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擂台賽
這座佔地寬廣的要塞里,背風的位置建起了一排排的營房,營房之間的沙地也被特意用水泥進行了硬化。再往北的地方建造起了一座鋼鐵和水泥製造的實驗堡壘,其餘的地方則是大片尚未開發利用的空地,空地上放置著不少工程車輛,偶然可以看到一些和平主義者來回走動。
「你們終於回來了。」
四十多天的相處,一行對這個聲音可謂熟悉,等候在最後一道檢查站旁的正是蒂娜和她的兩個鐵杆部下。
「抱歉,下次絕對不會這樣了。」
一行並非不知道軍規的人,只是佩羅娜玩的實在太開心了,而且一直以來佩羅娜都是崇尚自由的性子,他也只能由得她去。
「這次就放過你了,下次幹什麼事情之前必須向我報備並寫好申請,這次你們倆寫一份檢討算了,明天交給我。」
看得出來,這次他和佩羅娜擅自離隊的事情讓蒂娜很惱火,以至於她竟然帶著兩個部下一直等在這裡,臉是黑的語氣也是硬邦邦的。
「其實,如果你是怕我們行蹤不明導致泄露機密的話那大可不必擔心,我和佩羅娜還有強巴爾三人對於蘇薇要做的事情根本一竅不通。哪怕我們三人都失蹤了,對世界政府來說也不會有一絲一毫的損失,政府高層要的僅僅只是蘇薇腦子裡設計好的東西罷了,我們就是附贈產品,如同雞肋,食之無味棄之可惜。」
雖然這麼說有點難聽,但卻是不爭的事實,這四十多天的航行中,四人早就感覺到了蒂娜對他們有意無意的監視行為,只是一直都沒有說破而已。
「既然我接受了保護你們的軍令,就一定會執行到底,既然你們已經是海軍的一員,那就必須遵守軍規,跟你們是不是重要沒有絲毫關係,軍人就是軍人,凡事都要遵守軍令。」
聽這語氣是要拿一行開刀了,新官上任三把火,第一把火燒給了沿途的海賊,這第二把火就燒到他身上了。
「可我覺得吧,我們應該不需要你的保護,而且我們沒有明確的上下級關係,你是陸戰隊的,我們是科學部隊的。」
「你什麼意思,你是想說你比我強了?」
一行後半句話被蒂娜忽視了,但前半句話卻被刻意放大了。
「如果你非要這麼認為,那我也不否認。」
「那要比一比嗎?只要你能贏我,你就自由了!」
「呃,這不好吧,萬一你輸了可怎麼辦?」
「廢話少說,你要還是個男人就跟著來就是了。」
「蒂娜姐姐,是我的錯,你們……額,算了,由得你們了。」
蒂娜轉身朝著海軍演武場的方向走去,問題已經上升到了是不是男人的高度了,這個時候就是再不情願也得應戰了,畢竟他還想當男人不是。一行跟蒂娜越說越偏激,佩羅娜本來是想把責任攬在自己身上給他們勸架的,但蒂娜最後一句話還是讓她把想說的話咽了回去,事情已經到了必須靠實力分個勝負的地步了,不可能就這麼輕輕揭過。
一行要跟蒂娜准將較量實力的消息風一般的傳遍了整個要塞,大批的海軍士兵涌到了演武場,把擂台周圍圍了個水泄不通,就連緊急收到消息的蘇薇也急匆匆的趕了過來,她的身邊跟著不少穿著白大褂的神秘人士。本部中將到來還是引起了士兵們的圍觀,何況蘇薇又那麼漂亮,士兵們都主動給她讓出了一個觀戰的好位子,大家都在興高采烈的談論接下來的比試,佩羅娜看見蘇薇來了,就擠了過去跟她站在一起,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說給她聽。
蒂娜准將乃是受本部徵召參加了此次頂上戰爭的名人,又是惡魔果實能力者,了解她能力的人都知道想要在十乘十米的擂台上逃過她的能力是很困難的,而一行恰恰對此毫不知情,他連蒂娜是能力者的事情都不知道。
對面這個穿著海軍本部少校軍服的傢伙就從來沒有聽說過,名氣不顯不說看上去也不是很有氣場。竟然膽大包天惹惱了蒂娜准將,還傻乎乎的同意在範圍有限的擂台上作戰,真是不知天高地厚,戰敗的結果幾乎已經可以預期,已經有人偷偷開了賭場,壓蒂娜獲勝的人要遠比壓一行贏的人多得多。
雖然不知道下面的那些士兵們在討論些什麼,但他們戲謔的眼神還是逃不過他的眼睛,在他們眼裡這場比賽還沒開始就已經註定了結局。
「你可準備好了?」
兩人分別站在擂台的兩邊,當人數聚集的足夠多的時候,蒂娜對著一行問了一句。
「隨時都可以開始。」
雙方都已就位,規則也無需多說,只要有一方掉下擂台或者主動認輸都意味著比賽結束。
「我也不佔你的便宜,直接告訴你,我可是檻檻果實能力者,我的身體就是監獄。」
同行四十多天,在與海賊的遭遇戰中蒂娜曾經使用過黑槍之陣對付海賊,但從未有對手讓她親自出手過,以至於蒂娜親口承認一行才知道她是惡魔果實能力者的事實,而且是那種聽上去怪怪的能力。
「檻槍陣!」
抬起雙手,蒂娜將十指略微分離對準了一行的方位,十根手指迅速伸長,化為黑色的檻欄朝著一行直刺而來,這一招也沒什麼厲害的,一行一側身就很輕鬆的閃開了,只要是反應速度足夠快,一般都不會中招,刺中擂台檯面的檻欄如同鋼筋一般扎進地面,在檯面上留下了十個黑黝黝的小洞。
「剛才的招式只是讓你了解一下我的能力,現在我要動真格的了,袷羽檻!」
伸平雙臂的蒂娜雙臂延展出檻欄,直到將擂台前後左右所有的退路全部封死才停止延展。雖然不知這檻檻果實的能力如何,但一行可不敢以身犯險輕易嘗試,既然左右突圍和後退的路都被封死了,那就往天上跑好了。
「剃!」
瞬間腳踏地面幾十次,在蒂娜的檻欄合圍之前一行就輕鬆的跳出了被包圍區域,同時施展御空術滯留在半空中。
御空術與海軍六式的月步完全不同,月步需要藉助腳力踏空的力量停留在空中,而御空術則是運轉元氣滯留空中的輕身術,以他現在的實力飄在天上一天也不會有問題。
「如果你不能封死對手向上的逃跑路線的話,那你的能力真的沒什麼好怕的。」
速度上一行佔有絕對的優勢,如果蒂娜想要抓住他的話就必須在速度上勝過他或者直接封死所有的逃跑方向。
「本來不想用的,既然你那麼想要知道我的能力上限,那就讓你看一次好了。周圍觀戰的你們也離遠一點,最好退到距離擂台邊緣三十米的地方比較好,省的波及到你們。」
收回雙臂延展形成的檻欄,蒂娜走到了擂台的邊緣,摘下頭上的太陽鏡,再次伸平雙臂。同時還不忘提醒周圍觀戰的海軍離遠一點,士兵們也知道准將大人要動真格的了,紛紛退到了三十米外。
沿著擂台的邊緣開始,檻欄再次延展,最終形成一個四方陣將整個擂台包圍在範圍以內。
「之所以不用這一招,是因為使用它的時候真的不美觀!」
出招並未結束,深吸一口氣,蒂娜晃了一下腦袋,再次發動了能力。
只見她的頭髮根根直立,呈扇形向四周延展,一根根與頭髮絲粗細相同的檻欄從她的頭上長了出來,像漁網一樣覆蓋住了下方的四方陣,遮蔽了整個天空。同時一根根的髮絲纏繞在檻欄之間,就好像籠子外表覆蓋了一層漁網,髮絲閃著寒光,一看就知道相當鋒利。感覺上一行覺得這個招數很像鳥籠,而自己就是那隻籠中鳥,柵欄之間的髮絲杜絕了他想要鑽出去的一切可能性。
「你還有地方可以逃嗎?」
四周和天上都被封鎖了,總不能遁地吧,一行對遁地術一竅不通,除非他能在檻欄合圍之前在地面上挖一個大洞。
「嗯?挖洞!沒錯,可以挖洞!」
以他的實力,完全可以在蒂娜合起檻欄之前在地面上挖一個足夠他藏身的大坑出來。本來他是想使用變化術縮小身體或者變成蚊子蒼蠅之類的從孔洞中鑽過去的,但這種方式太嚇人,想到挖洞的辦法之後他就打消了使用變化術的想法。而且他的變化術並不成熟,是在前往阿拉巴斯坦的途中跟蘇薇學的,他也沒法保證一定成功,索性就不用了,省的被當成怪物。
他是這樣想的,也是這樣做的,運轉元氣到雙拳,隨時準備在蒂娜動手前在擂台上打一個大坑出來。接下來,只要他的反應夠快,就能在一瞬間結束這場較量,他有這個信心。
「覆地印。」
在蒂娜雙肩出現抖動的瞬間,一行一拳打在了擂台的地面上,石塊鋪就的地板像波紋一樣開始抖動繼而化成碎塊,在一行有意的控制之下,地面上形成了一個長約兩米,寬深各半米左的長方體大坑。
迅速躲在這個大坑裡面,一行險之又險的躲過了從身體上方掃過的檻欄。
「剃!」
抓住戰機,一行迅速翻身從坑裡爬了起來,發揮速度優勢在蒂娜沒能反應過來之前就先一步出現在了她的身體右側,伸出右手蓋在她的腦袋上方三寸處。這個時候蒂娜發出的檻欄還沒有完全收回,但他已經隨時都可以拍在她的腦門上了。
「是我贏了。」
雖然已經制住了蒂娜的要害,但他也十分狼狽,全身上下到處都是土,贏得了比賽卻輸掉了外在,從頭到尾蒂娜小姐都沒有離開過她站立的地方半步。
一個輸的瀟洒,一個贏得狼狽。
「是嗎,我可不這樣認為。」
話音剛落,蒂娜准將的頭髮無風自動,粉色長發波浪一般抖動,一縷頭髮像蛇一般朝著頭頂三寸位置的手纏了上去,另外分散的長發自動延長,像繩子一般卷了過來,髮絲與髮絲之間開始打結,就如同織就了一張黑色大網。
「不好。」
右手離得太近,還沒來得及收回就被纏住了,如果強行收回的話很有可能會拽掉這縷頭髮,說不定還會傷到蒂娜小姐的頭皮,但如果再不躲開的話就要被頭髮做成的網捉住了,之前說過的大話就真的變成吹牛皮了。
「算了,嚇唬嚇唬她。」
並掌如刀,銳利的罡氣沿著掌緣的位置開始流動,他不相信蒂娜的頭髮能夠敵得過他的罡氣,哪怕她的頭髮像鋼針一樣堅硬一行也有信心能夠一刀切斷,如果她再不收回頭髮的話,他一定會讓她失去不少頭髮。
「嗯?」
微微皺了一下眉頭,蒂娜小姐很快做出了選擇,延伸而出的頭髮迅速收回,纏著一行右手的頭髮也撤了回去,但這短短的時間裡她已經收回了之前的招式,頭髮回撤的同時她也左掌排出,五指指尖形成的柵欄刺出,她可不敢賭自己的頭髮是不是能抵得住對手的霸氣。
「剃。」
右手收回,一行也不在繼續進攻,轉而撤回了原地。兩人再次相對而立,蒂娜的能力比他想象中的難對付,全身都可以形成監牢原來也包括她的頭髮。
「你不該回撤的,如果你用武裝色硬扛住我的柵槍,右掌在我頭上拍一下的話,就是我輸了。」
「是嘛?萬一擋不住怎麼辦,扎五個窟窿你讓我晚上怎麼吃飯啊?」
按照當時的距離來說,一行的確可以在蒂娜左手的招式打中他之前先一步拍在她的腦袋上。但那樣結果就不好了,擂台賽是比試實力高低,不是生死相搏,如果真的一巴掌拍在蒂娜的腦袋上,可能明天他就要被送上軍事法庭了,何況蒂娜是這裡的指揮官,讓她丟了面子沒有任何好處,如果輕輕拍一下的的話,恐怕今晚他就要死在擂台上了。
當天晚上,一行和蒂娜的比試就傳遍了整個要塞,成了人們茶餘飯後的話題,雖然雙方最終握手言和,但明顯都沒有拿出壓箱底的能力,最終會打成什麼樣還真不好說,只是蒂娜准將從頭到尾都沒有移動過,身上也乾乾淨淨,認為她贏得人也是大多數。
只是可憐了那些下注的賭徒們,無論壓誰贏,他們都輸了,畢竟兩人最終是握手言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