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二 狼與色狼1
看著老人的病情進一步穩定下來,林思揚又向家屬交代一下,「趕明兒天亮以後,如果老人家的病情沒有反覆的跡象,你們就到衛生院住幾天,輸一個療程的液體,不然的話,隨著天氣的轉涼,老人家的病情會一次比一次發作的嚴重」。
結算了藥費和注射費,林思揚就免了這趟的出診費,老人的兒子感激的不行,非要讓家人準備飯菜款待林思揚。
林思揚笑著婉言謝道「你們就不必麻煩了,我現在就得趕回去,衛生院上班的人少,天亮后我還得上班呢」。
老人的兒子見不能挽留,他從兜里掏出50元錢遞給林思揚「李大夫,說句心裡話,這麼晚了你還能出診,我真是不知道說啥為好」。
「我是一名醫生,醫生的職責就是治病救人,你老哥也不必客氣,我這就走了」。
「我送送你」。
林思揚出門的時候,眾人將他送出門外,老人的兒子要送他一程,林思揚推辭幾句,老人的兒子哪裡肯聽,他說「我送你一程於情於理也是應該的,再說了,現在秋收的時候路上也不太平,深山裡的野狼往往就在這個季節下來找吃食」。
關於狼的傳說,林思揚早就有所耳聞,由於他這些年在天都上學,對此事倒也不以為意。
二人回返的時間大概是半夜兩點多鐘,折騰了大半夜的時間,林思揚忽然感到有些疲累,故而行走的速度比來時慢了好多。
翻過山樑的時候,天色已經蒙蒙的發亮,從這道嶺上走下去便到了婁山石,林思揚止步「天也快亮了,不會出什麼事了,老哥你就回吧」。
老人的兒子緊緊地握住林思揚的手,唏噓著說道「林大夫我啥也不說了,你走吧」。
對方畢竟是長年勞作的莊稼漢子,身上有的是力氣,林思揚只感到被握著的手隱隱的一陣酸痛,他笑道「你也回吧,以後有事就來找我」。
「林大夫,你是一個好人」老人的兒子感慨之中又用力握了握林思揚的手。
林思揚疼得好玄沒叫出聲來,他下意識的把手抽回,朝對方擺手「再見」。
林思揚說完,就順著曲曲折折的山路邁步往前走,路旁儘是半尺多高的荒草,葉脈上掛著滴滴的露珠,走了沒多久,褲子上就被露珠盪的陰濕一片。
林思揚正走著,忽聽草叢之中微微的一陣響動,這個時候四周寂靜的讓人有些難耐,故而,儘管是這麼輕微的一種聲響,還是引起了林思揚的注意。
林思揚沒有回頭,他依舊不急不慢的往前走,用眼角的餘光注視著剛才發出響動的方向。
林思揚終於看到,草叢之中,露出了一個灰色的狗頭,那隻狗的雙眼泛著一股瘮人的凶光,目光始終沒有離開林思揚的左右。
又向前走了一里的路,林思揚只感到那隻狗依然在離自己不遠不近的地方徘徊著。
那是一隻比普通狗大了近一倍,而且身體極為雄壯的大狗。
「它為什麼老是跟著自己?」林思揚閃念之中不由得驚出一身冷汗,那哪裡是一隻什麼大狗,分明的是一隻尋覓食物的野狼。
心中雖然很是緊張,林思揚卻努力地保持著鎮靜,這個時候假如他發足狂奔,那頭野狼必然儘速追趕自己,而人與狼的速度相比,很顯然,林思揚不是對方的敵手。
不過,那頭狼開始在不失時機的一步一步的接近著林思揚。
林思揚曾聽老人們講過關於狼的故事,也許是出於本能,野狼在襲擊人的時候,往往會用它鋒利的牙齒一口咬斷『獵物』的喉管,待『獵物』窒息死亡后,它會將『獵物』拖到一個自認為安全的地方慢慢地享用。
這些年,隨著社會的發展,野狼大多都退到了深山之中,人們對狼的防範意識也隨之進一步下降。
關於遇到狼如何進行防範,林思揚在記憶中多少也有些印象,如果你與野狼不期而遇,首先的就是要保持高度的鎮定,利用附近的地理環境,最好能尋到一根木棍,哪怕是找到一根最不結實的麻桿,手裡也總算有了防身武器。
狼是一種很狡猾的動物,它看到你手裡拿了東西,在一般情況下,它不敢冒然出擊與你做誓死一搏。
林思揚尋思著,他漸漸地靠近了一片小樹林,剛剛走到林旁,他迅速的折了一根楊樹枝,掰掉樹棍上的枝杈,在手裡晃了晃,這根樹枝顯得很輕、很細弱。
林思揚心中嘆道,如果拿這根樹枝做武器,萬一人家野狼先生不給面子,穿幫事小,自己的小命必然難以保全。
老人留下的經驗還真的是非常寶貴,林思揚拿著楊樹枝往前走,那頭野狼一時之間就沒有再過分的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