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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2章 晴天霹靂

  “咦?你會做飯了?”田甜有點不相信的問。


  “會的。”她十分肯定的答道。


  “哇塞!你太棒了!太不可思議了!”田甜發自肺腑的讚賞著。


  旋即,她又說:“今晚,就算了吧,你休息一下。讓朱阿姨幫你搞。”


  於是,她用下巴朝保姆抬了一下,示意她去下廚。


  “這麽晚了,我想就隨便吃些節省時間的了,比如,麵條或粉絲都可以。”歐陽雪十分懂事的提議。


  “你能吃飽嗎?再說,粉麵類也沒什麽營養啊。”田甜笑笑。


  “沒事的。我喜歡吃。”歐陽雪燦爛的笑著。


  “好吧,朱阿姨,你就搞一碗麵好了,的確不想太麻煩你了。”田甜對著保姆遠去的背影說。


  俄頃,一碗葷素搭配香噴噴的麵條就在玻璃餐桌上騰騰的冒著熱氣了。


  “好了。去吃吧!”田甜笑著示意歐陽雪去用餐。


  她會意地洗手後坐到了餐桌旁。


  麵條的蔥香味嫋嫋的在空中飄蕩,彌漫開來,不由分說地分別鑽進大家的鼻孔裏。


  當歐陽雪用過晚餐後,田甜就引領著她上了樓,參觀了即將就寢的房間。不料,她滿意極了。


  田甜解釋,因為太倉促了,沒有收拾好臥房,隻能兩人湊合著睡一晚了。


  她說:“我還巴不得呢!剛好,我們倆可以說說話,不是嗎?”


  田甜不禁莞爾、頷首,表示認同。


  “這是衛生間,洗發液和沐浴液都有,都在那個架子上。對了,這個熱水器會使用嗎?瞧,這樣弄一下,水就出來了。這裏有紅藍兩個標識,紅色代表熱水,而藍色代表冷水。如果你覺得水太涼了,就往這邊扭一下;太熱了,那就要加冷水,就稍稍往那邊扭一下。知道了嗎?來,你依葫蘆畫瓢扭一下。”田甜把女兒帶到衛生間耐心的告知及教導。


  於是,歐陽雪真的照做了。嘿,還挺聰明的,一點就會,孺子可教也!

  她禁不住倍感欣慰。心想,這孩子像自己,腦瓜子靈活。


  “好!你在這兒洗頭洗澡吧!我下去了。對了,你有什麽不明白的就下來問我,我就在下麵。”一番叮嚀後,田甜走出了臥室。


  她來到客廳,緊挨著毛夏坐下,電視上正在播放著《黑貓警長》。


  “媽媽,那個漂亮姐姐是誰啊?她要住我們家嗎?”毛夏仰著小臉好奇的問。


  “她就是姐姐啊。你,喜歡她嗎?”田甜心平氣和的問,旋即,狡黠一笑。


  “我嘛,”毛夏調皮的咧著嘴道,“我,還行吧。”


  “還行?還行是什麽意思?”田甜撲哧笑出聲來。


  “就是‘還行’的意思啦!”毛夏咯咯咯的笑著。


  “寶貝,你冷嗎?哎呀,你怎麽穿這麽單薄啊?”她捏了捏兒子的袖子,很是驚訝,便掀開他的衣服後擺數了數,“一、二、三,才三件欸,真不冷?”


  可是,隻見,毛夏鄭重地搖了搖頭。


  她半信半疑的又扭頭瞥了他一眼,感覺簡直不可思議。可她懷裏抱著個熱水袋仍不時打激靈。


  “咦?毛夏,你腳上還穿著一雙涼拖鞋啊?你的毛絨拖鞋呢?”她低頭看看兒子的腳,又問。


  “不要。穿那雙拖鞋,太熱了,腳底都出汗。”毛夏不滿地說,眼睛卻緊盯著電視屏幕。


  “啊?這麽誇張?難道你的肚子裏有個火爐?”田甜打趣。


  “不對,不是火爐,而是,太陽。”毛夏說著肆無忌憚的大笑起來。


  看著兒子那憨態可掬的模樣,田甜也忍俊不禁,笑得前俯後仰,過了好一會兒,才勉強止住了那不太成體統的大笑。


  不一會兒,田甜感覺熱水袋的水不夠熱了,便向廚房走去,想更換成熱的開水。


  “噠”的一聲,燈被拉亮了。


  廚房裏響起此起彼伏的蛐蛐聲,她側耳聆聽,發現源自土灶裏。她好奇的躡手躡腳的走上前去,奇怪的是,叫聲立即戛然而止。


  她彎腰提起三角廚櫃裏的一隻熱水瓶,糟糕,輕飄飄的,沒水了;又提了下一個,晃一晃,感覺有水,但是,顯然,所剩無幾了;隻有第三個了,同時,也是最後一個,所以,她幾乎把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在這個壺上了,祈禱能如願以償。


  果然,那個熱水瓶沉甸甸的,打開一看,一股嫋嫋升騰的熱氣直灼臉。


  於是,她把舊水倒掉了,重新灌上了新的水。


  從廚房出來,見毛夏還在客廳一眨不眨地盯著電視,田甜便提醒道:“不要看太晚了哦!”


  說著,就抱著熱水袋“噔噔”地上樓去了。


  此時,歐陽雪已經從浴室裏出來了,穿著一身加絨厚睡衣正在風扇前吹一頭濕漉漉的頭發。


  隻見,漆黑的頭發仿佛瀑布般懸掛在她麵前。


  為了快點幹,她不時用手撥弄著自己那長長的秀發。


  田甜見狀,連忙告訴她,有吹風機,這個風太冷了,小心感冒。


  於是,她不由分說的趕緊把風扇給關了。


  她來到床前,十分麻利的她把被子展開來平鋪在床上,然後,再把暖烘烘的熱水袋放進被子裏,這樣,睡覺時就足夠暖和了。


  隨後,她又轉身從衣櫃裏拿出一個米白色的吹風機來。


  她捏緊插頭往牆上的插座上一插,按一下吹風機上的鍵,吹風機就呼呼的轉了起來。


  歐陽雪伸手要來拿,可是,田甜卻示意她坐下,說:“我幫你。”


  於是,她便順從地坐下。


  她的頭發又柔又細又滑又黑,剛剛洗過的頭發仍散發著淡淡的薰衣草沐浴液的香味,是那種令人神清氣爽特好聞的味道。


  暖暖的風兒從風筒裏躥出來輕輕撫摸著她的頭皮,媽媽那溫柔的手指也不時碰觸到她的皮膚,頓時,她感覺幸福極了,也舒服極了。


  這是她從不敢奢望的美好感覺。


  歐陽雪覺得自己就像生活在童話世界中的公主。


  “嗬!你這頭發真美,又濃又黑!”田甜笑著感慨道,“像極了年輕時的我。”


  “是嗎?哎,就是洗頭太麻煩了!”歐陽雪嘀咕著。


  “媽,你年輕時是什麽樣啊?”她忍不住好奇的問。


  “我呀,就像你一樣,老實說,你和我就像一個模子裏印出來似的。所以說,看見你,我就像看見了當年的自己。”田甜幸福的絮叨著。


  “媽,有你這樣的媽媽,我真幸運,我因此感到自豪和驕傲!”歐陽雪開心極了。


  但,旋即,她又不無遺憾地說:“隻是,如果你能早點找到我就好了,那樣,你就可以出席我的家長會,讓所有的老師和同學都羨慕我有一位這麽年輕貌美的好媽媽!”


  聞言,田甜啞然失笑。


  “雪兒,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現在應該是上初二了吧?在哪個學校上的?”田甜問。


  “沒,沒有。”歐陽雪扭轉身,撥開懸垂於眼前的頭發,道:“媽媽,其實,我已經輟學了。上學期就沒上了。”


  聽罷,田甜拿著吹風機的手停住,如石化了一般,旋即,又驀地抖顫了一下。


  女兒的話語如同一個晴天霹靂正不偏不倚地劈在她身上,她怔住了。


  看著女兒那噙滿淚水的雙眼,那悲戚戚的小臉,田甜立即放下手中的吹風機,然後,緊緊的把她抱在懷裏。


  此刻,歐陽雪再也無法抑製自己一直以來壓抑在心裏的情緒了,忽然,不禁失控地“哇”的一聲大哭起來。


  田甜楞了一下,便輕拍著歐陽雪的後背,木然的盯著前方,淚水從她眼中奪眶而出,宛若不停滾落的大珍珠。


  雪兒委屈了!哎,這些年以來,孩子都經曆了什麽呢?都受了什麽不堪忍受的磨難呢?

  唉!我可憐的寶貝!


  田甜不想驚擾她,任由她淋漓盡致的揮灑著滿含委屈和辛酸的淚水。可這位做母親的心卻如針紮般疼,鼻子也酸酸的。


  好一會兒,歐陽雪才止住了哭,轉而,嚶嚶的啜泣。


  於是,田甜把她的頭發全部撥到腦後,又拿起桌上的吹風筒開始吹起來,絲絲縷縷的頭發在呼呼聲中隨風飛揚。


  很快,歐陽雪的哭泣,變為斷斷續續的抽泣。情緒似乎漸漸平複了。


  終於,頭發吹幹了,田甜關了電源並拔下插頭。隨即,拿著梳子幫忙把被吹得亂蓬蓬的頭發梳理得整齊順滑。


  “好了。”田甜說著收拾吹風機。


  “謝謝!”歐陽雪低聲說。


  放好吹風機回來,田甜示意歐陽雪上床去,說:“床上暖和多了。”


  她去衛生間洗了手後,也準備上床來,問:“熱水袋暖和嗎?”


  歐陽雪勉強的動動嘴角,點點頭。


  見媽媽要上床來,歐陽雪懂事而主動的往裏挪了挪身體。於是,母女倆依偎著躺下。


  田甜的腳無意間觸碰到了女兒的腳,不由驚叫起來:“呀!怎麽像冰條一樣?”


  說著把熱水袋用腳挪移到歐陽雪的腳上,讓她用腳捂住它。田甜又下意識地把女兒的手拿過來,同樣是冰涼冰涼的。


  “寶貝,跟媽媽好好說你這些年的生活,好不好?”田甜問。


  “好呀!”歐陽雪回答,她盯著天花板,眼珠子轉了轉,想著該從哪兒講起為好。


  “你爸現在做什麽生意?他有沒有東山再起,做老本行呢?還有,他的股票投資如何?”田甜想要知道的太多了,便一股腦兒連問好幾個問題。


  “爸爸?媽,你難道一點兒也不知道嗎?”豆大的淚珠從歐陽雪的眼睛裏滾落下來,突然,她情緒激動地哽咽道,“媽,他沒了。”


  “什麽?你說什麽?他,沒了?”猶如一陣悶雷正轟隆隆的從她心頭碾壓而過,田甜猛地從床上坐起身來,不可置信的驚叫起來,“沒了?你居然說他沒了?不,不可能。”


  無論如何,她也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她想,一定是雪兒說錯了,或者,自己聽錯了,她要求證。


  可是,歐陽雪卻坐起身抱著她放聲大哭了。


  這情,這景,由不得她不相信。


  霎時間,她感覺天旋地轉,心跳加劇,呼吸急促。


  她怎麽也不敢相信那個自己既愛又恨的男人已經不在人世了;那個叫歐陽鯤鵬的男人從地球上消失了。


  可是,他說的話,卻仍言猶在耳;他那高大挺拔的形象卻仍在眼前清晰地浮現。


  他們倆在一起甜蜜蜜的情景再次湧現在她腦海裏,如電影一般,一幀一幀的放映著。


  誠然,這個男人曾經殘忍地辜負了她,是一個不折不扣的負心漢,甚至,他曾無情的把她趕出別墅,之後,又殘酷地剝奪了一雙兒女的撫養權以及她的探視權。


  說真的,曾幾何時,她也恨他,痛心疾首地恨,恨得咬牙切齒,恨得撕心裂肺,甚至,她也曾在心裏默默詛咒他一定將遭到報應。


  但,那是她氣憤之至的氣話,在心裏深處,她是不希望他不順的,更別說猝然去世了,畢竟,那是他曾經深愛過的男人,自己的丈夫,孩子的父親。


  一日夫妻都百日恩呢,更何況,他們倆相處了五年,近兩千個日日夜夜呢?


  她呆愣楞地直視著前方,一動不動。


  許久,她才輕輕的問了一句:“什麽時候的事了?”


  歐陽雪止住哭聲,從媽媽的懷裏抬起頭來,道:“去年夏天。”


  “因為生病?”她又問。


  “不是,是,是車禍。”歐陽雪淚眼婆娑的哽咽著答。


  “不過,負責處理這起交通事故的交警說,那個車禍很是蹊蹺,後來一查,發現極有可能是人為,有人在刹車片上動了手腳。”忽然,她又補充說,說到最後,語氣中難免憤憤然。


  “那,沒查出來是誰幹的嗎?”田甜有些納悶。


  “沒有。”歐陽雪沮喪的搖搖腦袋,“他們也曾懷疑是那個女的,就是那個死巫婆,但,沒有足夠證據,事發時,她卻有不在場的證據。無奈,隻有自認倒黴,不了了之了。”


  田甜猜測,女兒口中的巫婆有可能是當年那個可惡的第三者,也就是他們姐弟倆後來的後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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