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兩周年慶典

  「你……你不也沒來看我。」


  安昔嘟起嘴,忍不住也透出兩分埋怨的語氣。為了將守衛者發展起來,兩人犧牲的時間又何止這兩周,兩年來聚少離多,倒是每每都能體會到「久別勝新婚」的感覺。


  頭頂上傳來弗洛卡的悶笑聲,他寵溺地揉了揉她的頭髮,「你怎麼知道我沒去看過你?」


  安昔勾了勾嘴角,「所以你來了?」


  「三次去你辦公室,五次路過實驗室,不過你不是在打瞌睡就是在工作……」


  「嘿嘿,那是我很興奮啊!」安昔轉身抱住他,笑嘻嘻地打斷他的話,「不覺得守衛者的發展得很順利嗎?明天的慶典上,df將宣布建立全人類對抗喪屍的同一防線,雖然現在影響力還有限,但總有一天我們的理想能得以實現。」


  這個計劃一直以來都處於保密階段,雖然在df建立之初就已經確定。


  沉浸在喜悅中的安昔並沒有留意弗洛卡眸中一閃而瞬的黑暗,「現在和我們建立盟友關係的火種雖然只有27個,但以後一定會越來越多。等這一批抗喪屍轉化疫苗試驗成功,肯定還有……」


  弗洛卡突然吻了她一下,如蜻蜓點水。


  安昔瞪圓了眼睛,好不容易恢復正常的臉色又紅了起來,「你幹嘛?」


  「現在可不是工作時間,『貞德』小姐。」弗洛卡注視著她,眼神戲謔。


  這兩年他也在積極地學習地球文化,語言文字方面也不說多,英語和中文已經略有所成。加上那個天賦異稟的翻譯系統,現在與其他火種外交的工作落到了他的肩上,安昔只需要安心地做她的研究。


  不知道是不是這個原因,他現在說話的頻率比以前高了不少,基本已經脫離了魏琰式冰山的行列,雖然微妙得有些毒舌。


  「那你想聽什麼?」安昔倒是皺起眉頭,她現在成天都是工作工作,非要她說些別的她還真不知道說些什麼,「對了,我剛才過來的時候碰見了一個奇怪的女孩……」


  弗洛卡慢悠悠地介面,「不想說的話,『做』也可以。」


  安昔的聲音截然而止,彷彿接收到了危險的信號,不著痕迹地從他懷裡退了出來,「做,做什麼?」


  弗洛卡撐著桌面,也不阻止她後退,似笑非笑地看著她,好像是遊刃有餘的獵人,「按照地球的說法,我們在一起交往也有兩年了吧?難道你還不覺得我們的關係能更進一步了?」


  被他目光鎖定的安昔僵硬地抽了抽嘴角,又往後退了兩步,附贈想糊弄過去的傻笑兩枚。


  「你還想讓我等多久?」弗洛卡狹長的眼睛微微眯了起來,別樣魅惑且具有壓迫。


  大家都是成年人了,理論上,這個話題也沒什麼好迴避的。安昔尷尬地抓了抓頭髮,另一隻手在背後悄悄搭上門把,但是女生嘛,對第一次總是有些害怕的,而且那些年看得abo文給她留下了還挺深刻的印象……


  面前的這個可是alpha男性,而從生理結構上來說,她只算個omega女性,鬼知道會變成樣子。


  「我覺得還是再緩一緩吧,至少等個酒後亂性什麼的!」


  安昔掙扎了一下,視死如歸地扔下這句話,開門就想跑——然而門鎖咔嗒響了兩響,竟然紋絲不動。


  哎喲,尷尬。


  她保持著僵硬的開門姿勢,悄悄轉過頭,弗洛卡拋著手中的遙控鎖,穩穩接住放在了桌子上,然後朝她走了過來。安昔嚇得轉回了頭,心跳快得不可思議,一片陰雲緩緩籠罩在她的頭頂。


  「酒的話,我這裡也是有的。」


  弗洛卡俯下身,刻意壓得低磁的聲音在她的耳邊響起,安昔的腦海里瞬間融化成了一團漿糊,「擇日不如撞日,難得你送上門來,我可不會讓你溜走了。」


  他一手勾住她的腰,將她扛了起來,向校長室內側的休息室走去。


  「不不不,我明天早上還要在慶典上發言……我稿子還沒背,等等,今天絕對不合適!」


  安昔的理智在做著最後的抵抗,然而不爭氣的身體居然一點掙扎都不打算做。


  弗洛卡顯然也是發現了這一點,用腳踢開休息室的門,將她輕輕拋在了床上,伸手半扯開領帶,「你這是不是就叫作『口嫌體正直』?」


  被帥了一臉的安昔滿臉通紅地捂住眼睛——麻丹,這個人到底都是在看什麼書學習的?!


  第二天,她錯過了整個慶典。


  安昔:「……」


  對不起,作為「因病」缺席的組織創始人兼現任領導者之一,就此事她不想發表任何看法。一覺睡醒,除了仰頭看著天花板,除了看過一眼時間,她根本連手指頭都不想動,整個人懶洋洋得像是剛從酒罈子里撈出來的。


  一直躺到下午,她才起身沖了個澡,用弗洛卡的備用衣服抱著頭回了房間,然後繼續睡覺。


  「你還真的生病了?」


  傍晚,秋珉和白池前來送飯兼探病,看到她「面紅耳赤」的樣子也是吃了一驚。


  不,其實只是羞愧而已。安昔默默地把話憋了下去,起身舀了一大勺飯菜塞進嘴裡,她是絕對不會把真相說出來的,「慶典還好嗎?」


  「還好,雖然某個原本應該發言的首領很不靠譜,但另一個首領還是既帥氣又可靠。」白池毫不留情地吐槽道,「不僅完美地救了場,還只靠一個人就完成了全部工作。」


  哼,他丫的倒是意氣風發!


  安昔忿忿又舀了一大口飯菜塞進嘴裡,「整個過程就沒有意外或者有人搗亂嗎?」


  秋珉和白池對視一眼,不約而同輕輕搖了搖頭。


  「你都生病了,就別擔心這些事情了。這麼大一個活動,有點波折也是正常的。」秋珉搪塞了一句,突然轉移了話題,「對了,因為這兩天慶典會有些亂,保衛部給每個幹部都配了一個護衛,你的這個是弗洛卡親自指定的。我幫你把他叫進來,你們好像還挺熟的。」


  旁邊的白池突然悶咳了一聲。


  安昔捧著飯碗奇怪地看了她一眼,然而等她看清走進來的人,她也忍不住悶咳了好幾聲。


  進來的人微微俯身,勾起嘴角,迷人的桃花眼彎成一個好看的弧度,「久別重逢。晚上好,安昔。」


  李聖傑!

  「等等,你怎麼會在這裡?什麼時候來的!」安昔驚訝極了,兩年過去,他除了清瘦了些,和記憶里的樣子分毫不差,倒是別樣親切。


  「準確來說,應該是上個月到的,不過沒機會來見你。」李聖傑漫不經心地笑著,和以前一樣擅長活躍氣氛,故意眨了眨眼睛說道,「畢竟你現在可是首領大人,而我只是一個無名小卒。」


  安昔笑出了聲,「都是朋友,說什麼呢。那時候火種失散,找到白池和白泱也說沒你的消息,我也挺擔心你的!」她的笑聲突然一頓,「你來了,也就是說『她』也來了嗎?」


  憶起火種失散時的情形,這個「她」是誰再明白不過。


  「我不可能撇下她。」李聖傑苦笑著點了點頭,「她現在……也努力改了很多,也沒有那麼黏我了。如果再見面,算了,你們還是不見面的好。」


  安昔和白池對視一眼,同時扯出一個敷衍的笑。


  有些人,還是不見面的好,她和雷婷之間的嫌隙,也與和白池的矛盾不太一樣。


  秋珉旁觀著,對他們之間的過往一無所知,倒是有些小尷尬。安昔伸手將她拉到床邊坐下,忽然一挑眉,「你剛才說,他是弗洛卡親自給我挑選的護衛?」


  秋珉點了點頭,安昔望向表情狡黠的李聖傑,她怎麼就不信呢?


  「稍微……動了點手腳。」李聖傑倒也是坦白,無辜地歪了歪腦袋,「反正我現在是個無名小卒,不是嗎?」


  安昔忍不住又笑出了聲,無論在哪個星球,能擺弗洛卡一道的人可都不多。如果換在平常,她可能還會有些顧忌,不過今天嘛,呵呵。


  「放心,我知道你和弗洛卡現在的關係,我有分寸。」李聖傑知道她在想什麼,朝她善意一笑,「不過你這個護衛,與其交給其他人,還不如我可靠一些。不管身居何位,你永遠都是我的天使。」


  他抬起她的手,輕輕落下一吻,似真似假。


  「我將用盡我的生命守護你。」


  「原來是這樣。」秋珉在一旁偷笑,自以為終於看透了他們的秘密,附在安昔耳邊道,「你行情不錯啊。」


  但若真如此,他當初就不會選擇和雷婷走。她尊重他的重情重義,但既然早就做出了選擇,事到如今又在說些什麼呢?


  安昔半垂下眼眸,故意玩笑道,「那你可不該跟著我,去保護弗洛卡吧,他現在可是da認證過的天使,比我可正宗多了。」


  白池和秋珉笑開,李聖傑很沒有形象地朝天翻了個白眼,逗得安昔也笑了出來。


  這樣一來,加上李聖傑和雷婷,當初一起從秦川鎮出發的人,還活著的又都回到了這裡。


  白池的手機震了震,她低頭看了一眼,表情有些憋笑,「晚宴也順利結束了,弗洛卡好像要來看你。」


  不好意思,她現在還不想見到他。


  「給你第一個任務,嚴禁弗洛卡踏入我的房間一步。」安昔鄭重地轉向李聖傑,「如果他用解僱威脅你,就是你是我親自任命的,他的命令無效。」


  「收到!」李聖傑看上去倒是很高興。


  安昔又轉向自己的助理,進入工作狀態,「白池,你去慶典執行部把今天的報告全都收集起來,無論大小事無巨細,全都整理好送過來。」


  玩笑歸玩笑,有些事情她還是必須處理的。


  「是,收到——」還以為今天可以和基地其他人一樣放假,都準備好和白泱一起看電影的白池撅了噘嘴,拖著腳步走了出去。


  「你還真是變成了一位不得了的首領了。」


  李聖傑跟著白池走了出去,守在了她的辦公室門口。


  和弗洛卡一樣,她的辦公室也是帶休息室,基本上也就等同於她的寢室。除此之外,就是有一棟專門休假時住的別墅,由他們幾個創始人共享,和他們在復興城的那棟房子很像,姑且可稱之為家,但她已經很久沒有時間回去了。


  這樣一來,就只剩下秋珉坐在她床邊了。


  安昔端起半涼的飯碗,準備把晚飯吃完,秋珉看著她,「你其實沒病,只是和弗洛卡發生了什麼事吧?」


  安昔一噎。


  「大家又不傻,只是顧忌著你的面子順著你們說罷了。」秋珉好笑地看著她,「不打算坦白從寬嗎?」


  回想起昨晚,安昔的臉騰得又紅了,將整張臉埋進飯碗,連連搖頭。


  「哼,你們可真好啊。」秋珉故作生氣地瞪了她一眼,黯然下來的眼神卻令人憐惜。


  兩年了,她和嚴黎還是零進展。


  安昔當然知道她在想什麼,匆匆咽下嘴裡的飯,「你,還是不打算放棄嚴黎嗎?」


  「我也不知道啊。」秋珉托著下巴,眼神里掠過一抹迷茫。


  「我早就說過,他不適合你。」


  秋珉好笑地剜了她一眼,「因為你?」


  「不,你們都誤會了。」安昔將飯碗放在了茶几上,嘆了口氣,「你知道嚴黎手腕上疤痕的來歷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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