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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9章 不見不散

  終於,田甜推開門,她大步流星地躍到辦公桌後麵重重的一屁股坐下,一把抱過電話機,迫不及待地摘下聽筒放在耳畔,然後,照呼機上的那串電話號碼啪啪的按下相應的阿拉伯數字鍵。


  隨後,她安安靜靜聚精會神的諦聽著。


  “喂,我是郝盛福。”頃刻之間,電話那端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小姐,我跟你連續打了五通電話,都沒有人接聽,最後,我隻好呼你的呼機了。”


  “啊?什麽?五通?”田甜不禁驚愕極了,簡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繼而,連忙致歉,“郝先生,真是太對不起了!是這樣的,我剛才不在。因為一直在別的地方忙碌別的事情,所以,沒有聽到電話響。很抱歉!”


  “哦!原來如此。沒關係的。”那邊傳來寬容的笑聲,“我聯係你,是想和你談談有關年夜飯的事情。”


  “好的。那,我們見一下麵吧。的確該坐下來好好談談才行。隻是,你願意約在哪兒見麵呢?”田甜溫和探詢道。


  “隨便。地點,還是你定吧!”對方無所謂的回答。


  “那麽,先生,我們去‘上島咖啡’如何?”田甜轉動了一下眼眸子問。


  “可以啊。什麽時候?”電話那頭又問。


  “嗯,就現在。現在行嗎?我現在就可以過去。”說著,她本能的瞥了一眼手腕上的表針。


  “我是沒有問題的。”那端的郝師傅回答。


  她立即直起了身子,喜出望外道:“那,待會兒見!”


  “好的。再見!”說罷,對方正欲掛斷電話,然,忽然,他又大叫起來,“哦!不,不,小姐,你看,我們都糊塗了!可別忘了,你看,我們倆都從沒見過麵呢。你不認得我,我也不認得你,到時,怎樣碰頭啊?”


  “對。呀!我怎麽忘記了。”如夢初醒的田甜不由得朗聲笑了起來。


  “嗯。我看,要不,還是你認我吧?我穿一件米白色夾克衫,三七分頭發,脖子上圍著一條雪白的毛線圍巾。”對方耐心地詳詳細細地描述著。


  “哦!好的。我應該可以認出來了。謝謝你!”田甜喃喃道。


  “那,不見不散呃!”郝師傅說。


  “嗯。再見!”田甜聽到對方掛了電話後,也把聽筒放回原位了。


  旋即,她好奇的查詢了未接來電的錄音,果然,郝師傅剛剛一連打了五通電話,她很是過意不去。


  “走吧,我們一塊兒出門去!”鎖好辦公室的門,田甜轉身朝在花園裏嬉戲的姐弟們嚷道。


  於是,他們歡呼並簇擁著媽媽向門外走去。


  車在電影院廣場緩緩停下來,他們相繼解開綁縛在自己胸前的安全帶準備下車。


  可是,這時,田甜卻叫住了一旁的歐陽雪,囑咐道:“雪兒,我等下要去約見一個朋友。你就帶著弟弟在這兒看電影,好不好?不過,別亂跑,一定要在這兒等我回來!”說著,她拿過自己的挎包,從裏麵取出八十元紙鈔遞給女兒,“來,這些錢,你拿著。嗯,買三張票就好了。如果有錢剩餘,就買點爆米花什麽的你們愛吃的東西解解饞。”


  “好的。媽媽。”歐陽雪高興的接過錢,可是,旋即,又有些失望和遺憾似的,“隻是,媽媽,你不和我們一起觀看,真是太可惜了!”


  “這個,以後再說吧!我們現在有的是機會。”田甜笑笑,隨後,又朝他們揮了揮手,“去吧,去吧!電影要開映了!”


  她看著他們三個簇擁著走向電影院的售票窗口,便啟動車子,離開了。


  一會兒,她就來到了“上島咖啡”門前,熟練地泊好車。


  這是裝修極具特色的一幢建築,在這條街上,是那麽的醒目和與眾不同。


  有點像森林裏的一間小木屋,房簷下懸掛著長筒型的紅燈籠,它們有序而等距的垂掛著。


  屋頂卻蓋著琉璃瓦,當然,那是假的,仿製的。


  門口,分別一左一右佇立著兩位穿著緊身旗袍、紅唇似血、笑容可掬的女人,她們異口同聲卻心不在焉的念著那句曾說過無數遍的“歡迎光臨”。


  這就是“迎賓”


  跨進門,田甜就四下張望著,她渴望迅速搜尋到自己要找的那個人。


  此時,大廳裏坐著的客人不少。


  她目光炯炯的逐一掃視著每一張桌的人,突然,她看見了自己腦海裏的那個“分頭、白圍巾、米白夾克衫”的男人,他也正目不轉睛的凝視著大門方向。


  是他嗎?她想。


  可是,環顧四周,卻再也沒有第二個與那三個特征相吻合的男人了,且別的桌都或三或兩的,正愉悅地竊竊私語,隻有那個人才偏隅一角,孤零零一人。


  應該沒錯。再說了,就算認錯了,又何妨呢?最多窘迫得臉紅耳赤一番罷了。


  她這樣想著,便鎮定自若的款款向那人走過去。


  “你好!請問,你是郝盛福先生嗎?”快到時,田甜站定了,微笑而禮貌地問。


  “是的。我就是。”對方注視著她,有些激動地站起身,“你請坐!”


  他靜靜地看著對麵的她,仿佛在欣賞一件不可思議的藝術品似的。


  從自己眼睛的餘光中,田甜感覺到了他的目光,頓感渾身不自在。


  “服務員,這裏來兩杯咖啡!”為了避免尷尬,她便轉身向服務員招了招手。


  “先生,請問,你要拿鐵還是卡布奇諾?”田甜問對麵的郝師傅。


  “拿鐵。”他頭也沒抬的道。


  “那,我要一杯卡布奇諾。”田甜莞爾一笑。


  “好的。要加糖嗎?”女服務員問。


  “我的不要。”郝師傅回答。


  “我的要加糖,能給我加上兩塊嗎?”田甜露出羞澀的笑。


  “沒問題。”服務員微笑著回答。


  “能認識你,我真的很榮幸!你是說,除夕夜想請我幫你做一頓飯,是嗎?”他說。


  “是的。”田甜看著對方回答。


  這時,她才開始打量坐在對麵的這個男人來。


  這是一位大概二十八九歲的年輕人,頭發有些自然打卷,兩隻眼睛細長,但,炯炯有神,鼻子看上去有些大,它突兀的矗立在臉中央,幾乎占據了大半個領地,嘴唇不大,略厚,耳朵是傳說中的招風耳。不過,值得一提的是,他皮膚白皙,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在後廚不用曬太陽的緣故。


  “那頓年夜飯,家裏一共幾口人吃?”他問。


  “四位,三個孩子和我。”田甜回答,“對了,我想問一下,你們,是怎樣收費的?”


  “這個嘛,不能一概而論,要依就餐的人多少,要做多少菜而定。不過,兩百元起步。”說罷,郝師傅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頭。


  “兩百?”田甜若有所思的嘀咕著,“沒問題。”


  “好的,那我們要商談一下,你想要做些什麽菜?然後,好提前準備食材。”郝師傅咧嘴一笑。


  “首先,你想要做多少個菜呢?”他問。


  “嗯。十二個吧?”田甜仰起頭眨巴著眼睛回答。


  “好,十二個。”隻見,郝師傅從口袋裏掏出一支筆及一個小本子來,並從本子裏抽出兩張折疊好信紙來,問:“那,你大概要做哪幾個菜?請具體說說看?”


  隻見,他一邊詢問著,一邊把信紙慢慢地展開。


  “首先,最起碼要有雞肉、魚肉、豬肉、牛肉及海鮮,還要有蔬菜,有湯,是不是?”她說。


  “是的,這是必須的。過年嘛,一年才一次,肯定不能太寒酸了。哦,對了,你們家的人有沒有什麽特別的禁忌,比如,有的人不吃肉,有的人不吃香菜,有的人不吃蔥,有的人不吃辣椒,有的人不好胡椒或花椒,等等?”


  “沒有。我們不嬌氣。”說著,田甜咯咯的笑了起來。


  這笑也迅即感染了對麵的人,他也無聲的笑了。


  “沒有特殊禁忌就好。”他說,“那,我給你列一張菜譜。”


  說完,他低頭在紙上唰唰的寫了起來。時而低吟,時而抬頭冥想。


  這時,服務員用托盤端來兩杯咖啡分別放在他們麵前。


  “好的。謝謝你!”田甜充滿感激的衝服務員莞爾一笑。


  “不客氣!祝你愉快!”服務員笑著如一隻輕盈的蜻蜓般飛走了。


  咖啡是現衝的,仍冉冉升起氤氳的熱氣。


  田甜用勺子慢慢的一遍遍的攪拌著濃香撲鼻的咖啡。


  不一會兒,郝師傅就遞給他一張寫好的菜單,說:“這是我們酒店最受孩子們歡迎的菜譜,不知你們家的小孩喜不喜歡?如果不滿意,不愛吃,可以更換的。”


  她低頭一看,老實說,這個廚師的字體不是那麽娟秀漂亮,也不是那種剛勁有力的類型,但,很工整,讓人看著不會特別反感和嫌棄。


  上麵是一串長長的菜名,例如,宮爆雞丁,香芋扣肉,辣椒炒牛肉,茄子煲,釀豆腐,香煎帶魚,白煮蝦,牡蠣煎蛋,咖喱雞,蟲草花玉米排骨湯……


  田甜仔細看了看,抬起頭來,說:“我看,沒問題。”


  “沒問題,是吧?”郝師傅困惑的笑笑,問,“咦,難道你就沒有要加或者減的嗎?”


  “加?減?”田甜皺起了眉頭,再次瀏覽了菜譜,好一會兒,才囁嚅道:“那,要不要做一盤主食?比如,炒飯或炒米粉?這樣,就不用再另外煮米飯了。”


  “好的。我知道了。”郝師傅說。


  “那,如果沒有什麽問題,我就把需要買的食材寫在紙上了,到時,你一一照著這上麵的來買就行。還有,所有食材必須在除夕那天十二點前就準備好哦,否則,太晚了,會來不及的。”他又鄭重其事的說。


  田甜點點頭,隨即,呷了一小口咖啡,又饒有興致的攪拌起來。


  不多一會兒,郝師傅就遞過來兩張寫著各種食材的信紙。田甜瞟了一眼,然後,把它折疊好裝進衣兜裏。


  “那,要不要簽一個合同以示正式,還有,要先交定金?”她笑盈盈的問。


  “不用,不用,我們不要搞那麽複雜!我們都是信得過的人。”年輕人手一擺很不屑的道。


  “好的。我相信你!不過,我是不是要把地址告訴你呢?”田甜問。


  “哦!這個要。必須要。”他說著笑了。


  於是,郝師傅把他的小本子推到她的麵前,說:“就寫在上麵。”


  田甜便快速的埋頭寫了起來。


  “還有什麽要交代的嗎?”寫好後,她把本子向對麵一推,問道。


  “沒有什麽了。”他說。


  “那,謝謝你!願我們合作愉快!”田甜站起身,微笑著向郝師傅優雅地伸出了手,“很抱歉!我差不多要走了,因為孩子們在電影院等我。”


  對方也起身,點頭,抿嘴而笑。


  田甜在收銀台前付了兩人的咖啡錢。


  等她開車來到電影院門口時,電影正好散場,觀眾們自出口處魚貫而出。


  突然,空氣中飄來一陣陣又甜又香的紅薯的味道,田甜情不自禁的翕動一下鼻子,四下搜尋香味的來源,原來不遠處有一個烤紅薯的攤子。


  恍然大悟後,她禁不住啞然失笑。


  幾天後就要過年了,可,廣場上還是那麽繁華喧鬧,有賣襪子的,有賣玩具的,有賣糖果的,有賣大麻花的,還有賣鮮花的……


  有時,她不禁在想,怎麽會有那麽多人呢?

  要知道,火車拉著一車一車的人離開了,雙層臥鋪的長途客車也載著一車車的人走了,那麽多人都會老家去了,怎麽還到處仍然摩肩接踵人山人海呢?


  田甜靜靜的眺望著熙熙攘攘人來人往的景象,不由得陷入沉思之中。


  “邦邦”,忽然,她聽到敲門聲。


  她扭轉頭望去,發現他們姐弟幾個正站在車旁困惑不已地望著她。這時,她才猛然發覺可能自己無意中把車門給上鎖了。


  於是,她連忙開啟車門鎖,特別愧疚的向他們一笑。


  “媽媽,你在這兒等了許久了嗎?”歐陽雪問。


  “沒有。最多幾分鍾而已。對了,好看嗎?”田甜看著相繼鑽進車各就各位的三人問。


  “好看,但,好慘!”歐陽雨搖搖頭。


  “是的,太淒慘了!怪不得人家說要帶手帕入場。”毛夏也不失時機地附和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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