忍睹來形容,死的相當凄慘,當他一具一具的看過去現了自己最討厭的文臣的屍時,居然有一種快意的感覺。
「有什麼現?」
綜合現場的情況判斷,謀殺案是可以肯定的了,但具體是什麼人所為就不好判斷了。
「我們在屍體之中現了一隻完好的電話蟲,還現了幾把曾經射過的手槍,而且……我們初步推測國王陛下就是中槍而死的,經過仔細比對我們現,射彈丸的槍支跟一直跟隨在陛下身邊的護衛所持有的槍支一模一樣,應該就是同一支,不過暫時無法判斷到底是不是此人開槍所為。」
彙報情況的士兵是一位經驗豐富的驗屍官,他很容易就從現場得到了這些結論,支撐建築的石柱乃是十分堅硬的花崗岩,現場又沒有大量使用火藥的跡象,可以肯定這絕對是武力強大的個人所為,整個王國上上下下也找不出幾個能夠連續破壞這麼多石柱的人。
「嗯,知道了。告訴封鎖港口的部隊,絕對不允許任何一人出海離開,立刻向都城的貴族們報,要他們立刻趕到這裡商量對策。」
士兵領命而去,但他還是不放心,生怕貴族們來了之後會把責任都推到他身上,一定要在這之前找一個替罪羊出來才行。剛才想到的人選現在還躺在醫院裡,一定要在貴族們到來之前把罪名推給他,能不能活下去就看接下來的努力了。
「來人,集合一些人馬跟我一起去醫院。」
數分鐘后,在坦普爾的帶領下,數百名士兵包圍了瑪麗醫院,在部下的陪同下一起來到了范海辛的病房,此時的范隊長還悠閑地躺在病床上養病,由於消息封鎖的比較嚴格,這裡還沒有收到市政廳整體坍塌的消息,這裡的醫生唯一知道的就是外面生了不得了的事情,已經到了驚動軍隊的程度。
「坦普爾侍衛長,你怎麼來我這了,請恕我重傷在身無法起身。」
范海辛雖然一直待在醫院,但剛才的震動沒有瞞過他,通過電話信號他也早就知道了事情的來龍去脈,只是這個國家還沒有人知道他吃掉的惡魔果實具體能力是什麼,他也不好提前泄露這個消息免得遭到懷疑。
「出大事了,國王陛下死了,很多官員也死了。」
「哦,這消息太吃驚了,可是我現在重傷在身也幫不了你什麼,還請恕罪。」
范海辛裝出一副很吃驚的樣子,聽到消息的同時立刻就開始撇清關係,他在官場混了這麼多年,知道這種事情不能隨意插手。
「可是現在必須有人站出來維護大局,范隊長你是本地的最高軍事長官,不能置之不理才是。」
「可我真的不能動啊。」
這個時候,誰跳出來負責這件事情就會被即將趕來的貴族們盤查責問,鬧不好還要背黑鍋,坦普爾想把事情的處理權推到范海辛身上,范海辛想著把事情的處理權推到坦普爾身上,總之就是誰也不想負責今晚的事情。
「公主殿下有令,哪怕是抬也要把你抬到現場,所以你就跟我一起走吧。」
「別瞎說,公主殿下和未婚夫史提夫公爵都已經死了,你騙小孩呢?」
「嗯?你怎麼知道公主殿下已經死了?剛才我可沒說過吧?你是怎麼知道的?」
剛才他只是假借公主殿下的名義下令而已,居然一不小心就詐出了不得了的情報,很明顯范海辛早就已經知道王室成員和本地大臣們遇害的消息。可是消息被他封鎖的這麼嚴格,市民們剛剛涌到現場就被他勒令回家了,而且街道上立刻就實施了宵禁,這裡是不可能收到消息的。
「把他抓起來,用海樓石手銬銬起來。」
真是打瞌睡就有人送枕頭,范隊長居然這麼輕易就給了他一個抓捕他的理由,真是太棒了,僅憑提前知道公主殿下死亡這一點就足以把責任都推到他身上。
「你……帶海樓石手銬來幹什麼?你想陷害我?」
一旦被戴上了海樓石手銬就完了,以他現在的實力一旦與海樓石接觸,全身就會處於脫力狀態,比普通人還不如,到時候連死活都不能有自己說了算,他是絕對不可能允許自己處於這麼危險的境地的。
「范隊長,我現在懷疑你與市政廳的恐怖襲擊有關聯,快快束手就擒。」
掏出手槍,坦普爾將槍口對準了范海辛,如果不是必須抓活口,他早就想一槍打過去了。
「你休想,老子絕對不會坐以待斃的。」
翻身就從病床上跳了起來,范海辛已經意識到坦普爾是來幹什麼的了,這個時候絕對不能被抓住,他也不可能把自己的命運交到別人手中。
「站住,不然我就開槍了。」
這個時候不是繼續假裝重傷的時候了,雖然手上的傷確實挺嚴重,但一點也不影響他的行動,范海辛對自己的實力很有信心,哪怕是在這狹窄的病房裡也不可能有人能夠用手槍傷到他。
砰砰兩聲槍響,聽到槍響的一瞬間范海辛就開始規避,兩個彈丸擦著他的身體打到了牆壁上。一個鯉魚打挺再次翻身站起,疾走兩步的范海辛已經跑到了窗戶口,雖然這裡是三樓,但根本難不倒他。
「我會回來找你報仇的,你等著。」
蹲在窗台上,范海辛回頭向侍衛長坦普爾示威到。本來他還是很慶幸自己這次受傷躲過了一劫,但沒想到居然有人敢不講道理的找上門來誣陷他,難道這世間真的有因果報應不成。
「快,布命令,就說謀殺國王陛下和大臣們的嫌疑犯就是原城衛軍代理隊長范海辛,現已被識破逃走,立刻布海捕文書逮捕他。」
「是。」
士兵再次領命而去,坦普爾終於鬆了一口氣,雖然不知道兇手到底是何方神聖,但總算成功的摘清了自己身上的責任,接下來只要能夠讓趕來此地的貴族們也相信兇手就是范海辛就足夠了。直到此時他才想起從廢墟中找出來的影像電話蟲,裡面應該有些可用的證據,只要把這些證據跟逃跑的犯人聯繫起來就能把這件襲擊做成鐵案。
「你們先搜查一下,看這裡有沒有什麼可疑的東西,我先離開去一下衛生間。」
找了個借口,坦普爾就離開了,躲在衛生間的小隔間里,他打開了之前找到的電話蟲,這是從一個被砸死的大臣手中找到的,應該是他生前冒死拍下的視頻證據。打開電話蟲的播放功能,畫面中出現了一個帶著黑白面具,裹著一身黑色夜行長袍的傢伙,畫面清晰的錄下了這個黑色長袍面具人殺人的過程,看完這些畫面之後坦普爾心中有了新的想法。
「走,我們一起去嫌疑人家裡去搜查一下,看看能不能找到什麼線索。」
坦普爾已經做了充足的準備,就等著到了范海辛家裡把誣陷他的證據放在那裡了,只要有士兵現了他準備好的證據,就能再次證明範海辛主謀的身份,到時候就是想翻案也不可能了。
……
「快,好好的搜查,一定要找出些有用的東西來,你們去那邊,你們去另一邊,找到了什麼立刻回來向我彙報。」
帶著人馬來到范海辛的住處,身邊的士兵全部都被他打走了,他的身上已經帶了一身跟影像中一模一樣的行裝,就等著趁人不注意的時候放到隱藏的地方了。
「報告,我們在衛生間里現了被焚燒留下的黑色衣料殘片和面具殘片,可以確認跟影像電話蟲中的衣料和面具是一模一樣的。」
還沒等他離開原地就有士兵返迴向他彙報了搜查狀況,此時他還沒來得及把物證放好居然就有人找出了物證,這倒是出乎了他的預料,難道犯人真的是范隊長不成?
「嗯?你們怎麼知道是黑色的衣服和黑白相間的面具?」
「報告,現電話蟲的時候我們在現場的士兵已經有不少人看過裡面的影像了,但沒能跟您一樣立刻懷疑到范隊長就是嫌疑人。從現場的焚燒痕迹來看,這些東西應該是市政舞廳坍塌不久之後被人焚毀在這裡的,雖然大部分物證都失去了,但還是留下了不少痕迹,可以斷定嫌疑人在作案之後來到了這裡毀滅證據。」
士兵滔滔不絕的把自己的現講了出來,說的條理分明,句句在理。
「嗯,不錯,做得好,你是什麼職位,哪個部隊的?」
「呃,屬下是隸屬於城衛軍的軍醫,不值一提,讓您賤笑了。」
「不管你是誰,立刻把這些證據整理一份送到我的辦公室來。」
此時的坦普爾心裡樂開了花,他無意中想要誣陷的人居然真的跟今晚的事件有關,真是太幸運了。
「是,保證完成任務。」
長舒了一口氣,這個士兵鎮定了一下心情,隨後開始整理至今為止獲得的證據,很快一份完整的報告就被他做好交到了坦普爾的辦公桌上。
……
黑夜終於過去,太陽重新升起,面對著朝陽,一行脫掉了身上穿著的城衛軍士兵軍服,用一條濕毛巾擦掉了臉上的化妝粉,一夜的努力好像效果還不錯,就是被改變了顏色的頭不太好復原了,想要恢復黑色恐怕要重新生長了。
「再見了,這塊讓我傷心的土地。」
回看了一眼這座亂糟糟的城鎮換了一身事先備好的衣服,一行離開了這個地方,不管這個地方接下來會生什麼事請都跟他沒有關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