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37 殘忍的現實(2)
當景天宇來到竇府的時候,竇家上下已經被侍衛製服,所有人跪在石子地上,景正雄猶如神祗般站立在他們身前,雙手負在身後,如老鷹般銳利的眼眸直直地盯著竇大臣—竇遠,微啟的雙唇透著血腥的味道。
“竇遠,你勾結外敵,可否認罪?”,景正雄正義凜然地質問道。跪在地上竇遠,仰天長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景正雄你貪汙賄賂,中飽私囊,你才是景鶯國第一大罪臣。”。
“放肆”,景正雄奴才走向前,賞了竇遠一巴掌,清脆的巴掌聲劃破了黑夜的寧靜。站在一邊了解狀況的景天宇再也無法忍受,走向前,對著景正雄說道:“皇叔,你有證據證明竇大臣與外敵勾結嗎?”。
景正雄看到景天宇到來,沒有行君臣之禮,傲慢地說道:“當然有”,語畢,從長袖裏取出一疊書信,遞給景天宇,“這是竇遠和敵國將領互通來往的書信,請皇上過目。”。
景天宇接過書信,仔細地端詳了一會,這些書信都是找人臨摹竇大臣的筆跡而寫的,根本就不足以作為證據,“筆跡相似不能作為證據,或許是有心人想嫁禍給竇大臣而捏造出來的證據。”,景天宇指桑罵槐,暗自景正雄做得好事,景正雄聽到景天宇的話後,沒有預料中怒氣,更多的是預料外的得瑟,“物證可以捏造,但人證呢?”,話語間,一揮手,示意侍衛帶竇府的管家上來,管家一看到景正雄和景天宇,“噗通”地跪在地上,“皇爺,皇上請饒命啊。”。
“想活命就將你在竇家的所見所聞一五一十地告訴皇上。”,景正雄雙眼圓瞪,正色地說道。
“是,是,每年都會有身穿奇裝異服的人來到我們竇府作客,一連好幾天都住在府內。有一次我經過書房,無意中看到老爺收取了他們黃金條,而作為回禮,老爺會奉上一封書劄。而書劄裏記載了景鶯國的國庫狀況和兵力分布。”,話至此,略微頓了頓,從長袖裏取出封書劄,雙手奉上。待景天宇接過書,接著道:“這本是我從老爺書房裏偷出來的。”。
景天宇拿出書劄,快速地掃過上麵記載的內容,內裏確實記載了是國庫的狀況和景鶯國兵力分布圖。但他絕對不相信竇遠會背叛自己,“竇遠,你說你家管家所說的是事實嗎?”。
“皇上,老臣做事素來對得起國家和人民,赤膽忠心。若是今日能為皇上而死,老臣死而無憾。”,竇遠很清楚景天宇並不是景正雄的對手,若是景天宇舍命保護自己,最後會惹怒景正雄,景天宇會有生命危險。
他的話中之意被景正雄解讀到,景正雄老羞成怒,拔出侍衛的大刀,狠狠地揮向竇遠的頸脖,鮮血濺出,灑到景天宇臉上,滾燙的鮮血刺痛他的肌膚,驚恐地看著竇遠地上的頭顱,那憤恨哀怨的眸光讓他怒火中燒,“皇叔,你為什麽這樣做?”。
“皇上,勾結外敵,欺君叛國本是死罪,臣隻不過幫皇上早一點鏟除內憂而已。”,景正雄正視著景天宇,得瑟地狡辯道。隨後向竇府所有人宣布道:“竇府一幹人等,明日問斬。”。
任憑景天宇如何阻止,都無法改變竇府的命運,無力感再次席卷全身。愧疚的景天宇帶著食物來到天牢,看著昔日的好友,慢慢地蹲下身,抱歉地說道:“對不起,我沒有辦法保護到你的家人。”。
竇遠之子竇庭含淚地埋怨道:“你不是景鶯國的皇帝嗎?為什麽要聽命於景正雄那個狗賊?”。
景天宇自知理虧,抱歉地說道:“我已經很努力當一個好皇帝,但事與願違。”,現在的他隻不過景正雄傀儡而已,他隻能苟延殘喘地活在他的眼皮下。
“你這個窩囊的皇帝還來這裏做什麽?”,身後的竇遠的夫人忽然撲來,雙眼突兀,猙獰地說道,眼瞳的怨念猶如毒藥般侵蝕景天宇的手,景天宇聽著她的控訴,雙手緊握住拳頭,垂著腦袋,淚水潸潸落下,顫抖的唇瓣溢出同樣的音節,“對不起,對不起”,竇夫人和竇庭聽到,隻能抱頭痛哭。景天宇看著自己顫抖的雙手,他真切地感到自己是一個多麽無能的皇帝。
景天宇沒有去刑場送他們最後一程,他來到秘密花園,頹廢地坐在桃樹下,看著滿園的野花,純白色的花盤如雪花般墜落,帶著他的淚水,墜落在地。而心有靈犀的洛曼卿也不知為什麽來到秘密花園,她的心仿佛受到什麽召喚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